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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曾奋不顾身爱上一个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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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升了初中,再没有人像小学时那帮时刻冒坏水的坏孩子们有事没事在放学后堵着他,臭揍一顿了。可他还是这样一副气场弱爆,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有一点男生样。
  否则,也不至于逼得小学六年级时的她主动出头,从口袋里抽出早早准备好的水果刀来回挥舞,把被别人用校服裹了密不透风、揍得趴在地上捂着脑袋的他拉起来,狠狠地说:“你们再要欺负他,别怪我跟你们拼了。”
  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欺负人捡着软柿子捏,乌泱冲上去,仗着人多气势足,连打带踹。真见到拿刀子拼命的人,哪怕是个同龄的小女孩,也吓得不轻,愣了一会,嗷嗷叫着撒丫子全跑光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从六年级他转学第一次进教室时,便觉得他不讨喜。低垂着头,像是什么都怕,从不主动同任何人讲话,偶被老师叫起来朗读课文,声音细而低,像是设置了静音,几乎一个字都听不清。
  很快便有流言传来。
  传说他爸爸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小三,刚生下双胞胎男孩,便抛弃他们母子,转移所有财产移居加拿大。他妈妈自此受了打击,精神有问题。表面上正常人一个,与人说话聊天,再正常不过。可一旦寒暄已过,哪怕那人站在她一米处,她也能迅速进入自己的世界,仿佛设置了他人无法闯入的结界,笑嘻嘻而急促地自言自语,旁若无人。
  好在生活尚能自理,风言风语着实厉害,在当地待不下去,便搬回了老家。
  也许正是经历了这样的家变,听过太多的冷言冷语才导致他的性格至此吧。他学习成绩极好,每次大小考,从来都是拉下第二名几十分。班里的老师可怜他,常带他到教师宿舍吃饭,偶尔还会拿上几件旧衣服。课堂上,又对他赞不绝口。似乎正是这样激怒了班级几个男生,他们私下里商量好,到了周五下午放学,等到下课铃响老师出了教室,一人冲上去用校服包住他的头,其他人涌上来一顿猛揍。揍得解气了,舒服了,扯过校服,大摇大摆往外走。
  那时老师们都着急回家过周末,办公室里早就没了人。周六日不上学,他们算准了他没法打小报告,待到周一上学,一旦他去告发,他们就咬定没有这回事。更何况,群揍他的时候早就威胁他,如果老师知道了,“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他们邪恶地笑。
  “不打你,你妈也不认识你吧!”
  “哈哈,没事,也许我们多打你几顿,你妈就能认识你了。”
  “对,也许你爸还能回来。”
  接着他们表演合唱,“带着你的弟弟,带着你的后妈,坐着那马车来……”
  班里的其他学生多半胆小,事不关己,连热闹也不敢看,早早溜走。他似乎真的从未对家人和老师说起,至少老师那里没有任何动静。那帮男生的胆子因此大起来,发展到后来,一到周五,如同例行公事一般,成了他的挨揍日。
  直到别琼看不下去,离开家时,偷偷藏了一把水果刀在书包内,才结束了他历时半年多的挨揍生涯。
  她还曾经送给他一副棉手套。有天轮到他值日,她返回学校拿落在课桌内的作业本时看到他冻裂不断渗血的手背后,从商店里买来偷偷塞在他书包里的。
  当然无关爱情,她是真的看不下去,总觉不做点什么,良心难安。
  这两件对她而言无足轻重乃至迅速忘记的事情,似乎让他有点受宠若惊。连班级里最迟钝的男生都发现他看到她时,“突然变得很不一样”。
  别琼走进教室的时候,他会突然坐得很端正。
  上课时老是盯着别琼的背影愣神。
  别琼值日时,每节课后黑板上的粉笔字,他跳起来抢着擦干净。
  别琼生病缺勤时,他整个人坐立难安。
  ……
  逐渐越来越多的人开他俩的玩笑,见到两人中任何一个,起哄叫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继而彼此暧昧大笑,挤眉弄眼。
  别琼问心无愧,镇定自若,倒是他似做了亏心事,常常憋得满脸通红,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终于捱到了小升初,升入市重点,偏又和他分在同一班。
  女生早熟,别琼开始格外留意自己的言行,小心同他保持距离。他虽也有收敛,却不过是转入地下。每天早上她都会从课桌里找到他塞进去的东西。一个红透的苹果,一个大大的梨子,一捧不知名的野花,一束带着麦秆的青色麦穗,甚至是一只通体碧绿被穿在狗尾巴草上的蝈蝈……
  之所以明确是他塞进去的,是因为每次别琼看到,惊讶地在班内搜寻送礼人时,总会察觉到来自于斜后方某个角落里沉重的注视压力。
  那压力来自于他的注视,带着极其沉重的力量,让她如芒在背。
  回头看他,会收到一个十分胆小的微笑,再偷偷点下头,意思是说,东西是我送的,希望你能喜欢。
  别琼在放学路上拦住他,请他不要再送。他以为她怕别人说闲话,只安慰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暗示了几次他仍不明白,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不喜欢你送我这些东西,也不喜欢你,现在你明白了?”
  他被逼急,说话结巴,“我是想,是想,说谢谢你曾经为我……我,我也想表达我对你的,对你的谢意。”
  “只要你离我远点儿,就是你对我最大的谢意了。”她又说,“你也别把之前的事情看得多么重,就算是只流浪猫,流浪狗,我看到也会搭把手的。”
  也许那天的谈话刺伤了他,她的课桌终于安静下来,再没有收到任何东西,同样安静的,还有他。
  清清静静读完了初中。中考时录取通知书下来,直升重点高中。不知为何,她第一反应是他有没有如愿。直到报到那天在高一年级组办公室外看到了分班名单,看到他的名字,松了一口气。看到他在隔壁班,又松了一口气。
  也是在那时,她认识了同桌邵小尉,或许也因此,改变了她的人生方向。
  大学时,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同她考入同一大学。
  那时的她,希望他能离自己远点,却并没有到讨厌的份上,暗地里期望着他能考个好大学,将来有个好前程。
  那天晚上。
  四妞丢下她一个人跑回宿舍后,他支吾半天,突然把她拉到路灯后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似乎视线暗下来,他才有说话的勇气。
  他问她:“你我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可能?”
  这个问题,刚升至高一摸底考试全班倒数第八时,高三她同温沈锐热恋时,大一她和温沈锐吵架吵得最猛烈时,大二她被温沈锐抛弃时……他都曾经不合时宜地跑来问过她,得到的都是拒绝。每次拒绝后他都会消失一阵,没多久又平静出现,见到她时也会客气打个招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这一次,又赶上她的心情格外不好,早上起来登录QQ时意外发现温沈锐改了QQ签名:“老婆会武术,我也挡不住。”
  像是瞬间被闪电击中,电流穿透四肢百骸,动弹不得。
  一直以为她和温沈锐之间,即便分手,也还有些故事没有讲完,她期待着有那么一天,他能朝她走来,用只有对她说话时才独有的温柔语气说,小琼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是因为XXXXXXXX才不得不压抑对你的爱,违心与你分手,求你原谅我,再回到我身边好吗。
  这个因为“XXXXXXXXXXXX”的理由,她曾经替他想了上千遍。
  家人希望我以事业为重,在他们压力下只好与你分手。
  其实是我得了重病,不想拖累你。
  你妈妈曾经找过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希望我能同你分手,让你安心毕业。
  ……影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男主角强行与女主角分手,总有着各种各样不得已的理由,但其实,他是爱她的。
  他同她分手,其实是为了她好,是为了他俩的前途着想。
  眼下的短暂分手,是为了将来更够更好地在一起,过上幸福美满的甜蜜生活。
  所以即便与他分手一年多,她一直活在童话般的梦境里。
  在那里,她可以自由地假想着,他们还在一起。
  可是这个QQ签名,仿佛魔镜里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拉她进入现实世界,似告诉白雪公主的后妈你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般,告诉她,你已成为过去式,眼下,人家有亲密女友,亲密到可以如此打情骂俏。
  在床上木头般躺了一天,四妞看不下去拖她逛超市,他又不识相跑来找她。
  似乎每次告白,他都来得特别不是时候。他像是算准了她心情不好,于是倒霉催的偏要跑来找她。
  她积攒了一天的怒火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
  像是有人树了一面大旗,上书“老婆会武术,我也挡不住”在她头上来回挥舞,不知死活的他又闯过来,似掏出一个打火机,嗒!点燃这面大旗,带着火星的碎屑噼噼啪啪落下来,燃着她的头发。
  噼噼啪啪。
  噼噼啪啪。
  她一把推开他,觉得不解气,使劲踩了他的脚,见他疼得咧嘴直皱眉头,终于抛出了最致命的一击——
  “我说,你!”她气呼呼地看着他,说话一字一顿,“能——不——能——找——个——你——配——得——上——的——人——喜——欢?”
  【如果你曾奋不顾身爱过一个人】
  邵小尉是在很久之后才明白,那些动辄把分手挂在嘴边看上去十分强势的一方,反而是在恋爱关系里最弱势的那个。说分手不过是威胁,因为无法控制而摆出决绝姿态,想吓唬、制衡对方,当然不是真的想分手。
  恰恰是从来不说分手的那一个,某天真的说分手,才是真正彻底想要结束关系——分手权,是牢牢掌握在人家手里的。
  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
  所有人都觉得她强势。
第二章 逃婚
  1
  麦城最近几年的交通,堪比情侣间脆弱的感情。
  周一至周五的12点至14点,是情侣的热恋期,柔情蜜意顺风顺水,处处畅通无阻;周二至周四的其他时段,则是七年之痒相看两生厌的老夫老妻,刮点风,下点小雨,天气太热,或太冷,随便有点什么小问题都可引爆二人的坏脾气,瘫痪到底。
  至于周一至周五的其他时段,是忍无可忍积怨已久濒临离婚、正在摊牌、相见分外眼红的仇人——随时随地都是爆发进行时。
  别琼不禁苦笑,自己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
  今天是周五,同亚盛集团签合同,蒋园长——她的顶头上司,蒋晓光昨天晚上特别发短信提醒,要她勿迟到。她当然不敢疏忽大意,上了两个闹表,5点多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因记挂着这件事,哪里还睡得着,索性起床洗漱。换好衣服,重新检查包里的资料,反复看过确认无误后,特意提前一个小时出门。
  没想到全城大堵塞,出租车似乎开到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躲起了活儿,跳了几次红绿灯,有几辆驶过来也是载着客。偶有三四辆空车驶来,可堵成这样,司机压根儿不停。别琼掏出手机看时间,站在马路上挥得手都酸了,急得暗暗跳脚。盼星星盼月亮般,等来一辆车窗前闪着红色小霓虹灯的黑车凑过来,张口漫天要价,是正规出租车费用的三倍。她犹豫着,却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拉开后门一屁股坐进去,一溜烟跑了。
  眼见打出租无望,别琼一路小跑到车站挤公交,直达地铁的公交车过去了三趟,黑压压不顾死活的人们如同攻占一个堡垒般,只管往前冲,她几乎是被挤上公交车,一路双手紧抓着扶手摇摇晃晃,到了地铁站又被挤下车。
  随着人潮下了地下通道,这才发现……包呢?
  钱包、身份证、银行卡……唯一幸存的,只有她紧紧攥在手里的移动电话,因为担心迟到,一直频频拿过来看时间。
  “死了死了。”急得要哭出来,给蒋晓光打电话,彩铃从头听到尾,一直没人接听。
  顾不上了,挂失银行卡要紧。这么想着,闪身进了路边的招行。再去移动营业厅补卡,等办完各项手续出来,发现手机有两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新短信,正是蒋晓光发来的——
  “亚盛集团临时有变化,等你回园区细聊。”
  别琼在麦城当地成立刚刚三年的一家幼儿园工作,该幼儿园以西方教育体系为主,是 “向阳花”教育机构旗下多家幼儿园分区之一,职位是园长特别助理。
  蒋晓光的脾气全园区公认的好。幼儿园里好几个新入职的女老师,每次见到别琼,都羡慕她跟了个好上司,都是年轻人,私下里聊天异常欢乐。
  “福利有没有女朋友?”她们私下里叫他“福利”。
  “谁要是她女朋友,啧啧,幸福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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