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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小姑娘很是得瑟,因为红玲为了培养女儿弹琴的兴趣,在网上买了一身汉服,很是价格不菲,小女孩穿在身上美坏了,放了学就把头发一披,头饰一别、小汉服一裹,再弹起琴来俨然就是一古典小美人。我上完课就走人,她就自己在那没完没了的“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余音绕梁,绕梁三日尤不止,就这么绕啊绕啊,把她爹就给绕进去了。
“七条丝弦五音寒,此事从来古难全。”想不到,心里想着一个人时拨出的琴音,却被另一个人听到了心里。
也就大概三个星期的时间,张太美滋滋地来公司报喜,老张和那个三儿掰了。
那么就按接下来的计划继续进行吧。
说实在的,我也并不觉得老张有多爱我,老张对我大约更多的是同情吧,大概觉得我是爱上他了,于是不忍辜负,这只是一个不会拒绝的男人,我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当年那个让红玲这样优秀的女人芳心暗许的倜傥男人会对我一往情深。
但愿是这样吧。
再往下就简单了,太简单了。有时候觉得相识和分手比较难,而中间的过程则越简单越开心。不要什么大起大落,不要猜忌,不要贪婪,没有奢望,就是两个人平静的相处。
老张也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他待我就像对待一个小妹妹一样,我可能天生也不怎么会谈恋爱,老张也不善言辞,他属于茶壶煮饺子那类型人,知道的挺多,所以在一问一答中通常扮演回答的那个人,我则只会傻笑。嘴反正就这俩功能,吃和说,既然说大家都不擅长说,那就发挥特长甩开腮帮子吃吧。
我拉着老张,俩人就像饿死鬼一样,满城找好吃的,四处胡吃海喝。有时候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本没有那么复杂,就是图乐呵,两个不挑的人,只要有一个共同爱好就能够白头偕老,比如吃。跟着老张四处找食儿的日子里,我才突然发现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竟然藏着那么多的美食。老张总是会很突然的给我打个电话,说:“走,丫头,带你找好吃的去。”然后就领着我一头扎到一条条小巷子,再七扭八拐地来到一些很不起眼的小门脸,必须还得是预约,否则根本没有位置。
这些小饭店尽管装修一般,有的甚至还很破烂,常常是猫着腰趟过洼地的积水,坐在昏暗的小桌前,然后焦急的等着扎着脏兮兮围裙一脸油乎乎的老板娘端上一个大盆。但是这些店的味道却绝对正宗,据老板娘说,所有配料全部是从家乡邮寄过来的,辣椒麻椒笋干都是自己家亲戚种的。以至于我们吃一次便魂牵梦系。我和老张都嗜川菜,辣的酣畅麻的过瘾香的淋漓。
那段时间,我和老张都好像上了肥一样,体重直线飙升,我们只好感言: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胖。我则更像上瘾一般,有时在家睡着睡着觉,突然想起刚吃过的麻辣鱼,恨不能马上就吃上,一想到埋在一锅红油中那一片片雪白的鱼片,我就口水肆虐痛不欲生。
当然,我们常常这般走街串巷不期然总是会“遇到”红玲或者他们两家的亲朋,然后我们就躲啊藏啊,我各种内疚啊进退两难啊犹豫不决啊,戏做足了,把老张这一把年纪的人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就剩最后收尾了,按照客户的要求和我大赫拉一贯的做事风格,这一下必须稳准狠,像一记鞭子一样打醒他,让他知道什么是真爱,本公司的服务理念,客户就是上帝,必须送佛到西。
周一我约了老张去清风湖,那里景色很美,衬着早春杨柳枝条的嫩芽和湖畔的迎春花,更是一派的春情荡漾,漫步在湖边,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笑着,然后我就挤着他,离湖水越来越近,老张没在意,因为我在给他变一个魔术,我让他将大拇指和食指做成一个圈,然后我用一个绳圈穿进他的手指圈,我两只手撑着绳,喊一声变,那绳圈就从他的手指圈中出来了。老张百思不得其解,其实这是我小时候就在玩儿的一个游戏,小伎俩,只是快速松掉几个手指而已。
远远的我看到了红玲的身影,就快走几步,老张拿着绳子还在研究,我突然一停一转身,老张吓一跳,脚底一个不稳,哎哎哎哎就掉到水里了。我故作慌乱,趴在岸上喊了两声,然后对着水里挣扎扑腾的老张说:“你等着我去找人。”然后我就跑了,周一大白天的,除了野鸳鸯估计也没人往这儿扎,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跃入湖中,将湖里的那位捞了上来。
崔红玲,厦大某届的铁人三项亚军。琐碎的生活可以掩盖你曾经的辉煌,但突如其来的灾难定会让它重新焕发耀眼的光芒。
老张上岸后,不知是冻得还是惊吓过度,抱着红玲一个劲地哆嗦,从上岸到离开,都紧紧的和红玲拥抱着不撒手,我过去想说点安慰的话,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以后也再没有联系过我。
说心里话,我很难受,我不喜欢让对我好的人失望。
本来以为会遭到强烈的表扬,以满足我的虚荣心,但是在听完我的汇报以后,林岳皱紧眉头,突然问了我一句话:“和彤,你会游泳吗?”,我说我不会啊,林岳就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犯了很低级的错误,让我这个正嘚嘚瑟瑟的人显得很滑稽,虽然他后面说得很含蓄,但是我领会了精神,也就是说,我扮演了一个很危险的角色,首先我不会游泳,老张也不会游泳,会游泳的只有崔红玲,如果红玲不救人呢?那池子四米深呢。如此一路推下来,后果让人不寒而栗。虽然我据理力争,这个女人很善良我知道,她那么爱自己的丈夫和家,她不可能那么做。林岳继续发难,之前你有没有打听过这池水的深度?你有没有将一个人突然落水可能发生的各种因素都考虑进去?还有,如果当时他拉着你一起掉进去,崔红玲一个人能救过来吗?面对林岳的一番狂轰乱炸,我哑口无言,好吧,在他眼里“什么男人女人的!”但是我得承认,自己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全面,我错了,错在急功近利。
林岳后来请我吃饭算是安抚我,但是仍然坚持他的观点,人是善良的,但之所以善良是因为我们努力在压抑自己恶的那一面,压抑得越痛苦就越善良,有天我们撑不住了那就是疯了,但是谁也不知道谁会在偶尔松懈的一瞬间就流露出恶的本性,尤其在不用自己承担后果的情况下,“你明白吗?”。我不想就这个善恶问题和他争辩下去,弗洛伊德看多了吧?这问题很有嚼劲吗?和你我有关系吗?我闷头苦吃,心想,特么的,以后这种霸王餐是吃了上顿就不容易有下顿了。
虽然有惊无险,但这第一仗基本来说打得还是挺漂亮,老张这辈子估计都不会离开他的家人了,祝福他们,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再敢去面对老张,脑海中那远去的背影每一寸都流露着鄙夷的表情。有次远远地看到他,我就绕开了,我不适合干这个,这真不是一份让人开心的工作。所幸教师节的时候红玲带着果果来公司亲手送给我一张卡片,红玲的皮肤红润光泽,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灿烂;小女孩越长越漂亮,她笑起来的时候,整个天空都跟着明媚了起来,我觉得为了这张笑脸,所有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讲到这里,我突然发现,同之前写文章的辛苦相比,无人问津的凄凉恐怕是我要面对的新问题,但想想自己写日记的情形也就释然了,只要写得是自己心里想要抒发和倾诉的,就一点都不亏。但是我仍然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安静地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很多快乐,我喜欢同你们分享,谢谢好人小呆,谢谢小艾。
☆、徘徊
时光无法倒流,但是回忆却总会将我们重又拖回到从前的日子。
又是深夜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橱柜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月亮,那些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每个片段每个画面,都那么清晰那么真切。
当初在装修这间房子的时候,因为羡慕杂志上的飘窗,可又苦于没有落地窗,就做了这么一组和窗户平齐的橱柜,想象着和段鹏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坐在上面赏月谈天畅想未来,现在却只我一个人坐在这里缅怀过去,这是不是生活的幽默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轨道,就像那夜空中一明一灭的星斗,偶尔的碰撞与交会后,始终还是要沿着自己的方向继续前行。
我劝自己,走了的就走了吧,下辈子再争取。既然明明知道他不爱了,就算了吧,一辈子真的太短了,做人别太轴,好好珍惜自己,放别人一马也是放自己一马。可转一念我又想不通了,也许他还是爱我的呢?他怎么可能不爱我了呢,一时赌气犯糊涂也说不定呢,他喜新厌旧是可能的,但怎么可能不爱我了呢?这不可能啊,两年的感情摆在那儿呢。
我是真的想不通。
也就恰在此时,段鹏的电话来了。自从生日那天以后,他在QQ上将我删除,我就没再主动去联系他了。他一连打了六个,让我对这份感情又有了误判,我认为这是他心里还有我的表现,于是做了几个深呼吸,我故作镇定地大大方方把电话打过去,段鹏说如果我再不接电话,他会一直打。那一刻我觉得他真的很爱我,他一定是没办法才那么做的。我想不通啊,真的很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终于还是忍住没问,我等着他告诉我,等着他的一份邀请,然后我就当一切的不愉快都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候,我也礼貌性地回问他,他说他都挺好的,除了工作,其他都挺好。我又问问他家里,以及父母的身体,东拉西扯一通,互道晚安。
我心里明白,这次只是晚安,以后都不会再是wan an了。
但是我仍然在心里就刚刚的一番对话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拿着放大镜在一堆废话套话客气话中寻找着他仍然爱我的蛛丝马迹,等在心里砸吧完了,我固执地得出一个结论——他是爱我的。
这跟头栽的,愣是把我这个马大哈傻大姐变成了精细鬼伶俐虫。等等,他刚刚说他工作怎么了?工作之外都好,那是不是说明他对现在的感情是无怨无悔的。
无论如何这个电话让我已死的心又蠢蠢欲动,我仿佛获得了某种暗示,但仍然被一些疑问包围着,于是我去看了段鹏的微博。
@大宝贝嘻嘻:
亲亲@小宝贝哈哈,谢谢有你的一路陪伴,让我阅尽这人生的风景。谢谢每晚有你在耳边的嘘寒问暖,谢谢每天清晨你的morning call,谢谢所有所有夜以继日的陪伴,让我不再孤单。你是我的爱人,更是我的家人,三周年快乐!
——段鹏微薄
@小宝贝哈哈:
亲亲@大宝贝嘻嘻,所有的苦涩这一瞬都化成蜜糖;所有的不容易这一瞬都化成幸福;所有的风风雨雨这一瞬都化成人间至美的风景;所有的蜚短流长这一瞬为我们铺就婚床。这世间的乐曲有千万种,我独爱的那种叫——你的呼吸,三周年快乐!
——张玫微薄
三周年!我一个人在黑暗中苦笑,原来我当绊脚石很久了。这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另一种解读吗?想哭却哭不出来,想喊也喊不出来,腹部突然一阵绞痛,我连滚带爬地从橱柜上下来,呲牙咧嘴捂着肚子来到卫生间,仿佛肠子都绕在一起并从中一截截断开,排泄如疾风骤雨,等泄得浑身没劲通身发冷,刚刚抖着两腿勉强冲干净并把自己收拾利索,胃又开始神经质地痉挛,于是回过身扑在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
确实都倒空了,我才踉踉跄跄地回到卧室,颤颤巍巍爬上床,缩在被窝里抖成一团,我不自觉地将脸贴在枕头上,把手插到枕头下面说:“段鹏,我好冷啊。”又寻思寻思,发现不合适,以后不能这样了,再这样又要被推一边去,那是别人的人了,再这么想就不道德了。我开始安慰心里那个受伤的小孩儿,彤彤,人家秀恩爱很正常,又没人请你看。
其实这个世界上,谁抛弃了谁,谁离开了谁,谁拉黑谁,谁删除谁,都是一样的,就是两个人的缘分到了,不在一起了。
我用空洞的眼神望向夜空,空中也泛着一片绝望凄凉的光,那些曾经陨落的,一定是因为失去了往昔的牵引。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看开点,看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