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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鲤在旁边看着两个男人的相处方式,第一次发现陆承暄也有这样的一面。大约,他和杨修景的感情确实很不错,因为只有在亲近的人的面前,他才能这般随心所欲。
比如自己,比如王隽雅,比如眼前的杨修景。
和杨修景叙旧完,陆承暄就带着池小鲤离开了茶馆。他和杨修景早就认识的事,除了池小鲤谁都不知道,所以,他们仍然是分开走的。
回去的路上,池小鲤问他们怎么认识的,陆承暄笑着说,当初他也曾在外面游历过,名义上是求医,实际上也就是四处走走,因此结识了杨修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十分不美好,但是男人嘛,想来心胸开阔,一来二去两人发现有些志趣相投,就化敌为友了。
之后回到京城,两人又在宫中巧遇,这才知道彼此的身份,顿时觉得缘分使然,便常常在这茶馆中相约,上谈朝政,下说黎民,人文风景什么的,更是少不了。
“朝政?四皇……四哥不是传说中只醉心山水吗?”池小鲤有些疑惑。
陆承暄抬头看她,眸中深邃,像是浸透千言万语,“身为皇子,不会真的醉心山水。小鲤,我问你,若是有一日我站错了队,遭遇杀身之祸,你会离开我吗?”
池小鲤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忽然这么沉重了,但是,她还是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会,除非生死,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离开你。”
陆承暄笑了,眸心霎时似有微光轻闪,接着像是无数的星子一颗一颗地亮起,点亮了整片天空。
☆、第三十九章 小产
陆承暄开启了十分标准的早起早归上朝模式,之后池小鲤也开始了无聊的模式。
陆承暄不在家,她每天在三房待着,觉得人生真是无聊透了。好在红袖和燕月是不是来找她聊天,她这才无聊得挂掉。
说起来,红袖和燕月能成为朋友,倒是有些出乎池小鲤的意料。按理说,她们都是陆承旸的妾室,都为了一个男人,不应该要争一争吗?怎么看起来关系不错的样子?
带着满腹的不解,池小鲤吃着瓜子看着对面聊得欢快,笑得欢快的两人,见拿陆承旸的事情开刷,聊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见妒忌怨愤。甚至说到陆承旸和别的女人的事儿,两个人还能笑作一团。
这……真是活久见。
不过后来池小鲤慢慢也能体会了,本来红袖嫁给陆承旸也不是因为喜欢他,这燕月虽然没有说过她对陆承旸到底是个什么感情,但是从她阻止燕舞给陆承旸做小妾这一点来看,怕是也不是多喜欢。
或许她当时,也是被迫的呢。
所以,池小鲤觉得自己能理解了。而和她们一起聊天,最大的好处就是她能听见各种各样的八卦,比如哪个丫鬟和哪个小厮好上咯,比如哪个少爷似乎对身边的丫鬟有些意思哦,比如说,侯爷最近似乎冷待起燕姨啦,又比如——
“唉,红袖,大少爷最近还有没有来找你?”燕月碰了碰红袖的胳膊,八卦地问。
红袖耸肩,“来,照常来,不然我为何天天来烦扰三少夫人?”
池小鲤一口茶差点哽在喉咙里。敢情她来找自己聊天,是为了躲开陆承明啊?
自己还真是……很有用。
“我说红袖啊,大少爷这么死心塌地对你,我们五少爷没意见?”池小鲤也忍不住八卦了。
“怎么可能没有?所以我都不敢和他说。”红袖虽然说得很无奈,但是她的表情淡定极了,愈发显得陆承明是个跳梁小丑。
燕月也表示出同感:“第一次觉得,大少爷这么烦人。早知当初,你还不如嫁给大少爷算了,以五少爷的性格,断不会这么缠人。”
燕月话音刚落,红袖忙伸手在嘴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接着,她左右看了看,凑近了些,说:“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听说,最近大少爷和那位大少夫人常常闹矛盾,连花瓶都砸了几个。”
燕月十分好奇:“哪个大少夫人?”
池小鲤插嘴:“杜氏是吗?也就她是这种破脾气。”杜氏那时不时犯神经似的表情瞬间就浮现在池小鲤的眼前。
谁知红袖摇了摇头,“是那位李少夫人。”
“李氏?”池小鲤在她俩面前倒也没有顾忌那么多尊卑,她俩八卦成这样,早就不知道尊卑为何物了,“李氏脾气还是不错啊,为何要闹?”
红袖挑唇一笑,那笑容有些揶揄,又有些无奈。燕月呵呵笑了一声,对池小鲤说,“少夫人,你这还不懂啊,自然是为了红袖咯。”
原来,虽然红袖一直避着陆承明,但陆承明没有放弃啊,看不到人,还不能自己在家念叨念叨?可这一念叨,自家夫人不满意了。本来李氏脾气还成,可现在她肚子还怀着一个,估计那小的脾气不怎么样,一听见老爹说别的女人,顿时就不乐意了,就开始在自家母亲肚子里折腾了。
左勾拳,右勾拳,上抬腿,下踢脚,直把李氏闹得不能直起腰来。这肚子不舒服,脾气自然也不好了,李氏也就忍不住反驳起陆承明了。这一反驳,陆承明也不高兴了。
你看你,明明之前好好的,很温柔,很善解人意的,怎么,现在有了孩子,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于是和他反了是吗?
于是,啪,砸了一个花瓶;啪,摔了一只茶杯;啪,打坏一个摆设;最后,啪,打在了李氏的脸上。
“什么?!大哥打了李氏?”池小鲤有些诧异,在她的印象中,陆承明可是个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人,他居然敢打人?
似乎知道池小鲤的意思,燕月摊了摊手道,“三少夫人,您可不能小瞧我们的大少爷,他和五少爷都敢打,还不敢打大少夫人?”
“但这性质……不一样啊。”一个打女人的男人,还打得是自己的妻子,妻子还怀着孩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池小鲤摇了摇头,问道:“这事儿父亲知道吗?”
红袖摇头,“没人敢说。”
池小鲤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倒是没想到大少爷是这样的人。”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见莺歌从外面小跑着进来,直直跑到三人面前才停下,扶着膝盖连连喘气。
燕月站了起来,很好心地替她顺了顺背,池小鲤则慢悠悠抬起眼说,“又出什么事儿了?慌慌张张的。”
每次莺歌这样子,都肯定出了什么事儿,这都快成为一个定律了。
莺歌缓过气,咳嗽了两声,拍着胸口说,“三少夫人,不好了,大少夫人见红了!”
“什么?!”池小鲤倏然站了起来,眼中蓦然掠过一丝暗沉。
果然给她料到了,看吧,出事了,还是大事儿。
等池小鲤感到李氏房间的时候,外面已经站了一圈人,门紧紧锁着,大夫应该正在里面给李氏诊断着。而陆彦、王隽雅都等在外面。
她小心地走了过去,只见陆彦脸上铁青,王隽雅握着手,脸上满是焦急。
“母亲,怎么回事?”徐莹走后,池小鲤也尝试着改了口,跟着陆承暄叫王隽雅为母亲了。
王隽雅转头见是池小鲤,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池小鲤感觉到她手心里满是汗,在这寒冷的天气下,显得格外冰冷。
“你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不保了……承明这孩子糊涂啊……”
池小鲤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见陆承明,房间里只传来李氏的痛呼声,想来陆承明也不应该在里面。毕竟现在是上朝的时间,除了今日休沐的陆彦,其余的几位少爷,就只有陆承旸和陆承皓在侯府。
陆承明不在家,是怎么惹到李氏的?
怀着疑问,池小鲤小心地问着王隽雅,王隽雅叹了口气,告诉她。李氏自从有了孩子后,就疑神疑鬼的,而陆承明又对红袖念念不忘,虽然红袖避着他,他也不知收敛。方才,李氏在陆承明的书房里找到了他写给红袖的信,信里满是缠绵情意,看得李氏一阵心酸,接着更是心痛。于是,她将信撕了个粉碎,还觉得不结婚,又招来炭火盆,想将撕碎的信丢进去烧掉。
谁知,在她烧信的时候,一不小心被炭火盆绊倒,摔在了地上。她腹中孩子还不足三月,正是脆弱的时候,加上最近和陆承明怄气了这么多次,本就有些不稳定,此时一摔,她只觉得腹中疼痛难忍,当下惊呼出声。
服侍李氏的丫鬟闻声跑进来一看,只见从她的裙摆里面,缓缓流出鲜血来。丫鬟顿时也慌了,忙不迭地去请大夫,去叫陆彦和王隽雅过来。
听完事情,池小鲤不由得暗骂陆承明真是个混账。这孩子对他,对陆彦,甚至对侯府来说,都是多么重要的他难道不知道?妻子有了身孕,不好好哄着疼着,还天天跟她吵闹,还记挂着别的人,甚至还写些什么情意绵绵的信,简直是……简直是畜生!
这两个字从池小鲤的脑海中冒出来,顿时觉得十分爽快。她第一次觉得,人类的文字有时候真的是十分贴合心意啊。
在心里骂完了陆承明,池小鲤又关心起房里的李氏,边又轻声问王隽雅,“母亲,大嫂进去多久了?”
王隽雅想了想,回答道:“快半个时辰了。”说这话时,她秀眉紧蹙,保养得体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皱纹,显然是真的担心得很。
池小鲤也有些着急,虽然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是,对于一个刚刚做了母亲的人来说,这孩子对李氏是多么重要,她还是能体会的。
不过说到这里,她也不得不说李氏不懂事,既然自己腹中有个孩子,凡事就应该先以孩子为首,怎么能老是和陆承明闹呢?
不过,听说有了身孕的女人,都会有些无理取闹。不知道有一日若是自己也有也有了身孕,是不是也会这样子。
不过——她生出来的到底是锦鲤还是人啊?
万一她生出一窝锦鲤,会不会吓死陆承暄?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呢!现在最重要的是李氏和她的孩子的安危!
池小鲤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爆栗,然后双眼也直直地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紧闭的房门里,李氏的叫喊声渐渐地变小,变低,直到没有了。
她悬起了一整颗心,等着房门打开。过了片刻,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池小鲤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大夫一出门,看见直直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陆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孩子……没保住,唉。”
☆、第四十章 逼子辞官
陆彦脸上瞬间变得铁青。
虽然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但真的听见这个事实时,池小鲤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生命真的好脆弱,明明前一刻还在母亲的身体里,等着几个月之后,迎接人间的第一缕阳光。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来人!”陆彦忽然叫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正有人小步跑过来,却被王隽雅拦住了。王隽雅看了陆彦一眼,知道他的意思,便对那家丁说,“派人去宫里把大少爷请回来。”
家丁俯身领命,王隽雅又低声道:“跟大少爷知会一声,大少夫人小产了,赶紧回来,侯爷十分生气。”
家丁抬头看了王隽雅一眼,见她对自己使了个眼色,顿时明白她是要自己把情况的严重性跟陆承明说清楚,让他早些回来,便点头称是,转身立马离开。
等家丁走后,大夫也已经和陆彦说完了,陆彦眉头紧锁,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嘴唇线条绷直,似乎放块豆腐在上面,都能被他的绷直的唇线给切断,就更别提他眼里那熊熊怒火了。
如果陆承明现在在面前,铁定被烧得灰都不剩。
“进去看看吧。”耳边响起王隽雅的声音,池小鲤回过神来,见一个丫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个铜盆,盆里满是鲜血——或者说,是铜盆中的水被鲜血染透了。
池小鲤跟着王隽雅进了屋,屋里的血腥味重得她忍不住皱起了眉。经过正厅,绕过山水画屏风,到了最里面的卧房。
卧房的窗户紧紧关着,显得血腥味更重了。而李氏躺在黄花梨架子床上,黑发披散在枕头两侧,愈发显得脸色煞白。她没有睡觉,而是睁着眼,只是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眼睛下方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王隽雅走了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换了她一声。李氏缓缓转过头来,看见王隽雅,眼里又淌下泪来。
“二娘……”
虽然如今就只有王隽雅一个夫人,但是李氏还是唤她二娘。
王隽雅伸出手,轻轻握住李氏放在被子外的手,轻声安慰着。大约如今能这般安慰李氏的就只有王隽雅一个人了,所以李氏很认真地听她说着,眼里一片湿润。
王隽雅的安慰话无非就是,李氏和陆承明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不要太难过。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好身子,平时和陆承明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