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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徒弟?
一个已经葬身火海,莫非说得是夕拾?那么另一个无兵无权,说得就是醒夜了?
素淡觉得突然出现的几个人把原本就很复杂的局面搞得更加复杂了,素淡悄悄地靠近醒夜,小声的问他,“喂,这人真是你师父?四弟也是他徒弟?这人到底是谁啊?”素淡脑子一团乱,问问题的时候也语无伦次起来。
醒夜边注意着暗卫隐的一举一动,边把知道的事情说给素淡听,“我其实不是十分肯定,因为他蒙着面,我只是凭借刚才他的招数和那把剑才断定他是我师父的。”
“那你师父是谁啊?”
“柳叶剑水云亭。”
“那是谁啊?”
“师父曾是父皇的暗卫。”
素淡好像听到了什么劲爆的消息,伸长脖子进一步问道:“那你怎么认识父皇的暗卫的?”
“师父看我是个学武的材料,才私下教我武功的。”醒夜的解释相当简单。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小时候还在宫里的时候。”
“那时候你不才七八岁吗?”素淡若是没记错,他出宫的那年不到十岁,而他三弟应该是更小的年纪。
醒夜点点头。
素淡又有疑惑了,一七八岁的孩子就算学武,那离开京城以后怎么还能师父和剑招呢?他记忆力算很不错的了,可他小时候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你七八岁难道就练就了绝世武功?”
醒夜摇摇头道:“我离宫的时候师父只给了我剑谱和剑,平时是紫枫督促我练剑,而隔个一两年师父会出现一次,然后指点一二再离开。”
对暗卫隐和醒夜的关系,素淡差不多理清楚了,但是暗卫隐和逸王的关系,他还是相当迷惑的。
“那你师父怎么会成了四弟的暗卫?”
“这个……”醒夜思索了下,才答道:“我确实不知。”
现在的醒夜和素淡一样,对暗卫隐和逸王的关系充满了好奇,而在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暗卫隐和斗篷男子也才从对峙中缓过来。
“神威,阿偌,只要你们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这次暗卫隐的目光直落到太后的身上,起先犀利的眸光在落定之后也柔和了下来。
在外人看来,只简单的眼神变化,就知道这二人必定是老熟人。
“三师兄,在棋局开始之后,就必须分出胜负。”太后的声音平静如水,静得没有任何波澜,负手踱了几步,甚为得意地道:“很显然,胜负现在才要揭晓。”等踱到斗篷男子身前时,太后很肯定的补了一句,“最后的结局是,我们赢,你们输。”
轻微地叹息声在寒风中遣散,暗卫隐低头轻叹道:“阿偌,你真以为你赢了吗?”
“难道不是吗?”对于暗卫隐的怀疑,太后有些恼羞成怒,放大了嗓门指着朝露宫的方向说道:“三师兄,你最为宝贝的弟子已经葬身火海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斗?”而后嚣张地扫过在场的众人,一指一指指过素淡、醒夜,“难道就凭他们吗?”
“阿偌,当年你设计赐死兰贵妃,罚得逸王守灵三月使他身染恶疾,又瓦解了淑妃的家族势力,逼得睿王狼狈的逃回花都,把自己的儿子扶上皇位再把他变为手中玩弄操纵的傀儡,你终于站在了皇权之巅,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东西,然后,你就幸福了吗?”暗卫隐平静地陈述过往,平静地久好像和旧人闲话家常一般。
太后听着暗卫隐的话,看着眸色平静的暗卫隐,就像看到一道清冷的光,裂成碎片的光扎进心坎,不知为何,这简单的一个问题,竟会问得她不知所措,竟为让她心口狠狠地揪紧了一把,带着几分伤和几分痛。
身为丞相之女的她,从小就被父亲和家族之人灌输了这样的思想,“阿偌,你以后会成为圣天朝的皇后,你手中紧握一国命脉,你这一生就是为皇权而生的,所以也必须为皇权而死,就算死,也要把权力牢牢握在手中,你挺清楚了吗?你记牢了吗?”
父亲的声音和噩梦一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逼得她想要逃,逼得她就快疯了。
好在逃跑之前,好在疯狂之前,父亲把她送到一个名曰‘暗花流’的地方,说是要她在那里学习防身之术,不管去到那个素未听说的地方目的是什么,总好过整日关在家里被一群人逼迫着、念叨着,所以在没到暗花流之前,她就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地方。
到了之后,更是被那里明媚的春光和景色所吸引,待久了,她才慢慢知晓,这个地方看似不归任何地方统辖,但实际上,这个地方是朝廷的秘密机构,自圣天朝诞生那一日起就已经存在了的机构,是专门服务于皇帝的机构,里面有暗卫、有杀手、有消息通,甚至有监牢私刑场所,那时候她才明白,父亲让她来这里,就是要告诉她,日后这里总归要归她接管的,所以今早熟悉它并且学会怎么运用它。
而在那之后,她又在这里结识了四个人,一个便是三师兄水云亭,一个便是号称‘葵’的四师兄月神威,前者是皇帝的贴身暗卫,从他那里,她得知了很多关于皇帝的事情,通过他的描述她发现和了解到,那位素未谋面的皇帝夫君其实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而后面一位,则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杀手葵,在杀手排行榜排在第一的位置;另外两个是大师兄镜空明,那人是个疯狂的药剂师,因为疯狂迷恋毒物致使他对权势没有半点兴趣,在她到暗花流后没多久就无故消失了;至于最后一个人,二师兄花无痕,是和大师兄一样疯狂的人,痴迷武功,这个人没有无端消失,而是开创了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清风谷,多半时间,他是留在谷里潜修的,所以到最后,她和三师兄、四师兄最为亲近。
在暗花流的年岁,是她过得最快乐的时光,那里有两个疼爱她的师兄,还有很多一起戏耍的江湖朋友,在暗花流平淡的年岁中,淡得几乎让她忘了自己的宿命和使命。
再美好的光景也抵不住时间的流逝,一纸圣令,她披上凤冠霞帔,成了坐拥中宫集权势和富贵于一身的女人,皇帝也很疼爱她,一年后也为皇帝诞下了太子,她以为她的幸福日子就会按照这种轨迹延续下去,可是她错了,错得很彻底,她忘却了她身在何处,她忘却了她的丈夫是一国之主,一个接一个的女人开始和她分享丈夫,一个接一个的孩子开始和她的孩子抢夺父爱,结果是,她败了,败得很彻底,她失去了丈夫,她的孩子失去了父亲。
那时候,她便暗暗告诉自己,失败,一次足矣,此后,她要把失败全部留给别人。
那时候,她才彻底醒悟,情和爱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人的改变而消失变质,但是权力就不会。
那时候,她开始争夺名利,她要把她输掉的东西,用权力赢回来。
那时候,她确实赢了,把以往输掉的东西全部赢回来了,夺取她全部宠爱的兰贵妃被她三尺白绫赐死,皇帝曾经想改立为太子的逸王也被她折磨的不成人样;那个被宫里誉为第一美人的女人,再病死前被她剥夺了见儿子最后一面的机会,最美的女人一样含恨而死;那个和她谎称姐妹的淑妃,也被她幽禁在宫中,最后不得不自寻短见。
她胜了宫里所有的女人,可她却和那些女人一样,失去了丈夫;她把那些女人的儿子都折磨地很惨,可她的儿子也变成了一副不堪地模样,甚至比那些女人的儿子看上去还惨不忍睹;她成了整个王朝的主宰者,可她也变得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皇极殿俯瞰宫景的时候,她每每回忆起的却是和皇帝、儿子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美好日子,以及在暗花流度过地短暂而平淡的日子。
她的确不幸福,可她无法去承认。
她还有皇权,有皇权,也能幸福。
暗淡的天光照在太后的身上,仿佛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一片雪白的花瓣飘落在太后的脸颊,这样寒彻骨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是自己的心凉了?还是自己的眼泪?
“是雪啊——”太后伸手在脸颊上一抹,随后恍惚的嗓音在静谧的空气中飘开,空洞的嗓音夹杂着化去犀利的柔和,让人听上去很不自然。
纷纷扬扬的雪花真的在御花园的天空之上飘扬起来。
大寒之日,果真下起了大雪。
站在御花园中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抬头看向天空,那洁白的花瓣,正密集的往下旋落,一不小心就落到了人的眼睛里,让人在寒颤之下忍不住眨眼。
“阿偌,收手吧。”暗卫隐朝太后走去。
黑色的劲装和白色的雪偏执的遇见,最后重叠在一起,像逃不开的宿命。
“收手?”太后在雪中恍惚失笑,“等他们都死了,本宫自然会收手。”一点相让的意思都没有。
“阿偌……”暗卫隐并未放弃。
“本宫这次一定要把他们都解决了,这样本宫的皇儿就能永坐江山了。”太后抖了抖衣袖上的雪,转身向斗篷男子下达最后一道命令,“葵,把他们都处理掉。”
葵皎洁一笑,垂首得令。
“这么说,阿偌你连我们之间的旧情都要不念了吗?”
“三师兄,当年先皇驾崩后,你选择了去那两个贱女人所生的孩儿身边,那时候你就该有所觉悟,本宫必定不会轻饶于你的。”
“我只是遵照先皇的旨意行事而已。”
“先皇的旨意?”太后记得先皇驾崩后只留下一道圣旨,那就是让太子继位的旨意,她万万没想到先皇还余留下其他旨意。
“先皇驾崩前,曾授予云亭一道口谕,让云亭好好照看逸王和睿王,让无痕好生侍奉硕王。”
太后眯紧了眼,水云亭的话再次挑起了她的怒火,“难道一点都没有提到本宫和皇帝吗?”
水云亭闭目沉思片刻,道:“先皇知道,四师弟一定会带领整个暗花流都站在你这一边的。”
“就因为这样,就对本宫和皇帝只字不提吗?”太后犀利的眸子窜烧起火光。
水云亭默默垂首。
太后踉跄的晃着身子,死死地捂住心口,心口一阵一阵的绞痛,果然,到死先皇都未曾把她放在心里,这一刻,她竟感到了一丝安慰。
“所以,本宫没做错,一点都没有做错。”太后挥舞着衣袖,试图斩断不停下落的雪花,那些阻碍她视线的雪花,“葵,你还在等什么,快动手。”
哗啦,黑色的斗篷被抛向空中,葵一身闪光的蓝色衣袍早风雪中飘飞,在雪瓣旋落的花丛中显得十分华丽和夺目,葵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身通体呈黑色,湛然如墨,锋芒淬刃,实乃一柄绝世好剑。
嗖嗖,葵操剑而起,试舞了一番,剑停光敛,周身旋舞的花瓣皆被斩成两半,与此同时,花丛中发出簇簇的声响,哗啦哗啦,抖落的雪花下窜起几队黑衣人,个个黑衣蒙面,手持长刀。
“杀——”葵肃啸的声响,震彻了整座御花园。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
素淡惊异的目光在二人间来回游移,这一突发情况甚至让他暂时忘记自己身上的刀伤之痛,素淡想,逸王的暗卫怎么可能是睿王的师父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师父。”醒夜又朝暗卫隐走近了几步。
暗卫隐出声喝阻醒夜靠近的脚步,“住嘴。”看也不看醒夜,直勾勾地盯着太后身后的男子。
在暗卫隐的喝声中,醒夜僵了步子,素淡沉了呼吸,甚至连一直笑得张扬的太后都敛起了笑意,而太后身边的男子披着斗篷开始闷闷发笑,那种扯着嗓子的笑,尖锐而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笑罢后,男子朝暗卫隐抱拳问候道:“云亭师兄,别来无恙啊?”
“你都没死,我自然不能死啊。”暗卫隐半开玩笑的回道。
男子又诡异地笑了起来,“云亭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给我面子呢。”始终缩在斗篷内的手搓着伸了出来,凸出的指节上套着一个发着蓝光的宝石,男子摩挲着宝石冷冷道:“而且总是让我在阿偌面前下不来台啊。”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僵着脸的太后。
“少扯那些陈年往事,我今天来不是和你们叙旧的。”暗卫隐的软剑直指男子。
“喔。”男子懒懒地张圆了嘴,忽而哗啦的抖开斗篷,斗篷像巨翼鸟的翅膀一样扑腾开来,“你两个徒弟,一个已经葬身火海,一个无兵无权,你们难道还有胜算吗?”
两个徒弟?
一个已经葬身火海,莫非说得是夕拾?那么另一个无兵无权,说得就是醒夜了?
素淡觉得突然出现的几个人把原本就很复杂的局面搞得更加复杂了,素淡悄悄地靠近醒夜,小声的问他,“喂,这人真是你师父?四弟也是他徒弟?这人到底是谁啊?”素淡脑子一团乱,问问题的时候也语无伦次起来。
醒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