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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幸至客栈,一楼大厅。
“我决定了,我要去云湘堂看看那个大名鼎鼎的容二爷。”
花语迟放下筷子,郑重其事道。
突如其来,惊得赫连城一筷子肉掉回碗里。
二人从云国帝都沧城而来,今日方进澜州城门。乔装打扮穿成寻常公子哥儿的装容,却也掩不住身上体态的风流韵致。这位公子花语迟,娇小瘦削,肤白若凝脂,眉目秀致宛如春水,又透着一股英姿飒爽,朱唇小口一张,声音轻轻脆脆,格外动听。
对面的公子赫连城,较之高大威猛许多,举止风雅的世家子弟,腰中别有佩剑,想必是个习武之人,神采奕奕眸眼如炬,年少气盛偏偏胸中一股豪气云天。
“不是说好来澜州先陪我去看江湖豪客的枫山决战吗?”赫连城一脸的鄙夷花语迟。
虽说进澜州听得最多是云湘堂和梨生园的三日激战,今日又有新传闻,说梨生园的伶人想不开集体跳护城河,惹来澜州百姓竞相围观,他和花语迟进城的时候正巧遇见围观的浪潮。现在隔壁饭桌和隔壁隔壁饭桌以及隔壁隔壁隔壁饭桌,谈论的都是云湘堂如何了不得,容二爷如何惊为天人,惹得梨生园的伶人们自惭形秽,甘愿沉河。
“君子动口不动手,花爷我不喜欢刀光剑影。你想去就自个去吧。”花语迟习惯性把自己当时对赫连城的许诺忘得一干二净。
“这场决斗十分难得,等从枫山回来你想去看个新鲜我陪你看个够。你那容二爷又不会张翅膀飞了。哥哥我自然是不放心你只身一人。”说到最后一句,赫连城难得把自己的玩世不恭收敛起来,苦口婆心规劝这个一跟自己出门就脱缰的野马。
“好好好,去枫山。”花语迟一见赫连城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束手就擒。
二人大快朵颐,只见花语迟抢先一步吃饱喝足,举手叫唤“小二结账!”说完就跐溜跑了出去,被扔下正在进食的赫连城目瞪口呆,连忙想起身去追。
店小二一见跑了一位爷,疑为店里来了吃霸王餐的主,赶紧跑过来拦下另外一位。可怜赫连城身无分文,就这么被甩了,而出门盘缠都在花语迟手中。
且说花语迟脱身后,长街上四处打听,寻得云湘堂所在,翩翩佳公子轻摇纸扇,信自踱步,寻得个僻静所在,两手一拍纸扇一合,别回腰间,抖一抖衣袍,刨墙根翻了进去。这些年他跟赫连城厮混,绝世武功倒是没学会一件,翻墙入室却是拿手绝活。
跳下墙头,花语迟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看着面前百花争艳流水回廊的景致应当是花园,随便估摸着个方向,花语迟便开始寻找这大名鼎鼎的容二爷。
走了一刻钟后,花语迟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在一阁门前定住了脚步。刚刚还是能隐约听见伶人小倌练功吊嗓子的声响,现在却是安静得可怕,要不是树上一直聒噪的蝉鸣还在陪着他,花语迟肯定扭头就跑了。
面前的阁楼房门紧掩,仔细一听,一丝一缕的乐声从门缝里溢了出来。尔后依稀辩得一个婉转动人的声音,一字一句缓缓蛊惑人心,花语迟全然无察,自己已然不受控制,朝着声音走近,伸手推开了雕花朱门。
推开门扉的刹那,花语迟才惊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抬头却见,阁楼中央搭了个高台,高台上空结有藕荷色的纱幔在舞台四角垂下,桃面红妆在台上唱念着戏文,情意随着水袖流长,似嗟似叹。
拉胡琴的先生端坐在高台一侧,明明朗朗的阳光穿过错落的瓦檐投下一片光彩,时光沉醉在温情里,在此刻停歇。
台上伊人被开门的动静惊起,回眸朝花语迟投过深深一眼,那狭长的琉璃琥珀色瞳孔勾人心魄,令花语迟移不开眼,二人眼神绞着了片刻,花语迟被那情深悱恻的眸光蛊惑着,想就这样贪婪的多看她几眼。
如同戏文里千山雪寂灭,情花解缘劫,她苦苦相候为他留得一豆灯火,终是盼得良人归。伊人又抛起水袖转过身去,仿佛花语迟就这是故事里迟迟归来的绝情寡义郎君,惹她泪眼朦胧的唱起怨词来。
花语迟视线紧紧绞着在顾盼流光的佳人身上,一步一步走向她所在的故事里,不知不觉已然走到了高台前。
一旁拉胡琴的岑默匀皇瞧臣舜辰吹幕ㄓ锍伲菔馀畔返氖焙蜃罴苫溆腥舜蚪粒獯渭菔馊胂返蒙睿残砹苏馕换暗墓笕艘涣吵彰缘目聪罚闹邪底蕴岱溃潭ㄐ奈菔饫俸兔
转眼高台上伊人荆钗布裙,三言五句诀别诗唱罢,两行清泪滴落面颊,正欲掩袖拭泪,却旋即突然落入一个温暖而并不宽大的怀抱。
他诧异抬眸间看见,搂住他俊俏的年轻公子捧起他的脸,为他轻轻擦干泪痕,眸底一片温情,那般小心翼翼,仿佛捧着稀世瑰宝。
“娘子莫哭,我回来了。”
花语迟不知不觉跳上高台,一番动作惊得岑默那僖粞侨欢梗菔獠唤辶酥迕迹胝蹩幕潮А;ㄓ锍佥肴换厣瘢⑾肿约菏耍故窍确趴嘶持腥耍首髡蚨ǎ蚩凵惹崆嵋』危说靡慌煞缌髂Q堑萌菔庋谛涠Γ荒ㄧ成诹成显慰挠屑讶擞亓既讼布奈兜馈
“今日排练已毕,想必公子也是喜欢听戏之人,不妨明晚再来云湘堂捧场。”一个姑娘家毫无礼耻,岑默成己诹耍吹饺菔馍砬盎ぷ牛旅媲罢馕挥肿龀鍪裁垂さ木俣
花语迟纵使万般不舍,也不好意思再做纠缠。此刻,突然有道人影从门口闪进来,重重拍上了花语迟的肩,犀利的眸光看得她神情一晃,僵硬的对岑默冻鲆桓鲂Γ凹眉茫颐敲魅占!
“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花语迟转脸目光灼灼的看向容殊问道,对这伶人青眼有加。
“小生岑默馐嵌苋菔狻!
“幸会幸会,在下连城,幼弟年少无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告辞。”赫连城看了眼已然惊呆不语的花语迟,暗自叹了口气,向二人拱手告辞,便把她赶紧拖走。
“容殊,我叫花语迟!花语迟!明天一定会来的听你唱戏的!”花语迟不顾赫连城黑透的脸,朝容殊大声叫起来。
“你不问问我是怎么结账的吗?”赫连城在花语迟耳边幽幽的说。
“快看,刚刚飞过去一只鸿鹄。”花语迟拿着扇柄挑起赫连城的下巴,诗情画意的仰望天空。
鸿鹄倒是没见着,却是瞥见一片紫色裙摆。赫连城连忙拂开花语迟的扇子,只见十步开外,紫裙少女娇若芙蓉,娉娉婷婷,迎面而来。
“二位公子何故在此?”孟初辞疑惑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俊逸公子咬牙切齿,一双水瞳倒映着赫连城的模样。
“都说云湘堂出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赫连城见着孟初辞认真的看着他,鬼使神差脱口而出。话出口才惊觉慌乱,拖着花语迟疾走。
“连城,你脸红什么?”花语迟见着赫连城也有这魂不守舍的一天,不由一乐。
“少啰嗦,大老远来看决战反倒没看成,还拿了我爹给我的玉佩做抵押才脱身,赶紧回去赎回来。”赫连城痛心疾首,抄起花语迟就运起轻功向幸至客栈飞奔而去。
“幼弟?当是幼妹才对。这花语迟,真是个有趣的人。”送走这对活宝,容殊对岑默Φ馈
澜州风气开放,也常有富家小姐身着男装打马游街,像这样纡尊降贵翻墙入室倒是少见,突然想起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姑娘家给抱了,禁不住眼皮在跳。
“幸好今日初辞不在,不然见人如此轻薄于你,定是要打起来。”岑默呃吹拿铣醮钦惺帧
“若是被调戏的人是大哥,初辞也会为大哥打架的。”容殊看向孟初辞朝她笑。岑默α诵Γ恢每煞瘛
虽说三人情同一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初辞对小殊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就不知小殊是从来不曾知晓,还是故意避而不谈。他这个当哥哥倒是乐见其成。
“大哥二哥背着我说什么呢?”孟初辞故装出一脸凶悍。
。 “刚刚小殊同我商量,找户好人家将初辞赶紧嫁出去。”孟初辞娇俏的模样,惹得岑默α似鹄础
初辞刚及笄,提亲的少年郎都可以从面前的榕树排到城门口了。宋南柯也不催,只说随初辞喜欢。
“初辞不嫁,要随家中父兄颐养天年。”孟初辞拉起容殊的衣袖眨眼而笑,巧笑倩兮。
“傻妹子。”岑默闷洳槐福蒙狭怂钔贰
三人打闹成一块,一如从前。
岁月一晃眼,他们都长大了。
☆、四
热闹的一天渐渐归于平静,空旷的长街亮起朱红的灯笼,仿佛是妖兽们瞪着的眼睛,寻找时光的空隙把黑夜咬食殆尽。
夜里,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叩响门扉。
“门外何人?”坐在书案前的宋南柯搁笔一旁。
“是我。”门外人径直推门而入。来人着一身黑色,与夜色融为一体,黑色斗笠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你……你是……”黑衣人将斗笠摘下,原是松青月朗的面容被岁月的洪流冲刷下变得沧桑多愁,他朝宋南柯熟稔一笑,宋南柯激动的站了起来,“霍昆!”
“这些年多谢你宋南柯照顾,我来是为了带容殊走的。”
“云姬死后,你便将容殊交付于我,随我漂泊江湖一十八载,早已将他视为己出。去留与否理当由他自己决定。”
说起云姬,霍昆情不自禁又想起了往事。
那年宫廷夜宴,灯华璀璨,云王朝当世风采的人物齐聚一堂,龙章凤姿亦是耀眼夺目,他坐在大殿中意气风发,信手弹得一曲凤求凰,思慕之情缠绵九转随琴音丝丝而出,大殿内竟无人私语,聆听着沉醉着,恍惚随之痴狂。
“好一曲凤求凰。不如云姬也来一舞来助兴。”高座之上,帝王欢欣而语。
“诺。”帝姬亦欣然而往。
云姬伫立在大殿未央,紫钗步摇轻摇珠晃,长袖飘曳作白纻舞,莲步轻移舞蹁跹,扬眉转袖流盼间,独立世倾城。
纤灵起舞的影子,不知道在多少人心里扎下了根,他穷尽一生也挥之不去。
面前的灯芯爆了一下,霍昆思索了许久,还是朝宋南柯点了点头。毕竟他们都老了,而容殊他才一十八岁,未来还有很长,何不让他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宋南柯,凉国很快就会打回来,你不如随我回凉国吧。”霍昆对老友坦诚布公,想起凉国战马的铁蹄很快会踏碎云国的锦梦,发亮的眼神夹杂着很多意味不明的感情,有狂热有愤怒,有悲伤有痛苦。
“除了云国我不会死在其他地方。虽然如今你为凉国三皇子的左膀右臂,我亦知道你这些年有多不容易。”宋南柯对当年旧事还是略有耳闻的。
得知锦文帝将一舞足倾国的长公主云姬嫁与上卿容御,身为长史的霍昆差点冲冠一怒去劫亲。因为与容御党派树为政敌,在后来的党派之争中大败于容氏,他所在的派系被连根拔起,同僚死的死伤的伤,他那双弹得好琴的双手差点被废掉。仕途最后,他冒死潜入容府劫了她。
可惜,造化弄人。
他的心里住进了一个叫复仇的魔鬼,令他舍弃了他的故乡云国转而投向西方凉国。
“往事莫要再提,因为一切都回不去了。”霍昆似笑似叹。
“也罢。不知你在澜州逗留多长时间?明日来看殊儿登台吧。”
霍昆点了点头,应了声好。临走前,却顿步,“替我一并转告容殊,云姬葬在帝都沧城的南山。若是,他不愿跟我回凉国,便去多陪陪云姬吧。”
她会不会怪他,让她孤寂了这么多年。他嘴角含笑,凉国攻下沧城的时候,他便下赴黄泉去陪她。
霍昆又戴上黑色斗笠,纵身一跃,一个兔起回鹘消失在暗夜当中。
月色当凉,万户灯黯。
一道黑影从窗户蹿进室内,跪于面前的华服男子。
“公子。”
“霍先生快快请起。”萧易凡慵懒的倚在榻上。眉目舒朗,如清风朗月,衣带飘然,若乘风流雪。
“霍昆有个不情之请,请公子允霍昆在澜州再待两日。”箫易寒起身,双手扶起霍昆。凉国三皇子与太傅师徒情深,他与霍昆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无妨,先生近日奔波劳累,理当好好休养几日。”眸中精光一现,掩盖不住的狠厉之色,“若是先生喜欢听曲看戏,不如带上易寒同去。”
“难得公子喜欢,同去甚好。”霍昆笑起来,四两拨千斤,“霍昆的云国故友,若是怠慢不周,还望公子海涵。”
“如此多谢先生了。”箫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