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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脑瓜子虽然不聪明,但姐姐的暗示他还是懂的,立马收起委屈的表情,仰着小脸真诚地说:“胖姐姐,念念不该说你胖,对不起……”
“噗……”杨青青嘴里的饮料差点喷出来,这个道歉她一点儿都不开心,始终离不开一个胖字啊。她捏捏他白嫩的小脸道,“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这回就原谅你。”
看上去肉肉的,捏着却并没有多少肉。杨青青心中有些心疼,上大学时,以觅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曾经她心里害怕张以觅不好相处,没想到她性格很好,就是太娇气。如今看,哪里还有娇气在?浑身透着股拼劲。一个小姑娘带着这么小的弟弟,得有多辛苦?
“对了,你家人呢?”问出之后杨青不青就后悔了,他们现在的处境,明摆着就是出了事。要是张以觅要告诉她,老早就说了,就是有难言之隐才迟迟未讲。
“今年三月的时候,我外婆去世了。”
杨青青以为张以觅自小跟着外婆生活的,就没再多想。她还想逗念念玩一会儿,念念却开始咳嗽起来。杨青青担忧道:“他怎么了?”
“这两天生病了。”张以觅问店家要了杯热水,拿出药喂给他吃。
……
张以念有午觉的习惯,吃完饭没坐一会儿,小小的人就东倒西歪的打瞌睡。在家他一个人自己会爬上床去睡,但公司没有床。为了能让他睡的舒适一些,张以觅拿了两个椅子让他躺着。
“把他抱进我办公室,那里有沙发。”楚哲向张以觅招招手。
张以觅将弟弟抱进办公室让他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轻声说:“谢楚总。”
“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楚哲看着她消瘦的侧脸,心中泛起心疼感,“以觅,你变了很多。”
“是吗?”张以觅只是淡淡一笑,将小毯子盖在弟弟身上。
楚哲面色沉重,似乎是做了很大一番决定,问她:“我们还有机会吗?”
张以念在睡梦中咳嗽起来,张以觅轻拍他的背。曾经他们很像,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她还记得楚哲第一次表白的模样,他说:“喂,以觅,我们交往吧。”
张以觅瞟他一眼,“你脑子有坑?”
“对啊,坑里全是你。”
“坑死你算了。”张以觅头也不回地走了,到寝室楼下,立马给傅今发了信息:今天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在她慢悠悠走到三楼寝室,慢悠悠换上睡衣打开电脑,追了两集电视剧后,傅今才回信息:今天周三。
十秒钟,张以觅回过去:今天有个大事要告诉你。
她紧张地捧着手机,这件大事就是她要表白,她脑子没坑,但是中毒了,解药是傅今。
等到晚上八点半,傅今回信:要是说些我不想听的就不要说了。
……
他们在某件事上总是锲而不舍。
张以觅道:“我们……”
“楚总,”周娅丽推门进来,狐疑地盯着他们瞧了一眼,随即笑道,“师父说她要补几个周日活动的名单。”
“我先出去了,念念睡眠很规律,一个小时就会醒,等会我再来。”张以觅匆匆出去。
我们会怎么样?楚哲心里猜测着,对周娅丽的闯门而入极不满意,“为什么不敲门?”
“我……我看门开着,就推进来了。”周娅丽声音弱弱的,她的声音很好听,放软语气后让人听着很苏,这一套对男人很有用,几乎百试百灵。
果然楚哲真的没那么生气了,说了句,“日后注意。”其实他想的是要是抓着周娅丽不敲门闯进办公室的事情不放,很容易让大家怀疑他和张以觅的关系,至于以觅未说完的话,以后再问就是了。
周娅丽心中窃喜,将方才见到两人怪异的表情抛之脑后,楚总并不是如大家猜测的和张以觅有一腿嘛。她撒撒娇,楚总也能对她另眼相看。
还差半个小时下班,楚哲跟张以觅打了招呼,让她提前走,先带弟弟去吃饭。
周娅丽嘟囔着,“公司什么时候变成托儿所了。”
张以觅道了谢,婉转地说:“我工作挺多的,忙完再走。”楚哲对她关照太多,她不想再搞特殊。今天念念的病已经好多了,她不打算再将他带到公司来。
☆、010
杨青青大清早抱着一堆零食过来,见张以觅一人啃着馒头在看资料,“念念呢?”
“他在家呢。”张以觅没抬头,昨晚黄伟将新邸公寓的客户发到她邮箱,今早她才看见。在新邸公寓买得起一百六十平的房子的人可不简单,可以说是大土豪,可资料上的客户脾气怎么这么怪异?朱雯经验很丰富,给他做的两套方案明明都很好,他一套都不满意。
“你工作做傻啦?”杨青青将零食放她桌子上,“我给念念买的,今天你带回去给他吃。”
张以觅这才抬起头,都是小孩子的零食,什么小饼干啊巧克力啊,她也没拒绝,“谢谢你。”
“可惜念念不是你儿子,不然我一定认他做干儿子。”杨青青拉着凳子坐下道:“不如这样吧,等你以后生小孩了,喊我干妈怎么样?”
张以觅嗤笑道:“就你那相亲频率,铁定在我前头啊。”
“你说到这事我想起来了,上次那个极品相亲男,昨晚主动约我去看电影。见面的时候他捧束玫瑰花,你知道吗?我从大学之后还是第一次收到花啊。而且他长那么帅的份上,我们就甜蜜蜜地看完电影,但是……”
“怎么了?”张以觅停下手中的活看她。
杨青青垂头说:“他说两个人看电影有点无聊,要是我们公司还有单身妹子,也都一起约出来。”
“你不会喜欢他了吧?”虽然觉得男人第一次约会女生就说出这样的话很无理,但杨青青在说起的时候情绪很不对劲。
“有个人长得帅,有钱,还会说甜言蜜语,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好不好。”
张以觅拍她的脑门,“醒醒。”
“知道啦,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那么好骗。”杨青青哼哼两声,凑近她道,“你说,我要不要减肥啊?”
张以觅:“你还说不是?”
杨青青:“……”
工作结束后一直与黄伟讨论了很久,朱雯的方案上几乎无可挑剔,两个方案各有各的亮点,实在难以琢磨客户的心理。他们尝试着做了新的方案,最后还是黄伟把主要问题点提出来。
“目前还不知道客户心中的需求点是什么,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不要瞎画图,等跟客户聊完再做决定。”
张以觅觉得有道理,打算只做一套方案先带过去,看客户会对哪一块提意见。
因为怀里抱着一大袋零食,就没有去买菜,打算先上楼去,等会带弟弟一起出门。临近家门口,张以觅感受到氛围不对劲,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放慢脚步走起来,前方不远的地方,两个男人对她比划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现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张以觅不觉得他们会做出什么,她转身往反方向走,不能把危险带给弟弟。
“姐姐……”张以念趴在楼上大喊,他竟然把窗户开了!
两个男人敏感地抬头一看,接着又在商量着什么,互相点头之后就往出租屋方向走。张以觅着急了,丢掉零食追过去,“你们是谁?”
“张小姐?”其中一个男人对他笑笑。
张以觅警惕地看他,“你们认识我?”
“我们受人之托,是想让你还钱的。”
“还钱?”张以觅心中了然,对两个男人冷言道,“你们回去告诉我叔叔,钱我会还,但亲戚一场,没必要找人来威胁我。”
男子也没生气,抬头往上看一眼后问:“张小姐何时还?”
“三个月之内。”
“太久了,”男子竖起三根手指,“三天。”
……
张以觅坐在床前发呆,得到他们家莫大帮助的,他们的叔叔张信前,在他们家出事后却未伸出援手。弟弟的出生需要大笔钱,张以觅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去求他,就差在他面前跪下,才勉强借到钱,张信前的要求是要付利息。
三月份外婆去世,外婆只有母亲独女,外公早逝,没有其他走的近的亲戚。张以觅拿不出办理丧事的钱,只好再去问叔叔借,他趁机提出利息翻倍。两次的借款,加上高额利息,已有近二十万,其中利息就占了一半。
曾经对他们家来说,二十万元不过是个小数目。如今,张以觅不用去查□□,都能准确报出有多少存款。花的每一分,她都牢记在心里,生怕一不留神钱就没了。卡里所有的金额,还是她上个月少的可怜的工资。
零食放在张以念面前,他连看都未看。姐姐再三叮嘱,他不可以开窗户,怕他会受伤。他牢记着姐姐的话,每天姐姐下班回来时,他就隔着窗户向姐姐打招呼。
可是今天,无论他怎么挥手,姐姐就是不看他,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他很害怕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他依然不敢去开窗,直到张以觅猛然回身往反方向走,他着急了,打开窗户死命地喊姐姐。
接着,他看到姐姐跟两个陌生人说了什么,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开心。
“姐姐……”张以念将小小的身子挪过去,见她没生气,才将脑袋埋在她怀里,哽咽着,“姐姐不要不理念念。”
“姐姐没有不理念念,”张以念拍着他的背问他,“念念,我们从这里搬出去好不好?”
“好,”张以念不假思索地回答,“念念跟着姐姐。”
搬家又谈何容易,三天内不可能找得到房子,房东这边签了一年的合同,要是搬走,押金就要不回来了。
张以念轻微的呼吸声传来,张以觅却辗转反侧。
大二第一学期快结束时,她知道家里公司出了点事情,父亲为此整日奔波。为了能让她安心学习,家里一直隐瞒着没告诉她,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没少过一分。直到母亲打电话给她时哭的泣不成声,告诉她公司可能保不住了
那个暑假是她最不开心的暑假,整个家阴沉沉地,父亲操劳过度头发都花白了,母亲怀着孕过于忧心,身体很不好。她不敢再撒娇,更不敢提要求要父母为她买东西。整天除了看书就是跑公司和职员聊天,请教他们专业问题。
从几个职员口中,她隐约得知是公司财务上出现问题,亏损了很大一笔钱,大到无法弥补漏洞。张以觅做好了家中破产的打算,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她日后会努力工作养活爸妈,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然而十二月初的冬天,她接到电话得知父母双双出车祸,连夜买了火车票回家。火车上,她的手机被偷,瞬间失去所有联系人。她顾不上其他,号码没了可以再加回来,但赶回家的时间是一刻都怠慢不了。
得知经过的人告诉她,母亲忽然肚子疼,但并未到预产期,就让父亲送她到医院看看。父亲当时还在烦恼公司的事情,加上担忧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在路上开车开的过快,转弯时没来得及刹车,撞到一辆大货车上。
母亲坐在后座,本来不会死亡,顶多重伤。她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承担下所有伤害只为护着高隆的肚子。送到医院她已经奄奄一息,医生当即决定剖腹生下孩子。
张以觅赶到时,只见到了弟弟,他躺在保温箱里,眼睛未睁开,还皱巴巴地,她却觉得可爱无比,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因为公司的破产,父亲的财产没留下一点,倒剩下很多亏欠的钱,张以觅只好将房子直接做抵押卖掉。过日子从没考虑过钱的她,摇身一变成了穷光蛋,整日精打细算地生活。弟弟早产身体不好,需要大笔的医疗费。亲戚们见了她就跟见瘟神似的,全然忘记曾经是如何巴结他们家的。
在叔叔家最困难的时候,是父亲拉着他进入公司,让他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出事后半个月,他推脱出远门不肯见张以觅一面。在三番四次的求助下,总算“大发慈悲”地借钱给她。
弟弟能出院后,没有母乳喂养,张以觅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奶粉尽量往好的买,导致日子过的异常艰辛。外婆心疼他们,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还是不够开销。张以觅没办法出去工作,做过绘画老师,也当过销售。
时间已过十点,张以觅犹豫许久,给杨青青打电话,“青青,是我。”
杨青青的销售部门还在外边聚会,周围吵杂,捂着耳朵问她,“怎么了”
“你家现在方便吗?我能去住两天么?”就算这边押金退不了,她也必须搬出去。
“我听不清,到家了我给你打电话吧。”杨青青匆匆挂断电话。
隔了两个小时后,杨青青回电询问情况,张以觅没细说,只说想搬家,能否在她家借宿一段时间。杨青青很豪爽地说,来吧。
☆、011
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