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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时光荏苒,已经和他一同走过五个漫长的春夏秋冬了。他不求回报给予了她他所有的爱,而她却自私地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恶,贪婪地享受了一切。
她将脸埋进厚厚的围巾,仿佛能感受到南柽的体温。从她遇见南柽的那天起,她就对他产生了好感,她却对自己说那只是一个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却不知何时掉进这温柔的陷阱,自己欺骗自己。
她一直不敢承认喜欢上南柽的事实……
那一巴掌打下去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她现在还觉得右手掌麻麻的。她竟然狠心打了她最爱的哥哥……
真可笑,自己还像一个孩子一样,很明显,不是吗?哥一直等的人是苍兰。她明明知道在漫长而难熬的岁月里等一个人是多么痛苦,她却毅然转身,连一个拥抱都不留给他。
突然,身后传来人们惊恐的惨叫声,才将苍兰从沉思中拉回现实。她回头,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瞬间在不远处倒下,红色的鲜血从他的身体汩汩流出,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持刀的中年男子,长长的刀还滴着鲜血。不止他一人持刀,四个、五个、六个……持刀的男子像发了疯一般,见人就挥下那锋利的刀。
她的瞳孔缩小,腿顿时失去力气,心跳加速快喘不过气。眼前一片混乱,过往的行人四处逃窜。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连忙钻进花台的灌木丛中,在狭小的空隙里,她蜷缩成一团。
她想起新闻里的报道,近日有持刀男子出现在学校周边,四处砍人……
她全身发抖,手心冒汗,额头上已经爬满了细密的汗珠,双手双脚都是冰凉的。从缝隙间她瞥见一个人又在不远处倒下。
她艰难地从衣服里掏出手机,一声惨叫,吓得她抖掉了手机,手抖得厉害,不行,我要冷静,冷静,她长吁一口气,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是南柽打的,她却没有听见铃声,她拨响了南柽的电话。
“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抖得厉害。
南柽从电话那头听见了尖叫声,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你在哪里?”
“学校……”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过来,太危险了!”
他没有听完苍兰的话,挂断电话就朝学校跑去,他就在学校附近,转过街角,看见眼前的一幕,他就吓傻了,柏油路上一道道红色的血迹染红了夜,好几个人倒在血泊中。
“苍兰——你在哪儿?”他大喊道,过路的行人都躲进了便利店,持刀男子已经走远了,却还是没有人敢出来。
南柽的声音越来越近,如同得到救赎一般她忘记了危险,她想见他,迫切地想要见他。她钻出来,“哥——”泪水纵横。
南柽跑过来,扶着她的肩,又将她搂入怀中,“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却没有意料到持刀男子又出现,站在南柽身后,一刀挥下,径直砍向他的背……
滚烫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染红了白色的毛衣,南柽没有了力气,整个人倒下来。压在苍兰身上,鲜血从脖子处顺流而下。流在苍兰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远处传来的警报声也听不清了,隐约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哥——哥——”
他再也睁不开眼,沉沉的昏迷下去。
☆、真爱,永远值得等待
昏迷的南柽被送进急救室。
父母接到消息之后急忙赶过来,看见白色大衣上满是鲜血的苍兰无助地站在手术室外泣不成声。
薛宜走过去,拿出纸巾,擦掉她脸上混合着血迹的眼泪,紧紧抱住她:“会没事的……”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关不住的泪水肆意流淌在她的脸上,“万一……他醒不过来……”她的心剧烈疼痛起来,她捂住胸口,“他醒不过来,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辛晓远一直站在窗边,指尖的香烟燃到了尽头,他将烟蒂摁掉,一直沉默不语,一支一支抽烟,直到窗台前扔满了烟蒂。
许久医生走出手术室:“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伤口不算太深,打了麻醉药,明天早上就会醒来。
辛晓远走过去,握住医生的手,“谢谢。”
手术台上南柽静静地躺着,他上半身缠着绷带,闭着眼,均匀地呼吸着。苍兰悬着的心终于着地了。
“你也累了,回家吧。”薛宜对苍兰说,“这里有我们。”
“不,我要留在这里。”苍兰摇摇头。
幸亏是冬天,他穿着厚厚的外套,没有伤害到要害,护士将他送到普通单人病房。
薛宜忧心忡忡地看着满身血迹的苍兰,“再怎么说也该把衣服换了,也该吃饭啊。”
她摇摇头,薛宜知道拗不过她,坐着辛晓远的车回了家,过了许久,又送来干净的衣服和热汤。
“不要太累……”薛宜拍拍她的肩,离开了医院。
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坐在病床旁,手捧着热汤却没有胃口。南柽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又怎么吃得下去。她叹了一口气,将热汤放在床旁桌上。
她双手紧紧握住南柽的手,依旧那么温暖。她的心如刀绞般难受,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不似在父亲坟前那般伤心,也不似夏陌的无情带来的痛苦。她心疼眼前这个人,躺在病床上的南柽,为了她差点丢掉了性命。想着想着,泪水又顺着她的脸颊纷纷掉落,难过得快不能呼吸。
“受了伤怎么还睡得这么香呢?”她哽咽着,“哥,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我可以帮你实现吗?”她翻看手机,已经过了十二点。“没关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以后不要做傻事了……”
“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醒后我们一定要去赏断桥残雪。”
“我们要再去一次香山,红叶节的时候一起去吧,我给你买你最爱的香芋奶茶,好不好?”
“我想每天听你弹吉他。”
“我想设计最好看的衣服给你穿……”
“我想早上一睁开眼就听见你对我说早安,我会比你先起床,为你做早餐。”
“我想在睡觉前听你对我说晚安。”
“工作很累吧,下班后我去接你,坐车回家的时候我把肩膀借给你吧,你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如果你熬夜看球赛,我会陪你熬夜,我不懂篮球也不懂足球,我就戴上耳机看我的韩剧,就让我静静地陪着你,好吗?”
“我们可以像无数个情侣一样,一起去看电影,一起逛街……”
“我想牵你的手,我想要你的拥抱,我想靠在你温暖的怀里……”
“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听得见吗?”
一声一声轻微的呢喃好像是说给南柽听,又好像是自言自语,几度哽咽,泪止不住地流。
天亮了,她仍未合眼,眼睛哭得通红,红肿着,睁不开。她紧握着南柽的手不曾松开过。
她感觉到南柽的手也紧握住她,南柽缓缓睁开眼,背后的伤口连同皮肤拉扯着疼痛起来。
“你醒了。”苍兰的泪水又模糊了视线,“太好了……”
以为不会让她流泪,结果我却是那个让她流泪最多的人。南柽伸手抹去她的眼泪:“不要哭……”
当她走进他的世界,他知道那些等待都是值得的。
☆、你的答案
深深的疲倦感压得南柽不能动弹,依稀听见悲伤的抽泣声,还有那温柔的呢喃。麻醉药的作用让他疲倦得睁不开眼,厚重的眼皮如石头一般沉重。他记得他微微睁开眼,苍兰坐在他身旁,望着窗外,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他呼唤着她的名字,她转过头来,对着他微笑。深深的疲倦感再一次袭来,他不得不闭上眼,潜意识里,他告诉自己不能再睡下去了,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仍躺在病床上,如梦初醒。
他也得到了她的答案,苍兰说,她想和他在一起。
事发后,铺天盖地的新闻席卷而来,人们被告知持刀男子已经全部抓获,一场噩梦结束了。
醒来后医生告诉他可以出院了,等到伤口愈合之后再到医院拆线,出院后适当的运动可以加快伤口的愈合。
虽然是这么说,可背后的伤口仍拉扯着皮肤疼痛。
由于身体的不适,回家后南柽只能躺在床上,疲倦感又袭来。
洗去了身上残留的血腥味 ,苍兰觉得轻松了不少。她将热粥和熬好的鸡汤端进南柽的房间。
“再睡下去就快变成睡美人了。”她把盘子轻轻放在书桌上,“哥,吃饭了。”她拍拍南柽的背,他才缓缓睁开眼,他坐起来,背后又是一阵疼痛。苍兰眉头一皱,将枕头垫在他背后,满脸心疼的模样。把热粥端过来,舀了一小勺,吹了吹,送到南柽嘴边:“张嘴。”
南柽傻愣着,张开嘴准备说话,苍兰却将匙子放进了他的嘴里:“乖,这样才听话嘛。”南柽抓住她细小的手腕,取过汤匙,自己一口一口吃着热粥,他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苍兰,一下子让他不能适应。
苍兰指着热气腾腾的鸡汤:“这可是我为你熬的,冷了就不好喝了。”
“知道了。”他喝下一小口,“这是我喝过的最难喝的汤。”
“有那么难喝吗?”苍兰半信半疑,自己尝了尝,“很好喝啊。”
“骗你的。”他露出邪邪的笑,“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汤。”
苍兰坐到南柽身旁:“这样吧,我讲笑话给你听。”
“一根香肠被关在冰箱里感觉很冷,然后看了看身旁另一根,有了点安慰,说:你都冻成这样了,全身都是冰!结果那根说:对不起,我是冰棒。”
她捧腹大笑:“很好笑,是不是?”
“还有哦。”
“夏天走在大街上,朋友问我为什么全身湿透了,我说因为我冷若冰霜。”
“吕蒙的进步让鲁肃刮目相看,从此鲁肃失去了双眼。”
她笑得直不起腰,南柽捂着嘴笑,一会儿又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怎么了?不舒服吗?”苍兰紧张起来。
“笑得太开心了,伤口扯着痛。”
“那就不讲笑话了。”她顺着他的背轻抚:“很疼吗?”
“现在不疼了。”
苍兰松了一口气,闭上眼,她一夜未眠,深深的黑眼圈印在她的眼下。南柽一只手将她搂入怀中:“睡一会儿吧。”
“嗯。”她小声回答道,在他的怀里她放下了所有的不安。她换了一个姿势,将头枕在南柽的大腿上,很快,她便沉沉地睡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茉莉花香的味道,苍兰喜欢用茉莉花香的沐浴露,从未改变。南柽理了理她散乱的长发,弯下腰,对着她的唇吻下去。“辛苦了,苍兰。”他小声说道。
☆、梦魇
那天傍晚,苍兰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她梦见了漫天的大火,烧红了半片天,熊熊大火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熟悉的身影就算是化作灰她也认得。“哥,快出来!你会没命的!”可是无论她怎样呼喊,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鲜血淋漓的南柽突然倒下,那红色的血流一直延伸;延伸到她的脚下……她的眼泪如飘零的樱花簌簌流下。
“哥!”她突然坐起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细密的汗珠爬满了她的额头。
“做噩梦了?”耳边传来南柽温柔的声音。她扑进南柽的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泪水浸湿了南柽白色的衬衫。她害怕突然有一天他会在她眼前消失,不是他在天涯,她在海角,而是不管她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到他。她害怕再也看不见他的笑容,害怕有一天会记不清他的模样,最后连他的声音都会忘记。她从未这样害怕过,害怕会失去某一样重要的东西。
“我不是好好的吗?”南柽轻抚着她的头,笑容干净纯粹不含一丝杂质,却惊悸于苍兰竟比想像中更在乎他的存在。
此时,残月悬挂于天,深黑色的天空洒下一地的月光。
自那晚的骇人事件之后,苍兰就越来越害怕黑夜了,害怕一个人待在空旷的房间里。夜深了,人静了,那细小得如同沙粒般的恐惧便会放大一百倍,甚至更大,占满她脆弱的内心。
接连好几个晚上她都失眠了,一睡觉又会陷入无边际的噩梦中,直到醒来时发现眼角的泪。
她半夜惊醒,光着脚丫,蹲着在南柽的卧室门口。寒风凛凛,冻僵了她的手指,冻僵了她□□的双脚,她却没有一点知觉,早已忘记了寒冷,半梦半醒着。
或许是出于某种巧合,或许是应验了那句话:夜里失眠的人都醒在别人的梦里。
南柽在那一天晚上失眠了,他不知道她睡得好吗?他打开门竟发现坐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