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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使她相信了又如何,这段从仇恨和算计开始恋情,一路上布着裂痕和伤口,纵然她此刻内心平静,却也真的,无法再在一起了吧。
在王叔的劝说下,岳书昀终于答应前往燕林,其实那时他心里怎么样都无所谓。
“少爷,我们活下来都不容易,岳家现在,只剩你一人了。”这是王叔常说的话。
王叔无法看着自家少爷这么行尸走肉的活着,甚至他担心少爷又冒出轻生之念。他将那天后来发生的事情和孟景的话告诉岳书昀,说到‘勿轻生’的时候,更加的恳切。
岳书昀苦笑,孟景的良苦用心。
王叔拿出孟景的信给岳书昀。
岳书昀错愕的接过来,看着信封上的‘书昀亲启’几个字,手竟然有些抖。他没有想到孟景还有话要跟他说。静静的拿着信,好一阵才打开。
信上是孟景刚劲潇洒的字,短短四行:
三月桃花犹纷纷,
前缘过往皆尘尘。
此生情意为仇锁,
寄愿来世素心人。
。
落款是一个单子,景。
岳书昀看着这几行字,闭上了眼睛,好像,有泪,也流不出来了。
第三十七章
《尽相离》
九年后。
燕林的早晨总是伴着鸟儿的鸣叫,临溪而落的庭院里,艾融端着药草出来晒,一边走一边抱怨的说,“粗活累活师父你就都让我干吧,你只疼师弟。”
曲云迁手里拿着药罐,“你真是每天少一句话都不行?不学学你师弟专心钻研医术,成天只想着玩。”说着走到他面前,用药罐轻轻敲了一下艾融的头,“干好你手里的活,这点你就喊累,书昀要是当年手没受伤,干的可比你多。”
艾融撇了撇嘴,继续搬着药材。
忙忙碌碌一早上,也过得很快,三月末的日子已经开始渐渐转暖,这是他们刚回到燕林的第二天。这几年,每年三月,师父都会带着自己陪师弟回淅州的岳家山庄,住上一个月,到月末又回来。那里桃花遍布,艾融总是舍不得走。
可每到月末,第一个提出来回燕林的也总是师弟,他总是淡淡的说,“桃花也快谢了,咱们回燕林吧。”
想到这里,艾融不禁笑笑,他和师傅从来不在师弟面前多言,可始终有些心疼。
搬完最后一筐药草,艾融拍拍手,去凉亭里找岳书昀,还没走到凉亭,就看到那一抹蓝衣倚的他坐在亭里的椅子上看书,从王叔送他来燕林起,岳书昀长高了不少,却还是一样的瘦。
艾融悄悄走过去,忽的掠到岳书昀面前,一下将他手中的书抽走,笑着说,“师弟,吃饭去啦!你知道吗,你看的书越多,师父就教训我训的越多。”
岳书昀站起来,坐久了,伸展了一下,露出手腕,虽然手腕上戴着一串白色的石子,隐约可见一个不太明显的伤痕,跟着艾融边走边说,“那你还不多用点心。你可是燕林毒医的大弟子呢。”
两人一路说笑着向厨房走去,厨房外面支了一张小桌子,是平日里师徒吃饭的地方,还未走近已经闻到一阵饭香。人们只知燕林毒医医术高明,却不知道她还烧得一手好菜。
曲云迁端着刚炒好的菜从厨房走出来,岳书昀看到她却猛地一愣,心里一紧,呆在原地。
艾融发觉身边岳书昀没有跟上来,回过头疑惑的问,“师弟?”
那边端着菜的曲云迁也注意到岳书昀愣愣的看着这边,不禁打量了一下自己,看见自己青绿色的衣裳,恍然明了岳书昀这是怎么了。传言不是说,那个千凌山上的孟教主,总是一身青绿吗。
平日里曲云迁喜欢穿白色,今天翻到以前的绿衣裳,觉得很有春的气息就心血来潮换了绿色,却怎么没考虑到这个,她有些尴尬的将菜放到桌上,唤着,“艾融,书昀,快来吃饭吧。”
听到曲云迁的声音,岳书昀才清醒了似的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师父,却还恍了神。
坐下之后,岳书昀渐渐感觉曲云迁有些紧张和内疚的一直给自己夹菜,噗的一笑,抬眼看着曲云迁,缓缓的说,“师父,没事。”
曲云迁手里一顿,岳书昀继续说道,“你穿绿色,挺好看的。”说完,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然后又和艾融继续说说笑笑。
曲云迁也轻声笑了一下,不再多说什么。
桌边的树上鸟儿飞过,清脆的鸣了几声,和院外的溪水声一起,融入这深林里。
。
。
千凌山上,今天在孟景屋里伺候的花琴刚入教不久,每次被派来孟景屋里她都很紧张,沉默寡言的教主让她又敬又怕
今天的她更紧张了,因为她一不小心弄坏了一个东西。
孟景每日练剑的时候,总要把一条穿着白色石子的手链摘下来,怕练剑的时候太用力将手链弄破。
花琴来之前,护法曾嘱咐过她,那是教主重要的东西,打扫的时候要小心。
可她今天还是在擦孟景的书案的时候,把孟景的书打翻在地,急着去捡书,却又把书案上的手链扫落了。又去捡手链,可是她没看清手链的另一头挂在书案脚的木刺上,捡的时候着急的一用力,就将这条陈旧的手链扯断了。
教主还在练剑,屋里的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却紧张的不知所措。她把掉落的那三个石子握在手心里,看着断掉的绳子发愣。
。
孟景练完剑回到屋里,如往常一样将剑放下,顺手在书案上找湛云石手链,却没找到。正当孟景皱着眉想要问一问的时候,角落里站着的小姑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呐呐的说,“教……教主,属下错了。”
孟景疑惑的看着这个小姑娘,“怎么了?你站起来说。”
花琴更不敢站起来了,“教……教……”
孟景看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有些好笑,过去扶她,温声道,“不要紧,你先站起来说怎么回事儿。”
被孟景扶起来,花琴才站起来,抬头看着教主,教主温和的看着自己,才平静了一些,小声的,把扯断手链的经过讲了。
然后摊开手,上面是一条细绳,没有什么花样,简单的将三个白色的石子穿在一起,花琴说,“然后,然后我在柜子里看到有其他细绳,就把它们先串起来了……”
孟景看着那三个白色的石子有些出神,她确实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小女孩做的“错事”会是这个,眼前突然晃过,她为他戴上手链时候他嘴边的浅笑。
花琴看孟景半天不说话,心里又开始紧张了,捧着石子的手开始颤抖。
却突然听得孟景轻轻的笑了一声,“我说了,不要紧,这个……不要紧的。”说着,拿过了她手里新串好的链子,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好像有些长。
花琴看孟景好像真的没有生气,看着链子的眼神里还有一丝温暖,才放松下来,试着轻声问,“教主,不如戴在颈间试试?”
孟景听而点点头,把链子放到颈间,花琴帮她系好。低头看见胸前的三颗小白石子,孟景又笑了,“这样挺好。”
自那之后,花琴开始不怕这个沉默寡言的教主了。
第二天,孟景就启程前往水若山庄。孟景行事低调,除了要务,很少下山。“邪教凌教”的消息在江湖上也鲜少听到了。凌教自立教以来,帮助山间的山名,周边的百姓,却被江湖称作邪教。什么邪与正,仇与怨这些事情,孟景也是慢慢才想明白,不计较了。从而自孟景掌教以来,凌教也少了许多与外界的冲突。
去水若山庄,途经淅州。这些年,并非有意避开,也许是巧合,孟景还没再踏入过淅州。
孟景拉住缰绳,在淅州城外的桃花林停下。三月末,淅州的桃花已经谢的差不多了,周围却还弥漫这淡淡的余香,像是酿了许多年的陈酒。孟景抬手触了触颈间的石子,任久远的回忆飘过。
半晌,当那些模糊和清晰的画面都融入这片桃林之后,孟景弯起嘴角,策马而去。马蹄的踢踏声渐远,孟景的身影,也慢慢消散在扬起的烟尘之中 。
【全文完】
声岚 2014…02至20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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