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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话来。
“其实是你厌倦有我影子的生活罢了,倦怠期无休无止,两看相厌,恶性循环。幸好还能不吵不闹,和平分手,这已经令我十分安慰。”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说:“终究是我负了你……”
“停下吧!”余沁摆手叹气,“婚都离了,还提什么谁对谁错,若有一天你下班回来,看见一室清虚,就代表我已离去,从此成为陌路,如此而已……”
胸口猛一揪扯,原杰垂头无语。
记忆中,两人很久没有像今晚一样坐下聊天,就连那晚他提出离婚,也没有如此深入地讨论过。平日里,吃饭也是各自在单位食堂搞定。即使再有空,他也在客厅看电视打游戏机,她在房间做面膜美容。他们各自忙碌,也在各自快乐
“算了吧!”她耸耸肩,“你解放啦!重获自由啦!”
“你呢?”
“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是,离婚后你感觉如何?”
“什么时候在乎起我的感觉?莫非想看到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嗤笑,捧着杯子站起来朝卧室走去,“我有稳定工作稳定收入,不会饿死的,放心好了!”
他说不出话来。
余沁走至房间门前,突然停步,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原杰,唇边缓缓绽放出一朵狡黠的笑容,“对了,亲爱的前夫,为了避免同屋而居出现的不必要的尴尬和误会,有些事我还是说得明白点好。”
他瞪着她。
“请别用这眼神看过来,这提议对双方有利的。”她俏皮地摇了摇食指,“第一,我使用洗手间的时候,你不得以任何借口进入,否则罚款五百。反过来说,如果我这样做的,你也可以执行相同惩罚。”
原杰目瞪口呆,“罚款五……五百?”好大的胃口啊!违章驾驶也没这么严重吧。
“第二条,一方不得以任何借口接触对方的身体。第三条,未来三十天,我还在这儿居住的期间,你不得进入卧室。”
他只记着其中几个字,急急追问:“三十天?不是还会住两个月吗?”
她顿了一顿,说:“其实房子已经找到了,是我还在考虑是否搬过去罢了。”
“这么快?!哪儿?”
“城北雅致居。”
“太心急了!我又没赶你走!找屋子不能随便了事,很多因素需要考虑,最好我和你一块去看看再决定吧。”
“不用了。”她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房子是苏澄的,他暂时不想搬到那儿居住,想委托房地产中介租出去……不然我们也不会在那儿碰面。”
余沁一字一顿,清晰明确。可怜原杰越听嘴巴越大,半天恢复不了原状!呆愣间,又听得她在说,“我想了一个下午了,毕竟是熟人,又相互知道底细,还是租下来了吧。屋子还在装修,大概二十天就好了,等油漆味散光,我就搬过去。”
原杰强压嫉火,一张脸面却已铁青,“原来早就谈妥了!是搬去与他同居吧?!”苏澄有一间新屋子在装修的事情他知道,听说是用作将来结婚之用的,看来这回真是近水楼台了!
“你胡说什么!”她生气,“他现在与父母住,不会去新居的,而且我要交纳租金,和他是名副其实的租赁关系!”
“多少钱一个月?不会首月八折,二月半价,之后免费提供吧?”他恶意追问。
“满脑子龌龊念头,和你说多半句都影响心情!”余沁狠瞪他一眼,“砰”地摔上房门。
原杰越发郁闷,一肚子气窝着,猛朝旁边一个抱枕“砰”地打了一拳,再牵起它用力朝地上掷去!抱枕好不争气,短短的旅途,便撞翻了一只花瓶,拖跌了一个水晶摆设……
“噼里啪啦”一轮声响过后,卧室的门依然紧闭,仿佛一扇木门就能隔绝所有,包括声音和空气。包括她和他。
火气渐渐熄灭下来,不,应该是说再无可以激发的理由。四周静寂无声,心情无法平抚,就像那雪白的蕾丝窗帘,不管何时何地,不理人心几许,始终不肯安静。
原杰越发后悔那晚怎么突然提出离婚。
? ? ?
苏澄莫名地介入他们已经名存实亡的关系之中,令原杰的心情非常恶劣。余沁沉静而不失内秀,当然知道这个效果。不过,那一晚的争吵,无论他是否恶意,始终隐含愤怒,或者说是关怀或者妒忌,这令她很觉安慰。
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又或许是天性沉稳,离婚的打击虽然不小,却逐渐适应过来,心底渐渐不再气恼。又想得暂时还在这儿免费居住,原杰又懒又不太晓得煮菜,余沁下班后开始像往常般买菜买肉回来做饭。
至于原杰,虽然心生悔意,却因为脾气硬直,下班后还是继续在外面乱吃一通,然后晃悠至**点的光景,才昂着脸面踏入家门,看也不看一眼留在餐桌上盖着盖子的饭菜,拿了衣服就直朝洗手间走去。
大约半小时左右,他自浴室走出来,这个时候,余沁通常会问他要不要吃饭,否则就收到电冰箱里。
他总是一翻白眼说已经吃饱了,有时还会画蛇添足地表示刚刚去吃火锅来着,有时会说四川菜、上海菜甚至日本菜。
余沁也不生气,一笑置之,把饭菜拿到厨房去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的原杰,又觉自己相当无趣——都离婚了,人家还负责家务提供晚餐,自己却鬼鬼祟祟,哪像个男人!于是一整晚讪讪的,想和她聊几句,又不知说什么好,待终于想到要说什么了,抬眼张嘴之时,一室清虚,人家已经进了卧室。
好不容易盼到开门声,余沁通常戴着头罩糊着面膜,别说讲话,连点头也成问题。
3。颠覆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天,原杰对街边小档的兰州拉面和味精汤实在觉得烦厌了,又不想面对死党们的指责——他们都认识余沁,说一伙人中就他这臭老九最有福气,老婆最温柔美丽。现下居然抛妻,不用唾沫活活淹死他才怪。
每次他晃悠过住宅区的时候,闻到别人家的饭菜香,便痒痒地咽口水,不过,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若让她看出自己萌生悔意,还不得意过头了!所以,他还是坚持初衷,继续晚饭谎言大计。
这天晚上,原杰吃了一碗馄饨面后就想着要回家。
才刚步入家门,余沁刚好准备出去。脸上化了淡妆,脖子系着一粒紫色的樱花水晶状吊坠,上身一件淡绿色针织宽边背心,外套牛仔毛边外套,下身一条七分裤,脚穿长筒皮靴子,显得青春如花,妩媚动人。
“出去?”他装着随口问了下,心中很不喜欢她这么晚出门去,还穿得这么漂亮,喷了那支她好像心爱得不舍得常用的香水。他记得那支香水不是他送的,事实上,她近期用的东西都不是他送的。
“是啊,苏澄约了我。”她垂着脸左右扭看着自己的鞋子,“看看我今天刚买的装束,还不错吧?”
不提那名字尤可,一提之下原杰分外火爆,连脸都变了色,“不准去——是不要去!”
她惊讶地望着他,“怎么了?”
“他,他很好……好色!我听同事说的!”妒火中烧,“无中生有”这事被他充分实行了一回。
“不会吧,我感觉他很老实随和啊,不像性子极端的人。”她瞟了他一眼,笑说,“倒是你呢,牛脾性得很,人又自我,比他难相处多了!”
“嘁,拿我比他?你和人家很熟吗?!”
“一般般。”她扬扬小下巴,故作妩媚地凑向他说,“不过我能够强烈感觉他对我好像很有兴趣。”
他一窒,“哦,怪不得穿成这样了,原来去钓凯子!”
“你胡说什么!”她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半晌,突然一眨眼睛,换上一脸的微笑,温柔说,“不过你也说得对,反正本姑娘现在是单身,大有条件钓凯子,而且我相信苏澄以及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比你更珍惜我。”话毕,她长发一抛,扭着小腰出门而去。跨出门槛的时候,还对他“哼”了一下。
“那我祝你今晚钓只大凯子!要是人家送你一台小车就借咱开两天。”原杰在后面叫,“不过可要小心,别想钓的钓不着,不想钓的就上了勾是了。”
“哟,这话味道很酸咧,不会是看我和男人约会吃醋吧?”她顿足扭头,摇着小腰哈哈大笑。
“省省吧!我吃酱油吃辣椒也不吃你的醋。”他大叫,随即“砰”地拍上门。臭女人,人家苏澄拿你当替身罢了!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看不活活哭死你!原杰喃喃低骂着,却依然听到门外不断的笑声。
笑声渐去,香气犹在,那一张温柔的笑脸,烙在心头,恍如不曾离开曾属于两人的天地。
心有点烦躁,冲至厨房拿了几罐啤酒,大步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打开电视机。猛按一轮,还是选择了体育台——他喜欢在这儿看直播球赛,然而余沁却不喜欢,她大概连英俊小生贝克汉姆和暴牙小生罗纳尔多都分不开来。
灌了几口啤酒,心里仍然烦躁,脑子里不停晃着“苏澄”这个名字。直至一瓶酒完全落肚,才突然惊觉——难道他吃醋了吗?
这想法令他震惊!一时竟然呆住。与此同时,心中也非常明白,这种感觉与两人初识初恋时说不清道不尽的暧昧心理异曲同工……
也就是说,当他在彻底放弃了余沁的时候,一些潜伏在内里的因子被突然激发!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无法压抑或者消除,只能像一名心志不曾成熟的惨绿少年,行为跟着感觉走……
像是为了故意令自己轻松起来,他洗了个热水澡,再洗净所有衣服,又煮了两碗面条,吃完后把屋子收拾一遍,连地板都擦过了,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看一眼壁钟,已经十点多了!
臭女人,这时候还不滚回来,若被人劫财劫色可有你受的!冒出这个想法后,他禁不住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净想些孬事,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就麻烦了!是男人的就打她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再不就出去找她好了!
心念归一,他扯了件外套,大步走出门去。走至小区大门时,保安朝他大叫“原主管好”,原杰点点头,装作很悠闲似的沿路边朝闹市方向左右望着朝前走去。
脸孔突觉清凉,垂眼看看地面,已是灰白相间,抬头细细感觉,原来不知何时已飘起细雨。此时正值初冬,总喜欢在晚间下雨,一旦冒头便连绵不断,如同那些在阴暗角落吹奏的笛声,呜咽不断,悲泣不已,吹的人听的人都萌生哀怨,仿佛会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
原杰有点不快,掩着头跑回小区门口,问那保安要了把伞继续朝前走去。
微雨和风,四散飘落,清凉阴冷。那女人离家时只是穿背心七分裤,外加一件牛仔外套,必是冷得直打冷颤。
冷死了也是活该!他一边骂着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外套,心中又说——臭女人,我只是外出买夜宵罢了,不是为了碰见你。不过我人长得英俊心肠也好,一会若碰到面就让你披了这件衣裳吧,但若冷病了我,可得细心侍候大老爷,少点心思也不成!
他骂得头头是道,却不忘抬头朝不远处的车站张望,来往数辆车子,上上落落数人,仍然不见余沁的踪影,只得继续前行。
拐个弯儿便是植物公园东侧的外墙,足一公里长的半园形围墙外种着翠丝竹子。以前竹子矮小时还是很好看的,近年树身越发高大叶子婆娑,白日里阴凉有致,叶子“沙沙”作响,晚上路过便觉十分阴沉,听说年前这儿就曾有过抢劫案,一死一伤,到现在还未捉到真凶。
发生那事后,这一公里的路单独行走的路人便稀少了许多,幸而这还是在马路边沿,时不时有呼啸而过的车子,不显太过阴沉突兀。
? ? ?
雨越下越大,原杰双手遮盖着脑袋匆匆走至对面马路的玛利奥面包屋和必胜客比萨店——那女人最喜欢吃这两间店子的东西,有时还会买回去当夜宵,说不准正在这儿避雨。
绕了一圈,没见着人,只得出来继续往前走,没几步,又担心她刚才朝前去了,那儿便是阴森森的公园外墙,连忙扭头往回走去。
刚转进公园那边的人行路,果然见得前面有人用手袋护着头部急急走着。身形纤细苗条,穿着牛仔毛边外套和七分裤,不是余沁又是何人!他张嘴欲叫,转念一想,又觉这么主动很失面子,干脆忍着,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往家里走去。
几乎立即地,前方的余沁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心中一激灵,也不顾得再拿着手袋遮盖头部了,一味“噔噔噔”疾走如飞。高跟靴子敲在水泥地上,响声不断,在黑漆的夜里萧条的雨中显得分外凄清,也寂寞。
原杰胸口蓦然一热!自己有多久未曾和她逛过夜街,接过她下班了?两年半?两年?一年半?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