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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蹙眉:“小虎子的亲事也愁人,我就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哎。我前几天跟你公公说起,你公公还说让桂花跟着小虎子,哈哈,我可不许,小虎子现在读书要紧,哪能让小丫头乱了心,他又不像璟瑜那样沉稳,这孩子管不住自己,要慎重,亲事迟一些再说也好。”
“恩,婆婆考虑的周到。对了婆婆,桂花给大哥,这事你问过大哥和大嫂吗?还有公公和璟瑜吗?”
李氏一愣:“问他们做什么?我做主就可以了。”
“婆婆,还是先跟他们说说吧,毕竟是喜事……不过婆婆,有件事您老可得注意。”
“啥事?”见秋娘一脸凝重,李氏不由紧张。
秋娘叹气:“婆婆,按我朝规矩,大哥这般身份纳妾要遭人诟病的,恐怕最后会归罪到璟瑜头上。哪怕是璟瑜那等身份,想纳妾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什么?还有这等事?可我瞧镇上那些有钱人都有几个女人啊?”李氏大惊。
“婆婆,那些女人绝非是按照规矩抬回去的妾,只不过是有钱人不甘寂寞,将家里的丫鬟养成通房罢了,并不是妾,两者身份可不同。纳妾要稍稍体面点,在京城那地听说官员间买卖小妾,交换小妾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是个物件罢了,通房更是不比,被主人看上了即可,哪需要办什么规矩。办了就误事了。”
李氏听完心惊肉跳,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连累好不容易出头的二儿子,要是不小心因为自己没见识而毁了儿子前程,李氏还不如一头撞死。
“哎哟,多亏你懂,这些什么我却是半点不晓得,我还准备买些水酒办的好看点热闹热闹了,真是。”
“婆婆莫担心,秋娘也只是知道一点罢了,您可以问璟瑜,他知道得多,对了。徐老夫人最懂了。”
李氏一拍掌:“哎,看来事情比我想的难办。正好明儿要去给徐老夫人拜年,顺路问个清楚。”
“婆婆说的是。”
第二日李氏带着两个儿媳妇去徐家。
吃茶间李氏说起想给大儿子纳妾的事询问徐老夫人,徐老夫人还没吭声,头回听闻的大嫂已经惊地摔了茶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秋娘万分同情。
“婆婆……为何……”大嫂喃喃追问,她不明白自己活到这个份上,从不敢怠慢公婆半分,跟着丈夫一起扶起二弟,生了女儿又生儿子,还有什么地方让婆婆不满意?为什么现在她老人家却要给丈夫找小的,天理何在。
李氏有点尴尬,不过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丢了面子,只好板着脸训斥:“你慌什么,我就说你心性不够,脑袋又不聪明,你这样子以后要怎么持家做女主人?我还不是想找个聪明的伺候你,帮衬你分担。
大嫂闻言一言不发,两行清泪默默滚落。
原来错就错在她不够聪明。
这该怨谁呢?怨恨爹娘没将她生的聪明点是不是?
大嫂心如死灰的神情令人动容,秋娘都觉得心里泛酸,但是她又不好安慰大嫂,其实李氏既然来了这儿,估摸着纳妾的事成不了,只是……也许又会找到别的路子,哎。
“你还哭,别给我丢人现眼。”李氏见大嫂失态更是气急,在外人面前这样多丢脸。
徐老夫人却好似不在意,只接着李氏的话缓缓道:“你们家的老太爷可有讨小?”
李氏闻言一愣,忙摇头:“当然没有,啊哟大大你真会说笑,我家老头子一个粗人,再说年纪一大把就等死了,说讨小真是……”那不是糟蹋别人姑娘吗?李氏暗暗想,心里觉得发毛,这种事可从没想过,怪渗人的。
徐老夫人笑了,叹气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急着给儿子们讨小?呵呵,这可不合规矩哦,慎重慎重。你家老大都有两个儿子了,何必着急?省省心歇着,好好抚养孙儿们,将来让他们出人头地,那便好了。”
“……大大说的极是。”李氏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徐老夫人的意思莫非是说讨小不要紧,但是要先儿子们之前,给孙铁锤讨一个再说,不然儿子们的事就莫提。李氏冷汗涔涔,双臂都起了鸡皮疙瘩。家里的老头子娶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得等她死了再说!
“下回来玩记得把孩子们也带来,我一直想瞧瞧你家几个姑娘少爷,哎哟我家几个小祖宗可折腾人了,呵呵呵。”徐老夫人笑着提起孩子们,李氏忙顺着台阶说起别的话题,小妾的事再也不敢说了。
大嫂也听出道道,偷偷收敛了眼泪,背着人抿嘴笑了。
秋娘如释重负,身子却有股眩晕感。嘴里的茶也索然无味。
“秋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瞧你脸色不大好。”徐老夫人眼尖,不等秋娘作答便吩咐一旁的丫鬟去将大夫喊来。
大夫不是别人,是镇上的李大夫之妻李夫人,因为是女流之辈,又懂医术,徐老夫人的几个媳妇每每都喜欢请她来瞧,很是方便。
李夫人一见秋娘可高兴了,忙认真给秋娘把脉。
秋娘还担心自己是大病后没有痊愈,最近天气冷又犯了。
李夫人却笑着恭喜道:“哎呀,恭喜孙夫人,您这是有喜了。你呀,吃的太少了才会头晕,如今可不同,要尽量多吃才行,瞧你这脸色白的,下回可要注意。”
秋娘已经听不见李夫人的叮嘱,高兴地忘乎所以。
还是李氏醒悟的快,当即便大笑起来,乐不可支的同徐老夫人拉扯一番便要带秋娘回去安胎。徐老夫人也不留客,差人拿来些补品给秋娘带了回去。
一路上秋娘脸色红的如夕阳,李氏和大嫂说什么她都点头。
兴匆匆回到孙家,李氏扯着嗓门让桂花去喊孙璟瑜回来,孙璟瑜和小虎子将近傍晚才到家,还道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问桂花,桂花却说不清楚。
“璟瑜,你要当爹了,秋娘总算有了。老天保佑我孙家添一个孙儿。”
孙璟瑜直直看向秋娘,见秋娘羞赧的低着头,手放在肚子上一脸温柔的模样,随即便呵呵傻笑起来,“当爹啊,呵呵,等好久了。”
30 桂花受罚
秋娘有孕的事使得孙家比过年那两天还热闹,人人脸上带笑像过什么大喜事似地。孙璟瑜更是容光焕发,回回出去会友都兴致勃发,喝得尽兴而归。
算算日子,夫妻两走到一块,已经更替了几个春秋。秋娘十三岁走进孙家那一年,孙璟瑜才不过十岁小儿。寻常人家的闺女谁不是十四五六便热热闹闹的嫁人,秋娘却因为孙璟瑜要读书要博功名而一直拖延到十八岁整才和孙璟瑜成亲圆房,十八岁已是老姑娘了,其后孙璟瑜又上京赴考,一去就是半年,再回来时匆匆数月过去,认真计较一番,夫妻两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肚子迟迟没有动静更令人心慌意乱。
这个年,让孙家锦上添花,待秋娘腹中小儿出世,孙璟瑜的一生也算完满了一半。
“阿姐,你胃口再不好也不能不吃,为了孩子也要尽量多吃。你看你怀孕后人都瘦了些,这可不行。”吕秋明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叮嘱秋娘,秋娘怀孕后虽然还没有害喜,只是胃口却着实不好,吃什么都索然无味,人也没什么精神,看着香喷喷的菜肴就是没有动嘴的欲望,这让秋娘自己也郁卒不已,她可一点儿不想在怀孕的时候瘦成竹竿,怀孕的女人越胖越好,说明肚中的孩子长得结实,秋娘这么向往着,却有点无可奈何。找来弟弟小明本还指望他开个方子治治,孰料弟弟来是来了,也替她认真把脉,药方子却是不肯开的。
“阿姐,怀孕了可不能随随便便吃药,能不吃就不吃,阿姐又没什么病,胃口不好是常事,你忍忍,要不让你婆婆准备些开胃的东西。明儿我让师母过来陪陪你,她老人家最懂这些事,女人身上的毛病她基本全懂,比我可靠多了。”吕秋明笑着安抚秋娘,秋娘勉强打起精神,看着桌上果木盘子里摆着的晒红枣微微苦下脸,开胃的小零嘴李氏也准备了一些,只是秋娘头回吃还好,之后每日吃下去,睡一觉起来便觉得喉咙上火发紧,连带着牙齿也疼,幸好及时止住没让继续恶化,不然牙疼才叫折腾人。
连弟弟都没法子,秋娘苦恼的叹气,手放在小腹上轻声道:“我还没害喜就这样,要是害喜岂不是更难受。”
“呵呵,那也不一定,有些女人怀孕连害喜都没有,只要孩子没事就无妨。阿姐放宽心好吃好睡就可以,别的莫多想。”
“恩,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镇上,别等天黑了看不见路。我让桂花包了一袋子炒花生米给你带着,你路上可以吃。”
“花生米啊,那可好了,好久没吃了。”
秋娘微笑,又忍不住问:“你在李家吃的好不好?难道连花生米都没有?”
吕秋明摇头微笑:“阿姐多心了,我在李家过得很好,每日忙
着学医很有意思,师傅和师母待我如亲子,吃喝都和他们一块,他们吃什么我都有,所以阿姐莫担心我,我不会饿到自己。不过师傅他老人家喜欢喝酒,师母又不让,所以花生米都被师母收了,呵呵,没有下酒菜,师傅就不嘴馋了。”
秋娘闻言随着轻笑起来,可想而知李大夫是个惧内的男人,李夫人也是努夫有术。
“姐夫最近时常出去会友喝酒是不是?”吕秋明又问起孙璟瑜的行踪,秋娘怀孕后吕秋明这是头回过来,但是却没见孙璟瑜在家。
秋娘点头,颇无奈的笑道:“开年来你姐夫很忙,而且他心里也高兴,谁来找他都不想拒绝,出门就爽快的喝醉回来,哎,罢了罢了,等他闹过一阵便好了。”
吕秋明听罢忍俊不禁:“姐夫还真是,阿姐有孕,姐夫应该多陪着你才是。”
“无妨,他陪着我静不下心看书。”
“对了阿姐,你们年前说开春后回家乡拜祭父母,这事可还作数?”
秋娘轻轻摇头:“自然是不可行了,只得日后再找空闲。”有孕外出诸多不便,一个不小心都可能酿成大祸,即便她想出去,孙璟瑜不放心,李氏更是不许。本就是不急的事,秋娘亦不固执,安心待在家里养身子,等孩子出生以后再说其他。
吕秋明松口气,道:“这样最好不过,路途遥远诸多不便,不急这一时。”
“正是如此,倒是小明你,若有空闲应该回去祭拜。”秋娘看着弟弟叹气,弟弟才是吕家的后代,这些事她做姐姐的都没能好好教导他,实在惭愧。
“阿姐莫担心,爹娘我已经拜过了,虽然没有回家。”
“哦?”秋娘讶异。
吕秋明却不想回答了,笑着说起别的事,桂花进来添茶水,待她出去后,吕秋明陷入沉思之中。
秋娘拿起一粒梅子放进嘴里,酸酸的味道让她麻木的舌头灵活许多,胃里也泛出些舒坦的感觉。只是这东西却不敢多吃,牙齿受不了。
秋娘吃的正带劲,吕秋明却忽而出声道:“阿姐,那个桂花是你大嫂的亲戚?”
秋娘点头:“怎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问她做甚?”秋娘困惑的看着弟弟,心道弟弟忽然注意到桂花,缘由是什么?莫非是看上桂花?
吕秋明见秋娘神情紧张,忙解释道:“阿姐可别多想。我就是奇怪,你大嫂家为何让桂花来这里做丫鬟?这可不好。”
秋娘听罢轻哼,低声嘀咕:“谁知道安的什么心,亲戚又如何。”
“原来如此,阿姐可要当心,我瞧着就觉得桂花不像老实人,记得很久以前小虎子有次跟我讲夜里他起来解手,却看到很像桂花的丫头站在阿姐和姐夫的窗前不晓得做什么。”
秋娘闻言大惊,吃进嘴里的梅子差点吐出来。
“什么?桂花站在我们窗前?”秋娘想起被偷窥的记忆,虽然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可是她不曾忘记过那件小事。若不是因为窗外有人,当初孙璟瑜可算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她记忆犹新,平日心里是又害怕又怨恨登徒子。却从没想过窗外人是一个小丫头。
吕秋明点头:“虽然我没亲眼见着,不过小虎子也不会说这种谎言,难道是小虎子夜里睡糊涂看错了?不管如何,阿姐注意点为好。女人歹毒起来什么都可做,哎,我跟着师傅学医,已见过好些次大院里的龌龊事了。”
秋娘听了不知该哭该笑,原来的弟弟可不懂这些,干净单纯的像个玉娃娃,如今却是越来越懂人情世故,个子也不知不觉里抽高了许多,真真像个大人了。秋娘想起最近李氏发愁小虎子的亲事,秋娘也不禁发愁吕秋明的将来,弟弟吕秋明比小虎子还年长一岁,亲事却完全没个影子。像弟弟这般寄人篱下,要谈亲事难上加难。她做姐姐的,完全不知如何帮助他。
送走了弟弟吕秋明,秋娘便想回房躺半天,反正一个下午都不知道做什么,给小孩儿缝制衣裳鞋帽秋娘想等精神好一点再忙,时间足够,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