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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观念使得我们的成本有所增加,不免失去一些项目,公司商务部对此意见很大,但是他从来不为所动,在一次例会上,他说:“对于低价中标的项目来说,想要获得利润就必须要降低品质,这只能是砸了公司的招牌,不中标是我们的幸运!”
我承认那一刻我是敬佩他的,国内现在的建筑行业已经混沌不堪,没有几个公司是真正在做项目,老总要的是业绩和利润,下面的人为的是年薪和奖金,有谁真正替业主想过,有谁会去在意一个廉价的设备在运营两年后,高额的维修费和让人咋舌的燃料损耗,温希承在考察一个设备厂家时看重的并不是他们的业绩,而更多的是折损率和售后服务,实话说,他这样的人在我们公司做事的确是有些可惜了,不过他似乎干得很开心,当然我不会承认跟我有什么关系!
从竞标现场出来,我们没有一刻停留直接去了深圳分公司,温希承立马开始工作,按照业主提出的修改意见重新整理清单,而我则重新核算价格。
晚饭是叫的外卖,需要调整的设备价格我已经全部整理好,但是新的工程量清单一直没有好,并不是工作多么复杂,而是温希承和深圳分公司经理有了分歧。
温希承根据业主提供的答疑文件,结合项目本身的特别希望采用一种新型的空调设备,在处理空气温度时降到结露温度以下,送风量就会大幅度减少,产品规格会降低两个档次,我是表示双手赞同的,因为这样设备的价格会便宜将近一半,我们的商务标可以再下浮三个点,更有利于投标。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那就要更换设备品牌,其实都是跟公司长期合作的厂家,用哪个都可以,只不过新更换的品牌工厂不在深圳,赵阳就以运费高昂以及供货周期太长为由不同意这个方案。
他们在办公室里争吵得不可开交,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希承对人发火,实话说,那个眼神,那个气势绝对不比冯苏川弱。
最后他将图纸一扔,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低头沉默了几秒钟后,抬眼看着赵阳凉凉地说:“就这么定了,如果你不服气,可以给公司打申请,但是方案一定要改!”说完也没看赵阳气得发青的脸色,直接转身离开,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抿了抿唇,脸色有些苍白。
赵阳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我将图纸整理好,放进抽屉里,拿了个杯子去了茶水间。
不出意外,温希承在里面,我看他弯腰趴在腿上,轻轻叹了一口气,接了热水蹲在他身边。
“不舒服了吗?”
他摇头,却并没有起身,只是将脸枕在膝盖上,转头看着我笑了笑,“会不会觉得我很不淡定?”
我将水杯递过去,他笑着接过喝了两口。
“嗯,挺不淡定的,在人家地盘上还这么嚣张,小心晚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调侃他。
他皱着鼻子挑了挑眉毛,“谁稀罕他们安排,我带你去住总统套房!”
我起身坐在他身边,笑了笑说:“幼稚不幼稚!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换方案,其实以我们现在的报价中标应该没有问题。”
温希承轻轻吐出一口气慢慢坐了起来,右手叉腰掐着胃,调整了几下呼吸才说:“今天投标出来,我在卫生间听到对方谈论我们现在选用的品牌,年前在上海的一个项目出过一次重大事故,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在明天的开标现场,他们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要想中标只能更换品牌。”
我诧异了一下,转头,他已经垂下了眼睛,微微蹙着眉心,一下一下调整着呼吸,他的脸上不再有笑意,透着些凝重,第一次我觉得这个男人,也有着跟冯苏川一样的睿智和深思熟虑,而我对他的了解似乎都停留在四年前,对于现在的温希承,我真的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桂林山水甲天下的确名不虚传,只可惜我们去的季节不对,看着青山绿水,我只打哆嗦,囧~~~~~~~~
游玩的这几天很累,但是挺开心,突然间觉得或许应该回归现实了,混晋江的时候我的意志还比较消沉,这一年半来,写文的同时,心态也好了很多,只是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宅女,有得有失吧,只是终归不能一直沉迷于虚幻的世界,开这篇文的时候,我就想过或许这将是最后一篇了吧,如果不再开文,希望大家在吃橘子的时候,能会心一笑,祝大家兔年吉祥!
为了弥补这几天的停更,明天继续更新!
43
43、四十三【反常的脆弱】 。。。
晚上我整理价格的时候,温希承骑着椅子手臂搭在靠背上,坐在旁边盯着我看,脸色越发难看,呼吸间我似乎能听出淡淡的痛楚。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一边工作一边跟他聊天,“你为什么不直接跟赵阳说清楚原因呢?”
温希承停顿了一下,淡淡地说:“他拿了厂家的回扣,我说了也是一样的结果。”
我猛地转头,“你怎么知道?”
他的下巴抵在手背上,眨了眨睫毛后,笑着说:“他们找我的时候提到他了。”
我了然地笑了笑,转头继续看向电脑,“是不是对国内的这种潜规则很不适应?”
身边传来几声轻笑,温希承并没有发表意见。
所有的标书整理好装订成册后已经过了午夜,赵阳还是大度地让司机送我们去定好的酒店。
第二天上午当场开标,正如温希承所说,一开始我们的竞争公司就提交了一份详细的资料,上面是那次事故的全部经过,有理有据,看着他们得意的神情,我憋着笑望向温希承,而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一片平静,沉着淡定。
最后我们公司以技术标第一和商务标第二的成绩中标。
从竞标现场出来,温希承不停地吸气,状态很差,赵阳关心地询问着,似乎前一晚的不愉快根本没有发生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难受的厉害,温希承只是淡淡地应了几句,显得有些冷淡。
他拒绝了赵阳一起吃午饭的提议,跟我打车直接回了酒店。
简单地吃过午饭,进房门之前,我叫住他,“你要不要紧?”
他单手撑在门框上努力挺直身子,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没事,躺一会儿就好,你也睡一觉,晚上的庆祝活动我们得参加。”
我盯着他苍白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后,转身走过去扶住他的手臂,轻声说:“我陪你进去。”
倚着门框的身子明显一僵,温希承低头看着我,眼睛里是毫无掩饰的惊喜,我避了一下后取过门卡开了门。
进屋吃过药后,温希承就躺在了床上,他没有睡觉,只是眨巴着眼睛望着我,样子乖巧纯良,像一只等待主人安抚的小狗。
我将加热好的电暖宝递了过去,“放在胃上捂着会好一些,你睡吧,我回房了,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温希承接过的时候,仰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渴望,“能不能再陪陪我?你就在那张床上睡觉好不好?”
我摇头,“不好,别乱想了,我走了。”
温希承没有再坚持,抿唇笑了笑轻轻点头,蜷起身子的同时慢慢垂下了眼睑,遮住了里面的落寞和痛楚。
我感觉心里刺刺地疼了一下,没有再做停留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这段时间他的努力和用心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心里对他的排斥一点点消散,可是曾经那种心动的感觉却真的不再有了,跟他在一起时相处得很平和,没有了之前的尴尬,而不在一起也不会想念,不会因为他眼里赤/裸/裸的深情而不知所措,看到他不舒服会很自然地去关心。
刚刚那一瞬间看他痛得腰都直不起来,心里在想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不会置之不理,直到对上他卸去所有伪装脆弱的眼神时,才明白自己又给他希望了,或许我该像小说里面写得那样,故意冷漠,恶语相对,直到让他彻底死心。
我挠挠头坐起来,想到我对着温希承叉腰怒吼的场景浑身抖了抖,这样的话他会不会认为我穿越了!
晚上的庆功宴排场奢华,我坐在温希承的左边,赵阳坐在他的右边,整顿饭除了怂恿大家向他敬酒就没干别的,我说过温希承的酒品绝对好,他脸上的表情很淡,对人家敬过来酒来者不拒,整场下来我估摸着没有一斤也有八两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像是要故意喝醉一样,趁着赵阳出去的空当,我帮他盛了一碗汤,有些担心地说:“别再喝了,跟他们意思意思就行。”
温希承转身,一手搭在我的椅背上,一手搅动着汤勺,轻轻笑了笑,“我没事。”
他的身体微微向我倾斜着,脸颊离我极近,吐出的热气混合着淡淡的酒香扫在我的侧面,很尴尬。
我伸手推了他一下,低头小声呵斥着:“你坐好,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耳边传来几声有些沉重的喘息后,他转过身靠在了椅背上,握着勺子的手指紧了紧后,端起汤碗慢慢喝着。
他的动作很优雅,只是紧绷的指关节却泛着慎人的白,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垂着眼睑失神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一个词:食不知味!
看着他无辜平静的神情,我的心里又升起了罪恶感!
为了弥补这个小小的过错,我不时给温希承夹一些刚上来的热菜,他也不推辞,凡是我夹到盘子里的,都乖乖地吃完,不给他夹呢,他也不吃,遇到喜欢的眉头就舒展一些,不喜欢会转头看我一眼。
饭局其实很无聊的,而我跟深圳分公司的同事又不熟,我填饱肚子后就专门给他夹菜,有时候故意夹一些他不喜欢,两三次过来,他的嘴角慢慢有了笑意。
我也笑,单纯因为好玩而开心。
从饭店出来,我们以太累为借口没有去夜总会,我站在路边打车,温希承靠在一棵大树上,环臂抱在胸前闭着眼睛养神,我估计他应该是难受得厉害,几次看过去,他的眉头都是紧紧皱着。
终于有了空车,我跑过去拽他的手臂,“车来了,你怎么样?能走吗?”
“嗯。”应了我一声后,温希承睁眼抿着唇也没多看我直接上了车。
我跟了过去,上车对司机说了地址后,转头看向旁边。
温希承仰头靠在椅背上,胸口有些剧烈地起伏着,脸上渐渐有了痛苦的神情。
我担心地问:“是不是想吐?”
他摇头,将脸转向一边,喘息了两声,才说:“有些头晕,我休息一下,到了叫我。”
我应了一声不再开口。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没用我叫,温希承直接开门下车。
我付了车费走进大厅,在电梯门口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四下转了两圈才看到他从洗手间的方向过来,脸上挂着水珠,一片惨白。
我迎了过去,看他的步履有些发虚,下意识地扶住了他的手臂,“醉了?还是难受?”
“难受。”他吐出两个字,拉下我的手握住,走向电梯厅。
我感觉到他湿冷的掌心传来的力度,轻轻抽了一下。
温希承用力握了一下后,转头看我,紧皱的眉头有些烦躁,他张了张口,说:“我没别的意思,真的不舒服。”
我抿了抿唇,小声嘟囔着:“不舒服我扶着你好了,拉我的手干什么!”
温希承停下了脚步,片刻后,慢慢松开了握着我的手,没有再看我低着头朝前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妥协后,我的心里就会刺疼一下,虽然只有一下,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我小跑着追过去的时候有些懊恼的想着,他一个病人,我跟他计较什么啊!
进了电梯,温希承靠在后面的镜子上,右手伸进西装里面在上腹小幅度地上下揉动着,随着“叮”地一声,他用手臂撑了一下栏杆,长腿一伸径直离开,期间没有看我一眼。
我跟在后面,视线落在他僵硬挺直的后背,心里有些发堵,我好像真的越来越习惯他的无赖,都几乎忘记他脆弱倔强的一面了。
进房门之前,温希承终于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右手依旧放在西装里面,左手搭在门把上,失了血色的双唇抿了一下,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早点休息,晚安!”
我点点头,“记着吃药,太难受的话给我打电话,我们去医院。”
他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做停留走了进去,直到他的房门合上,我才掏出房卡转向对面。
洗过澡躺在床上,我拿起手机刚要给温希承发个短信,寂静的空间响起了有些突兀的敲门声,我愣了一下,翻身下了床。
开了门看到立在门口,一身浅灰色休闲装的男人和他身边的行李箱,我满脸困惑,“你干嘛?”
温希承盯着我的睡衣看了一会儿,说:“我们连夜回去吧。”
我瞪大了眼睛,“啊?”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