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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冲动。
我装作没见到他们一样,虽然有点假,但还是硬生生转过头来,跟何烈像没事人一样说话,张开口,却想不到要说什么。
何烈看我别扭的样子,似乎感到了点不对劲,只见他脑抽地问道:“那两个人你认识啊?”
我继续装作没听到。
他指着许安两人,哇咧咧叫着:“那看看啊,在那边啊,好像认识你啊,看看看,走过来了,你回头看看啊!”
卧、擦、咧!
我左手瞬间握拳,只想一下了结了他!
何烈这时候伸手过来,捏捏我的脸,把我的头转了过去,我只得扭曲着脸任他揉捏,面对夏小天和许安两人,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
等走近了才发现,许安看似风轻云淡,发迹却看得到湿漉漉的汗水,微微喘着气,耳尖和耳廓红的很好看。他竟是赶来的么?
整个大脑都被感动这种东西占得连缝隙都不剩。
我一把扯下了何烈的爪子,不动声色地用左脚狠狠踹了他一脚,然后勉强站了起来,用左脚支撑着,就像没事人一样,把右脚藏了起来,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想撒撒娇。
眼眶红,一扁嘴,我伸手扯着许安的衣角,摇了摇,说:“老师我错了不该逃课……”
话还没说完,许安沉默着一把拉起我的手,朝门口走去,我右脚一时没注意,狠狠踩到地板上,痛得脚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手也滑了下来。
许安一愣,立即转身,刚伸手想扶我起来,谁知何烈先他一步把我扶起,索性抱起我,豪气万丈地说,“我抱她,带路!”
我头上滑下三条黑线。
许安直起身,直视何烈,清雅的面孔染了些薄怒,“我是他老师,应该照顾学生的。”
这时何烈这个缺大脑的满不在乎回了一句,“没关系,你也是我老师嘛!”
!!!!我捂脸。
夏小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许安却只是停了一下,便问:“那么何烈同学,老师作为考务处主任,兼你的历史老师,是不是更应该管理你们学生的作风问题?两个同学抱来抱去,影响学校形象!”
何烈还想反驳什么,我回过头冲他笑了笑,挤了挤眼,然后蹦的一下跳了下来,左脚颠簸着屁颠屁颠晃到许安跟前,张开手,乐呵呵一脸天真无邪道:“老师,抱抱~”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我看到许安的表情先是空白了几秒,然后苦笑,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哎呦喂,一种回到那时候的感觉。
以前许安可没少这样抱我,第一次我死死搂着他脖子,眼睛四处张望,就怕掉下去。后来上瘾了,我迷恋上这种被人保护在胸前的感觉,每次都缠着他抱抱。
直到他23岁生日那天,带着我逛街,走着走着就累了,我又要他抱。那时候的我14岁,却还是瘦瘦小小的,抱起来也不是很突兀,但他就是别别扭扭半天,在我软磨硬泡下才终于答应再抱我一次。
现在想起来还有些生气,我赌气似的嘟囔,“你生日那时候,想你抱一下你怎么就那么不情愿?从那以后你就没抱过我了!”
他走得很平稳,只是想了想就说,“长大了,当然不能随便抱。”
“叔叔阿姨还说要我做你媳妇,抱媳妇儿有什么不对?”我咔咔笑了。
他突然好像要松手一样,我感觉自己一轻,吓得我立马抱紧了他脖子,他这才重新抱稳了我向前走。
没看到他回应一下,我心里自然失落了几分。
绕过舞池,出了门,我看到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连车都没上锁,车灯还是开着的,这是怕人偷不走么?
等到他把我小心放到车的后座,我这才看到夏小天,从酒吧里面到现在,她倒是安静的很。
只不过她很是自觉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 =
我锤了锤座位,许安系好了自己的安全带,转过头问:“什么事?”
“没有!憋屈!”我瞥头,望向窗外,发现何烈跟出了酒吧门口,正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撞见我的目光,他便大咧咧地笑了,扯着嗓子说:“古千引你好好当你的乖学生以后别去网吧了啊!!!那里坏人多!!!”
……
我难得敏感地发现,何烈今天很不对劲!平时只是偶尔跟我抬抬杠,却不会像今天这般,让我暴露在许安眼中那么彻底。
许安摇下车窗,似笑非笑对何烈说道,“哪天抽个空来学校转转,找我喝杯咖啡。”
何烈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对许安拍了拍胸膛,然后转身就走。
许安沉默了半晌,我凑个头上去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车终于启动了。
这时夏小天开腔了,“千引你以后别乱出头了,这样多危险啊。”
我呵呵笑着并不出声。
许安说:“你们谁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就是我在……”
“我逃课去了酒吧,结果被流氓围攻,小天路过看到了,就去找你帮忙了。”我打断夏小天的话,陈述得铿锵有力,蛮有逻辑性的。
“原来你会打架啊。”许安轻飘飘的一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勾魂呢=v=
“我的优点要慢慢开发~”我摆摆手。
然后车上就安静了,静得让我不安。
“对了老师,课本上的美术文学那一章要不要学的?还是给我们自学啊?”夏小天率先打破沉闷,却是用这种话题。
我翻了个白眼,这种气氛你好意思用这种话题聊天么!
“啊,那个,”许安似乎刚回过神来,“我会稍微讲一下重点,然后自由学习,那个也不是很难。”
夏小天哦了一声,又问:“其实我觉得那种最难学啊,要把关键的作品分类背下来,怎么背会好点?”
“其实列出提纲,摸清楚不同类别的特点再对号入座就行了,你已经把后面的内容预习过了吧?”
“对啊,有些不理解。”
“下周我讲课的时候……”
我斜靠着蜷缩在车门角落,只有右脚不便,伸得老长,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恍然发现原来黄昏都快过了。夜幕原本应该从远远的地方覆盖过来,可是在四周高楼大厦下,却看不清哪边是天黑的方向。
只能从楼层的间隙中窥见落日烟华,一点一点消失。
那么远的距离,那么脏的天空,连一点星星都看不到,我甚至在想,如果人死后真的可以化为星星,那么他们在天上,又可以看见想守候的谁呢?除了灰霾,还是灰霾。
渐渐的,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了,夏小天回头问我:“要不要到我家去?你家都断水断电那么久了,你回去了怎么办?”
我莫名其妙感到了一种羞辱感,“不用了,替我跟伯母问好。”
然后夏小天走了,许安诧异地问我,“断水断电?你爸爸不回家么?”
“他们都没怎么回家。”我低着头,“夏小天是开玩笑的,她说话总是这么夸张。”
“你跟夏小天关系怎么样?”他看似漫不经心,“你们两个的友情?”
“我答应过她妈妈,说我们两个是好姐妹啊,我当然,很重视我们的友情。”我认真回答着,过后心里却咯噔一下,浑身好像掉进了冰窖。
问我和夏小天的关系怎么样?我们两个的友情怎么样?是不是如果我不重视,他就不需要顾及我,直接对谁表示好感了?这样想是有些荒唐,但是我止不住的想问他比较喜欢谁?我吗?夏小天?他那么温润如玉的人,喜欢什么呢?他喜欢那种温柔可人的对不对?他喜欢夏小天那样长得恬静却有不可侵犯的傲气的女生吧?几年前他把我当个小孩,现在也是这样吧?所以我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一串的问题下来,我心愈难受,脸上的笑容愈发牵强而灿烂。
“许安,没事的话我走了啊,别太想我~”我朝他摆摆手,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就跳走了,右脚依然痛,所以我跌跌撞撞走得特别狼狈,却比平时跑步还要快,逃跑一样躲开了。
我很自卑,从来没有自信过。
甚至早就忘了怎么抬头挺胸,张扬微笑,却也决不会示软谄媚,我只有对许安撒过娇,也只有许安,能让我放下原有的倔强骄傲。
可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我放下自尊和强撑起的坚强。
不能。
我瘫坐在黑漆漆的房子里,心中一片寂灭。
等感到了麻木,我挣扎着起来,从桌子底下翻出一包干面,和着上次在夏小天家里搬来的桶装水,就这么咽下去了,
抹抹嘴,我拿出历史书,一瘸一拐走到阳台,借着隔壁亮如白昼的灯,一字一句看着,读着,直到眼睛发涩。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7
那天过后,我再迟钝也感到了几丝不寻常的气氛。许安仿佛,一颗心寄在了我和夏小天身上,但是我更觉得,许安在偏向夏小天。
有时候他会叫我起来回答两个简单的问题,他一般都会这样考验我是不是学懂了。其实大多时候我都可以回答上来,尤其是他刚讲完的课我都会让自己尽量有一个印象在脑子里,再翻翻书的话,闭上眼睛回答问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这几天来他的问题越来越难,有时候我连空想主义浪漫主义都没搞清楚,他就要我来回答荧屏上某幅画来自什么时期。
被叫起来的我只有傻站着干瞪眼。
而夏小天反而总那么积极,在旁边提醒着我,声音大得聋子都听得到,更何况许安。这时候他也会适时叫叫夏小天,顺便温柔笑道你也来回答个问题。
结果还用说吗?两人对答了几个来回,梵高的向日葵跟莫高窟的壁画,印象派和现实派,毕加索与达芬奇,还有说不完的西方东方美术史。
许安眼里的赞赏也愈发不加掩饰。
只有我杵在旁边跟个傻子一样。
只能低着头用笔画着书,也画出一朵向日葵,然后傻笑着,我画的比梵高的还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对话的作用,许安越来越不掩饰对夏小天的欣赏。或者之前就有这种欣赏,只是我没发觉,我没注意。
夏小天得意的很,每天笑得花枝乱颤冲我张扬,嘻嘻哈哈地发着花痴:“千引我觉得安安一定特别欣赏我!”
是嘛你别多想了他只是找不到能问问题的人……
“你看他总是问我问题一定觉得我很有历史天分!”
是啊看你浑身馊味年代也挺久了的。
“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他了他今天又笑了超级温柔超级儒雅超级气质翩翩啊啊!”
他哪天不笑哪天不儒雅哪天不气质翩翩你也哪天不喜欢他?!
……
每天都默默在心里对她讥讽鄙视,但是嘴上就跟有拉链一样张不开。
于是我发现自己的傻笑与敷衍越来越像发自内心的笑容。
许安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依然会对我笑,对我好,下课后替我讲课,替我看作业,让我觉得历史并不是那么难学的,没有基础也可以从一知半解到开窍。
至于其他的,我在努力,一切都好像有所进步,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做些语文基础题了,数学课的内容有点费解,但是数学老师对于我的“浪子回头”十分赞赏,于是下课后我去问些小问题,她回答得非常认真仔细,让我有了些基本的解题眉目。
英语已经是差到一定境界了,于是我只能有时间就记记单词读读课文,并不想花太多时间。
剩下的时间,一大半给了历史,不停地背背背,再去理解,并用同样的方法学政治,成效不太明显,但却有所提高,所以我也乐得其成。而头疼的地理我也没辙了,班主任恰好是地理老师,一副不想管我们的样子,估计问了也没什么用,所以只能一步一步来了。
我从许安办公室出来后,踩着影子下了楼,路过学校架空层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旁边的电子公告栏,11月4日,怪不得已经有些凉意了。
抬起头看看天上,深灰色的夜幕,看不到月亮。
明天,是我生日。
我还记得自己最后一个生日,是15岁的生日,独自躺在医院已经三个多月了,现在估计看来,许安当时早就飞走了。
那时候,爸爸死了,有个好心的亲戚帮忙处理了后事,我爸的遗产自然有他的一份。我生日那天,几个律师来到医院,给了我一大堆文件,我当时的头上还缠着纱布,只想让他们离开,至少不要在我生日这天把我唯一亲人的遗产推给我。
但是我没有力气,只能签名。
等那些律师走后,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面对爸爸留下来的分得仅剩几万的遗产和那间旧房子。
那天是我的生日,我才15岁,却突然之间成了一个孤儿,亲戚们避我如蛇蝎,监护权也不知在谁的头上,谁也没工夫理我。
这几万,估计那些人也看不上眼。
想到这,我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