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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鲤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的睫毛,那细微的瘙痒拂过指尖,让她像是吓到了似的,倏然收了回来。收回来后,她又忍不住嘲笑自己的胆小。
反正他都睡着了,你怕什么嘛!打不了就是被摁倒再亲嘛!
想到这个画面,池小鲤自己先羞涩了。她躺会原处,深呼吸了几口气,督促自己快点儿睡,明天要早点赶路呢。
可当她刚闭上眼,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啊——”
在万籁俱静的夜,这一声实在是太过清晰。池小鲤从床上一跃而起,正要掀被子下床,转头见陆承暄也醒来,目中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出什么事了?”
刚刚睡醒的陆承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既然分外吸引人。
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池小鲤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指了指楼上,示意他是楼上传来的声响。
客栈总共三层,一楼住的是家丁,二楼住的是各房的少爷少夫人和小姐,三楼,则是陆彦和王隽雅及两位姨娘的住处。
听这一声惨叫,显然是王隽雅、白梅和飞燕之一发出的声音。
尖叫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第十五章 意外失声
“你方才说,这尖叫声是从楼上传来的?”陆承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声问道。
池小鲤点点头。
陆承暄眸色一变,“母亲在楼上!”
池小鲤也一下子慌张了起来。
这并不是说她对这件事毫不慌张,但是说实话,人最先关心,也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亲近的人。比起白梅和飞燕,显然王隽雅更重要。
所以,池小鲤也不再迟疑,翻身下床赶紧扯了一件外衣就匆匆穿上。当她转头准备给陆承暄穿衣服的时候,见陆承暄已经穿戴好了,正要往屋外走。速度之快,令池小鲤十分咋舌。
打开房门,陆承暄转头就朝楼上走,池小鲤紧追其后。刚走了几步,头上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他们抬头看去,只见三楼走廊上,陆承昀、陆承映和陆承旸三位少爷,正同几个黑衣人打在一处。
“快来人!给我把这些人拿下!”
顺着这一道愤怒的声音看去,陆彦站在一扇半开的门前,怀里拥着瑟瑟发抖的飞燕,显然他们今晚是宿在一处的。
池小鲤“嗤”了一声,又见王隽雅站在另一间房的房门口,紧张地看着这里。
上面的打斗正凶,陆承暄上去只有挨打的份儿,他当机立断下了楼梯,从另一侧楼梯上来,走到王隽雅身边,低声问:“母亲可有受伤?”
王隽雅摇了摇头,扭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跟来的池小鲤,松了口气,“还好,你们没事。”
“这是怎么回事?”陆承暄看着好些侯府的护院拥了上来,将那几个黑衣人围在一起,黑衣人渐渐处于下风。
“我也不知道,许是有山贼宵小见着我们行李众多,起了劫财的心也不是不无可能。”王隽雅推测道。
陆承暄环视了一下四周,眸中忽然一凝,剑眉微微一蹙,“母亲,白姨娘呢?”
“唉,我听见喊声出来看的时候,白姨娘的房门是打开的,一个黑衣人正从她房间出来,被赶来的四少爷堵住了。”说着,她指了指和陆承映还有陆承昀缠斗在一起的那个黑衣人,在众多黑衣人中,他的身形最高大,因此最醒目。
听见王隽雅所说,陆承暄眸色一沉,低声道:“怕是不止劫财这么简单。”
他话音刚落,身旁传来池小鲤一声惊讶的“咦”,他扭头看去,见池小鲤盯着那打做一团的几人,眼里带了点儿疑惑。
“怎么了?”陆承暄直觉她看出了什么,压低声音问道。
池小鲤凑近了一些,一边看着远处,一边低声告诉他:“我觉得,除了同二少爷和四少爷打斗的那个人武功不错外,其他几个人就是小喽啰。为何六少爷打了这么久?就算人多,也没什么打不过的。”
陆承暄看了她一眼,“你还懂武功?”
池小鲤回答:“你们人类的武功我不精通啦,不过,我能看懂一些。这次就算我看不懂,就凭直觉,我觉得五少爷没必要和那些人打这么久。”
听完,陆承暄也微微颔首。
在池小鲤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开始关注了。不过和池小鲤不同的是,陆承旸并非故意放水,而是那些黑衣人似乎顾忌着什么,没有对他下狠手,只是团团围着他,让他抽不了身,好像是故意这么做的似的。
至于那高大的黑衣人,确实武功不俗。侯府众位少爷是会从小学些武功,但是也只是用来强身健体的,并没有多么厉害。所以陆承昀和陆承映二对一,加上侯府的护院,也才勉强将那个人困住。
真是好厉害的身手。
陆承暄在心中赞叹,若是他……真想和他打上一场。
在侯府的护院齐齐赶到后,场面呈现人多势众式的压制,终于将黑衣人围住。陆彦咳嗽一声,放开飞燕,自己缓步走上前,盯着那个高大的黑衣人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袭击我们做什么?”
那人抬头看了看他,又似乎越过他看向另外一个人,不说话。
陆彦还想再问,忽然听见白梅的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陆承映反应最快,率先冲到白梅房间门口。
“姨娘!”
随着他这一声叫,白梅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她还穿着睡觉时的中衣,衣服上血迹斑斑,头发散落,上面沾染着各种灰尘,可见黑衣人当初是打算对她下杀手的,她这一身灰都是到处躲藏沾染来的。
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白梅张大了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却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几个“啊啊”的字眼。
陆承映上前扶住白梅,惊慌地问:“姨娘,您是怎么了?”
陆彦也往那边走去,然而白梅只能手舞足蹈地指着自己的喉咙,用沙哑的声音“啊啊”叫着,叫到后面,眼泪涟涟,却仍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梅儿,你这是……发不出声了?”陆彦一个反应过来。
白梅哭着点头,动作极大。
全场一片哗然。
就在这一片杂乱之中,之前被制伏的那个高大的黑衣人忽然挣脱了陆承昀的束缚,抬手朝地面上扔了个什么,顿时一阵烟雾弥漫,刺鼻的气味充盈着整个三层。
“大家捂住口鼻!”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大家纷纷用衣袖,用手,用帕子捂住口鼻。与此同时,池小鲤靠近陆承暄耳边,低声道:“我看见那个人逃走了。”
陆承暄诧异地扭头看她,即便这么近的距离也因为浓雾的关系,稍稍有些模糊。他不由得感叹,妖精果然就是妖精。一片浓烟滚滚中,也就她看得清东西。这算什么?火眼金睛?锦鲤也有这种好眼力?
陆承暄在暗自编排的时候,浓烟渐渐散去,他抬手挥开面前的浓雾,听见陆承昀喊道:“父亲,人跑了!”
果然,刚刚被制伏的一群人都不在原地了,只留下侯府众人大眼瞪小眼。
陆彦一边派人去追,一边走向白梅,看着她浑身的血迹,不由得有些心疼:“快进屋吧,我找大夫给你看。”
侯府这次出行人多,故而陆彦特地带上了侯府里的大夫。
然而听到陆彦特别压低了声音的话,白梅哭得更凶了。她抬手握住陆彦的手,也顾不上自己身上浑身都是伤,只是呜呜地哭着,像是哭尽所有的委屈。
自从飞燕进了侯府后,她就很少能得到陆彦一对一的关心了。这些日子她想了很久,盼了很久,盼望着有朝一日陆彦也能温柔地对自己说一句话,关心一句。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千盼万盼盼来的,会是在这么一个场景下。
看着白梅这般,陆彦叹了口气,拉住她身上没有受伤的地方,往屋里走。陆承映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也是很不好受,当下转过头,去让人叫大夫来。
大夫来看过后告诉陆彦,白梅身上多数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按时擦药就好。比较麻烦的是她的嗓子,似乎是被一种很独特的针给封住穴位的。这种针几乎一如血肉就会马上消失,所以……是没法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白梅哭得晕了过去。
对她来说,她家世没有王隽雅好,容貌不如飞燕,唯一能让陆彦记得的,就是她的善解人意,巧辨心思,能说出让陆彦高兴的话。如今她嗓子都哑了,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见白梅这样,陆承映也是悲从心来,当晚衣不解带照顾了她一宿,不曾合眼。
然而这一晚,没有一个人能睡好。
第二天,陆彦派出的人回来告诉他,没有找到那些黑衣人的下落。陆彦挥了挥手,没有怪他们。他其实早就知道追不到的,毕竟他这次是回故里探亲,不是上战场打仗,哪儿带那么多好身手的护院?几个儿子都会些武功,陆承暄是身体原因,陆承明则是什么都学不好,武功也如是,但自保的功夫他还是会的。所以这次陆彦出行,实际上跟着的厉害的人,没有几个。
更何况,第二日他向店家赔偿的时候,店家告诉他,这附近有好几伙山寨,专门打劫过路的旅客,估计他们一大家子大包小包的,早早就被惦记上了。
于是,重新坐上马车的陆彦建议白梅不要随同去晋城了,先回京城。京中大夫众多,说不定有人有办法。
白梅本是不愿意的,但她呜呜咽咽的没人能真正明白她的意思,只当她是因为失声而难过,就一个劲儿地安抚她。
最后,侯府的大部队一分为二,小的一队由陆承映带队,送白梅回京看病,顺便知会一下上头,该派点儿人把这些山贼土匪什么的给端了。毕竟白梅是陆承映的亲生母亲,到底还是母亲的身体重要些,而且那些害白梅成为这样的人也不能放过。所以当陆彦提出让他带白梅回去的时候,他自然毫无异议。
剩下的小队,就仍然还是按照既定的方向,朝着晋城行进。只是经过了这件事,大家本来有些雀跃的心情都消沉了下去,一连几日都仿佛阴云密布。而这笼罩了他们几天的乌云,终于在他们到达晋城陆府的时候,彻底下起了大雨。
☆、第十六章 晋城陆家陆老太太
接下去的一路上,再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一路的平稳让众人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些。
可是,临近晋城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雨。秋冬的雨潮湿而阴冷,一下就是好几天,并不像夏日的暴雨,一阵便过去了。
本来按照计划好的时间,上午就能达到晋城陆府。可因为天气的原因,后来马车行驶都放慢了速度,以至于他们午后才到了陆府门口。
马车外雨声缠绵,池小鲤掀开帘子,一阵冷风带着陌生的气息席卷进了马车里,引得陆承暄一阵呛咳。池小鲤忙放下车帘,回身看他的情况。陆承暄捂住口鼻,对她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过了片刻,燕舞掀开了帘子,撑着伞将池小鲤先引下了马车。池小鲤下来后,绿意和成远也到了马车去,绿意将一个暖炉模样的东西塞给陆承暄,成远打着伞,扶着陆承暄下马,然后绿意又给他披上了一件外衣。
在众多人之中,陆承暄这装扮,着实有些不一样了些。
“侯爷。”
陆府门口传来众人行礼的声音,池小鲤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陆府门口站满了人,当先的是一位老太太,旁边搀扶着她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和一位年轻的女子,三人站在屋檐下,所以并没有人撑伞。再往后,黑压压的好些人,不是撑着伞,就是穿着蓑衣,此时都朝着陆彦恭敬地俯下身。
陆彦当先一步,在老太太弯身的瞬间,轻易将她扶了起来,语带愧疚,“奶奶快快起来,我这怎么受得起!”
陆老太太起了身,拍着他的手说,“当真是好些日子没有回来了……唉,回来就好,就好……”说着,她朝陆彦后面张望了一下,似乎是笑了笑,“多了好些人呐。”
陆彦笑道,“是的呢。奶奶快进去吧,外面冷,进屋了我再一一向您介绍。”
陆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陆彦对那个年轻的女子说道,“我来吧。”女子点头退开,那中年妇女也退了一步,陆彦和王隽雅同时搀扶着陆老太太往里走,身后的众人这才跟着继续前进。
池小鲤走在陆承暄身边,指了指那中年妇女问道,“那是谁?”
陆承暄答:“三婶。”
“那旁边那个年轻的姑娘呢?”
“婶婶的女儿,我的堂妹,陆心怡。”
池小鲤颔首,接着,他从陆承暄的口中初步了解了一下陆家。
陆老太太是陆彦的奶奶,陆彦的奶奶和爷爷是典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爷爷一生就奶奶一位妻子。陆老太太一共只生了一双儿女,就是陆彦的父亲和他的姨母。姨母早年远嫁,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