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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正欲出声反对,结果被他打横径直抱回榻上,待我挣扎起身时,宫女早带着刘恭跑得没影了。
“你怎么回事?”
“乖,好好睡觉!孕妇需要多休息!”
“那也是你儿子!”
他直勾勾看了我半响,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阿嫣,那孩子长得太像许婉!”
是了,那是他不愿意回首的过去,那个有着太多流泪、太多心痛、太多绝望的灰色记忆,而这个孩子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提醒着他的不堪,他的失误。
“其实过去的事我都忘了,没放下的人是你!”我软下身子,用脸颊蹭蹭他颈窝,一只手环过他腰身,补道:“很早之前,我就原谅你了!”
“什么时候?”他声音有几分颤抖。
“那次我掉进沧池,以为自己差点活不下去,当时我就在想要是跟我一起掉下来的人是你就好了,这样我最后一个看到的人就会是我最爱的人!在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在生死面前,还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
他侧起身低头凝视着我,眼里就像哗啦啦下起大雨一样,一滴滴砸到我脸上,我心中又酸又痛,握住他手,十指交缠,倾身上前一一将他泪珠吞落,待他平静下来时,再度说道:“你也原谅你自己好不好?”
他将头埋在我怀中,半响才闷闷传来一个声音:“好!”
夏五月的时候,皇后要率命妇往长安北郊的先蚕坛行先蚕礼,一大帮女人聚在一起,少不得叽叽喳喳。我于鸾车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当时正在驾车的是太尉周勃的夫人,陪我一起坐于车上的是太仆夏侯婴之妻,见我如此,纷纷笑道:“皇后还是贪睡的年纪呢!”
我脸一红,心里将刘盈翻来覆去地腹诽无数遍,要不是他昨夜行为不端,我怎会出这丑!
昨夜一睡下,我便察觉些不对劲,他神情不同以往,显得格外兴奋,我还未及发问,他便伸出手覆在我小腹上,来回轻抚着:“阿嫣,孩子在你腹中有三个月了吧!”
“嗯!”
“太医说过了三个月就可以了!”
我不解:“可以干嘛?”
他小心翼翼看着我,带着点点期盼:“行房事!”
我呆了呆,他的手就已经沿着腰腹在光滑的背脊上滑动着,炙热的亲吻一一落在耳际,我躲着他的一双手,犹自挣扎着:“等等…”
话刚出口,我便被自己破碎的嗓音给惊住了,怎么充满了欲拒还迎的味道?
一别三月,我与刘盈仅止于亲亲抱抱,偏我俩又贴得极紧,好几次我都感觉到他半夜离开,不久后又带着一身水汽回来,不心疼是骗人的,况且这一番纠缠下来,肌肤相亲的感觉竟分外怀念,此刻我衣服已敞开大半,我弓起身子,一双手颤颤巍巍抱住他,糯糥说着:“你轻些慢些,别伤了孩子…”
只是这一场火烧起来完全没了章法,他在我身体里缓慢研磨,轻柔抽动时,我觉得简直就是折磨,不由得喘着气催促道:“你能不能快点!”
“不行!”
“……”
事后,待我回过魂时,他还在意犹未尽地啃噬着我脖颈,虽说比起以往他已经很有节制了,我依然忍不住心中懊恼,抬起无力的腿踹踹他:“等我行完先蚕礼回来,咱们就分床!”
“不行!”
我苦口婆心:“我这是为了你好!”
“阿嫣,我只有抱着你才能睡着!”
我顿时翻了个白眼:“你抱着我就只想着做那件事!”
“刚刚明明你也很热情的!”
我一时胸闷气短,别过身子不理他,后背立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将我牢牢束在怀里,绵柔的嗓音洒落在耳畔:“结发同心,永不分离,分床也是不行的!”
枕席上,我俩的头发纠纠缠缠,早就分不清哪一束是谁的,就像这纠葛的十多年,到底谁也没能离开谁,他心里只有我,我心里也有只有他,况且离了他的怀抱,我又怎么度过那一个个漫长的黑夜?既然如此,分床之事还是作罢吧!
到了先蚕坛,我便被带去斋戒沐浴,迎面过来一个侍卫,见我便退至一旁,我淡淡看了他一眼,眉眼轮廓间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许是宫里的,到底就没有多想。
直到万籁俱静,我正准备就寝时,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我脖间,耳旁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张皇后,别来无恙!”
我恍然大悟:“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红尘里06
“你记得我?”
我叹气:“在同一个人手上栽了两次,想不记得都难!”
他低笑一声,转眼掌风已至,我脖颈剧痛,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再次醒过来时,我已经在躺一个破庙里,费劲地动动身子,还好没被绑着。
我撑起身子,四处环顾着,看到那人正斜倚着庙门冷冷望着我,见我醒了,一动未动。
我抿抿嘴:“你们少主呢?”
“指望少主来救你?”
“不是他让你绑我的吗?”
“绑你是我个人的意思,他并不知情。”
我懒懒往墙边一靠,斜着眼看他:“怎么?想自立为王?”
“少主看重你,我却不是,你不要以为有少主做挡箭牌,我就不敢把你怎样!”
我冷笑一声:“你当然敢,不然我怎么会在这!”
他静了静,突然大步走向我,一只手紧紧恰住我下颚,目光含霜逼问道:“许婉是怎么死的?”
我下颚被他掐的生疼,却比不上刚刚那句话带给我的震撼,我仰着脖子,楞楞说道:“你认识许婉?”
他眼中戾气渐重:“她到底怎么死的?”
我咬牙:“难产!”
“哼!”他重重将手一松,站起身俯视着我:“张皇后想要愚弄我,可惜差了点火候!未央宫放出那么多宫人,总有人知道真相!”
“那你还问我作甚?”
“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凶手有没有一丝良心!”
“那你要失望了,她是自己服毒而死,与我无关!”
“你还想骗我!若不是你们逼她,她怎么会…怎么会…”,他说不下去了,只握紧了拳头愤怒的望着我。
我心中讶然,不禁问道:“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你不配知道!”
我慢悠悠看着他:“那你也永远不会知道她死前说了些什么,当时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有…没有提过我的名字?”他微微睁大双眼,刚毅的脸庞上带着几丝紧张:“我姓虞!虞复!”
我心里闪过几番思量,压下精光闪闪的眼眸,沉重点点头:“她说不怪虞大哥,她是自愿进宫的。”
虞复怔怔后退一步,眼里痛楚之色渐重,一只手撑到墙上,死死抠着斑驳的墙皮。
我见此情形,又试探地说道:“她说她一点都不喜欢皇上!进宫都是因为孩子!”
“孩子!”那人顿时激动起来,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将我五马分尸。
“他叫刘恭,长得很像他母…”
他极为暴躁地打断我:“他不姓刘!”
“表兄,你被她骗了!”
门口一抹身影披着月光踏入庙中,他家少主唇边勾起一抹微笑看着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我:“许婉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轻叹一声,笑着与他打招呼:“项少主!”
楚凡脸一僵,视线移向虞复,皱眉说道:“为什么要瞒着我行事?”
虞复倒是挺硬气的,一句话也没说就单膝跪在地上:“少主见谅!”,说完便见他骤然起身,手中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便向我袭来。
我本坐于地上,根本没有时间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向自己撞来,忽然眼前一花,一个温热的胸膛贴过来,抱着我往地上一滚避开此剑锋芒,饶是如此,我依然听到衣服被划开之声。
“表弟!”
虞复收回剑急忙上前查看楚凡伤势,却被他冷冷格开,声音里满含怒气:“不准动她一根手指!”
我被他护住怀中,垂着眼睛,不发一言,他手臂上被划破的地方,已经有鲜血渗出。
“为了恭儿,我必须杀了她!”
“这个女人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都没资格动她!”
我在他怀中颤了一下,他立刻安慰地轻抚我后背,这种亲密的动作让我忍不住想大声喊叫出来,好在没有多久,他便松了手。
“难不成放了她?”
他摇头:“放自然是不能放的,这么多年的筹划,不能毁在我手上!”
一直没说话的我突然抬头,望向楚凡:“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虞复看了楚凡一眼,见他点头便提剑走到庙外。
我跐溜一下将儒裙撕下一条长布,裹在他伤口处,缠绕两圈,轻轻打好结。
“那年我去长安寻你,机缘巧合认识了许婉,后来她常来找我们,我没有告诉她我们的真实身份,倒是她有提过你,说你死活拦着皇帝不许纳妾滕,她既然想进宫,我便帮了她一把,不过我想你也已经猜到了,孩子确实不是皇帝的!”
我看他说得轻描淡写,浑不在意,不由得心中火起,狠狠将他一推,他猝不及防,被我推得歪倒在地上。
“她根本不想进宫,她心中属意之人是你!”
“我心中属意之人却不是她!”
我咬紧下唇,恨声说道:“你将我困于小院一夜,不过是为许婉创造接近刘盈的机会,只可惜春风一度,她并没有怀上孩子,我早该猜到,许婉临死前,一口一个孩子父亲,我当时以为她在说刘盈,她却又只称刘盈陛下,可见这孩子根本就不是刘盈的!你这般离间我与刘盈,又让许婉有孕入宫,不过打着好算盘,她生下你们项家血脉,有朝一日继承大统,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刘氏江山便已易手!”
他望着我,眼里是化不开的浓墨,嘴角忽然一扯:“阿瑛果然聪明,只是有两点你说错了!”
“其一,刘盈没有碰许婉,其二,孩子也不姓项!刘盈都能忍着不碰自己不爱的女人,我有何做不到的,至于江山谁坐我并不在意,只要不是刘邦的后人便行!”
刘盈他是清白的,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一年的沉默冷淡、一年的心伤绝望,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误会,我们之间整整浪费了一年! 我只要想到他独自背着这沉重的枷锁,心痛得就如如刀割火焚般。
我闭了闭眼,挡不过一阵又一阵袭来的晕眩感,撑着身子说道:“你何时变得这般冷血无情了?许婉死前都在念叨着你,你却不过当她一枚棋子,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背后却使出这种下作手段,你…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尘里07
楚凡一把上前搂住我摇摇欲坠的身躯,连声说道:“阿瑛,你情绪太激动对孩子不好!”
我挡开他,护住小腹,冷眼望过去:“你的耳目倒是不少!”
“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会视如己出,断不会委屈了他!”
我兀自好笑:“我们一家人的事情,与你何干?”
“你如今既已知道真相,我便不能放了你!”
我心中隐隐猜到他会如此,还是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救了我这么多次,说这条命是你的也不为过,只是你现在将我掳了去,强逼于我,就有失英雄狭义之为了,未免辱了你祖上的名声!”
“况且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不过匆匆数年,你我日后总是要于九天之上再会的,你不若现在放了我,留个好印象,日后也好相见!”
楚凡眼睫微动,看向庙外,那里是一片深黑的夜:“你的意思是,若我不放,以后不论人间天庭,你都不会理睬我了?”
“正是!”
他沉默半响,视线移回我身上,凄楚一笑:“你既然不爱我,那便恨我吧!”
我心中一滞,哑了半天,拔腿就往外面跑,还没出门口就被抓了回来,我当然知道这是个蠢办法,可当下哪还想得出别的招,只剩慌不择路了。
他倒不以为意,改抓为抱,脸上带着隐隐笑意:“走吧,咱们回家!”
我在他怀中各种折腾撕咬,高声叫骂,他实在忍无可忍,又是一记手刀劈晕了我。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耳旁隐约传来马的嘶鸣声,楚凡束着身子窝在一角,我看看自己大字状几乎占了马车的所有空间,心里半分愧意都没有,也不给他让出点,只睁着眼睛望着车顶发呆。
“楚地人杰地灵,物候分明可结庐而居,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他突然说道。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长安,以前总想着回赵国,后来又跑到匈奴去了,兜兜转转回到长安,不过让我明白了一件事:重要的不是去哪,而是和谁在一起!楚地再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吾心归处即是我家!”
“没关系,我可以等!”
我心中烦躁,冷冷说道:“若我对你有意,在天庭时就会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