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量好了。”张以觅皱眉,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
“你明天休息吧?后天交上去的时候把我名字也写上。”
“我不记得你有参与。”
周娅丽沉默片刻,丢下一句话,“好,那你就等着瞧。”
赶到家楼下时,张以觅习惯性地抬头看,今天弟弟没有向她招手,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急忙跑上楼开门,结果看他躺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有吃到一半的饭。
“怎么了?”张以觅摸他的额头,很烫,“我送你去医院。”
下楼时天已完全黑,她抱着张以念焦急地等待出租车,心中开始慌乱,她不熟悉A市,更不知道医院在哪。
等了十分钟,张以觅的手已经酸的不行。他们住的偏,没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她拿出手机打算联系杨青青,想到她昨天请假,说要去趟乡下外婆家。其他仅有的,只有楚哲的号码。
拨通后,对方一直未接。焦急地拨了好几个,都处于未接状态。怎么办?张以觅急的要掉眼泪。终于,她想到钱夹里傅今的名片。
电话响两声,对方接起。张以觅有些紧张,“喂。”
“什么事?”傅今不冷不淡问。
“你能不能帮帮我?”张以觅还是没忍住,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在哪?”
她报了地址,傅今说等他三十分钟。
“送出去的名片,总算有收获了?”男子翘着二郎腿,笑着说。
“秦岑,你再废话一句试试?”傅今冷冷丢下一句话,拿起外套出去。
……
张以觅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二十八分钟后,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来,是傅今。她绕过去打开后座车门,抱着弟弟上去,才说:“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傅今在专心开车,一句话都没问。
又是半小时,总算在一家医院停下。张以觅抱着弟弟出来,傅今却从她手上接过去,“我来。”
张以觅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赶忙跑进医院挂号。晚上的人几乎没有,她顺利地拿到号,问了门诊方向,和傅今一起过去。
医生是个中年人,用手一摸张以念额头,问:“多久了?”
“我出门的时候他只是咳嗽。”
医生道:“那就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烧的?对吗?”
张以觅点头,回想起桌上未吃完的饭,兴许中午他身子就不舒服了,可是他牢牢记着姐姐说不可以出门,所以就等着她回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只顾着工作,对孩子不管不顾。”医生在电脑上处理好,将病历本递过去,“去挂点滴。”
挂上水,张以觅的心才稍微放下来。她抬头道:“谢谢你。”
傅今站在一旁,他很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至少给她一点鼓励,但他什么都没做。在电梯中遇见时,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他问自己。她太瘦了,抱着文件袋子的手细的不行。可他又恨,恨她的欺骗。
然而现在,看着她的模样,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我弟弟。”张以觅想起来还没介绍,“叫张以念。”
“嗯。”傅今简洁地应和。
“要不,你先回去吧?”张以觅盯着他的皮鞋,上方一尘不染,“我自己可以。”
“你是不是就这样,没用了就胡乱抛弃?”
“什么?”张以觅不解。
手机响起,是楚哲。
傅今一怔,真的打算离开。
“楚总,没事了,没什么事。”张以觅说着,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傅今。他比以前更高大了,看他的车子和打扮能猜到他已经事业有成。第十一次告白,自己恐怕再也说不出口。
傅今脚顿住,为什么叫楚总?他改变了心意,问她,“你要吃点什么?”
“嗯?”张以觅没反应过来,他不是要离开吗?耳边传来楚哲的声音,她忙说,“没什么,楚总你先忙。”
没有等待她的答案,傅今去买了生煎和皮蛋瘦肉粥。张以觅小口吃着,眼睛始终不敢落到傅今脸上。她最先喜欢的,是傅今的脸,不可否认,当时在她眼里,傅今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后来,觉得傅今有气质,加上父母总夸隔壁孩子,她觉得傅今是个很厉害的人,多少抱着崇拜感。
大学之后,她的死缠烂打,每天必打一个电话过去,傅今烦了,和她做好约定,一周才能通一次电话。张以觅很聪明,从之前的电话总结看来,傅今是在周二晚上最闲,所以她就把一周的电话放在周二晚,一说就一个小时,五十八分钟都是她在讲。
时间久了,寝室的人都知道张以觅有个周二之约,但谁都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有次张以觅提出问题,要是一个人跟你打电话从来不说话,算不算对你有意思?
蒋文丽说:“能听你一直唠叨还不算真爱吗?”
张以觅心里甜滋滋的,但时间不长,因为终于傅今忍受不住她的唠叨,再做约定,每次通话控制十五分钟。
……
“你吃晚饭没?”喝完一碗粥,她意识到傅今匆匆赶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饭。
“吃过了。”
她再吃完两个生煎已经吃不下,便放在一边不再吃。伸手摸张以念的额头,还是有点烫,但是张以念的呼吸已经均衡下来。张以念身上,是傅今的西装外套。
陪了近两个小时,瓶子里的水挂完,医生过来换了一瓶小的。量了一天的房,她已经很累,纯粹是在强撑。再看边上的傅今,笔直的坐着,好似没任何感觉。她想劝他回去,又想到他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不敢再说。
等最后一瓶挂完,医生又催她去开药。张以觅拿上单子去付钱,明明上面写着四种药,价格却要近三百。她打开钱包,付完点滴的钱,里边已经不够了,来的匆忙□□也未拿。
傅今看着焦急的张以觅,知道她不够钱付,却不动声色地抱着张以念站在一旁,偏偏不去帮。
“那个……”张以觅舔舔嘴唇,“能不能借我点钱?”
“多少?”
“三百。”
傅今单手拿出钱包递过去,“付完钱还给我。”
张以觅没将钱包拿去,只是打开钱包抽出三百块钱,“我会还给你的。”
他拿回钱包放回口袋,他要让张以觅记着,她欠他很多东西。
临走时,中年医生又撞见他们,冲他们说:“你们年轻小夫妻也要多照顾到孩子,别各忙各的,既然生下他总得付个责任。”
张以觅想说不是,傅今却抢先说:“知道了。”
依旧坐着后座,张以觅不时地摸弟弟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许多,就是一直没醒。强撑着倦意,她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在傅今的车上睡着。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马上上空旷,傅今驾驶的速度却非常漫。终于,她还是没忍住。
后视镜中,后座的两人都睡着,在一条路的交叉口他将车停下,往左是自己家方向,往右,就是将他们送回……
☆、006
“醒醒。”傅今轻拍她的肩膀。
张以觅半睁开眼,发现已到家楼下。她没完全醒来,“嗯”了一声将张以念抱出来。此时张以念醒了,揉揉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姐姐,饿……”
对面街上几家店是开到通宵的,张以觅打算带弟弟过去吃点,不想傅今却接过张以念说:“他还病着,不要吃重口的东西,喝点粥吧。”
“哦。”浑然未发觉地,张以觅觉得傅今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他们还是去了对面的铺子里,只是要了一碗粥和一份青菜。
张以念睁着大眼睛看着傅今,如果傅今回看过去,他会立马低头将目光转到姐姐身上。来回看了许多次,他鼓起勇气说:“哥哥,你是谁?”
“他是傅哥哥,以前住我们家隔壁的。”张以觅以最平静的语气说着。
张以念歪着头,疑惑道:“可是念念没见过,隔壁明明是楚哥哥啊。”
楚哥哥?傅今眉目一沉。
张以觅没发觉傅今的变化,解释说:“楚哥哥才比念念大三岁,哪有傅哥哥大呀?”
傅今眉头舒展开,他调查过,确定楚哲是没有弟弟的。酝酿一下,他努力往好哥哥的形象上靠,“念念上学了吗?”
张以念艰难地咽下口中的菜,满脸委屈地往姐姐怀里钻去,这个哥哥好凶啊……
“不好意思啊,念念胆子比较小,没见过什么生人。”张以觅伸手将他抱过来做自己腿上,端着小碗边喂他吃,边说,“还没上学呢。”她目前还没有安定的居所。
傅今轻咳一声,对于小孩子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见张以念拿可怜的双眼小心瞧他,便说道:“我先回去了。”
“今天谢谢你。”张以觅说的很由衷,要不是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等张以念吃完,张以觅抱着她回去。
路上,张以念问:“姐姐,傅哥哥为什么跟我们在一起?”
“念念生病了,是傅哥哥送我们去的医院。”
“哦……”张以念似懂非懂,趴在她身上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这天本该是休息的日子,张以觅昨晚太累,一下睡到第二天十点,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电话接起,是黄伟:“以觅,你今天能来公司吗?”
“怎么了?”张以觅没有直接推脱。
“哦,昨天你和娅丽不是去量房了吗?娅丽说数据在你这儿,客户挺着急的,我想让你过来把数据给我,顺便把北弯那边的别墅图画一下。”
北弯别墅的图她看过,设计的很精细,黄伟手上还有一份客户的需求单,让他直接传过来给她画估计会弄错,还是去趟公司,让黄伟跟她说清楚细节地方她再拿回来画好了。
将张以念叫醒,他的烧已经退了。两人去外边吃了点东西,她将保温杯的热水到出来让弟弟吃药后,才带他一起去公司。她打算将数据给黄伟,了解下北弯别墅的资料就回家,最多在公司待十五分钟,带弟弟一起去应该没关系。
前台阿红一见到小小软软的张以念,急忙迎上去,“好萌啊,我可以抱抱吗?”
“可以啊,”张以觅将弟弟递给她,交代说,“我进去十几分钟就出来,念念你乖乖跟着姐姐啊。”
张以念点点头,虽然不喜欢别人抱,但是姐姐说十几分钟就出来的,他要乖乖等着姐姐。
将量房的数据交到黄伟手上,张以念想问北弯的事情,黄伟却说:“昨天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啊。”看黄伟面色沉重,张以觅狐疑地看一眼正在聊天的周娅丽,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黄伟小声说:“娅丽量房腿受伤了,她说你自己走了丢她一个人,早上朱姐发了好大的火。”
“她……”简直胡说八道,张以觅很生气,自己要是不把真相说出来未免这亏吃的也太大了,“昨天她自己才呆半个多小时就走了,这些数据都是我量的。”
“你一个人量完的?”
“工地上的工人有帮忙。”
“那她腿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早上过来还挺太平的,大概十点一刻的样子,周娅丽在座位上小声抽泣着,无论谁问都不说。朱雯看不下去问她怎么回事,她才哽咽地说自己在工地受伤的事,还撩起裤子给大家看,小腿上有道伤痕。
“以觅,你和娅丽几乎同时进的公司,大脚确实经常夸你专业,可你没必要把同是新人的同事丢在工地上。”朱雯走过来,耳环随着她走动晃来晃去。
平常除了黄大脚,朱雯很少去跟别人讲话,但大家都知道她对这个徒弟很是照顾,她又是公司的NO。1,许多人巴结不到她,就对周娅丽特别照顾了。她一发话,几个人就附和说称是。
张以觅捏着图纸,没理会边上趋炎附势的人,盯着朱雯的耳环说:“昨天发生什么她自己清楚,我不知道一个才呆半小时的人是什么时候受伤,又是什么时候跟我一起量房的。”有底气说出来是不想让自己吃亏,但她依旧没办法直视对方眼睛。
周娅丽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眼睛红红的,“你当然要洗脱嫌疑了,量房是大脚哥亲自交代的,我怎么可能半个小时就走?师父你也知道我平日工作态度的,我什么时候没完成工作就提前离开?”
涌到喉咙的话硬生生被憋回去,张以觅闭上眼让自己心情平复,她很想说要不要去工地当着工人的面对峙,最后还是缓下来不再搭理她。围上来的同事大都是来看戏的,戏越热闹他们越拍手叫好,谁会关心究竟是谁量的房?看在朱雯的面子上,大家对周娅丽本身就很客气,就算她吵赢了又如何?大家只会记得她得罪了朱姐。
一阵哭声传来,阿红抱着张以念进来说:“以觅,你弟弟哭个不停喊着要姐姐,我没辙了。”
放下手中的东西,她将张以念接过来抱怀里。张以念死命地将头埋进她怀里,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爸爸妈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