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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那些记者,他们就像长了獠牙的魔鬼,将她逼入绝境,她再巧舌如簧,面对他们,她都说不出话来。
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沈父过来接她回家,老头子听到记者的质问,当场就气得心脏病发,被送进医院。
她跟着救护车去医院,看着医生给老头子做急救,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沈紫宁打电话,结果她手机关机,给沈良打电话,依然关机。
那一刻,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沈紫宁听完母亲的述说,抬头恶狠狠地瞪着沈良,沈良与她对视了几秒钟,然后移开视线,在机场的时候,如果他能克制住不去救苏启政,不会惹来这么大的舆论风波,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沈母说完,悲戚的目光在儿子和女儿身上来回扫视,她早该发现他们俩不对劲,为什么直到东窗事发,才知道他们竟瞒着他们这么重要的事?
“如果爸爸有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沈紫宁说完,移开视线,只觉得眼眶疼得厉害,心也疼得厉害。
沈良抿紧薄唇,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他闭上眼睛,低声道“宁宁,对不起!”
“现在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早干嘛去了?”沈紫宁厉声道,即使知道他和苏启政在一起,她还是下意识帮他瞒着父母。
不是觉得他做得对,是怕思想古板的父母接受不了,会崩溃。
她从未想过,沈良和苏启政的事情,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让父母知道,甚至来不及给他们心理上一个缓冲。
爸爸气得心脏病发,那一瞬间,他该多失望?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是同性恋,不仅如此,还勾搭上自己的妹夫,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沈母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女儿,她疲惫道“沈良,你回病房去,不要待在这里,你爸若是醒来看见你在这里,只怕又要气晕过去。”
“妈!”沈良愧疚地看着母亲,刚才他知道父亲出事赶过来后,她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说,甚至连解释都不愿意听。
“走啊,是不是要把我也气死你才甘心?”沈母厉声道,她太失望了,儿子是同性恋啊,比起同性恋更让她难以接受的事,为什么他偏偏要和苏启政搅和在一起?
沈良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妹妹,他站在原地没动,“等爸脱离危险,我会走。”
沈母抬头瞪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急救室的门已经打开,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沈紫宁连忙扶着沈母冲过去,沈良也跟着走过去,“医生,我们是病人的家属。”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心脏功能开始衰竭,现在已经没法再做搭桥手术,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医生简短的说了一下情况,然后直接告诉他们解决方案。
真是晴天霹雳啊!
沈母几乎站不住,沈紫宁和沈良两人才勉强扶住她,沈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是这个家的男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要把这个家撑起来,“医生,那就做心脏移植手术,不管多少钱,我要我爸活下来。”
“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即使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另外,器官移植需要等,沈老先生目前的情形,等不了了,只能用人工心脏移植。”
沈紫宁完全听不懂,她只知道爸爸的身体很糟糕,就算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也未必能活下来,她看着母亲,眼泪决了堤,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沈良和医生去商量解决办法了,沈母面如死灰,一个劲儿的往地上滑下去,沈紫宁将她扶到椅子旁,一颗心揪作一团,“妈妈,爸爸不会有事,医生都喜欢夸大其词吓唬人,您别着急啊,爸爸一定会没事。”
这番话,连她自己都安慰不了,她又怎么安慰得了母亲?
不一会儿,沈良回来了,他走到沈母面前蹲下,低声道“妈,您别担心,医生会救爸爸,爸爸会没事的。”
沈母不停的抹眼泪,整个人看起来绝望到极点。
沈良抿了抿唇,朝沈紫宁使了个眼色,沈紫宁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和他计较,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救爸爸,她站起来,走远了几步,沈良跟过来,压低声音道“宁宁,给爸爸转院吧,他们做不了这个手术。”
沈紫宁双眼大睁,“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保证不了成功率,据我所知,第六军区医院的赫教授,在心脏方面有绝对的权威,如果能找关系让他给爸爸做手术,成功几率可以达到70%。如果在这家医院做,他们的保守估计不到30%。”沈良神情凝重道。
沈紫宁听着这个数据,整个颗都揪了起来,不到30%和达到70%,聪明人都会选择后面一个,但是他们沈家无权无势,怎么可能认识军区医院的赫教授?
“你有什么办法?”沈紫宁看着他,却见沈良摇了摇头,“宁宁,我没有办法。”
以前可以去找苏启政想办法,但是经过这件事,他没有这个立场出面,“苏家在榕城是百年旺族,认识不少人,如果可以……”
“你认为由苏家出面,妈妈会答应么?”沈紫宁打断他的话,沈良绝不会知道,她最近被苏家人逼得有多狠,她是半分人情都不愿意欠他们的。
可是这件事事关爸爸的生死,她可以由着自己性子来么?
沈良说不出话来,他抬头望着紧闭的急救室,心里自责不已。他不该贪恋那最后的温暖时光,如果没有这次的旅行,也不会发生这样严重的后果。
“宁宁,我来想办法。”沈良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神情黯淡的女孩,她以前是个多么明媚温暖的女孩子,如今却被他和苏启政折磨成这个样子。
“你想什么办法?去找苏启政么?也对,凭着你和他的旧情,他怎么也会搭把手。”沈紫宁忍不住语气尖锐道。
沈良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抿紧唇,“宁宁,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我和他已经决定分手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拍了照片。”
“你不要和我说这个,我现在只求爸爸没事。”沈紫宁转身,她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以前和梅若兰一起去应酬,她也认识了不少有关系的人。
但是电话打出去,十有**都关心报纸上绯闻的事,一通通电话打完,她除了被这些人奚落了一顿,根本没找到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她忍不住心灰意冷,难道真的要去求苏家人么?梅若兰那么会算计,她找上她,她又会让她做什么?
薄慕景停好车过来,就看到沈紫宁求救无门的样子,她没有过去,她知道以沈紫宁那样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性格,她一定不会再麻烦她。
她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打电话,电话很快通了,那端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你答应过不会再骚扰我。”
薄慕景握紧手机,她真想挂断电话,可是看到沈紫宁那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她就没法放任不管,她道“真的是最后一次,你认识军区医院的赫教授吗?宁宁的父亲心脏病发,需要更有保障的医生来做手术。”
“慕景,我不相信你。”郭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深沉的男人,低声道。
薄慕景心口像被凿出一个大洞,疼得她脸色煞白,她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不会来找你,郭玉哥哥,我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事情求过你,你就当是帮我最后一次,这件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是对宁宁来说,却有可能失去她的父亲。”
“我和她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帮她?慕景,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尽早回桐城去,不要让叔叔阿姨担心你。”郭玉说完,就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坐在他对面的傅言深搁下酒杯,淡淡地望着他,“本不是无情之人,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瞧着这位薄小姐对你挺上心的,你再这么高冷下去,只怕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郭玉敛了敛眼中的情绪,端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折射到他手上,色泽漂亮,他轻轻转动酒杯,“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签下她?”
“这不是为你保驾护航么?”傅言深淡淡道,把薄慕景攥在手里,对他利大于弊,在榕城制约郭玉,在桐城制约薄慕年,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他何乐而不为?
郭玉冷冷地看着他,“言深,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要玩火**,无论是我,还是薄家,都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
傅言深晒笑一声,“是么,那今晚你约我出来,又是为何?”
有些人有些感情,向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不认为郭玉对薄慕景无情,同样的,他也是把赌注押在了薄慕景身上。
郭玉抿紧唇,在男人明若观火的目光下,他的心思无处可掩藏,他端起酒杯抿了口酒,辣味在舌尖蔓开,他尝到了一丝苦涩的味道,他道“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好说。”傅言深收起吊儿郎当。
郭玉把薄慕景所央求的事告诉傅言深,说完,他道“你出面,不要提及我。”
傅言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男人身穿黑色西服,领结系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多了一抹禁欲的气息,他站起身来,双手斜插进裤兜里,“郭书记,有时候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否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郭玉看着他转身离去,想起刚才电话里那道凄惶的声音,他眯了眯眼睛,他比薄慕景大十岁,这是他接受不了的年龄差距,更何况,他喜欢的那个人还是她嫂子。
就算他要找个女人,这个女人也绝不能是薄慕景。
傅言深离开会所,他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然后直接开车去了赫教授的别墅。
晚上十一点,万物俱籁,沈紫宁坐在椅子上,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急救室,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自己错过了重要的瞬间。
沈良倚在墙壁上,他盯着急救室上面的红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脚步声忽然纷至沓来,在这寂静的深夜格外的响亮,像是踩在他们心上一般,沈紫宁动了动木讷的眼珠子,回头望去,就看到傅言深从长廊上走过来,他身后跟着几个身穿医袍的医生,其中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个稍微年长的医生,那就是传说中的赫教授。
沈紫宁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傅言深,她仿佛又看到他踩着金光而来。傅言深在她面前站定,朝身边的赫教授说了几句话,他仔细打量她。
不过24小时没见,她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神情憔悴,眼眶浮肿,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你还好吗?”
沈紫宁看见赫教授带着医生进了急救室,她激动得眼泪都涌上来了,为什么他总在她绝望的时候,像从天而降的天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她点头又摇头,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
傅言深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安抚,他道“别担心,赫教授在心脏方面有绝对的权威,有他在,伯父不会有事。”
沈紫宁连忙点头,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她哑声道“谢谢,谢谢。”
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哽咽。
傅言深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拍了拍她肩膀,然后将目光转向坐在椅子上的沈母,他微笑道“罗教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金融系的傅言深。”
沈母本来觉得眼前的男人很眼熟,等他自报家门,她才猛然想起来,“原来是你。”
傅言深伸手与沈母握了握手,他选修过沈母的课程,不过没读多久,他就转学去了国外,没想到沈母还记得他,他唇边挂着一抹浅笑,“当年听您讲课,受益匪浅。”
沈母的学生遍布中国,但是她对傅言深的印象很深刻,20岁的傅言深沉默寡言,但是天资聪慧,他转学后,她还遗憾了好久,“我听说你去国外发展了,什么时候回国的?”
沈母打量着他,他身上穿着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服,身上的每个细节都透着精致与奢华,看起来器宇轩昂。
傅言深笑道“已经回国好多年了,一直没时间回母校去拜访您。”
沈紫宁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傅言深,没想到傅言深竟是母亲的学生,真是有缘啊!
两人客套了几句,那边赫教授带着医生出来,傅言深示意沈紫宁他们稍安勿躁,他走过去与赫教授交谈,他们说的都是专业术语,沈紫宁听着似懂非懂。
不一会儿,傅言深过来,对他们道“伯父的病情很严重,耽搁不得,赫教授建议立即转院,先做人工心脏移植手术,罗教授,您的想法呢?”
沈母朝傅言深感激一笑,道“只要能救回我家老头子的命,我没有意见,那就立即转院。”
沈良刚才一直听他们说话,这会儿见母亲下了决定,他微蹙了眉头,“妈,我们要不再商量一下?”
大约都是男人,他总觉得傅言深看沈紫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