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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冉姐。”席天宇听完更沮丧了,“可是我放不下她。”
“有什么放不下的,每个人都是个独特的个体,独自赤条条来,独自赤条条走。他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谁没谁不是照样生活。”时冉抱着自己的膝盖闷声说。
“那时冉姐你都放下了,为什么不走呢,你前段时间不是满十八岁了么,可以转世了。”席天宇问。
时冉哑口无言,对啊,她放不下谁呢。好像有一个,有那么一个藏在内心深处,放不下。她死了两年都没能放下那件事,那个人,真是孽缘。
“等你成年那天我们就走,你做好准备,我们迟早要离开尘世的人。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让栗粟强大起来,等你走的那天她可以正常生活,不会思念成疾。”时冉嘱咐道。
还有四个月,席天宇十八岁生日就到了。也是他和时冉转世投胎的日子。在这之前他要做好一切安排,找个人照顾栗粟。席天宇暗暗下决心。
今生我注定无法保护你走到迟暮,对不起,栗粟,我违背了誓言。
到了地府大门,下船,各自回阴宅。
时冉到了自己阴宅门口就看到门口站在一只鬼,她最讨厌的那只鬼,阴冷古怪的阴司大人——郁唯时。
“又去阳间玩了?这会损耗你的魄体。”郁唯时声音低哑。
“你管不着,我申请了的,符合规定。滚开。”时冉气愤地绕路,欺负我没脚不能踢你是吧。
她飘到哪,郁唯时挡到哪。
“你一个一百多年的爷爷欺负我一个小鬼有意思么!”时冉破口大骂。
“有意思。”郁唯时勾了勾嘴角,欺负你就是有意思。
时冉干脆不飘了,坐在地上,仰着头跟他对峙,“爷爷,您一百多年都见过多少艳鬼了,去找她们好不好,她们肯定乐意,下辈子投个好胎。求您给小的一条生路。”
郁唯时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姑娘来地府报道,气势汹汹的样子,就这么一见钟情了。可能跟他的名字有关吧,唯时,唯独对时冉动情,阴间的缘分说来就来。
“我看到你的转世申请了,和席小鬼一起?确定不留下来?世间很多麻烦事,你迟早要回来。来来回回折腾多麻烦,不如跟我一起留在这儿。”郁唯时问她。
时冉摇摇头:“你不知道阴间一直流传的一句俗话么?宁做红尘风流走狗,不做地府逍遥小鬼。”
“那我和你一起走,我也转世,就投胎到你隔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何?”近水楼台先得月,郁唯时打得一手好算盘。
时冉生气了,周身通红,“你不要逼我把申请拿回来!”
“嗯,那就拿回来,我们一起在地府呆着,做一对鬼鸳鸯。”郁唯时阴鹜地笑了。
“谁要跟你做鬼鸳鸯?!”时冉愤愤地说。
“我和你。地府是不知道你是我郁唯时的人?”郁唯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个丑八怪,快滚!我看见你就想吐,信不信我告你去。”时冉站起来。
“我可是地府第一美男子。”郁唯时甩了甩辫子。
郁唯时不知道他死的时候和现在已经过了一百多年,妆发早已改变。那清朝的大粗辫子早就不流行了。
时冉忍住想吐的冲动,趁着他自恋的功夫赶紧飘回家。
“冉冉,我的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不答应,我就递转世申请,和你一起走哦。”郁唯时在外面喊道。
妈的,恶心死了。时冉背靠着门,一定要走,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有几个小鬼看到郁唯时又在调戏时冉,躲在旁边看戏。
“滚滚滚,看什么看,是不是想转世到畜生道。”郁唯时威胁着那几个小鬼。
那几个小鬼听完,瞬间就消失了。
“哼,算你们飘得快。”郁唯时甩着手里的打鬼棒,慢悠悠地飘走。
☆、第十九章
郁唯时从时冉的阴宅离开,自由自在地飘在着地府。阴暗暗没有一丝生机的的地府,这地府他已经呆了一百多年,这人间自他重新拥有记忆也看了一百二十多年。这百年世事尽薄凉,这千年故纸变沧桑。
幼时他在私塾里学四书五经,少年开始学写八股文,身上全是文人的酸朽。他的思想被禁锢在八股文固定的格式里,他把文章写的稳稳妥妥中又能有些许思想的光辉,然后突然有一天清政府特么地倒了。
别人告诉他,八股文没用啦,要割辫子建民国了。他摇头晃脑,他不信,他要写,他是他们乡里最看好的举人,已经有员外到他家提亲,等高中他就可以成亲。员外家的千金他没见过,据说貌美天仙。
他回到家,路上有人告诉他,员外家的千金跑了,跟一个青年人跑去革命了。
一夜间他什么都没了,除了会写酸腐的八股文,他还会什么呢。耕地,手无握锄力,买卖,背挺直脸死板。乱世之秋,父母离散,后来逃去东北他遇到一伙军人,拉他到军营,他宁死不从,就真的被几个军人活活打死。
他到了地府,发现父母都还存留人世,便不肯轮回下道,地府老儿可怜他一个文弱书生,留他当了账簿先生。他在地府等父母的期间,看到那些人短短三十年轮回数次,可见外面乃多事之秋,他等到父母,送父母轮回后,依旧呆在这,逃避世事。
他郁唯时真的只能呆在这地府无所事事了么?他问自己,直到他遇到来报道的时冉,也是当年和他一样的踌躇满志、壮志未酬、英年早逝,Z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他自己。他像个变/态暗中关注她,看她会不会像他一样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然而鬼和鬼性格也是不同。她虽然成了鬼,却依旧过着像人一样的生活,每天读书看报纸,自学着人间的技能,虽然那些人间技能对他们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郁唯时在阴间呆得久了,脾气也阴冷起来,心里想要就一定要得到。
时妈自时冉走后一夜未眠,早早穿衣梳洗,坐在客厅,等清晨来临。时爸有会议要参加,下午才得空。时妈等不及,自己去找张婆婆,下午再和丈夫一起去祭奠亡女。
张婆婆住在莲城郊区的单栋小楼,来找她通灵、做媒的普通百姓很多。见她要在门口登记预约,时间到了才能进,时妈站在第一个,半个小时的功夫,后面已经排起了长龙。
后面的人看时妈气质出众,好奇的眼神打转,“你也是来和亡人通灵的?听说这个阿婆很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时妈不愿回话,掩了掩脸上的口罩,敷衍地点头。如果被熟人认出,她的工作也难保。
“你是和家里的谁联系啊?我们家的那个死老头子,突然就走了,把房产证给藏起来了。把我们小的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女人愤愤地埋怨着。
时妈看了她一眼,工薪阶层,为了老父的一套房,和兄弟姐妹闹分家呢。唉。
“萧阿姨,您可以进去了。”古月出来把人领进去。
时妈点了点头,“多谢。”急匆匆地从内院进到屋内。
“萧女士这次来此为何事?”张婆婆见她气色不佳,面露焦急询问道,不过也猜得到多为爱女而来。
时妈直接跪下,满眼泪花,“我昨天又梦到冉冉,她说她怪我为什么给她安排冥婚。她说她恨我。”
“萧女士这是你的心结罢了,爱女喜获伴侣,怎么会恨你。”张婆婆坐在时妈对面起都未起。
“不,是冉冉在怪我,她怪我从小到大控制她,让她没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都怪我,都怪我。”时妈伤心地说,戚戚然地开口,“这件事现在惹得她更不开心了,您可不可以和席家那边说一下,解除婚约。”
“这。。。。。。”张婆婆犯了难,这已经成了的冥婚怎么能解除呢,席家那边也不会同意,便劝道:“这样,我去找你家姑娘问问,她到底怨不怨你。”
时妈眼睛睁大问道:“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费些老身的寿命,老身半截身子都已入了黄土,也不在乎那些。”张婆婆叹了口气说道,“古月,你去让后面的人都散了吧。今天破费心力,后面的就不看了,让他们明日再来。”
“好的,师父。”古月答应道,走出去,心里慌张,这件事多半是因为那个叫栗粟的女孩。
外面排队的人听到消息,嘈杂起来,无可奈何地回去。
“萧女士,这次通灵费用可能有些高。”张婆婆说道。
“没事的,多少您和我说。”时妈当然听得明白,人家折损阳寿必然是要收取一些费用的。
“古月,请萧女士去隔壁房间呆一会,我要去地府一趟。”张婆婆站起身来,对徒弟说。
“这边请。”古月指了指方向,师父做法向来是不被外人看到的。
时妈交了钱,忐忑不安地在隔壁房间等,室内的燃着的檀香逐渐她平静下来,听着隔壁张婆婆做法的声音,忍了又忍等着结果。
张婆婆本欲去地府找时家女儿问上一问,结果到了地府发现人不在,席家小子也不在,这么早两个孩子到哪里玩去了。
“古月,取一段萧女士的头发过来。”张婆婆睁开眼睛告诉徒弟,只能靠至亲之人的头发来找时家女儿的的魂魄了,真是耗精力,这次少要钱了,算了。
时妈痛快地割下一段头发给古月。
张婆婆把头发烧了,灵魂出窍跟着时冉母亲的丝丝黑发去搜寻时冉。
到了一处小区住宅的前面,黑发贴在二层的窗子上,不动了。
时冉怎么会在这里?张婆婆本打算上去瞧瞧,却看到不远处的阴凉下站着一个阴司。她和他打交道也有三十载了,郁唯时他怎么会在这里。
“唯时兄,你怎么在这里?”张婆婆走上前去打招呼。
“赏夏。”郁唯时看到故人前来,微微颔首。
赏夏?什么地方不赏,跑到居民小区里赏景。骗鬼呢。张婆婆信了他的邪,心想不会和时冉和席天宇有关吧,要试探试探。
“清明小姐,在这里又有何贵干?”郁唯时问已经满脸皱纹的张清明,她年轻时也是貌美如花,可惜谁躲不过岁月。
“随意逛逛,许久未见,唯时兄还是老样子。”该有的寒暄依旧,只是张婆婆在心里吐槽道,老古板。
“嗯,你是老了不少,用容颜换钱可还开心?”郁唯时睥睨着张清明,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拿阳寿赚钱,迟早要后悔。
“各有各的活法,不劳您操心,反正迟早也要向您报道去。”张婆婆眯眯眼精明地看着他。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一人一鬼静静对峙着。
“你可是来寻时冉?”郁唯时看到张婆婆的眼神偷瞄着时冉刚才进的那家住宅。
果然。“您识得这个孩子?”被郁唯时盯上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唯时兄,敢问这个孩子可是在地府闯了什么祸?”
“没有,你回去吧,告诉那边的人,她快走了,别挂念了。”郁唯时打发着张清明离开,末了加了一句,“你也快回去游山玩水人间享乐去吧。”
张婆婆听到此话心中一惊,郁唯时如是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阳寿快尽。
“好吧,那您替我转告时冉,父母良苦,勿再伤人。”
“好。”郁唯时依旧在树下飘着,盯着二层窗户。
张婆婆回神,精力耗去大半,更显苍老,叫来萧女士,转告:“孩子无碍,怕是想你了。趁归宁来探望,你去看看她吧。”
时妈还是放心不下,询问:“她和席家那个孩子相处的怎么样?不会被欺负吧。”
“席天宇性情纯良,与爱女一样,天资卓越。两人郎才女貌,佳偶天合。放心吧。”张婆婆气虚,声音小了一半,叫来古月,“送客。”
时妈放下心来,开车回家等丈夫开会回来。
“古月,我该教的都教给你了,你能做到几分要看你的造化。此行多折寿,记住为师一句话,生死两界,决断在天。为师今后要去云游四海,你去沐浴一下,接为师衣钵。”张婆婆交代道。
张婆婆传下衣钵说道:“古月,为师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让你放下仇恨。今后,你一个人闯荡,放下比拿起更重要。”
古月隐下眼眸里复杂的情绪,沉默以对。
张婆婆当天下午就离开了莲城,归隐于市。
屋内,时冉正给栗粟做最后的冲刺训练。
时冉用冷而理性的声音说道:“高考题型是高校教授研究了一年的东西,它一定是最新的形式。题型新就需要你思考,思考会占据你的时间,所以高考试卷很多人到最后做不完。这就需要你现在能做多快就做多快。”
栗粟本来一个半小时做一张数学模拟卷,在时冉的逼迫下硬是提高为一小时一张,理综更是提高为一小时三十分钟一张,一场模拟考下来,筋疲力竭。
“你理综物理大题最后一问我可以给你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