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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先知。
“乱讲!咱们都要好好活着,活到七老八十,子孙满堂!到时咱们拄着拐杖再到这里来!在那之前谁都不许先来!”
他轻轻一笑,揉揉我的头顶,说道:“这么冒冒失失跑过来,现在城门已经关了,可回不去了!”
“这都赖你!”
他牵过马,将我扶上去,自己稳稳坐在身后,轻夹马肚,笑道:“那就委屈夫人陪我在外留宿一晚了!”
附近的村庄已是漆黑一片,只有一家还亮着灯,我们深一脚,浅一脚摸过去,应声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我们夫妇二人从楚地进城探亲,错过了开城时间,实在是无处可去,劳烦大哥收留一夜!”
那男人爽快一笑,将我们迎进去,又朝里屋大喊一声:“咱家来客了,还躲里面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有一妙龄妇人走出来,一见我们就立刻拜倒在地:“奴婢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你是?”
“奴婢是以前在清凉殿洒扫除尘的宫女,幸得皇后娘娘开恩,将我们放出宫去,我才有机会与表哥成亲,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那男子还傻兮兮地站着,愣了半天这才扑通一声跪下,磕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扶起他们夫妇二人,刘盈轻轻咳了声:“朕与皇后今晚要叨扰你们了!”
“这是奴婢的福分,您千万别这么说!”
他们二人利索地将里屋收拾出来,将我们请进去,再三表明要守夜,在我坚持下终于还是睡到堂屋去了。
“真是托了皇后的福!”刘盈笑着牵过我,坐在榻上。
我挑眼:“陛下洪福齐天,我不过沾您的光而已!”
他噙着笑从怀里掏出一团布帛,徐徐展开,刚看一眼,立马又收回怀中。
“什么东西?”
“这家男人刚换褥子时,从袖子里掉出来的,这会估计正找着呢!”
“那你还不还给人家?”
他但笑不语,我眯眯眼,一把从他怀中捞出来,刚看第一眼就红了脸,这避火图我在天庭时又不是没看过,只是那时不过干看而已,也就过过眼瘾,如今我与刘盈已有夫妻之实,再看这些东西自然就不能镇定自若了。
他却指着其中某一处向我说道:“下次咱们试试这个姿势吧!”,语气中满是调侃。
“色胚!”我没好气瞪他:“我记得以前你可是说这些东西乌烟瘴气!”
“此一时,彼一时!”他悠悠哉哉将我推倒在榻上:“衾枕之欢,闺房之乐,阿嫣,你明明也很尽兴的!”
我急得直捶床:“这可是在别人家!”
“嘘!”他拉过被子一把罩住我,狭长的凤眼里全是灿烂的笑意:“当然是睡觉了,难不成你还想做些什么?”
我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只能恨恨在他身上掐几把,嘟囔道:“叫你欺负我!”
今日这么一折腾,我早已疲惫,才放松下来,便偎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清早醒来时,刘盈已不在屋中,我推门望去,冬日暖阳便细细碎碎地泄了一室,他正低头与身旁一侍卫模样之人说些什么,听见声音便向我回望过来,刹那间如春暖花开,视线纠缠间,我的心霎时一片柔软,温暖而又绵长。
“阿姐!”
“阿姐!”
我回过神来时,正见他身旁那侍卫一脸不满地盯着我,那眼神活脱脱一个稚版张敖,“阿姐看皇帝舅舅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这小子在羽林军里不出意料地熬过最辛苦的头年,如今已经混上一个小头领当着,一番锤炼下来,成长之快倒叫我有些认不出来,我快步走过去拍拍他:“你怎么来了?”
“做姐姐的不让人省心,当弟弟还能不懂事?”
我被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瞪圆了眼睛,倒是刘盈淡淡瞥了他一眼,将我牵上马车,说道:“我让人去送的口信,咱们出宫一事自家人知道就行了,不宜外传!”
“羽林军的训练是不是太轻松了些?”
他微微一愣,脸上绽开春风般的笑意,捏捏我鼻子笑道:“那就让季布这个中郎将再多操练操练!”
我斜眼望向车外的张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
作者有话要说: 瓶颈了。。。
☆、红尘里04
刘盈继位的第七年,这年国内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关外匈奴也安分守己,并无异动。而朝廷之上,更是文臣武将,群臣环伺,济济一堂。除了时不时面临的来自后宫和前朝的生子舆论之外,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我们这对帝后极为舒心的时光了。而刘盈按太白的说法生命亦终于此年,是以他的一应生活起居,饮食用度都由我亲自过问,生怕出一点差错。
二月二,龙抬头,亦是刘盈的生辰,吕雉时常念叨着这个日子好,天生的帝王命。而我与他成婚三年多以来,除了头一年随众人出席寿宴,后面又与他闹别扭,竟是没有认认真真单独与他在一起庆祝过,是以这日下朝后,我便留了个口信给宏孺,自己先去了骊宫温泉。
等刘盈赶过来,在宫女们指引下寻到偏殿时,我正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他楞楞看着一桌菜,喉咙耸动几下,才道:“你会烹饪?”
“第一次!”
我在公主府时见鲁元做过几次,反正依葫芦画瓢,能有什么难的?
他被我牵着坐在案几前,拿起玉箸,在我期盼的目光下夹起最近的那道素炒韭菜,送入口中。
“怎样?”
他慢嚼几下,吞入腹中,点头道:“这韭菜挺新鲜的!”
我又指着右手边那道竹笋焖肉,他迟疑了一会,问道:“你不吃吗?”
“我看着你吃!”
他几口吞下那几片竹笋,又往嘴里塞进大口米饭,弯眼说道:“好吃!”
我喜不盛禁,连忙献宝似的给他盛碗汤:“还有这个牛白羹,足足熬了我一个时辰!”
他端起羹汤,先轻抿一小口,随即一仰而尽,我见他吃得那么痛快,倒勾起了馋虫,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才喝一口便皱了眉:“一点味道都没有!”
又去夹那道竹笋,结果给齁得我嘴巴发苦,我不死心去试最后那韭菜,好家伙叶子都还是生的,一桌菜没有一个是能吃的,偏刘盈还为了哄我,吃下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
我泄了气,望着满桌子饭菜默默不语,他却还捧着碗在那津津有味地夹着菜。
“别吃了,一点都不好吃!”
“阿嫣第一次给我做饭,怎么可以不吃光?”
我眼眶一红,连忙低下头抱着碗:“那咱们一起吃!”
你一口,我一口吃光了这些饭菜,我先将他哄去后院温泉洗浴,自己稍微准备一番,拎着酒壶闪身入房。
他正懒懒窝在泉眼一角,见我进来正欲起身。
我深吸一口气,将披在外面的大氅解开,在他越来越炙热的目光下一步步漫入水中。
半透明的薄纱遇水便湿,贴在身上曲线毕露,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滚烫的身子贴合着我,一双暗沉的凤眸里熠熠发光:“你故意的!”
我斜睨他:“不喜欢?那我走…”
剩下的话语淹没在他狂乱的吻吮中,下一刻我便衣衫除尽,被他压在池边,而他细密的吻也从胸前的蓓蕾慢慢向下滑入平坦的小腹,我聚集起最后一丝清明,握住他炽热的欲望:“你别动,我来!”
他眼中闪着诡异妖艳的幽光,背抵着池壁托住我的腰,将我缓缓沉下,暗哑的声音诱动人心:“不急,咱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这一夜狂欢,极尽绸缪,直至破晓时他才抱着我沉沉睡去。
第二日待我悠悠转醒时,已是黄昏,动动身子便牵扯到某处一痛,忍不住轻哼一声,恍惚中有人将我抱入怀中,一杯清茶递到嘴边,我抿了几口,睁眼看向他:“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蠢事了!”
他嘴角几乎快翘上了天,隔着中衣在我酸软的腰肢上轻轻按动着,我生怕他这么按下去又按出什么火来,连忙撑起身子嚷道:“我饿了…”
他一手揽住我,又一手取过榻旁小火炉上煨着的粟粥,舀起一勺送入我口中;“好喝吗?”
“嗯,绵软香甜,入口即化!”
他俯下身,舔过我嘴角,又在我口中扫了一圈,方才笑道:“确实很甜!”
“……”
三月上巳节,修禊事。刘盈带着一干皇室宗亲于渭水河边将香熏草药倒入河中,方便臣民沐浴洒水,消除不祥。
他祭祀完回宫时,我还在榻上补着回笼觉,听见他脚步又往被窝里缩进几分,果然一只手就从被窝里将我抓出来,我坐在他腿上,连声打着呵欠。
“怎么还在睡?都午时了!”
我眯着眼,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明明是你昨晚缠着我,害得我睡不饱!”
“……”
又有人低声在刘盈耳旁说着什么,他猛地站起身来,我挂在他身上一个没抓紧,当即跌了下来。
“好痛!”我揉着屁股。
他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扶起我抱回榻上,一双手在我身上乱摸:“哪痛?”又冲宫人们吼道:“还不叫太医!”
我很少见他迁怒于人,连忙爬起来说道:“我刚刚吓你的,其实一点事都没有!”
“还是让太医来看看稳妥些!”
太医来的时候,我正窝在他怀里,实在是有失体统,我想规规矩矩坐好,哪知被他一横眼:“不准动!”
太医的脸都快垮到地上去了,也许是受到的震撼太大,他这脉诊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抬起头,用袖子擦擦额间的汗,磕头高声说道:“恭喜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
椒房殿内响起一阵欢呼声,我还没回过神来,刘盈便拥紧我,抱着我转了几圈,半空中大大的裙摆旋成盛开的花朵,他大笑数声,一只手轻轻盖在我小腹上,欢喜无比:“阿嫣,我们有孩子了!”
刘盈生性内秀隐忍,即便我当初嫁给他时,就算高兴也不见他像现在这样忘形,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比谁都期待这个孩子。我被他感染,心中喜悦如涓涓细流汇成奔腾大河,侧首埋入他怀中,几滴眼泪落下隐入衣衫中。
喜讯传出后,阖宫轰动,吕雉甚至亲自从长乐宫赶到椒房殿,也是一脸的喜悦,连声嘱咐着该注意的事情,什么东西不该吃,什么东西不能碰,一一让豆豆记下来,末了又状似无意地对刘盈说:“阿嫣是头胎,又是怀孕初期,胎像不稳,夫妻俩还是分床睡得好!”
刘盈当场闹了个大红脸,连声应下。
送走吕雉,我打趣他:“母后如今可把你这个宝贝儿子抛一边了!”
他傻笑着摇头,我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你怎么猜到我怀孕了?”
“傻丫头,你月信有段时日没来了吧?”
我恍然大悟,握起他手贴在我脸上,望着他灿若繁星的双眸认真说道:“你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他俯身衔着我嘴唇:“谢谢你,阿嫣!有你,我才能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从不写虐文。。。
☆、红尘里05
刘盈到底没有遵从吕雉的命令,依然与我共卧一榻,每晚老老实实将我护在怀里,只与我小腹拉开一个安全距离。只是我对这一胎实在没有什么概念,望着平坦的小腹几乎感觉不到生命孕育的迹象,要不是太医院全体医官打包票,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那些个孕妇呕吐、喜酸之症也没有,这个孩子真的很乖。
大抵做了母亲,对孩子心里总多了份柔软,是以我在一脚跨入王宜寝宫,迎面一个小肉团摇摇摆摆撞过来时,第一反应不是躲避,而是将他抱了个满怀,一岁大的孩子并不算重,但我这么一抱着,两拨人都吓得不轻。
我逗弄了刘恭一会,就将他交还给王宜,看得出她明显松了口气,望向刘恭的神情满是慈爱,看来将刘恭交给她抚养实在是明智之举,只是刘盈对于这个儿子却很冷淡,除了家宴上见面以外,从未见他主动探望过,这个孩子是他一夜风流的罪证,他曾经自我厌弃到极点,自然也不会对这个儿子有多亲近。
刘盈他自小没有得到过完整的父子亲情,这个遗憾不能继续下去,况且大人再怎么有心结,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所以当刘盈夜晚跨入寝殿看到我,然后视线移到我怀中的刘恭身上时,温情脉脉的脸上顿时一僵,我装作不知,抱起刘恭向他凑去:“恭儿,这是父皇!”
一岁的小孩子已经会咿咿呀呀学语了,刘恭转着眼睛在我们二人之间来回了半天,到底一声父皇没有叫出来。
他顺手接过刘恭,又递到一旁宫女手中,说道:“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不要抱着重物,再说孩子也累了,送他回去吧!”
我撇撇嘴,正欲出声反对,结果被他打横径直抱回榻上,待我挣扎起身时,宫女早带着刘恭跑得没影了。
“你怎么回事?”
“乖,好好睡觉!孕妇需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