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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关应书直接选择忽视了我,直盯着手提上面是复杂曲折的图表和数据,我一看就眼晕。我害怕变着法子搭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音,打扰了这份宁静深邃的机舱氛围,只有眯着眼打盹了起来……
被天外来声叫醒的时候我正梦甜觉深,因为飞机上的国际餐让我素来不挑剔的人都吃的直皱眉头,五脏庙最是饿得发慌时间,梦里大有小燕子当年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感受。搁大学时候宿舍我铁定把竺叶祖宗都问候了,可是很明显,在我睁开朦胧细眼看到发声源的时候气势完全在肚子里自生自灭了……表骂我没出息,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让你觉得莫名其妙心肝胆儿都怕得纠结,不是害怕鬼影一样的害怕,亦不是畏惧死亡的那种绝望,只是一种无以名状且你会下意识定义为害怕的那种情愫……唉,真是抽象得让人思想抽搐的感受啊。
大概是我这陷在沉思里的表情有点怪异,他撇了下嘴巴,开了金口:“口水。”以我跟了他之后陡然聪明得令人发指的脑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擦嘴角……可是……哪里有什么口水……原来他除了会忽视人还会忽悠人,oo……感觉真奇怪,就像是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主持人一脸正经宣读小白加小白等于小白兔一样让人难以消化……我低眉顺眼,心中发囧的跟着下飞机了。
机场里人声嘈杂,各色皮肤的人都有,简直像是一盘大杂烩。我第一次出国,难免心情激动难耐,忍不住左瞄瞄右瞅瞅,见什么都无比新鲜。
路上经过埃菲尔铁塔的时候我惊叫连连,关应书体贴询问:“怎么了?”
“好像没有我想象中巍峨,但是还是足够雄伟!”巴黎正在下着濛濛细雨,空气里的湿冷意一渲染,顿时觉得铁塔有种悲壮的气势。
“……先去趟酒店晚上再过来玩吧。”他大概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不过这也正中我下怀。如果是我一个人,埃菲尔铁塔再宏伟,底下游人如织,没有了他的陪伴,心里还是空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养成这样贪心的念头,只想跟他一起,哪怕他只是一句话都不讲,哪怕他对我所持的一切观点嗤之以鼻,哪怕他都不带正眼看我……这些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能在激情飞扬唾沫横飞的时候不经意地一个侧头,能够看到你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洗澡之前关应书指着套房里的衣柜:“左边的是你的。”
我诧异地打开就彻底惊艳了……
琳琅满目的各色各式衣服,针织开衫,毛呢裙,套头长毛衣……
还有各种珍珠钻石款的高跟鞋,逛街穿的芭蕾舞鞋……
香水一整排,缤纷多彩;毛衣链M条,连胸针都有无数支……
我心里小问号是一串连着一串,为毛大部分都是毛衣呢?长款短款,开襟套头,针织,还有各种不知道什么丝质的。还是打BOSS没啥时尚眼光,不知道今年流行皮草的吗?
还有他怎么知道我穿的鞋子的号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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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絮絮飘着雨丝,依旧不减人们对这座巴黎的标志性建筑的向往。情侣们有的彩色的圆伞,躲在下面甜蜜的接吻。也有恩爱到白头的老夫妻,相互搀扶着蹒跚前进,画面温馨美好,隽永得如同雕刻住的时光。
站在115米的塔上俯瞰整个雨中略显忧愁的整个巴黎,因为天气和季节的缘故,塞纳河像是一条灰色的玉带,蜿蜒着,延伸着,仿佛永无尽头。
我拿着相机拍摄得不亦乐乎。
“我们拍点照片吧,我们除了那各种怪异表情的结婚登记照之外,没有别的合影了。”我迭声抱怨。
说完不顾他的意愿,拉着他的袖子踮起脚就拍,结果因为身高和角度的差别,总是没有一张显得和谐的,我心有不甘地看着他:“我手不够长……”
最后终于拍出一张在我看来无比完美的了,两人的身子都是微微后仰,背景是灰蒙蒙哀愁丛生的塞纳河,河上的壮阔铁桥,河两边那些亘古经典的艺术历史建筑都依稀可见。我们俩像是琥珀里的动物,融合在这块黏性十足的巴黎浓情里,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就赶不上了……
请叫我时速100党= =
内流……
第四卷 夜深雪重
流云飞鸟(上)
后来我们俩沿着阶梯走下来的,手没有松开过,他牵着我走得很慢,像刚刚碰到的夕阳夫妻,仿佛这个铁塔上的1792级阶梯是一个浓缩版的人生,而你,是陪我走到终点的那个人……
坐在塞纳河上的游艇里,路边缓慢后移的都是闻名遐迩的古典城堡建筑,因为是秋冬季节,没有了浓荫蔽日的蓊郁梧桐绿叶,反倒能一览无余地看到那些传奇的痕迹,睹物思情的巴黎圣母院,昔日金碧辉煌的大小皇宫,高耸入云的埃菲尔铁塔,还有象征着追求与执着的自由女神。或者从头顶掠过的一弯弯艺术桥,纵然因为前不久的政策,挂在桥上的情侣挂锁不见踪影,可是光是这一座座大桥那光环一般的历史,还有什么瑕疵是不能被掩盖的呢?
灯火阑珊,倒影在波光跌宕的河面,越发衬托出这昧昧夜色的妖娆冷艳。我只能够拿着照相机不断咔嚓咔嚓,害怕错过红尘俗世里任何一片精彩。
“看看,我这张拍得不错吧,这光影效果处理得多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啊,简直是神来之拍啊!”我不知不觉中学上了左珊瑚那爱得瑟的臭毛病了。
他一声不响不置一词地把我手上的单反取走,随即选景,一声咔嚓之后递给我:“登峰造极?”
我一看,就汗了……如果我拍的能叫好的话,那关应书这样信手拈来的就是像芒卡西大师那样的经典传世之作了= =
旁边有一对耽美情侣旁若无人的拥吻,激情四射,我脸红心跳地取角度拍下这浪漫隽永得一幕。他们结束之后对我友好地笑,说了几句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转头向关应书求助,他看都不看我,直接跟他们叽里呱啦交流起来,还拿了他们的相机给他们再拍……
~~~~~~~~这是嫌弃我刚才拍得不好吗= =
“他们跟你说什么啊?是说我的拍摄不够专业吗?”我丧气求解。
“嗯。”他笑着点头。
果然:“你以前也学过摄影?”
“没有。”他作简短陈词。
没道理啊,我还上过这门选修课呢……
晚上他明显外露出好心情,而一在床上看到他这种表情我就只能叫苦不迭……
我的睡衣是光滑的绸缎,只要把腰上的带子稍稍一拉,它就像秋天的叶子一样自然脱落,让
我猝不及防地羞得满脸通红,试图用双手抵制住他的进攻:“我饿……”
他低声笑了起来,暗哑的磁性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瞬间酥麻了我整个身体:“我知道,这不是来了嘛。”
……我不是指这个饿好不好= =
他一双大手肆无忌惮,我弓起身子像减少暴露在空气中的表面积达到减少他带给我这巨大的战栗感,可是我这样本能地挣扎反倒让他更加兽性起来了,整个身子把我覆盖,固定住我两只手在头顶。我深陷绝境,处于无法反抗无法挣扎的状态,只能予取予求任君食用……
终于不争气的肚子叫挽救了我,他在一场巫山云雨之后决定放过我:“先吃饭吧。”
我如蒙大赦,恨不能立时泪如雨下伏地跪拜以示感激。
睡觉的时候我躲在他怀里,掰着他颀长的手指问个不停:“你这样把工作全部丢下真的可以吗?那么大的公司,说撒手就撒手吗?”
他紧了紧:“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哦。”我乖乖闭嘴,不到一会儿又想起今天白天那些值得纪念的经历,矫情起来了:“你今天最好了,像中世纪的绅士,不过不适合法国。你身上没有浪漫的气质散发出来……”
“树下真的是你为了喻霞姐特地取的名字?”我说着说着就跑题很远,手在他看不到的角落死死抓着床单,屏着呼吸等待这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是为她取的,李君城取的。”
我暗地里咬牙切齿,李君城,我咒你这辈子娶不上媳妇儿!
“她前两天跟我打电话解释了,我知道孩子不是你的。”那种心里酸酸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我忘记带手机充电器了,手机没电,不能跟竺叶她们联系,这里应该有手机配件的专卖店吧?”
“不用了,也没重要的事情,就好好玩玩吧。”他声音里好像有些疲倦,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他总是这样,连睡觉都是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并不放松,心里像埋着雪山一样厚重的心事,不为外人所知。
我这才想起,他好像昨天就没睡觉了,而我今天还要硬拉着他趁着微雨细灯赏河景,实在有些任性?我第一次生出想要帮助他的想法,不够能力的话,仅仅只是站在他身边就行,让他不会孤单……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差不多十点钟了,关应书已经不在房间了,桌上放着留言:“不要到处跑等着我回来”,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我枯坐在沙发上发呆,身在异地,总还是心里惴惴不安的,好像隐隐感觉到什么事情要发生,却又抓不到任何头绪。就像是考场上的心情,明明这个题目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它的解答方法……
不过一个晚上,天气来了个颠覆性变化,已经看得到不太强烈的阳光了。
街道不够宽敞却绝对够繁华,花店门口真正是猩红鹦绿渐入人眼,老板是位在我们中国人看来稍稍肥胖的妇人,坐在门口悠闲地晒着太阳喝着咖啡。旁边是一家书店,我只能用英语跟他们做初步浅层次的交流,逛街也只能是看看了。
墨绿色的大门,像是《诺丁山》里男主角的书店,名字是典型的法国派,我不太认得。收银台处的小伙子是个杠杠的帅哥,英语讲得跟我一个档次的蹩脚,沟通无数次,未果……
我甚至不知道我这样的百无聊赖到底是因为我不会法语,还是仅仅只是关应书不在身旁?
刚进房间就看到他阴沉的面孔。
我赶紧解释:“我一个人待着无聊,就出去了一小下……”
气氛像是凝固住了,我大气都不敢喘,等着圣旨发落。
他站了起来,朝着我走来,步子缓慢而疲惫,表情是掩饰不住的难过和沉重,眼神里也是漫无边际的荒凉和死气沉沉,这让我的心没有先兆的直直坠到谷底:“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狠狠把我拽进怀里,重重撞到他胸膛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头顶上的传来的声音裹挟着浓浓的哀伤:“我们回去……”
“为什么?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在他拥有着稳健心跳的怀抱里颤抖着声音问。
“妈妈,她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袅……
大家寒假愉快
流云飞鸟(中)
我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是在医院了,关应书在床边看什么文件,我手一动他就觉察到了,转过来问:“感觉怎么样?还头晕吗?” 我这才惊觉,他嗓子沙哑的像是破掉的大鼓,眼睛里蜘蛛网一样密麻的血丝。我的心,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震得我胸腔疼得不可自抑…… “对不起,是我不好,耽误时间了,我们现在立马回家,立马回家。”我掀起被子作势要起床。 他按住我:“不要乱动,你贫血,把这液输完再回去也不迟。” 接下来的气氛凝重得像是参加葬礼,我仗马寒蝉又心疼不已担心不止,只能鼓起勇气尝试着安慰他:“不要担心,妈妈是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 他一直低着头,盯着手上的资料看着,并不理会我的阿Q式安慰。 输液管里滴得太慢,我看着着急又不耐烦,想要控制加速,刚动手就被他发现:“不要着急,我们一出院就可以走了,滴得太快你受不了。”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妈妈到底怎么了?” 他终于抬头,轻描淡写:“老毛病了。” 可是我知道他眼底压抑的风暴杀伤力有多强:“很严重吗?” 他顿了顿,走过来把我的头按在腰间:“我不知道……”我头一次听他用这种口气说话,好像是昔日掌握一切生灵的生杀大权的神,在面对未知命运的时候,也难免无可奈何地绝望,我们都只是一根细细的胳膊,再怎么能拧得过它粗壮无敌的大腿呢? “不是说每块乌云其实都是镶着金边的吗?不会是坏消息的,不会出事的,妈妈人那么好……”其实还有一句是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待我如她,精细而又妥帖到位,像是单纯为了女儿操心的母亲。 到机场才吃了一大惊,竟然是私人飞机!以前这种事情我就听竺叶说过,说台言里的男主角都是开直升机上学的,我当时颇为不屑,还嗤之以鼻:“那些买私人飞机的肯定都是暴发户,纯粹为了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