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乎从未在别人面前露出,倒是常常换了顾玉骆的呆望。
屏风之后逐渐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不知怎地,顾玉骆越听越心慌,微弱的烛光从屏风之后透出,将那妙龄女子的倩影打在屏风之后的墙上,他看着那道被烛光无意识勾勒出的玲珑身影,散至腰间微翘的青丝,轮廓秀美的侧面,挺秀的胸房,似青竹般纤雅的腰肢……
只瞥了一眼,顾玉骆便似着魔般不能动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她是他的姐姐,即使年纪相仿毫无芥蒂,也不能在暗地里窥伺她。
然而,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她在屏风之后一件件脱掉自己的湿衣,动作看似散漫却有条不紊,那微微扬起的脸庞在氤氲的光芒之下足以令世间任何一个男子旌旗摇荡,更何况,她并不是……
“哎呀!”顾竹寒在屏风之后脱至自己最后一件衣裳时,忽而把头从屏风之后伸出,她看了一眼顾玉骆,不好意思地道:“小玉,我忘记拿衣裳进来了,你能不能……”
顾玉骆想不到她忽然把头伸出,冷不防地红了脸,他也不听她把话说完,急急忙忙地走至门边,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去灶间找点吃的回来。”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只剩下顾竹寒在屏风之后不明所以地发呆:这,小玉是怎么回事?
☆、10。第10章 婊你妹!
顾玉骆出得屋子,但见头顶满天繁星,心中那种赫然悸动随即被银河的繁耀驱散不少,只是一想起那人毫无知觉暴露出最柔软最隐秘的一面给自己看的时候就觉得浑身都灼烧起来,他羞愧难当,一口气提不上来便扶着一棵树剧烈咳嗽起来。
他咳得痛苦,朗眉紧皱,微闭的眼睛隐隐渗出一点晶莹,原本苍白的脸颊因着这寒风的吹拂居然透出一股子病态的红晕出来,顾玉骆狠狠地咳嗽了一阵子,这才靠在树上,难受地喘息着,之所以染上这该死的肺病变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窝囊废也全因六岁那年冬天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个下午导致的。他在进了谭府之后便病了足足一个月才缓过神来,醒来之后第一眼总能看见顾竹寒趴在床边对自己微笑,她会温柔地问自己渴不渴、饿不饿,从不间断,毫无耐烦。其实他知道她自身也好不到那里去,她身患怪病,每逢初一十五就要喝烈酒御寒,无论是寒冬还是酷暑。
可是她总是笑着,唇角几乎没有松开,她看起来总是那样快乐,以至于把他心中的阴霾都驱走。因此,他这个窝囊废能做的就只有获得长醉书院的一席学位继而通过种种选拔成为朝廷命官,这才能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只是,那长醉书院……
顾玉骆靠在树上暗叹一口气,他看着天上的繁星想得出神,并无意识到有一人正醉眼惺忪地提着一壶酒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哟!这不是顾大公子顾玉骆么?怎么今儿个突然出现在小爷面前呢?莫非……嘻嘻……”来人身穿一身谭府护卫府,醉醺醺的脸上满是猥琐的笑意,顾玉骆看了他一眼,厌恶地皱了皱眉,转身就要走。
“哎哟,在小爷面前还敢露出这样的表情?”那猥琐男子借着酒意张狂起来,他劈了酒壶三两步来到顾玉骆面前,伸手便想把他推倒在地。顾玉骆在他扑来之时看准时机伸出右脚将他绊倒,“啪”的一声闷响,猥琐男子应声而倒,抬头时还不忘恨恨地骂着顾玉骆。
“你这个婊…子养的,别以为平日里有你那个婊…子姐姐护着就可以无视小爷我……哎呀,你这个婊…子养的,居然敢踩我……?!”
“谭诚,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儿,”顾玉骆面无表情地踩着谭诚的手腕,“你可以欺侮我,但是别牵连到我姐姐。”
顾玉骆并不会武功,可是他平日里跟着顾竹寒学了不少巧妙伤人的招数,谭府里步步皆惊,虽则他们不想招惹别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不会陷害招惹他们,而且大蔚盛行男风,他自小便长得出众过人,无论怎样易容依然易不去如玉容颜,这样更是为他们一家引来许多麻烦。这谭诚,谭府总管谭大勇的儿子一直对他觊觎了很久,想不到今晚……
“奶奶的,这次小爷还治不了你?!”谭诚趁着顾玉骆出神间,用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将他彻底掀翻在地,随即整个人压在顾玉骆身上,他一早便对顾玉骆起了邪心,这么魁梧的一个人居然喜好男风,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顾玉骆被这个浑身酒气,鼻毛都长到上唇的猥琐男子压在身上,心里早已升起浓浓的厌恶,他想挣扎,然而对方毕竟是会点皮毛功夫的,又怎会遂他所愿?“哧啦——”一声,顾玉骆身上的衣服已被他撕裂了半幅,谭诚嘻哈一笑,抬手就想往顾玉骆的下身摸去。
面对着这样的屈辱,顾玉骆的神态反而愈发镇定,他似乎天生就有这种超乎常人的隐忍,像蛰伏于黑暗中的猎豹,要不不出手,一出手便置人于死地,即使他丝毫不会武功。顾玉骆冷眼看着目露疯狂的谭诚,不等谭诚的手落至他的身上,他便已经瞅准时机将举起右手将一块尖锐的石头用力扎进谭诚脖颈侧处的动脉,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啊!”
“啊——”
“彭啦劈啦——”
一男一女两声惊呼同时响彻黑夜,伴随着还有瓷碟跌落地上的碎片声,顾玉骆不管谭诚惨叫一把将他推开,他爬起来,侧头便看见月色之下站着一名浑身颤抖的侍女,她的脚下正碎裂了一地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肴,想必是个路过传菜的侍女。
那侍女看清顾玉骆半隐在月色中的脸庞,那张绝色苍白的脸庞正溅上了一点儿鲜血,眼睑之下一朵血花,犹如开在忘川彼岸的曼陀罗花,满满地散发着妖靡不祥的气息。
“啊!杀人啊!杀人啊!”
在足足呆愣了三秒之后那侍女才反应过来,她颤巍巍地指着顾玉骆,想不明白平日里连话都不多一句,见谁人都文质彬彬的顾玉骆今晚竟会一反常态,杀起人来。
顾玉骆脸色不变,脚下是谭诚拼命捂住脖颈伤口惨叫的情景,不远处则是那侍女被吓到不知作何动作的滑稽景象,他在脑海中快速思索,下一步应该要怎样做才能摆脱自己的嫌疑。
“那个……”
“啊!你你……你这个杀人狂别过来啊!”
侍女见他要开声说话,生怕这个长得不似凡尘的尤…物要把自己杀掉灭口,立即往谭府内院里跑,刚跑了几步就撞上迎面来的一队侍女,原来她们也正是刚刚从膳房出来,要往谭府内院传菜。
“清华,何事如此慌张?”
那名名为“清华”的侍女一头撞向带头的年长侍女,她抬眼一见来人,如获救星那般指着树丛那边,语声颤抖:“玉梅姑姑,你来得正好,方才清华看见顾玉骆正……”
“嗯?”玉梅循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哪里还看得到顾玉骆的身影啊,只看见谭诚在地上哼哼唧唧地怪叫着,声音嘶哑,颈侧的动脉源源不断地留着血。
“为什么?”清华见顾玉骆完全不见踪影,再一次慌了神,“我方才明明亲眼看见顾玉骆伤了谭诚的,这么一会儿怎么就不见了人影……”
☆、11。第11章 没有杀死他实在是遗憾
虽然清华说得语无伦次,但是玉梅隐隐猜到了这件事的始末,她细细一思索,便吩咐身后的几名侍女往内院的方向通知谭大夫人,自己则和清华走近谭诚察看他的伤口。
府上之人皆知谭诚有龙阳之好,顾玉骆长得过于美貌,就连女子都自叹莫如,再加上顾玉骆身份特殊,谭诚早已对顾玉骆起了歪心,只可惜他的手段并不够高强……玉梅心中暗叹,她看着谭诚痛苦滚地的样子,想着清华刚刚说的只言片语,猜测着事情发展的起因。顾玉骆此刻虽则不见了,但是难逃罪责啊。
这厢王府里的丫鬟正乱成一团,那厢顾玉骆正在密林中穿梭,刚刚他赶在众人看见他之前闪身进入密林,他的脸色沉静,丝毫看不出慌张,然而心中早已是乱成一片,完全想不出计策。此刻回到后院自己居住的屋子里无疑是会连累母亲和姐姐,但是一味躲在这座林子里也迟早会被发现,唯一的完全之策则是……顾玉骆眼神一冷,终究还是往谭诚所处的方向走。自己被惩戒甚至是送治官府都无所谓,唯一不可以的是母亲和姐姐落人口实,被谭府赶出家门!
他毅然转身,脚步坚定,月光从密黑的林子之中筛进来,打在他周身,如玉容颜似笼了一层轻纱,更衬得身上若有若无的悲戚鲜烈起来。
然,刚刚转身走了几步,顾玉骆便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转头,但见一抹纤瘦的人影向自己疾奔而来,那姿态曼妙却隐藏不住一丝急促。他一眼便认出那抹熟悉的人影,忍不住惊道:“竹子?”
“好歹及时找到你了。”
来人正是顾竹寒,她站定在顾玉骆面前,轻轻喘了几口气,抬眸便对他说:“有我在,不必担心。”
顾玉骆一听,冰凉的眼神渐渐暖和起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每次发生了大事,那抹纤瘦的身影总是在自己耳旁坚定地说:“有我在,不必担心”,小时候总是姐姐护在自己面前,他觉得欣喜,无所畏惧,可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身为一个男子,他却不想自己的姐姐时时刻刻站在自己前面,为自己挡刀。虽然,他也很依恋那种顾竹寒眼中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觉,然而,他终究意识到自己不能沉溺在其中。
“你已经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思绪一收,顾玉骆听顾竹寒口中所说,轻声问道。
“是啊,娘亲方才急匆匆地从外面跑回来将她的所见所闻简略告诉我,我怕你会做傻事,所以立即赶来这里找你了。”
顾竹寒语气轻松,似乎并不怎么将顾玉骆伤人的事情当作一回事。在她眼中,谭府的人基本上都是死有余辜,伤了区区一个谭诚对她来说简直是大快人心,她还嫌顾玉骆没有当场将谭诚杀死。
“我伤了谭诚,而且这件事被府里的丫鬟撞了个正着,估计这会儿大夫人也快要请到了吧?”顾玉骆看着林子外的星火点点,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他并不问顾竹寒有什么解决之道,而是猜测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可能性。其实处理的结果不外乎两个,要么送治官府,要么被赶出府,两者的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而且或多或少都会连累到顾竹寒和他的母亲。
他轻轻垂了睫,对顾竹寒说道:“对不起。”
“现在并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顾竹寒忽而伸手捂住顾玉骆的唇,她抬头,看定他,重新化了易容的脸在星星点点的月光之下越发迷蒙,“小玉,我很高兴今晚你终于晓得反抗,而不是逆来顺受,虽然比较倒霉让不相干的人给发现了,不过这并没有关系。”顾竹寒看着顾玉骆变得越来越尴尬的面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我们到林子那里演一出好戏。”
说罢,便当先往外面走去。
顾玉骆看着少女的背影渐渐走远,她穿得如此单薄,几乎要和这密林融为一体,想必出来的时候十分之匆忙,方才回家的时候浑身还是精湿,还未缓过一口气来又要为自己周旋……哎。想到这里,顾玉骆不禁再次黯了眼神。
林子之外,谭诚早已被赶来的大夫包扎好伤口,谭大夫人梁怡也带着一队家丁赶到,她听完玉梅的禀报,正想派遣家丁进林子里搜索,却不料顾竹寒和顾玉骆一同从密林里走出。
“舅母。”
顾竹寒微笑着在梁怡面前站定,她脸上毫无惧色,目光坦然森亮,照得人心惊。
梁怡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扫了他们两姐弟一眼,顾玉骆并肩站在他姐姐身旁,没有任何修饰的脸上容光逼人,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孤高而冷清。她再看顾竹寒一眼,脸上稍有介色,这姐弟二人同出一个娘胎,虽则说顾竹寒幼时被烫伤了脸落下了疤,可是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不堪入目的姿态……
“舅母,您在看什么?”顾竹寒见她看自己看得入神,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脸,她因自己的面容被毁而颇为自卑地低下去,梁怡看着她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心中存疑终是散了不少,因为顾竹寒看起来的动作不像是装的,但是,犹是如此,今天若能把这两姐弟都赶出府的话,那么就不要留下该留的后患!
梁怡在府中担当多年,自是知道大家大户里的明争暗斗,像顾竹寒这样一家子毫无势力只能俯视别人的粗鄙人物这十几年来依然能在谭府安然无恙地生活,便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顾竹寒和顾玉骆都已经长大了,顾玉骆这个病弱无能的主儿还翻不出什么大浪,可是那个被毁了容的丑女,则不是这么轻易令人省心!该除掉的闲杂人等总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