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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头行动,袁亮直往书房的方向走。因着书房是顾玉骆平日里办公的地方,是在最最内里的内院,平日里二进院落的侍卫其实是不得进去的。
这也即是说他除了上次在路上“偶遇”了顾竹寒一次之后,其余时间他并没有真真正正见过她一面。
二进院落的侍卫想要进内院里去见主子一面那是难于登天的事情,可是这也并非是完全没有办法,不走常人路那便可以了。
袁亮在快要出了林荫小道的时候,忽而脚尖一点,身形一掠,直往内院的地方而去。
此时,内院之中。
顾玉骆今天心情大好,语气之中也颇为神秘,好像埋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撩拨得顾竹寒好生好奇。可是他硬是不说,顾竹寒也十分无奈,唯有跟着他到书房里去。
两人一路之间轻声笑语,气氛颇为融洽,顾玉骆再也没有显露出前几天的病容,许是及时喝药调理,气色比前几天好了许多。
想起他的病,顾竹寒还是心有余悸,祈风的气候又这么干燥寒冷,实在是不是一个适合养病的好地方,当下唯有试探性地问道:“小玉,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够好?用不用段大夫给你看看?”
顾玉骆听她说起自己的病,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肺部,那里寒气森森,自去了北地回来之后他的病情更是加重,必须要明天服药和浸泡药浴才能有所缓解。
他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他垂下了眉睫,掩饰住眼底的苦涩,“并非大病,你不必担心。”
“可是……”顾竹寒还是不放心,她是必然要离开祈风的,虽则说顾玉骆差点对她做出毁她清白的事情,但是顾玉骆对她的关怀备至却是没得说的,在她能够与他有限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觉得她还是要好好补偿一下,比如让段大夫彻底看好他的病,不要再让他被肺疾缠身。
“段大夫是一个很好的大夫,你看看我的后脑勺,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她说着便凑近顾玉骆,让他看她基本上已经愈合的伤口。
顾玉骆被她缠得不行,唯有靠近她的后脑勺察看。她自受伤以来一直都是披散着头发,直至今天一头长得极好的长发已经快要长至脚踝,如一匹绚丽瀑布般垂在脑后,趁上纤细楚腰不盈一握,实在是撩人心弦。
顾玉骆并不忍心看她的伤口,她脑后的伤口之所以愈合得这么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缘故,相反地,她身上淡淡传来的幽香却令他旌旗摇荡,让佳人长发几近逶迤了一地在府中行走,实在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当下横腰抱住了她,将她整个人给抱在怀里,********在怀,顾玉骆几乎又要低头去吻住她。
可是顾竹寒却是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垂着头,不再看他。
顾玉骆心下好奇,问道:“竹子你此番动作有何用意?”
“小玉,该要走路的时候就好好走路,你说了很多遍说带我去你的书房里看看,说到今天了还在这里磨蹭,我可不想再等了。”
顾玉骆一听,清朗一笑,“那你也不用捂住脸的呀。”
顾竹寒捂住脸的手并没有立即放开,而是在手掌底下闷闷地说:“小玉,我还是担心你的病,能不能不要再拖了?”
顾玉骆浑身僵了僵,随即他对她不在意地一笑,“你这是要用美人计来引诱我治病么?”
“啊?”顾竹寒一听他这么说,立即丢开了手,瞪大眼睛错愕看他,随即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唯有扭了头玩他的衣扣,“你说是那就是吧……”
“竹子……”顾玉骆深情唤了她一句,而后再无下文。
两人一瞬无言,待靠近书房的时候才重新开起玩笑来,气氛相当融洽活络。
顾玉骆对待顾竹寒自是体贴至极,早已命人在书房里备下了贵妃榻和棉毯,以免她冷着。
两人进得书房,顾玉骆轻柔将她置在贵妃榻上,又取了棉毯在她身上铺好,怕她被她自己的长发给压得不舒服,又轻轻抬起她的脑后,将她被压住的长发给一束束取了出来,平整放好。
三千青丝逶迤地上,犹如一条无形的情链,丝丝缕缕纠缠在顾玉骆指间。顾玉骆忽而觉得自己手中握住的发十分之不真实。他轻叹呢喃,俯身吻住了她的发梢,看得半躺在贵妃榻上的顾竹寒脸色一红,她低下了头,嗔道:“我好久没有洗头了,你居然还吻。”
“纵然你十年八年逢头垢面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是不介意的。”顾玉骆笑说道,捏了捏她的鼻尖。
“你骗人。”顾竹寒躲避开他的触碰,然而却微微听见身后书架处似乎有一丝细微的响动。
☆、426。第426章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顾竹寒分明是听见那一丝半点微妙的声响的,她心中突了突,似乎有不怎么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因着怪人这几天对她的治疗,她原本被顾玉骆化掉的内力又开始在丹田处汇聚。顾玉骆平日里多数在书房里办公,书房可称得上是整个魏王府的禁地。
若然有人事先埋伏在这里那定是一定会被别人发现的,除非……那埋伏在书架之后的人提前潜入,这才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我先处理一下公文,你想看什么书?”顾玉骆似乎没有听见书架之后那一声轻微的响动,他觉得房间里十分局促,边问顾竹寒边去把窗户打开。
顾竹寒趁着他开窗的罅隙迅速扭头往后看去,她不看还好,一看便对上了一双曾经熟悉至极的眼睛。那人正在书架两本书之间的缝隙间注视着自己,顾竹寒心跳漏了一拍,她千想万想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也潜入祈风魏王府,想要营救于她。这些都是怪人没有告诉过她的。
可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潜入顾玉骆的书房里?莫非这里有什么他要的重要机密?又或者是说她根本是自主多情,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想着来救自己,潜入魏王府也只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顾竹寒心底冷笑,她扭过了头,正要回答顾玉骆方才问他的问题。却不料下颔一下子被人攫取住,微微挑起。
顾竹寒被迫对上顾玉骆墨色沉沉如夜间里霰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着淡淡的笑意,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指尖微微拂过自己的唇瓣,“想什么呢?叫了你这么多遍都不应答我。”
“方才在书架上看到一本梦寐以求了很久想看的书籍,一时之间太兴奋,所以没有听见你叫我。”顾竹寒似乎害羞,她微微侧了头,躲避开顾玉骆的触碰,梨花木窗大开,有一两片枫叶被风吹拂跌落窗台,她正坐在窗台不远处,丹枫映上她盈润玉白的脸颊,一束微光在她柔软的轮廓上流连,似天上瑶台流动的琼浆玉液,透出一股诱人的光泽,娇艳欲滴。
三千青丝绵延逶迤,浅青裙裾似刚长出来的嫩绿竹叶,微微垂落于地,楚腰纤细不盈一握,葱白般的手指露出袖外,更衬得她整个人似一个被天神之手精雕细琢的玉人,在这初秋时节里,美好得不像话。
顾玉骆出神地看着她,看着这个不再化着青黄不接丑妆的少女,不再戴上那副青涩少年的人皮面具的少女,他看着他这个完完全全蜕变了的姐姐,心中突地觉得感慨,曾经在谭府里的深院岁月似乎成为了永久的过去,再也不会被别人翻出,而他,也完美蜕变,在她面前变成了可以庇护她的他。
顾竹寒被他看得十分不好意思,只能低声说:“你再看着我,你就不用办公了。”
顾玉骆一笑,回神,他像是觉得不真实那般再次握了握她的手,感觉到她手间温暖如三月春风的热度,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走至书架之前,问她:“你刚才所说的是什么书?”
顾竹寒害怕他会发现书架之后的那个人,虽则以顾玉骆的脾气不一定会将那人当场杖毙,但是他敢于在这种时刻潜入顾玉骆的书房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当下也跟着站了起来,及时对他说道:“我看中的书不是在那边,而是这边。”
顾竹寒指了指另外一排十分明显的书架,笑着对他说。
“哪里?”顾玉骆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只要能陪她,无论是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这本呀。”顾竹寒指了指另一排书架上的一本厚重的书,对顾玉骆说道。
“《山海经图鉴》?”顾玉骆疑惑道,他还不知道原来她喜欢看这种神神怪怪的书。
“对呀,这种书可有趣了。”她踮着脚尖就想要把书给拿下来,然而任凭她怎样动作还是差了那么一星半点,顾玉骆在一旁看着,任由她的一匹绚丽青丝给垂到自己的掌间,亦任由她的发香萦绕自己的鼻端,他在半明半暗的日光之下微微笑着看她,一直等到她有所发觉,转头瞪他的时候,他才出手相处,轻而易举地将那本厚厚的《山海经图鉴》拿下来给了她。
“呐,给你。”顾玉骆看着她仍旧气鼓鼓的样子,眼底已然有了戏谑。
“你是故意的!”顾竹寒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书,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我不故意的话又哪能看见你这么可爱的模样?”顾玉骆自顾竹寒身后探头看她,将她眼底的悲愤之色都看在眼中。
他们在书架前可以称得上……甜蜜的互动都被藏身于书架之后的凌彻给看在眼中。凌彻突地觉得心中苦涩,苦涩至难受。
自认识她以来,他一直都知道她对这个弟弟如珍如宝,能捧着绝不摔着,能宠着绝不会让他受苦。她甚至为了他甘愿入朝为官,她也能为了他,二话不说和自己决裂。
当他得知顾玉骆就是祈风国九皇子的时候,他心中居然松了一口气。顾玉骆并没有死,而谭芙是迫于无奈不想承欢顺景帝膝下,所以才服毒而亡。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能够原谅自己?
凌彻那一刻真是觉得自己很幸运,她不想再见他,那没有关系,他亲自去找她,她如果一时半刻还不原谅自己,那也没关系,他可以问她原谅自己的条件是什么,即便她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摘取下来给她。
然而,偏偏在得知了顾玉骆是祈风国九皇子这个消息之后,顺景帝对他施压,要他演一出戏来陷害梵渊,若然梵渊拥有的特殊预知能力能为大蔚所用,那么他可以对梵渊隐瞒身份的事情既往不咎,若然他不肯,那么他只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而这下一步的行动就是要赶尽杀绝,顺景帝不仅要梵渊死,还要梵渊引诱出他所有的同党,将这帮和前朝大诺有莫大关联的人给杀死。
而这个“重任”,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
凌彻在接到顺景帝给他的密旨时,无可奈何地想起自己十四岁那年在风雨桥上射杀自己四哥的沉痛往事。
梵渊自是比不上他的四哥,然而这种感觉却是相似的,因为他不觉得梵渊要死,不觉得梵渊要这样被顺景帝惨绝人寰地利用,这么多年来,他为大蔚其实也做出了许多贡献,也是动用过身上的特殊能力为大蔚预知吉凶,他的这番做法很可能只是报答梅家对他的恩情。但是他的确是救了诸多大蔚百姓于水火之中。
单凭这一点,顺景帝就没有必要将他弄至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步。
而他,也因着梵渊的缘故,而彻底看清楚了顾竹寒的心思,也知道了自己又做出了一件无可挽回的事情。
似乎他和她总是差那么一步。
纵然知道她很可能不会原谅自己,纵然知道大蔚的局势分分秒秒都在变化,他还是冒险来到她身畔,不能和她好好谈一次始终是遗憾。而且,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不想顾玉骆得到。
只是,为什么看着这曾经是亲密姐弟的两人忽而变成亲密恋人,他心中为何会如此疼痛?
她几乎没有给过一丝温柔他,她对他总是藏有一种戒备和试探,她对他绝情狠心,连相见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他。他觉得心力交瘁,又觉得甘之如饴,这世界懂他的人何其少,她却是其中一人。他无法真正对她狠心,一如他在东海心血来潮给她制造的七巧板,那些伏案写信、为她准备别致小玩意儿的夜晚他都一一记在脑海中。以为踏出一步便是正果收成之时,却不料这其实是万劫不复之地。
凌彻在书架之后垂下了眼睫,思绪收回的同时,又听见他们二人在欢快对谈。顾玉骆毫不掩饰他眼中对顾竹寒的爱慕溺爱之色,也不知道他们聊到了什么高兴愉悦的话题,只见顾玉骆微微俯身好像想要攫取住顾竹寒的唇瓣,那微微倾身的动作看得凌彻眼眶一紧,他攥紧了双手,强忍住出去推开顾玉骆顺带带走顾竹寒的冲动。
就在顾玉骆的唇瓣快要碰到顾竹寒的时候,门外忽而传来了一侍女的询问声,书架之后凌彻紧攥着的手才松了一松。
顾玉骆皱了皱眉,似乎十分厌恶此刻的情景被人打扰,顾竹寒却是低头笑了,她的笑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