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妙楚一个下午都在书房里待着;捡起了一张又一张的字画。这里是少钦的情深意重……少钦一直在药房待着;直到晚膳的时候才归;归来时。妙楚站在亭榭处看扶苏池。
妙楚;在少钦书房处留了一句话:“春风桃李花开日;终于来见君。”
四月的月色有些破碎;待着朦胧之意。一抹银色长衣如流星般在夜空中掠过;速度极快;姿态却从容不迫。无人知晓落云宫闯进了人,东厢房燃起的香料像是昙花一现时的砰然香气;浓郁又清幽;这香气带着夜里的微凉。
房中沉睡的妙楚突然惊醒;睁开的双眼在夜色中如星辰般闪耀。帷幔中的人已经要起身;却听见:“是我。”
香气的清雅愈来愈近;来的人似乎脚都没有落地;凌空徐徐而来。他修长苍白的手节骨分明;伸进帷幔搭在妙楚纤细的手腕上。
“看样子落云宫的人照料的很细致。”这声音柔和;平静中带着一点点温度;嘴角是温和的笑意。
妙楚起身;眼神是温和的;四下静默。
“此药每晚子时吃两颗;有助于你筋骨的恢复。”妙楚接过他手掌里的两颗药;他的手还带着夜的寒露;接近时便觉得寒冷。可是他神情安然;眼神温柔。落云宫是什么地方;他竟然连三思都没有惊动。
望着妙楚探寻的眼神;“我是不是很厉害;没人察觉我的到来。”千生的眼神落在屋外;“此人是你心心念念之人?看样子倒是心思细腻。”
他看向的是夜色;空无一人。妙楚仔仔细细地看着千生;她有三个月没见到他了。千生待她看够了;才帮她运功服药;妙楚的全身像是被烈火注融一般蚀心;蚀骨散也称失魂散;受毒之人不仅有蚀骨之痛;最后仿佛被抽离魂魄之苦。如今这丹药是极好;但依然也有如此痛楚;她一直忍着;虽然会咬牙不住哼上一声。
千生周身是微蓝的光晕;他的额头也渗出了汗水;他突觉心口疼痛;一股血腥味由胸腔上涌;吐出来;妙楚体内的真气一乱;夜空中传来一声响;划破夜空的静默。
听到声响的少钦速度甚至比门外不远的三思还快;已经瞬间到屋内;只见眼前的场景有一丝愕然。妙楚发丝凌乱;只穿着单衣。她身后的人口角还带着血迹;周身的微蓝色光晕很是显眼,表情难免的痛苦。
“她真气乱了……”
三思戒备之时听见千生开口说话。此时开口难免会自损。少钦很快就明白了千生此时的意图;他很快运功;将千生要运输给妙楚的真气度到自己手上;妙楚内力深厚;真气一乱;受了内伤的千生难以控制;好在少钦看似年纪轻轻却是深藏不露。
妙楚睡下后;千生打量着刚才临危不乱;当机立断的男子。
“你就是落云宫的主人?”
千生此时神色安然完全看不出先前的不适;少钦回望了一眼妙楚;看着千生。答非所问,“夜已经深了;你受了伤不如在落云宫先歇下。”
千生饶有意味地打量了一眼少钦;有趣。千生望着少钦;再望着妙楚,他去极地时受了伤;如今多日赶路;刚才运功时不曾想妙楚虽然不能动武但是内力在身;他要调息她的真气让药效在她体内游走;却不想自己如今跟不上妙楚的内力。
“每日子时;她都需要服药;你需运功助她,免她少受筋骨溶解之痛。明日子时我再来……”说着千生像是一抹烟;消失在身怀绝技的少钦面前;果然是来去无踪,这个人是谁……
少钦望着妙楚;筋骨溶解之痛;他想象不出蚀骨散是如何的疼痛难忍;如今还需要如此才能帮助她筋骨恢复。望着千生消失的地方;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刚才运功的模样显然是很重内伤在身。是他救下妙楚的,他是妙楚什么人;何以能找到落云宫……
爱是心中的暖意;情是眉梢上的柔;“主人;夜深;请歇息。”三思已经请罪过;少钦似乎太出神的看着妙楚没有听见;可现在都快过丑时了;他忍不住劝解。
不多时;少钦才帮她掖好被子起身;三思何曾见过自己的主人做过这些举止;短短时日他已经完全超乎想象;用尽柔情;但是下属就是下属,他低头假装没见到。
次日;少钦并没有提及昨夜千生之事;见她安然无恙;也便与她一起弹琴作乐。今日他们泛舟扶苏池一起合奏了一曲《天南地北》,瀑布宣泄;莲池涌动;清风和煦。
“现在还不能确认一心红血出自欧阳寒还是欧阳极之手;不过能确认的事情是天下神丹拍卖会;欧阳极与欧阳寒当时都在场。一心红血定价昂贵;天下夺之;所以收入不菲。欧阳极虽然是一国之君;但私下也有驯养军队;欧阳寒更是招揽江湖的武夫;所以此药来敛财也有可能,欧阳极一直想吞并外邦;一统天下。
四相国这些年国库充裕;但四个州府却是没有面上那么合心;东城是商贾重地;以前由鹿家管辖;而后被欧阳极罢官;但鹿家根基深厚没了官职却是富甲东城;东城每年上缴的税务也是最多的;想来鹿家与欧阳一族之间有所间隙。
南国也很富饶;当年的州府宗家因为攻打大西失利;被困蛮荒之地;被解救回来时基本是全军覆没;引咎辞官后;南国的州府管制落在了欧阳的四弟欧阳宇身上;其人谦和;心底醇厚;估计恐于皇帝猜疑也没有自己的军队。
一心红血在东城是万两起拍;以武夺之。这一方面敛财不少;令一方面这天下能人也是显山显水的出现。何人不想长寿;青春永驻;武功更胜一筹;所以其可探天下的动向。
不知;你是否知晓得到一心红血之人是何方何派;天下人想必会四处打听;还有这几月来不少江湖人士被招揽。”
少钦特意说了鹿家;凤阳清说过鹿家本来是南宫皇帝的左将军;管辖东城;如今南宫皇帝的右将军欧阳一族成了统治者;罢了鹿家的州府官职就是剥夺了他的军权;是怕他造反□□?
如今鹿家与公孙还有司徒紧密相连,欧阳极难以斩草除根吧。
少钦关心起得药之人;这仿佛不是问询而是一种警示;警示天下人的贪婪;这眼神和口气似乎在告诉她那个人小心为好。少钦难道知道她与得药之人的关系?
“你说鹿家被罢官;如今是东城第一大商贾;那么跟欧阳一族应该有间隙才是;又怎么会帮他们拍卖丹药?”
少钦望着妙楚;容颜和煦:“两家的间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欧阳这个当朝君主喜欢集权,收回了鹿家的军权;但鹿家其他的势力又不容小觑;论财力鹿家在东城首屈一指;论势力;当下潜在的士兵是一个隐患;还有鹿家两子;长子鹿长青已经与司徒家的千金成亲;这也许是欧阳极也没有想到的。想必二公子也会娶了公孙的那位,届时鹿家的地位更是今非昔比。”
这种联姻陋习他本来想看看妙楚的反应;可是妙楚却没有反应;定是没有兴趣。
“再则,有间隙也不妨碍交易,各取所需。”
妙楚抬眼望着少钦;“会是什么交易呢?”
少钦望向荷池深处:“不外乎权力地位,金钱权势。此事了结;我们便不理会天下的这些恼人的游戏。”
妙楚看他孩童的模样;她还是未能敞开心怀告诉少钦一切;这人心人性之间的斗智斗勇;用身家与性命过招的事他称为游戏;他这样自信满满的模样;期待归于平静生活倒是令妙楚悲喜交错。
她多想能与父亲与母亲那般;不问红尘;只问俗事。
妙楚眼底出现了一抹笑意;落尽少钦的眼里;此笑不艳不媚俗;清丽无暇;那般的纯粹。
每日子时前;千生都会来;他像一位兄长对着妙楚说起她的身体状况;撞见少钦;妙楚愣了一眼;妙楚刚有丝惊慌,少钦说:“我见过。”千生依然坐在茶台边;不动声色。
少钦却是有礼;给千生施礼;妙楚一愣,“千生先生今夜来的尚早。”千生点头;丝毫没有避讳少钦在场;对妙楚说,“你这筋骨受损严重;完好并非一日而就;所以你也不要心急;切不要乱动内力。”
少钦每日都要消耗一点真气帮着妙楚服药;每次千生出现看完妙楚后就会离开。今日千生来的早;也没有急着走,对少钦说:“你为何会玄天术?”
“先生又为何会摄魂术?”千生闻言笑而不语。
“希望少钦公子不要让她失望。”
千生化成烟消失在东厢房,少钦虽然不曾问及千生的身份;但此人神出鬼没;武功极高;他也猜出一二。妙楚显然跟他很熟悉;而且也很尊敬;他虽然受了重伤;但每夜都来查看妙楚的身体状况,能见他对她的关怀。
四月里,妙楚却想着三生国的夜樱;苏门玄夜为什么取名夜樱呢;这三生国肯定是樱花漫天的美吧;门外听见箫声;空灵飘渺;何人在吹箫呢;这箫声豪放不羁;让人心中豁然开朗。
“何人吹箫呢?”
身边点香的冷月掩嘴笑:“何人敢在落云宫后院吹箫呢?”冷月不答反问;眉眼里都是笑意。
妙楚一惊;没想少钦的箫吹得也是如此的好,她只听过凤阳清吹箫;那是一个雨夜。
“姑娘;可觉得衣服合身?”
“恩;这颜色款式我也很喜欢。”
“果然;主人说了姑娘喜欢素雅一些的花色和款式;这是主人亲自为姑娘设计的呢;可是费了女工坊那些丫头们好些时间呢。”
妙楚虽然此次回来性子冷了不少;任谁容颜俱损也不会好心情;不过好在妙楚像以前一样好心态;冷月想来心里却有些失落;原本觉得那一份活泼不讲究是唯独配不上主人的;没想这一切消失后;倒是觉得那才是最珍贵的;那笑是如此的纯洁不染;如今她怕是不会笑也笑不出那样的无忧无虑了吧。
妙楚的眼神是温柔的;手服帖在身上的衣裙;那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似乎就在眼前;玉手轻轻描绘着一件衣裙的款式,这样的两情相悦;真好!
☆、红颜劫
夕阳谁唤下楼梯;一握香荑;回头忍笑阶前立;总无语;也依依。
笺书直恁无凭据;休说相思。劝伊好向红窗醉;须莫及;落花时。
“姑娘;主人在前殿等你。”
冷月一副了然于心的来请妙楚去前殿,今日主人定是要索约的,她要与清风早些准备一些特别精致的酒壶来给妙楚姑娘酿酒。
眼前的女子长发轻挽;只是简单地插了一枚木簪子;一身白衣;上面有五□□丝线秀的花瓣;隐约盛开在她妙曼的身姿上。妙楚的容颜不复,灵动已然不再,但却多了一份安然。
妙楚秀足踏上台阶;经过水榭亭台;穿过长长的水上长廊;在千紫万红中穿到青山栈道到了前殿。前殿巍峨的如同一座神殿;跳远是层层深雾;群山隐约可见。这是落云宫除后院少钦最喜欢待的地方。这里一年四季都较为寒冷;就算是六月天也会白雪飘飘。
此时;少钦已经拿着披风出来;“这里不比后殿。”
体贴的温柔还在耳畔,妙楚面纱后的嘴角微微一笑,眼神落在那如花瓣般飘落的雪花上,“又下雪了。”
他们静默地站在前殿;仿佛欣赏河山的一对恩爱夫妻;怡然山水。
不知多久,少钦侧目望着妙楚,“你信不信缘分?”
妙楚侧头对上少钦柔情似水的眼神:“何故如此问?”
“你说红梅开时我们便可以见,你看雪红梅。”
那洁白覆盖下的娇艳,经过了漫长清冷岁月,此时傲然而放,晶莹剔透,开得极其艳丽。
妙楚望着,带着些许不满,“今日;不是邀我眺望群山;睥睨众生的;是让我来兑现承诺的?”她的微怒带着轻快,荡漾着少钦的心;这就是他要的她。
之后,两人披着同样质地和花色的披风在雪丛中穿梭;采摘最好的红梅,很快每人都带回一木篮。两个人相视而笑,并肩缓步到了后院。
清风快速的接过妙楚和少钦手中的木篮;冷月递上一个暖手壶给妙楚,“午膳已经准备好;请主人和姑娘用膳。”
每日的膳食比以往更讲究;除了妙楚姑娘平日爱吃的;更是加了许多药膳;全是有益于姑娘身子调养的。
妙楚喝了一口少钦递过来的药汤,淡淡柔柔的说了一句:“身在落云宫;不知人间月。”
“这是红颜劫;忘皆因红颜。”
饭后,东厢房点上脾人心肺的荷凝露;妙楚小憩。但妙楚有些难眠,她不知人间月,便不知外面如何了。宫三在西门寻云哪里怎么样了,师傅师兄他们如何了?
甚至,苏门玄夜是否还与若水一同饮酒作乐;逍遥恣意呢……
苏门玄夜说人心贪婪,故有人一己之私让宫门倾覆。那么,她苟活于世,又何必心慈手软?希望她有生之年;能用宫门之名下葬。
妙楚躺了一会便起身出门,望了一眼四季不凋零的芙蕖;绕过后院去了药房。恰逢少钦从后池而来;“急着酿酒?”
“是啊,急不可耐。”
两人说趣,并肩进了药房。药房隐在山林处;用水晶打造;光线极好。屋内皆是上等木器;流串着木香和药材香;此时还多了一股浓郁的红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