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奶奶在绣鞋垫,带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地穿梭,然后对老伴说:“粟粟又不喜欢这些,你跟她讲什么。孩子会嫌你烦的。”
“我又没给她讲。”爷爷嘀咕道,然后朝栗粟的方向看了一眼。
席天宇迅速正襟危坐:“我喜欢军事节目的,爷爷。”
栗粟憋着笑,拿手机挡着笑容。
席天宇开始正经地跟爷爷讨论着军事,不理栗粟了。
栗粟也听不懂,就去看奶奶绣鞋垫。一针一针挺累眼睛,栗粟坐到奶奶身边,“现在我们都买鞋垫了,这个太累人了。”
“我们年轻的时候一穷二白,只能比手艺,那时候谁针线活做得好,追的人可多了。”奶奶笑着跟她说。
“可不是嘛,你奶奶当时就是针线活好,我才看上她的。多么贤良淑德的女人。”爷爷插了一嘴。
但是后面的那句赞美显然没有什么用,奶奶低下头,老花镜顺势而下,瞪着眼睛看老伴,撅着嘴不开心地说:“你不是说是因为我最好看嘛?”
“呃,是因为你最好看,然后手艺又好。”爷爷赶紧解释道。
“行啦,不用解释啦。反正都过了一辈子了。”奶奶不理他了,继续绣鞋垫。
“看到没有,对女人所有的赞美第一句都得是,你长得真好看。女人都爱听这个。”爷爷悄悄对席天宇传授经验。
“栗粟本来就好看。”席天宇微微一笑说。
爷爷看了席天宇一眼,这孩子孺子可教。
“三十七码,我的尺码。这双是给我的呀。”栗粟突然意识到鞋垫的大小问道。妈妈是三十八码,奶奶是三十六码,她家只有她是三十七码。
“对呀,就是留给你的呀。奶奶给你做了好几双了,留给你结婚的时候,当嫁妆。这个鞋垫不臭脚,比市场上买的好。奶奶临走前,把该给你准备的嫁妆都给你准备好,剩下就是你妈妈操心的事儿了。不知道奶奶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你结婚哟。你上了大学赶紧找对象,带回来给奶奶替你把把关。”奶奶对孙女说,不仅是鞋垫,还有床单,被子,她都手做了,用得都是最新的棉花。他们老辈人不管年轻人到时候要买什么,反正他们都按照之前的给准备了,完成他们的任务了。
栗粟听得眼眶有些湿润了,抱着奶奶不撒手,“奶奶长命百岁呢,我还等着您给我看孩子呢。”
“你呀别催孩子,电视上都说了,不要给孩子太大压力。什么时候她遇到喜欢的,就在一起。别因为我们找个不喜欢的应付差事,人生可是你自己的。”爷爷教育着老伴,最后一句是对孙女说的。他们都老了,不干涉年轻人的事情。
“对对,奶奶老糊涂啦,你听你爷爷的。奶奶只管把这些给你准备好。”奶奶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孙女说。忽然想起她刚出生的时候就那么一点点,特别乖,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不哭不闹的,别人家都羡慕她家孩子好照顾。
席天宇也安静地听着,百感交集。爷爷奶奶也是希望她能找个男生好好谈场恋爱吧。他的存在只会阻挡她重新开始。正想着,栗爷爷拍了拍他的手,算是安慰。
“你俩会在一起的。”爷爷对席天宇小声地说,缘分本来就是天注定。
席天宇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有时间你就常来看看爷爷奶奶,也不知道你上了大学之后爷爷奶奶还能再见你几次。”奶奶感慨着,孩子长大了,要飞了。
栗粟撇过头偷偷抹眼泪,她不敢想未来,她的未来好像都是死别。
“老太婆,你把粟粟弄哭啦。跟孩子讲这个干什么,真的是。”爷爷责怪着老伴,赶紧去拿纸巾给孙女,“不哭了哦,你奶奶开玩笑呢。”
“嗯。”栗粟擦擦眼泪,还是不放开奶奶,抱着奶奶看她绣鞋垫。
“这么喜欢看我绣鞋垫呀,奶奶教你?”栗奶奶俏皮地跟孙女说。
栗粟想了想,婉拒道:“这个,还是算了吧。”她眼睛本来就快近视了,而且也没这个耐心。
“奶奶的这门手艺要失传咯。你妈妈也不喜欢。”栗奶奶可爱地摇摇头,年轻人都不喜欢他们这些老古董,那这些手艺可真要失传了。
“对了,冰箱里还有绿豆糕,去吃吧,现在凉丝丝的,正好吃。”爷爷告诉栗粟。
“好嘞。”栗粟跳下沙发,穿上拖鞋,去拿绿豆糕,她最喜欢这个了。而且是奶奶亲手做的,纯绿豆,香甜可口。
栗粟拿过来,递给爷爷吃,跟奶奶说:“您把这门手艺交给我吧。我喜欢这个。”
“行,改天教给你。然后再教给你好多好吃的怎么做,让你迅速抓住男人的胃。”奶奶跟她开玩笑。
“您怎么又说这个啊。”栗粟娇羞道,哎呀,一直说这个,席天宇听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第三十四章
傍晚,乡村家家炊烟袅袅,偶尔能听到外面在叫着谁的名字,喊着在外面贪玩的孩子回家吃饭,很祥和的景象。家里,奶奶在煎小鱼,栗粟站在旁边打下手,切葱姜蒜之类。厨房用的是沼气,早没了小时候的柴火大锅,很现代化,只是没装油烟机,只有个小的抽烟机,奶奶很习惯地做菜,只是栗粟被呛的不行。
“你受不了这个,出去吧,以后跟你妈学,去看会电视去,一会鱼就好了。”奶奶把孙女轰出去。
“那我出去了。咳咳。”栗粟被呛了一喉咙的烟,走出去喝水,缓缓。
栗粟回到客厅,看到爷爷和席天宇在下围棋,旁人看来是爷爷一个人在下棋,执完黑方,执白方。
栗粟从小也没耳濡目染学会围棋,现在反倒有些后悔了,看不懂他们爷俩的世界啊。只见爷爷依旧笑容满面,席天宇眉头紧锁,栗粟叹了口气,拍拍男友的肩膀,“毕竟你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下了围棋二十多年的人呐。输了别太伤心,尽力就好。”栗粟对从小只拿第一名的某人说完这话简直身心舒畅,扬眉吐气。
到底是席天宇输了,分不清是真是假,反正爷爷被哄得开心。
“哦。来了。”栗粟闻着香味跑过去,肚子都咕咕叫了,真香呀。栗粟把炸得金灿灿的小鱼端到饭桌上。
爷爷端来米粥,奶奶脱下围裙,慢悠悠地走过来。席天宇等爷爷奶奶都落座后才敢坐到栗粟旁边。
爷爷奶奶动筷后,栗粟才动筷,说:“爷爷奶奶吃饭。”
“嗯,你也吃。这个鱼是早上奶奶特地去集市上买的,没有刺,肉也不老。你尝尝。”奶奶夹了一块鱼肉给孙女。
栗粟尝了一口,白嫩的鱼肉,外面是焦黄的皮,鲜美异常。栗粟举起大拇指,夸赞道:“好吃。奶奶你也吃。”
“那你多吃点。奶奶明天还去买。”奶奶看到孙女那么喜欢,心里也开心,“在学校是不是特别累,你这次回来瘦了不少。在奶奶家都补回来。”
“现在人都喜欢瘦的美女。”栗粟摇摇头说,胖子会被歧视的。
“鬼喜欢胖的。”席天宇坐在旁边本来安安静静的,现在突然冒出一句。
“胖点好,有福气。”奶奶跟孙女说,“你这么瘦,奶奶会心疼的。”
栗粟忍不住笑:“行,我多吃点。今天把这些都吃光光。”
“你奶奶说的对,瘦的一把骨头的,对身体不好。真正喜欢你的人不会要求你一定要瘦得跟竹竿一样。”爷爷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栗粟和席天宇谨遵教诲,双双点头。
吃完饭,栗粟抢着把碗洗了。洗完碗,外面温度逐渐降下来,爷爷奶奶要去散步,栗粟说自己要呆在家里,实际上偷偷走了另一条偏僻的小路,和席天宇牵着手散步。天色将暗,乡村的人并不多,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牵手,不做掩饰地聊天。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爷爷怎么能见到你?”栗粟严肃地问席天宇。
“不能说,这是我和爷爷的秘密。”席天宇跟女友说,一副我要誓死保守秘密的样子。
栗粟伴着一张脸,甩开他的手,“行呀,你有秘密了。得了,我也有秘密了。咱俩各自别敞开心扉了,散伙得了。”
“别别别,你怎么还生气了?”席天宇讨好地说,最近栗粟总生气,他都快哄不好了。
“你说不说。”栗粟站定问他。
席天宇只好坦白道:“可能和你家祖上有关,爷爷说祖上传下来几本关于五行八卦的书,他研究了一辈子。现在老了,眼睛混沌了,老天就多赐了他一双眼。你最近突然能开阴阳眼,和时机有关,也和路文康吓到你的事情有关。栗家的祖上在保佑你。”
“保佑我?祖宗十八辈终于显灵啦?你别开玩笑好不好。”栗粟哈哈笑着,怎么感觉他在蒙她。
“如果你觉得这是玩笑,那我的存在也应该是个玩笑了。”席天宇正经地说。
栗粟受到了伤害,正巧是高考后,高考前栗家所有人如临大敌,爷爷奶奶在乡下烧香拜佛求祖辈保佑。祖辈的神灵还没离开,栗粟就出了事,可能是为了保护栗粟,所以她的阴阳眼被打开了,同时间爷爷的阴阳眼也被打开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的祖先现在不会正在偷看咱俩谈恋爱吧。”栗粟猫腰瞄瞄周围,没看到有鬼魂飘来飘去呀。
席天宇揉揉她的脑袋,牵起栗粟的手,“别找了,等他们想让你见到自然就见到了。走吧。”
“他们不会偷窥我洗澡吧。”栗粟脑洞大开,囧囧地说,唉,这个各位栗家的列祖列宗这个不太好吧。
席天宇真是忍不住要拍她,小脑袋里整天想什么呢。
栗粟踩在杂草上,脚底软软的,心里想着,如果栗家的列祖列宗真的在的话,你们看,这个是我喜欢的男生,他跟你们一样是鬼魂,麻烦你们照顾他。不孝子孙栗粟在此谢过了。
晚间,清风吹过山岗,星辉取代余晖,挥别太阳,迎来明月,情人相随,生死已忘。蛙鸣虫奏,在乡间的小路上唱着小曲。
远处传来时冉和郁唯时的声音,两人埋怨着彼此,都怪你,迷路了吧,现在不知道我们在哪。怎么办呀,天黑了,鬼也好害怕天黑的。
栗粟和席天宇本来坐在山丘上看星星,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朝底下的赶路的两只鬼招招手,我们在这儿呢。
时冉看到两人,仿佛看到了亲人,冲上来拥抱栗粟,“栗粟妹妹,终于找到你了。我以为我要成为走失儿童了呢。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你时冉姐姐了。”
“我就说是这个方向没错的,你看天上的北斗星,它给我们指方向呢。”依旧穿着长布衣,绑着大长辫子的郁唯时书生气十足地飘上山丘。
席天宇开口,直接打了郁唯时的脸:“你们走的方向是反方向。那个岔路走错了。”席天宇指着不远处的那条岔路说。
郁唯时挤出一个笑容,好尴尬,随后解释道:“读书人怎么会识得方向呢。”
其他三个高中毕业生一起说了一个名字来嘲笑郁唯时:“孔乙己。”
郁唯时装作不知道这个鼎鼎大名的人是谁,抬头望天,感叹道:“漫天星河,美不胜收。这种景象我们年少的时候还常见到,你们这一辈人很少见了吧。”
他们都望着天空,是啊,很少见了,环境被前一辈的人破坏得不成样子,他们这辈人只能修补了。大自然,注定是人类对不起你。你有没有后悔过让人类诞生呢。
时冉起了玩心,拉着栗粟去抓蛐蛐,她自己抓不到食物,但眼睛厉害,只能让栗粟去抓。
栗粟胆子小,不敢伸手,放走了好几只。最后在时冉的鼓励下,终于抓到了两只,找了个破旧的纸盒,当竞技场,让两只蛐蛐斗起来。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郁唯时和席天宇坐在,看两个女孩子无忧无虑地奔跑。
“今后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不走了?”郁唯时问旁边的这个小伙子。
“我不走,她就要死,我敢不走么。”席天宇说。他跟她接触一天,就伤一天她的身体。他要走,尽快,但要安顿好她的生活,找个人来照顾她。大学吧,到大学找个合适的男生,喜欢她的,能照顾她的,交代好一切,他就走。
“你的做法是对的。”郁唯时说,正确的决定对谁都好,“你不走,你也会魂飞魄散的。”
“我死不死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死过一次了,也没什么好怕的。重来一次,他不认识她,她也不识得他。什么瓜葛都没了。”席天宇看着栗粟的笑脸,无奈地勾勾嘴角。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这世间谁能那么无私呢?郁唯时把话藏在心里。唉,有情人终难眷属。
乡下的夜景虽美,蚊虫也厉害。三只鬼倒是没什么,栗粟被叮的厉害,全身上下都是红红的包。栗粟一边给自己的小红包上掐十字,一边骂着蚊子,下嘴也太狠了。
“回去吧,涂点花露水。”席天宇站起来,看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