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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坚定,因为他曾经从别人的眼中看过这种类似的目光。这种无所畏惧又对生之欲望十分之强烈的目光,让人无法抗拒。
他敛了玩世不恭的姿态,只伸出右手放在她洁白的掌心里,反握,感受着那一瞬心跳突然的加速,若说他之前都是在玩弄试探顾竹寒,那么现在他是真的被她身上的那股气场折服。这个女子,怪不得那个人会用心相待,即使他在她身旁待的时间并不长,甚至于这个女子会对那个人毫无印象,可是这样的人儿,又有谁不会放在心里?
顾竹寒微微用力将李邃拉到马上,依然是她在后李邃在前,李邃坐在她身前调整好位置,一回生两回熟,他一个大男人的坐在一个女人身前,被一个受伤又中毒的女子护在身前居然毫无别扭,顾竹寒内心也不得不微微赞叹,此人当真是她见过的,厚脸皮榜排行第一的男人。
她歇了一会儿其实已经好了很多,此时银闇也暂时摆脱了一波追兵,正策马迎上,顾竹寒对他略一点头,然后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疾奔而去,这里有荆棘又有暗器已然走不到,敌人很可能是有心将这里的小道阻塞,引诱他们走另一边的道路。如此看来,不论是哪一波敌人这样做,定必有一方敌人是大蔚皇朝的人,因为他们十分熟悉这座山的构造,知道在哪里埋伏是最适合的。
这可就糟糕了。顾竹寒心底微微一沉,但是她还是镇定非常,因为她觉得无论他们走哪里都是躲不过这些人的明里暗里的攻击,倒不如还是按照自己的步伐去走,见招拆招。
依然是往帝京的方向疾奔出发,她带来的士兵已经挂掉了一半,这些又是步兵,走在他们身后甚是缓慢,顾竹寒顾不了这么多,直接在银闇的护送下一个劲儿地往前冲,李邃倒是安静了许多,丝毫没有平日里唯恐天下不乱的聒噪,顾竹寒心下好奇,又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唯有出声问道:“国主你可知是谁想要暗杀你?”
“孤心中大概有数了。”出乎意料地,李邃居然点了点头,破天荒说道,他语气平静并无任何异常,然而就是这种认真而深凉的语气,与之前的花心无赖截然不同这才顾竹寒觉得李邃定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过想深一层就知道一个大国之主即使年轻,依然是有常人难以媲美的魄力和魅力,就看李邃在这场刺杀之中压根毫发无伤,便知道他的能耐不少。
顾竹寒微微“嗯”了一声,很明智地没有再深问下去,听李邃这样的语气,这么大手笔的暗杀定是南唐国里的人所做出的安排,搞不好那个人很有可能还是他熟悉的人,被熟悉的人刺杀……顾竹寒忽而觉得背脊出了一层冷汗,这压根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顾竹寒问了一句之后往前继续赶路,出乎意料之外,这一路上并没有任何埋伏,越往树林里走便越安静,安静到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这种情况十分之不正常,顾竹寒微微蹙眉,心里愈发不安,身后银闇也突然出声,“寒,恐有埋伏。”
他的意思是让顾竹寒不要再往前走,尝试去查探别的路。
顾竹寒也勒停了马,背后毒针的毒已经蔓延到了右臂,麻痹得已然让她抬不起来,她悄悄握了一下手掌,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道:“与其在此坐以待毙,倒不如往前闯一闯。”
其实三人心中都知道他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更不能停在原地等死,是以明知山中有虎也只能往山中行。
李邃离得顾竹寒近,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平缓并无任何可疑之处,但是他还是听得出她语音中的微微颤抖,那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疼痛的举动,他悄悄碰了碰她的手,入手冰寒一片,压根没有半分温度,李邃心中一滞,中毒已经是如此之深?
身后银闇并没有立即出声,似乎是思考着某些事情,李邃适时说道:“你们二人之间的气氛能不能不要那么沉重?就只是一场暗杀而已,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座树林的地形并不复杂,敌人想要加以利用其实也很难……”他说着就突然调整坐姿环着顾竹寒的腰把她往身前一带,自己坐在她后面,顾竹寒心中一空吃了一惊,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李邃怀中,不由抬头看他,用语气询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238。第238章 再感无力
由于受伤,她看人的目光不复以往严厉,却是带了三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媚在里面,李邃和她对视一眼,轻轻移开了目光,小声说道:“中毒又受伤,还逞强?”
“我没有中毒,别胡说。”顾竹寒低声否认,语气带了三分轻颤。她目光的方向是看向身后银闇的,李邃自然是注意到,想来她急于否认是不想那人担心。
心中略微涌起一阵苦涩,又涌起一阵怜惜,他不再说话,而是握了缰绳,往顾竹寒指示的方向策马前行,银闇依旧在身后护卫着他们,由于顾竹寒被李邃完完全全包在怀里,是以银闇压根看不清顾竹寒的模样,若然此时他看一眼顾竹寒的话,定会被她青黑的嘴唇给吓着。
三人没有前进多久,却忽而嗅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硝烟气息,然后便见树林四面八方突起浓黑硝烟,三人心中俱是一震,怪不得对方没有在树林里设下埋伏,原来早已在树林里布置了更加狠辣的招数来对付他们。
三人立即勒停了马,安静地立在原地没有作声。这四面都有硝烟证明四面都有敌人,即使敌人不出现直接在树林里等待也是可以冷眼旁观看着他们直接被烧死的。
顾竹寒闭了闭眼,然后对李邃说道:“我马上有水,请国主不要嫌弃撕下我身上的一幅袍角沾水捂鼻,以免吸入烟雾。”
李邃依言去做,只是他是将沾了水的布巾给顾竹寒,自己却没有用。
“你不用?”顾竹寒其实身上愈发没有力气,就连拿起布巾亦是艰难,但见李邃微微摇头,抿紧了唇角没有说话。
这样的形势想要逃脱十分之困难,因为他们都进了敌人的包围圈,若然敌人再急进一点的话,直接用乱箭将他们射死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可是对方却是极其有耐性,一点点地放火,将他们的包围圈缩小,树林里的温度已然开始升高,顾竹寒只觉身上冷热交替,安分了很久的经脉也有逆流的迹象,再这样下去她不爆体而亡才怪。
她闭上眼睛想了想,稍顷,睁开双眼,对李邃和银闇说道:“往东北方向走,我记得那边有条稀疏小道,或许可以从那里突围。”
“好。”两人同应一声,不再多言,继续策马狂奔。
然而敌方却是不肯轻易放过他们,只想将他们困在原地活活把他们烧死。
“簇——”
一支利矢从他们右侧方向****而来,银闇掌风一扫,直接将箭矢扫落。然而那一支箭矢的存在像是打破了沉默已久的静寂,树林里开始源源不断地出现无数利箭,那些利箭无一不淬毒,幽蓝色的箭头看得人头皮发麻,若然被射中一箭真的不会在什么时候毒发身亡。
三人很不容易在乱羽的攻击下,来到顾竹寒所说的那个地方,正是一条人烟十分稀疏又是十分幽深的小径,顾竹寒微微睁开眼睛看向这条小径,“这里或许能通出帝京,但是不排除有埋伏。”
银闇和李邃对望一眼,转瞬又移开,然而他们依旧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便策马往里走,与其被烧死倒不如闯一闯这所谓的龙潭虎穴!
银闇策马向前当先带路,就算他再迟钝也察觉出顾竹寒身上的不妥,赶快离开这里帮她检查治疗才是正道!
小径幽深,两旁树木遮天盖日,几近让人看不到任何日光,银闇心中渐觉不好,忽而一柄长剑从一棵树中伸出,直接斩向他的马蹄,与此同时他余光一瞥亦是看见李邃那边的情况不妥,可他已经无暇回身救他们!
银闇一扯马缰,堪堪避过那柄突然伸出的剑,而后飞身而起直接踢向草丛中埋伏的那个人,那个人被银闇这么带有七分内力的劲道一踢,闷哼一声当场死亡。再看李邃那边,已经有惊无险地避开那人的埋伏,安全落地。只是他分明看见顾竹寒的脸色又白了一白,许是这剧烈震动影响了伤势?
他飞身回马,策奔到李邃身旁对他说道:“你将她给我。”
“不,她的伤势不宜移动,不能给你。”李邃二话不说,拒绝。
“那我和你换马。”银闇居然不依不挠。
“来不及了!”李邃说着便抽出马上长剑一剑刺死树林中倒吊着埋伏着的一个杀手。
银闇此时又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出,似乎他的护卫工作总是做得不到位,他现在就连看她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他握了握拳,脸上神色愈发冰寒,出手的速度亦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狠绝。
银闇杀人从来都是那种不拖泥带水务求省时省力的,然而今天他截然不同,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了一柄长剑出来,那柄长剑通体呈碧绿色,像是上好的玉石翡翠精心打磨而成,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泛着如碧渊般透亮的光,他毫不客气地一剑一个,而且还是专捅心脏,在捅入别人心脏的时候还要用力一剜,将那人的心脏剜碎才肯拔剑。
这种强大的修罗杀伐很快让路上多了不少尸体,鲜血涌出的强烈血腥味让顾竹寒几乎要干呕出来,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在别人面前示弱不是她的风格。
她身后的李邃感受她身上的悸动,终究还是轻轻一叹,出手的速度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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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疾驰向前,地上皆是横尸遍地,血腥之味浓烈,弥漫在整条幽径之中,窒息得让人作闷。
面前突然出现一条分岔路,都是平坦之道,表面上看并无异常。由于银闇和李邃都不熟悉道路,故而一早便停了下来,看着这两条路一时之间发呆,不知所措。顾竹寒强撑起精神,思索了一会儿才指了指左边那条路,对他们说道:“走这边。”
银闇和李邃再次对视一眼,并没有问顾竹寒原因,而是继续沉默向前。不断的杀戮消耗了三人不少的体力,现如今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力气,身后树林已经熊熊烧了起来,他们侥幸逃脱身上却是不多不少受了点伤,其中尤以顾竹寒的伤势甚重。
☆、239。第239章 他来了
三人策马走了一路,忽而察觉鼻端的血腥之气再次由淡变浓,原本干净的道路上横尸遍地,那些人死状可怖,皆是七孔流血而死,大概是被敌人发现来不及反抗便吞药自尽了却生命。
李邃和银闇看着道路上的惨况,心中都有疑惑,只是并没问出,忽而,有一匹枣红烈马从道路旁窜出,那马上之人神情谨慎肃然,偏偏唇角又蕴了一抹写意不羁的笑容。长袖当风,他自光影之下而来,一眼便看到了窝在李邃怀中奄奄一息的顾竹寒。看她嘴唇青紫的样子,似乎是中了毒,再看她脸色苍白的模样,分明身上又是受了伤。他俊眉一蹙,当真是个令人不省心的人儿。
凌彻暗嘲,从头至尾扫了顾竹寒一眼,最后目光定格在顾竹寒的右手之上,她光洁的手背上正覆了另外一只略显苍白又不失力度的男子之手,凌彻在那只手上狠狠一落,手的主人似乎感觉到来者不善,却又挑衅般握了握顾竹寒的手,看那珍重之意竟然令凌彻心头一沉。
他转了目光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恰好看见李邃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两人的交锋就只是一瞬,树林之中突然一声短促惨叫,接着凌越便从树林中跃出,轻声在凌彻耳边并报道。
凌彻听罢,微微变了神色,他的目光似有怀疑又有震动,最后还是归于平静,他挥了挥手让凌越下去,自己则是打马上前几步,对李邃拱手问道:“可是南唐国主御驾?”
一语显尽风流,既有问候之意亦隐含讽刺,李邃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身后,跟着进来的士兵早已死尽,又何来什么御驾而言?他,实在上是讽刺自己而已。
李邃不怒,依然是嬉皮笑脸的模样,“你是大蔚的哪位皇子?可是接驾之人?”
“回国主,本王正是顺景帝第七子,凌彻。”
“哦,原来是彻王爷,久仰久仰。”
“国主,你当真客气客气。”
两人在打着嘴皮子官司,凌彻突然话锋一转,看着连话都要说不出来的顾竹寒一眼,问道:“国主一路上可遇到了埋伏?纪大人又是护送国主的钦差,是否受了伤?”
李邃见他终于问到重要的事情,立即将这一路上的事情告知,并告诉凌彻谭东流等人还困在那个关隘之前,是死是活尚自不知。
凌彻听罢,立即吩咐手下之人另觅小道前去寻找谭东流,他的目光一直紧锁在顾竹寒身上,他借给她的马居然被另一个男子骑着,心情当真不爽,燎原见到自己真正的主人早已乐翻了天,一个劲儿上前来蹭他的手,凌彻当即趁热打铁对李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