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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药擦药,细心照料,他就觉得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躺在床上瞅着王烨担忧的眼光,他觉得比喝了蜜还甜。红着脸问:“你以前没有过伴么?”
王烨想了想,问:“什么伴?”
“就是……就是做这种事的伴啊。”他还有点诧异,难道王烨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那为什么会跟他……
“女人的话,有过几个。男人……你是第一个。”
他呆了一下,忽然回过味来,心里的感受一下翻江倒海,只能用惊喜来形容。以至他疏忽了,没有留意,王烨说的是“伴”。因为他问的,也只是“伴”。
他下意识地把这理解为,王烨以前只喜欢女人,现在,是喜欢上他,而不是因为他是男的。
多甜蜜,这个解释。他在日本漫画里看过,当时感动不已,就把它记在了心底。现在,他也遇到了一个这样对他的男人。
他发起低烧的时候,王烨更是觉得分外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他只知道傻笑,摇着头:“没关系。下次……我们小心一点就好了。”
那些身体上的伤害,不仅可以理解,更是王烨“爱”的见证。
王烨握紧他的手,点点头。
早上九点,江漓打开店门。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真正的老板才出现。
反正也已经习以为常了,每天都是他先来做开店的准备。他知道女孩子总是比较喜欢睡懒觉,何况还是这位这样的。
“姐姐,早。又熬夜了?”看她好像去做了一夜的搬运工,打着哈欠往椅子上一靠,开始捶肩膀。
“是啊。”有气无力的回答。忽然又像警醒地抓住他问:“啊,是不是很明显?”
他看着那两个大黑眼袋,微微笑:“还好啦。看不太出来。”
“算了,你也别安慰我了,虽然不敢照镜子,我也知道的。”花店的正牌店长认命地摆摆手,无力地往柜台上一趴,才蓦然发现杵在眼前的东西,虚弱地开始呻吟,“阿漓啊,今天又是豆浆肉包啊?”
“是啊。”江漓摆好了店外的花架,坐到柜台外的椅子,“豆浆好喝又有营养,又比牛奶好吸收。你天天熬夜,上火啊,不能吃油条了。那家的肉包还不错啊,上次你不是说过好吃?”
只说过那一次就让我连着半个月吃?这不是逼我以后吃到好东西都不能出声?
……唉,算了,有得吃就不错了,现在还有哪家的弟弟知道每天给姐姐准备早餐?这个是比国宝还要国宝级的。
拿过豆浆来喝口:“阿漓,我看真是谁娶到你是谁的福气。那只什么王有没有欺负你?有的话要告诉我哦。姐姐帮你撑腰!”
“没有啊,他对我很好。对了,他昨天出差回来,还让我带东西给你。”说着从柜台下面拿出一盒东西开心地递给她。
“这什么?”她接过来随意看了看,“麻糖?什么来的啊?噫,多大了还吃糖?”
“他去江西啊,因为有朋友在武汉,就顺便去看看人家,还记得买特产回来给我们呢。很好吃的,你试试嘛。”
“什么我们,是给你吧?”看着他果然开始脸红地笑,颇受不了地摇摇头,“一盒糖就开心成这样,我看你要完蛋了,江漓。”
“是两盒。我自己留一盒,这盒给你。”完全不知道她话的重点,只顾甜蜜的江漓依然低着头笑着小声地答。
没奈何地直摇头,算了,恋爱中的人都是选择性失聪的。“昨天没回家就是因为他回来了是吧?”
江漓一听,忽然想起来,赶紧抬头:“啊,对不起,我忘了打电话回家。”
“算啦,”姐姐无奈地摆摆手,“你没回来我就知道了。你这么乖,又不会去些奇怪的地方,没回来肯定就是去他那里啦。不用猜都知道。”
江漓脸又红了,他姐姐看着直叹气:“阿漓,不是姐姐说,你自己还是留心一点,不要每次都这么投入,省得回回都伤身又伤心。”
“不会啦,”他看她一眼,甜蜜又坚定地答,“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一点也不花心,也不爱玩,也……喜欢我。是最后一个了,姐姐。”
姐姐颇不以为然:“最后一个,你哪回不是这样说?恋爱十回哭十回,我可不要再陪你哭第十一回了啊。”
“不会啦。”他低头又小声地说一遍,“真的就是最后一个了。”
2.
“吃饭了。”江漓把菜端出来,随口说,“烨,去帮我把汤端出来吧。”
把菜在桌上放好了,发现还没回应,奇怪地左右看看,王烨不在客厅里。“烨?”再大点声地叫唤,奇怪,刚刚明明还在的。
仔细听听,隐约听到有说话声传来,是在打电话吗?轻轻推开虚掩的卧室门探进去:“烨?”小声地叫。
站在窗前讲着手机的王烨回过头,对他点点头,嘴巴里继续在“嗯”个不停。
下了班还这么忙啊?江漓用口型说吃饭了,他点头应着,又转过头去了。江漓只好缩回去,正要帮他把门掩好,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句:“行了,你就继续敷衍我吧。吃没吃药好没好我听不出来吗?身体是你的……”好像不是工作啊,是谁病了?江漓很少看到虽然朋友遍天下的王烨会对谁生病用这种明显是着紧得很的口气,迟疑下来,站在门
边听。
没想到本来还勉强算和声和气地说着,忽然他暴喝一声:“对!你的身体我着什么急……我可告诉你,你现在一个人在外边,没人照顾,自己不看好自己,病坏了迟早有人哭去!”江漓禁不住又悄悄透过门缝望进去,看到他插着腰背对门,激动得要跳起来,“……对,没错!没人让我心疼,是我自己犯贱!可以吗!”停顿了一阵,似乎那边
有噪音传来,他把手机拿远了点,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看你自己,咳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吃药!听见没有!我可告诉你,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你如果还咳得这么厉害,我就马上买票冲过去拎你进医院,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江漓被这声吓得忽然抖了一下,竟不知道为什么呼吸有点急促,心尖上有个东西在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王烨从来没有这么喝过他,从来没有。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肉麻的情话他确实像是天生的行家,一张嘴能说上一箩筐,“我会心疼啊”这类的话也时不时来上一段,可是……不是这样的感觉……这样,光是听到也能体会到电话那头的人对他有多重要的感觉。他,好像从来没体会过。
这是怎么回事?
怔仲之后,江漓忽然开始怪自己多事,干吗在这里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不就是一个电话吗?反正王烨朋友也多,又爱讲义气,搞不好是哪个兄弟离家在外没人照顾而已。他自我解释了一番,尽量轻地离开。
直到王烨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道在饭桌旁发了多久的愣。
“吃饭啊。发什么傻啊你?”王烨端着汤出来,大概是刚生完气,口气也不见得好,“快拿个垫子给我,没看着我这儿烫吗?”
“哦。”他赶紧手忙脚乱地从旁边拿了个碗垫放桌上,让他把汤放好。
“刚才,给朋友打电话啊?”边盛饭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嗯。”王烨看起来也不打算多说的样子,拿过饭埋头就吃。
“哪儿的朋友啊?生病了要不要过去看看?”若无其事,若无其事。
王烨正吃着饭,听见这话忽然就停住了,把碗往桌上一放。“你偷听我电话?”那眼睛对着他一扫,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阿漓,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明白点好。”他从打电话开始就一口气闷在胸口,现在被江漓这么一弄,更是不爽快,很多平时决不会轻易出口的话就这么出口了,“我们虽然是这种关系,但也只是这样而已。我的事,你
的事,都是我们各自的事。互不干涉,明白吗?”
他夹着菜,呆呆地顿在那里好一会,才慢慢地收回手来,抬眼对王烨笑笑,点了点头:“嗯。”笑里有难以言喻的尴尬,和委屈。笑完赶紧埋到碗里,大口吃菜,像饿极了一样。
就只是这样?这样,是什么样?
王烨看看他,深吸口气,望着桌上的菜出了一会神,才又转过来摸摸他的头发,声音放柔了,有几分歉意:“我心情不太好,别在意。”
江漓低头默默地吃饭,只模糊地点了一下头,又“嗯”了声。捧着碗的手都在发抖。
王烨皱起了眉,他没什么哄人的经验,也没几个人需要他低声下气地去哄的,合则来不合则去向来是他的“交友”准则。那个人?那个人根本不会从他这里受气,又怎么会需要他去哄回来?虽然江漓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但在他心里,跟以前的那些女人也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大概只是男人罢了。
似乎是喉咙里有些干渴,他咳了两声,然后喝了两口汤,重新拿起碗筷,吃饭。
江漓也没再作声,再抬起头来时脸色已经相当平静,平静到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既然这样,王烨就更一副没事人样儿了。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偶尔碗筷调羹的轻微碰撞,饭厅里那真是安静到可以出现耳鸣。
喝下最后一口汤,调羹还没放回碗里,就被守在一边的江漓直接收走了。也不多话,利落地把饭桌收拾干净,把碗筷拿进厨房。王烨看着他头也不抬地擦好桌子就转身进去洗碗,那干净麻利的动作,毫无疑问带着一种阻隔的意味。
肢体表达出的“抗拒”,比任何言语都清晰有效。
江漓就是再温和,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把碗放进水槽里,开了温水,倒洗洁精,手上边动着,耳朵里也在听着。听不到身后有人跟进来的声音,只听到脚步声往卧室去了,又出了来,然后……是大门被打开一声轻响。
他立即回过头去,刚刚来得及看到一片衣角在门缝间滑过,门“嘭”地关上了。瞪大了眼睛,气得浑身都要发抖,难以置信,简直难以置信!这个人居然就这么把他一声不响地撂在这洗碗,自己却走了!
他到底爱上个什么人啊?!
因为他们都是不爱计较的人,江漓是愿意迁就不在乎,王烨是鸡皮蒜毛的小事根本懒得放在心上,虽说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永远甜甜蜜蜜,不闹脾气不吵架,可向来一个温和一个大度,又没什么水火不能容的生活习惯思想观点,再大件事小小拌个嘴也算完了,闹成今天这样还真是认识以来头一回。
他忽然觉得其实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人,只是一味地追着他跑,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当成宝,喜欢就一古脑都喜欢上了,到头来才发现居然连他心里常常想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是没有恨过的,自己就是这么个人,爱上了,就全身心地都捧给人家,也一厢情愿地以为人家应该不会拒绝——虽然,会被拒绝的时候确实少之又少。当然啦,他这样的,GAY里有几个会不喜欢?长得漂亮,脾气又好,还会做家务,这种年代,别说男孩子了,就是女孩子也没几个能这样达标,脑子进水才会把这种便宜往外面推。
姐姐说得没错,回回这样投入,到头来伤的还是自己。说到底,男人间的感情,还是不谈心的好。
越想越生气,而最气愤的莫过于在这样的愤怒里居然依旧把所有的碗筷一个不差地洗好了!真想抽自己两把!
愤愤地擦好手,回到客厅里,那人连走都不说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谁还巴巴地在这里等他?难道我就没脾气么?就是——不晓得他钥匙带了没……
滚他的!居然还帮他想这个?要照舞姐的口头禅,管他去死!
终究是没能狠到这地步,还是先进房里看了看,外衣穿走了,他的钥匙向来随身带,既然不在那些换下来的衣服里,想必是没忘拿。不过,手机却放在床头柜上,是刚才打完随手放的吧?他工作这么忙,一天到晚就看他在讲电话,出门竟会忘带?对王烨那种把手机已经当作身体一部分的人来说,这种疏忽倒是极其罕有的。
说不定刚才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若无其事,所以出门的时候也昏头昏脑地丢三落四。江漓的心里终于好过了一些,脸色渐渐缓下来,伸手把那支手机拿了过来。
说到底今天的导火索还是那通电话,真想看看究竟是跟谁。心念只这么一动,手指便按在绿键,然而却迟疑地哆嗦起来,迟迟按不下去——烨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隐私,他刚才不也说了么?虽说让他气得要死!所以如果他知道他查了这个,以他的脾气,也许他们之间就会这么彻底结束了也说不定。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却不完全是这个原因。真正的犹豫是仿佛那下面是个地雷,踩中了便引起连锁反应,排山倒海全军覆没。
他的直觉向来敏锐,当心中有乌云压境的感觉,那往往不会是太美好的事。握着电话犹豫了几分钟,一咬牙,还是翻开了通话记录。没想到手机忽然震动着响了起来,屏幕上一瞬间切换,明亮的蓝色背灯上跳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