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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
付菡把羊排放到jérome面前,在jérome脸上扫了一眼,他一进门时那无所谓的神情已经消失,现在的他红着眼,脸上委屈得让人心疼。
还是个小孩子呢!
“谢谢。”théo抬头对付菡说。
jérome也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对她说:“谢谢。”
挺好的一个孩子啊!付菡心想。
théo:“你先吃,吃饱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jérome:“……”
théo:“是和你那位新来的朋友有关吧?”
jérome:“不用吃饱也能告诉你。”
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鼻涕,开始说打架的前因后果。
jérome的长相偏亚洲,学校里有几个小孩总是嘲笑他。jérome小时候就和他们打架。后来,那些小孩得知他母亲是法国人,小孩的家长们也有交待些话,所以jérome在学校的情况好了些。
去年,他们学校新来了一个中国小男孩,是父母移民带过来的,和jérome这种在法国出身的孩子又不一样。不出所料,这个小男孩受到了更多嘲笑。
jérome看他可怜,与他多说了几句话,没想到,他也被笑话终于找到了同类。
虽然被嘲笑,但是他偏要与他说话,偏要和他当朋友。
他忿忿不平地说:“alex天天被他们欺负,我看不过去。你不知道,他们嘲笑人的时候,那副嘴脸有多可恶,他们说的话有多伤人……”
“我知道。”théo的语气依旧平淡。
“又是你知道?”jérome对他三次一样的回应有点不满,好像敷衍似的。
théo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我当然知道,我也经历过这些。”
付菡一听,吃了一惊。
jérome也张大了嘴巴,随后,明白了什么,闭嘴了。他脸上的不满消失了。
théo笑了笑:“快吃吧。”
“ok。”
付菡默默地走到厨房,心里抹不去一个惊叹:what!!!théo小时候遭遇过歧视!
这么沉重的话题,气氛有点不太对。
她手下动作很快,迅速地用力刷锅——好像那锅就是曾经歧视过théo的人一样,她要狠狠地为théo打抱不平。
théo站起身,走到了她身后,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不好意思,让你知道了这些糟心的事情。”
她回过头,对上了他一脸阳光的笑容。
这人怎么这样?她一个旁观者听得都义愤填膺,心疼得要死,他还笑得这么灿烂。
她也压低声音说:“你小的时候,居然遇到过这些事情。我真是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在你身上发生过。你那么温和,那么有礼貌,那么谦逊……”
théo看了她一眼,然后带着笑意把眼神移开,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语气说:“你的表情是在替我感到委屈吗?没事的,都过去了。”
“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她的语气有点激动,“你遇到过这……这算是歧视了吧?”
théo点点头,淡淡地回:“可能吧。”
“我就不明白了,”付菡义愤填膺地说,“他们不是天天喊人权,而且他们最怕别人说自己有种族歧视的倾向了,怎么还能做得这么明目张胆?我以前在报纸上已经看到有些黑人出来抗议歧视,政府不是挺重视的吗?”
“对华裔比较随意。”
“什么?”付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théo拿过付菡已经冲干净的锅,取下厨房用纸把它擦干,一边擦一边似乎很随意地说:“小时候,我有个朋友,也是个华裔,他家开餐馆的。他爸爸想让他考入重点中学,就去问老师,怎么让小孩读上重点中学?老师说,你不用担心这个了,你家开餐馆的,小孩是不会上重点中学的。”
付菡已经惊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愣了一下,追问:“然后呢?你的朋友考上了吗?”
“考上了。”théo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我们一起上了h4中学。现在,他去美国读书了。”
“真好!”付菡笑了,笑得有点苦涩,心中一丝悲凉升起。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théo笑着说,“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到了中学高年级就没有了,可能是同学们都长大了,自然会比较懂事。”
他转头看了看吃羊排吃得香喷喷的弟弟,看来他是真饿到了。
他像是说给付菡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到了大学的话,见的外国人更多,就更见怪不怪了。”
付菡点点头。
jérome放下了刀叉,刚才阴郁的表情完全消失了,他戴上了théo同款暖心笑容,对付菡说:“谢谢,羊排很好吃!”
看着他的笑容,付菡不再惊讶这人是théo的亲弟弟。
嗯,这个小朋友是如假包换的杨家小少爷。
是啊,怎么从来就没有想过théo有兄弟姐妹呢?法国又没有计划生育,说不定还有哥哥呢。对了,付菡想起了那天在公司遇到的杨少,就长得挺像théo,不过五官没有théo这么深邃。远看时,自己还丢脸地认错了!
théo把jérome的碟子端过来洗,见付菡想得出神,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她连忙回过神来,心里还是好奇,忍不住问,“你家有几个孩子?”
“我家就jérome和我,两个。”
“只有两个?”这个答案让她很疑惑,“没有哥哥吗?”
“没有了,我爸妈就我们两个孩子。”
那个杨少只是长得像吗?
théo转头问jérome:“你打算怎么办?明天回去吗?”
他弟答得直截了当:“不回。”
théo:“……”
jérome:“回去还得挨骂,他正在气头上。”
于是,jérome在他哥这里过完了一整个周末,在周日傍晚才无可奈何地回了家。
付菡爱屋及乌,越来越喜欢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孩。心想,外国的小孩可真是早熟,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可有道理了。付菡和他聊天时,完全没有代沟,有时,甚至还会被他的成熟思维惊倒。
jérome也喜欢和付菡玩,跟着她有好吃的,又喜欢问她中国的事情。他是华裔身份,但是从小到大,他爸爸从未带他回过中国。他对中国很好奇。
他还经常说:“你比camille有意思多了。camille一副高傲模样,看着真烦。不过我爸妈很喜欢她,真讨厌。你喜欢我哥哥吗?你们是不是在交往了?我看你们彼此好有默契。”
一通话,直说得她又开心又不好意思。
六十一接受唔到
太阳(还没)当空照,loki对她叫:“喵喵喵喵喵喵,今天你又要追着情郎跑。”
付菡出门前,特意多照了几下镜子,美美地出了门。
她最近心情太好,连带着觉得巴黎的清晨,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旷神怡。这几天,日子照常过着,并没有什么大喜事发生。只是,她最近心理活动比较多,容易兴奋。
因为今天就是周五,她晚上要帮théo庆祝生日,想想就激动的不行。她在楼下附近的甜品店里定了蛋糕,回去时可以顺路去取。另外,还有她准备的爱心小礼物。
前几天,她又去了一趟毛线店。这回,她一眼就相中了一个新入的毛线,色泽、颜色、质感都很不错。
店长笑道:“你真会挑,这个是新款,卖得很好。”
她当即买下,回家熬夜熬了三晚,终于昨天晚上完成了这条完美的围巾,喜滋滋地等着周五的到来。
théo(戴欧)发现她手机桌面秘密的那天,她差一点就告白了。虽然当时脑子转不过来,但是后来一个人仔细琢磨。这倒成了个契机,让她开始考虑,如何正式告白的问题。
爱一个人时,听他一言,见他一笑,心里的雀跃和奔腾汹涌的爱意就控制不住地快速增长,终于到了急需一个宣泄出口的地步了。
很想让他知道。
带着这种心情,她咬咬牙,下定决心,就是今天,把围巾送出去之时,向他告白。
————
一下课。
手机铃声响起:
“ilyadesfautesd'impression;des〃jet'aime〃unpeubrouillon;malgrémesaccordsmalhabiles;tutrouverasdansmeschansons;toutcequejen'aipasosétedire…”
(有些错误的感觉;“我爱你”说来有些草率;尽管我知道我是如此的笨拙;但是你将在我的歌中发现;所有那些我不敢亲口对你说的话……)
“你下课了吧,要过来看我的画展吗?”毛欣静在电话里问付菡,“就在你学校附近。”
“刚下课。当然要去看,还得要个签名,说不定你哪天就红了。”
“哈哈哈,瞎说什么大实话。”毛欣静笑得花枝乱颤。
“不过我得去图书馆还几本书,之后再去找你,是在卢森堡公园的哪个入口呢?”
“就是离s大最近的那个入口。我就在入口处不远,你一进来就可以看到我了。我真是太开心了,今天好多人来看展,还有人夸了我。”
“必须的,你真有才华嘛。”
“哈哈哈……”毛欣静真的是开心了。她自小就非常喜爱画画,尽管长大后也知道了艺术圈商业化的一些搬不上台面来的事儿,但是心里还是保存对画纯粹的喜爱。如今,与画圈渐行渐远,居然还能遇到这么个机会,还得到好多人当面夸奖,她当然开始。
她继续说:“我遇到一个特别谈得来的法国人,他也是个画家。等你来了,我介绍给你认识。快来哦!”
“好。”付菡被她的喜悦感染,回答的语气也变得轻快。
今天,对她来说,或许是个新开始;对好朋友毛欣静来说,也是个好日子。
真不错!能与好友分享同一个好日子,感觉这好日子的分量加倍了。
讲完电话,她把手机放进包里,顺便摸了摸放在包里的一条柔软围巾。本来,她下了决心要表白,但又怕自己的勇气撑不到晚上,就把围巾带在身边,不时地鼓励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付菡,不管怎么样,把你的心意告诉他,就算他拒绝了,也不怕。大不了再接再厉、越挫越勇,加油!”
这边,毛欣静打完电话,回头对身边新认识的法国朋友一笑:“我朋友一会就来了。”
那位法国朋友回了个微笑,继续看她的画,受中国文化影响,毛欣静的画有些走的是中国古典画风格。她喜欢尝试各种风格,而很明显,法国人也有猎奇心理,她的画确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们俩刚才聊天聊得很投缘。
那人看着一副侠女画,笑着说:“我见过很多中国画,都是这样的,仙女飘在空中,神色很安静,但是身上的衣服都是飘起来的,还飘得很远。”
呃,是的,她这幅画上面的衣带也随风飘扬。
飘逸,讲究的是感觉。显然,这方面,好像和眼前这位有点代沟。毕竟他接受的文化里,天使也是肉肉的,然后也飞得起来。飘逸是个啥感觉?能吃吗?
但毛欣静还是得回应一下。
“因为,”她想了想,“在空中飞的时候,有风。”
“我们的天使,没有这么复杂,缠这么多带子的衣服,也没有衣服都飘起来。”
“呵呵呵,当然了。”毛欣静后面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你家带着翅膀飞在天上的天使们大多是裸着的好吧。
那人继续一张张仔细地看,看到了现代亚洲人物画系列,走到一副面前,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这人挺帅的,他……”
他话还没说完,眼神就被毛欣静的动作吸引了。
她正要从包里掏出了一大叠手稿,兴奋地说:“我这里还有些手稿是不放出来展览的,但是和你聊得愉快,都拿出来给你看看。”
她的热情,让他很受用。于是,他自来熟地过来帮她捧住包。
“谢谢。”她终于把手稿都掏了出来。
法国男子接过手稿,一张张地看,一边看一边赞赏。
突然,他“啊”了一声。
毛欣静凑上去一瞄。
啊,不好!
她连忙伸手要把他拿在手上那张抢回去,那人却笑得不行,调皮地把手举高得高高的。他占着欧洲人的优势,毛欣静只到他肩膀下面一点,就算踮起脚,也是丝毫够不到。
“我看一下,我觉得画得很好。”
毛欣静记得噔噔噔地跳了几下去捉,但毫无效果。
她昨天熬夜准备今天的画展,但因为展位有限,能展出的数量有限。但她觉得画展只是个平台,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