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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笑着,装作抬擦了擦额角的汗。
为了一场升学考试,所有人都全力以赴,豁出去半条命。
“哦,对了藤年,宁舒说,放课后有事找你,五点钟,教学楼天台见。”启凌初说道。
罗宁舒?她从来没有单独找我聊天,会有什么事?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
天台的风静了下来。
就好像进入了一个结界,这里的冬天凝固了。
我在楼梯口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罗宁舒招了招手。
罗宁舒抬起下巴,扬起一张轻描淡写的笑脸。
她的头发长长了,我已经记不清她刚回国的模样,那头清爽的褐色短发,现在已经长及肩,她背对着我,靠着栏杆,这高高瘦瘦的爽朗女孩子,却是我在整个贵族区最想与之保持距离的人。
我琢磨着她要和我说些什么,她就开口了。
“藤年,你喜欢缄默吧?”
一字一句像弹射出的弹珠,我仿佛听见心脏遭到“当当当”数声敲击。
我和她话不多,可是她句句话都能轻易走到我心里去,让我愣半天的,包括这一句,直接又震撼的程度好比投放一颗深水炸弹。
我的眼睛不由睁大,心跳漏了半拍,好在她背对着我,看不到我此刻的表情,我没有拿镜子,此时此刻,我的表情一定很复杂,像吃了怪味豆一样。
……
她好像窥探到了我的内心世界,接下来的话也是带有窃喜的味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是默认了?”
我不该单独和她聊天的,她说话步步为营,我是完全没有设防,也来不及设防。
“不是、不是的,呃,我不知道……”我捏着自己的发丝,低着头,很没底气地说道,不知道对她说什么,但我被逼的必须说什么。
罗宁舒转过身来,笑着对我说:“可是我喜欢他啊,很喜欢很喜欢。”她的笑意我琢磨不透。
我知道,我知道。
从你回到飘塔念书的那天我就察觉到,你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女生的直觉是很准的,我也不例外,但大多情况下,我是在装傻罢了,因为我不知道言缄默是怎么想的,我也没有向他探问的勇气,我怕伤到自己。
但是情感这东西几乎是面面都带刺,不知道在追逐它的过程中会伤害到谁,虽然抱着谁也不想伤害,以及想周围人都幸福的心,但我知道,十全十美是不可能的。
“我真的很想告诉缄默,我当初的不辞而别是有原因的,我们家族的心脏病是遗传,锦的方糖罗卜,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有心脏病,那时候我不辞而别飞往国外,是陪罗卜接受心脏移植手术,因为太仓促,所以没有对贵族区的各位说明离开的原因就匆匆离开了大家。”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言缄默他们呢?”
在我成为言缄默的方糖之前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的确不知道,但和贵族区的大家相处的每一天,我都是充实而有收获的,贵族区就像一个大家庭,处处都能感受到家的温暖,我们的情谊只增不减,如果知道了这样的一件事,大家都会谅解罗宁舒的,她为什么不说呢?
我心里的疑惑不解用一个麻袋都装不完。
心也跟着沉甸甸的。
“宁舒,你为什么不告诉言缄默、还有大家呢?”
她眼神失落地回望我:“没有这个必要吧,我回来以后大家还是欢迎我,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我要的是缄默喜欢我,而不是同情我。”
捕捉到她眼底浮光掠影的凄然,这么刻意把同情和喜欢区分开,她害怕吧,害怕言缄默将对她的感情划归为同情吧,她和我一样,也是缺乏安全感的女生,每个少女心中都有或多或少的不安,等待着喜欢的人有朝一日将不安化成温暖。
冬日的太阳十分珍贵,傍晚的夕阳已经没了温度,真的好冷,刺骨的风顺着衬衣的衣领灌进去,寒到骨子里,我忘记了穿外套,只穿着衬衣和一件毛衣背心,有些冷得受不了,浑身发抖。
“他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我不知道他心里放着的人到底是谁。”
罗宁舒晾在半空的话,在我耳畔回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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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挑明爱
她说的很对,言缄默对亲朋好友都是无微不至的,谁在他心里比较重要,我也根本猜不透,在此之前,我偶尔会痴痴地幻想,我作为他的方糖,和他相处的时间比大家要多得多,我对他而言会不会比其他人特别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一小片指甲的大小,我都会开心地不得了,但是他没有表示。
“是啊,你好像说得挺对。”我忧伤地低声回应道。
“对吧,他像夜空盛开的烟火,捉不住的,像我们女生,对这么优质的男生总会抱有或多或少的幻想,会把他不经意的对自己的好当作是喜欢,我脸颊上亲一下,我就会以为他对我心动了之类的,现在想想,或许是玩笑罢了,男生有时候开吃豆腐的玩笑开大了,就会让我们天真地会错意了吧?”
“这样啊……”我苦涩地笑了笑。
罗宁舒的话算是打破了我过去的少女幻想了,其实我做什么,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我们只是因为契约而相处的两个本就在不同平行线的人,平行线出现相交,完全是个搞笑的意外吧,他对我的好,应该也是自然而然,从小养成的照顾身边人的一个习惯罢了,菩藤年,你对他为什么抱有那么多的以为很美好的痴想呢,该醒醒了,他不属于你!
我僵直地站着,视线模糊了。
天边重云。
天空橘色。
风欲停而心不安。
我和罗宁舒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藤年,我今天对你说这些话,也是在对我自己说,我想,我们都该好好反省反省了,是不是对言缄默想太多。”
她的表情也是难以掩盖的难过,想必我的脸上也是忧愁不已的。
告别了她,我独自留在了天台,想吹吹风,清醒清醒。
已经是这个时候了,飘塔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贵族区的各位也各回各家,我今天值日,吩咐了欧晴诺不用等我,我自己会回家。
我好想找个人说说话,但霎时间不知道找谁,翻开手机通讯录,映入我眼帘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言缄默,另一个是珑霜。
我含着泪拨通了珑霜的电话。
“喂,霜哥……”
“年糕,你没事吧?哭了?”
我的掩饰是无用的,话中的哽咽还是被他听到了。
“霜哥,你在哪里,我在教学楼天台,想……聊聊人生。”我含着泪,故作幽默地说。
“我还在普通区学生会大楼,我去找你吧。”
“好。”
我颤抖着,挂了电话,拿着手机,仰头看了看,天空好像慢慢塌下里,已经贴近了头皮。
好冷,我的心更冷,是现实与想象的差距太大导致的。
寒风吹彻,冷到心里去。
我摩挲着双臂,跺了跺脚,也暖和不到哪里去,索性任由肆虐的大风往身上吹。
怎么吹都吹不散心底的凉,拔凉拔凉。
言缄默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在我乱入狄子叶他们和美乐多的打架中,出手保护我,借住在我家,每天用心给我做好吃的不得了的饭菜,请我到他家里去坐坐……
怎么办,我忘记不了他的好。
我坐在石凳上,痛苦地抱着头。
潜意识告诉我,他不属于我,不然我为什么听了罗宁舒的话以后会那么不安,他心里忘不了的人应该是罗宁舒吧,因为我在乎他,所以每次看他和罗宁舒的亲密,我心里会那么烦躁,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为什么我就陷入了漫长的悲伤之中?
是不是从喜欢上的那一刻开始,情绪就多变了呢。
如果欢喜之中要夹杂悲伤,那人们为什么要喜欢,然后让喜欢渐进化作爱?
“年糕?”感觉到肩膀被拍了拍,我转过身看到了神色担忧的珑霜。
刚才我陷入了沉思,连珑霜到了我都不知道。
看着他,我卸下了坚持了这么久的坚强,连准备都没有,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珑霜静静地看着我哭,没忘记给我递纸巾。
“年糕,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了吧,没事,哭出来就好了,我陪着你。”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替我顺气,我拿着纸巾擦眼泪,抽噎着问他:“为什么喜欢上一个人这么难过?”
“可是你还是喜欢他不是吗?”他淡淡地笑着,琥珀色的眼睛里压进万千星辰,“年糕啊,喜欢上一个人是我们要经历的,我们或许不能和青春期喜欢的人走到最后,但是他们曾经点亮过我们苍白匮乏的青春,曾经拥有也是幸福的。”
“曾经拥有?可是我只想一次恋爱就能走到最后,我是不是有点懒惰……有点贪心?”我懊丧地望着他,等待他的进一步回答。
“唔,如果你足够幸运,那么这样的恋爱一次就能成功走到最后,我和你的爸爸妈妈不都是这样的吗?”
珑霜给我讲着心灵鸡汤一般的话,我听的云里雾里。
“那如果是你,当某一天你有喜欢的人了,你会怎么办呢?”我扬起脸望他,想望出一份答案。
“我会顺其自然,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属于我的我不强求。”他说得一脸轻松。
我吸了吸鼻子:“如果我像你一样,看得开就好了,可是面对喜欢的人,我很想牢牢地抓住他,但又不敢向对方表白,像笨蛋一样等待着对方察觉到我,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这么消极等待,不去积极追求,搞不好就徒劳无获,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
喜欢到无法自拔,喜欢到心痛,可就是没有表达的勇气,就好像我为了上街而精心打扮,却不敢踏出门外。
珑霜伸出修长的手指,替我梳理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温柔地说:“这些都是要慢慢学会的,大家都不够成熟,需要时间证明,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你为之付出,我还没遇上让我有冲动想为她付出一切的女生,所以我也不是很懂,只能安慰你这些了。”
“霜哥,你已经够好了,以后你喜欢的女生一定会很幸福。”
“嗯,谢谢你的夸奖啊。”他爽朗地笑着。
我伸手向他要了一个拥抱,眼泪又流出来:“可是,我连我在对方心里是什么位置都不知道,我现在很纠结,万一我向他表明心意,得到的是拒绝,那么我宁可什么都不说,不是吗?可是那种叫喜欢的心情,已经抑制不住了呀……”我颤抖着,拽紧了珑霜背后的衣襟。
他默默无语,只能轻轻拍着我的背,算作安慰。
很快,我从他的拥抱里离开,毕竟不想眼泪鼻涕弄脏他的衣服。
“年糕,年轻给我们的力量其中之一就是勇敢地追爱,不怕失败那种,我想你应该试一试的,不要管结局怎么样,将你的心意传达给对方才是最重要的,失败了又如何,别怕,我支持你,伤痛通通丢给时间去治愈。”
“可是,万一我失败了,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我不想这样……”我无力地贴着栏杆,蹲了下来,埋头哭泣。
越是对珑霜倾诉一分,我觉得我就离崩溃的边缘又靠近一步,早知如此,我宁可谁也不告诉,干脆一点,将心里话烂在心里。
我哭得筋疲力尽,歇斯底里,珑霜也不说话了,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我,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睛干涩得难受,定是哭肿了,夜幕已经降临,无论如何,我也是时候回家了。
“霜哥,我回家吧。”
“好,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讶异,珑霜竟然没有说送我回家,换做平常的他,天色渐晚,他一定会坚持送我送到家门口,今天怎么……或许他想让我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冷静一下吧,毕竟我还要对晚上回来的言缄默解释我怎么哭了呢。
我叹了口气,告别了他。
……
待菩藤年的身影完全消失,珑霜才默默地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手机的亮度被调到最低,屏幕显示着通话中,他刚才调到了最大的接收音量,现在调整回去,举起电话,凑到耳边,问道:“刚才的,你都听到了吧?”
好几秒的寂静。
电话另一头的言缄默沉沉地回答道:“听得一清二楚。”
不仅是菩藤年,言缄默也想知道菩藤年对他的感觉,恰好他拨通珑霜的电话,与他将学生会的管理事宜,又恰好听到了珑霜去安慰菩藤年,于是他请求珑霜不要挂断电话,完整地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听完了他们的对话,言缄默的眼眶红了,倘若菩藤年今天不对珑霜说,倘若今天珑霜没有与他保持通话,菩藤年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把对他的心意烂在肚子里了?
珑霜脸上的表情变得冷酷,一字一句地对言缄默说:“作为藤年半个哥哥,我忍住没有揍你一顿的冲动,你知道你让她多痛苦吗,你应该好好问问自己,你心里装的人是谁,究竟是罗宁舒,还是藤年。”
言缄默诧异:“为什么罗宁舒会被扯进来,我从来就没有表示过我喜欢罗宁舒,自始至终,我只对菩藤年……”
听到言缄默发自肺腑的话,珑霜放下心:“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年糕刚刚走出校门,提醒你,你今晚一定要和年糕把一切说清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