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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雅静和苏老太爷也不能靠近,一靠近阳阳哭哭的更大声,“你们把妈妈还给我!阳阳要妈妈,阳阳好不容易才有的妈妈,你们把她弄到哪儿去了?阳阳一醒过来妈妈就不见了!哇哇……”
“阳阳宝贝……”
苏家上下拿这个小宝贝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强硬是舍不得,哄又没有用。
“吵什么?”
突然间,从门外传来一声厉喝。下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童墨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苏听白进来了。苏听白的身体还没有康复,却执意要来看阳阳。
阳阳见到父亲,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冲过来,委屈的憋着嘴扑到父亲怀里。苏听白浑身是伤,却将阳阳接住了抱到膝盖上,捧着儿子鼓鼓的小脸,心疼的很。
“阳阳怎么哭成这样?”
“爸爸!”阳阳藕节一样的肉胳膊紧紧环住父亲,委屈的告状,“爸爸,他们说妈妈不会回来了,他们骗我的是不是?”
“……”苏听白愣住,眼底神色复杂,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儿子。
“爸爸,你说啊!妈妈会回来的,是不是?”阳阳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滚落,祈望着父亲,“妈妈答应过阳阳,一家人永远不分开的!爸爸,你什么时候去把妈妈接回来?”
苏听白薄唇轻颤,把哭闹的阳阳拥进怀里,嗓子眼发硬,“阳阳,妈妈不会回来了……她,走了。”
阳阳肉嘟嘟的小身子一颤,像是没听懂一样瞪着父亲,“不会回来?走了?为什么?爸爸,你又惹妈妈生气了吗?爸爸,你去跟妈妈认错,说对不起啊!妈妈会原谅你的,每次阳阳犯了错,只要承认错误,妈妈就不生气了!”
听着儿子这些话,苏听白只觉得阵阵剜心般的疼痛!
他霍地扼住儿子的肩膀,朝他低吼道,“苏沐阳!你听清楚了,她不是你妈妈,她不会回来了!你哭也没有用,她不要你了!听懂了吗?”
“……”
阳阳一怔一怔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而后嘴巴一瘪,开始嚎啕大哭。
“哇哇!”
阳阳一哭小脸就是通红的一片,他伸手推开苏听白,从他身上跳下来,往里面跑,边跑边骂道,“爸爸也是坏蛋!全都是坏蛋!都骗我……妈妈不会不要阳阳的!妈妈最疼阳阳了!”
小家伙直跑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哇哇……”
听着儿子如此凄惨的哭声,苏听白偏过脸,不忍心的捂住眼眸,咬牙切齿的暗骂钟念北。钟念北,你今天抛弃我们父子,这份伤痛你一世也没法偿还!
“阳阳,阳阳。”
陈雅静到底还是心疼孙子了,走到床边想要掀开被子,“阳阳啊,快出来好不好?闷在被子里,要闷坏的!”
“不、不出来!”阳阳大哭着嘴里嘟囔着,一屋子的人都没听清,却只有苏听白听清楚了。
阳阳是在说,“阳阳要等妈妈来,妈妈说过,被子里有妖怪,阳阳怕妖怪,妈妈会来救阳阳的,阳阳要妈妈……”
眼角一阵湿意涌上来,苏听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一言不发的转动轮椅,径直往卧室里去。
“听白!”
童墨赶紧跟上来,却被苏听白阻止了,“你不要进来,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好吗?拜托了。”
他的口气似是在求她,童墨心下一空,他们之间竟然生分到了这个地步?双脚如同被钉在地上,再也迈不开一步。童墨眼睁睁的看着苏听白进了房间,将门关上了。
苏听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翻到了手机。
他的手在抖,睫毛也在抖。终于,还是翻开了。点开‘微信’,这个软件的通讯录里,只有‘小疯子’一个名单。苏听白点开他们的通话记录,又逐一点开钟念北发来的语音信息。
大叔,听到我的声音吗?喊你回家吃饭!
大叔,谢谢你啊,木啊!
呼噜声!听不清,还是听不懂?再录一遍给你听,呼噜噜……听清楚了吧?我已经睡了,打呼噜了!晚安,苏总!
……
逐一听完,苏听白已是两颊冰凉。平生不曾动情,才一动情便伤情!
‘星河湾’外,门铃被摁响,李哲风尘仆仆的从门外走进来。
“哎呀,李助,你可算回来了!”管家见到李哲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你不在,七爷……哎,你快去看看吧!”
李哲点点头,匆忙往里赶。
在苏听白全家去清渠岛之前,李哲就离开了景城。身为总裁特助,他要在这段期间将‘晟辰’名下产业都清理一遍,这是每年的惯例,因为苏听白不能同行,所有的事情需要李哲一个人来,所以他耽搁了些日子才回来。
站在卧室门口,李哲抬手敲响了门。“七爷,是属下,属下能进来吗?”
许久,里面才传出一声应答,“进来。”
李哲松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七爷,属下回来了。”李哲恭敬的在苏听白身后站好。
苏听白面对着落地玻璃窗,看着花园里的景致,眼神却是空洞的。
“……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苏听白摇摇头,扬起脸来,刚毅的轮廓上蒙上了一层忧郁的色彩。
李哲犹豫了片刻,尝试着开口,“七爷,属下查过了,证实过季恩佑的确是离开了景城,将事业中心转去了a国。”
“噢?”苏听白内心似乎已经麻痹,“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这……”李哲有些犹豫,去不得不据实以告,“就在您和七少奶奶去清渠岛的时间。”
竟然是那个时候?这是巧合吗?不,如今看来,是他们早就蓄谋好的。初恋了不起啊!钟念北捍卫了自己的初恋,可是他的初恋呢?就那么低贱吗?
“你出去吧!”苏听白没什么力气的挥挥手。
“是。”李哲轻叹着,准备出去,却又想起了什么,说到,“七爷,王浩成突然辞职、全家移民,这……怎么回事?”
苏听白哪有心情顾及这些事,不耐烦的蹙了眉,“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出去吧!”
“是。”李哲再不多说,退了出去。
苏听白在他走后,又拿起了手机。不知道基于什么心理,他指尖移动,竟然拨通了钟念北的号码。然而,当他把手机放在耳边,里面却传来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请确认后再拨……
苏听白扬起手臂,将手机狠狠砸向玻璃墙壁,手机顿时四分五裂,犹如他的心房被五马分尸!
第228章 我有罪啊
上庭前,钟念北必须被收押,萧寒和司徒行冽去送她。
萧寒手里夹着根烟,靠在车头,远远看着司徒行冽和钟念北告别。
“念北,你别怕,明天我们在法庭上见,舅舅很有把握的。”司徒低头看着钟念北,轻声鼓励着她。
钟念北点点头,挤出一丝笑意,“我知道,我相信萧律师……司徒,谢谢你、也谢谢你舅舅。我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再胡思乱想。”掌心覆上小腹,“我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嗯。”
司徒看着她转身进去,眼睛又忍不住湿了。
“行冽。”萧寒拧灭手里的烟,问司徒,“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这场官司我输了,你会怪我吗?”
“为什么会输?”司徒一听,没有回答他,反而紧张了起来,“舅舅,你没有把握吗?你不是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吗?这种情况,还会输吗?”
见他这种反应,萧寒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他已经看出了司徒对念北的感情,但是这次,恐怕真的要让司徒失望了。
“不是,我只是说假设……走吧!”
萧寒拧灭了烟,拧着眉上了车,开走了……
f城最高法庭,钟念北涉嫌谋杀一案开庭审理。
沈美珍和钟绍康都来了,一看到钟念北被押进来,沈美珍的情绪就失控了。
“你这个死丫头!扫把星!”
沈美珍直冲到钟念北身边,不顾一切的揪住她的头发,厉声嘶吼道,“钟念北!你到底是什么命啊!你还在你妈肚子里,就把你爸克的生死下落不明,后来你妈又失踪了!你一从景城回来,老爷子就病发了!现在你又来祸害婷婷!你要偿命的!最该死的就是你了!”
“……”
钟念北被她撕扯的头皮生疼,但却强忍着一声不吭。
“死丫头,你怎么不去死!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死的!”
沈美珍恨的咬牙切齿,要知道钟娉婷至今还在医院里做着血液透析治疗。
“舅舅。”钟念北含泪看向钟绍康。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舅舅。”钟绍康这次也不帮着钟念北了,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外甥女,他自然更偏向女儿。更何况,钟念北还涉嫌谋杀他的女儿?
“死丫头,不用法官审了,我现在就打死你!”沈美珍已近疯狂,扬起手就朝钟念北劈下去。
“你干什么?”
幸而有警察在,萧寒和司徒行冽也及时赶到了,帮忙拉开了沈美珍夫妇。
萧寒眉眼勾,厉声喝到,“在法官宣判前,我的当事人还是无辜的,你们这种行为,我是可以告你们故意伤人的!”他一句话,吓的沈美珍夫妇立时收敛了不少。
司徒小心护着钟念北,“念北,你还好吧?”
“我没事。”钟念北匆忙摇头,“萧律师,不要为难我舅舅、舅妈,不怪他们……”
“哼!”沈美珍冷哼一声,“你不要以为这样有用!我是一定要你死的!”
场内乱哄哄,警察们陆续赶来,维持了秩序,案子正式开始审理。
法庭就好像是萧寒的主场,他的每一句话,都在往有利于钟念北的方向引导,即使不懂法律,一场案子听下来,也都看明白了,钟念北怕是定不了罪。
结案呈词做完,接下来照规矩是要休息片刻,等待陪审团的最终裁决。
“念北,你不要怕,刚才你也看到了,舅舅把原告律师问的哑口无言。”司徒很兴奋,握住钟念北的手,“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宣判了,我和舅舅在外面等着你出来。”
钟念北没说话,只看了看萧寒,“萧律师,不管结果如何,我在这里跟你说声谢谢。”
“嗯。”萧寒点点头,心里有点发虚。这里只有他最清楚,刚才他在法庭上虽然占尽了上风,可是也故意留下了漏洞,而这个漏洞只怕会让钟念北顺理成章的入狱!
时间到了,通知他们要上庭听判了。
萧寒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了看钟念北,“钟念北,你对我救命之恩,我萧寒没齿难忘,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萧寒一定不会推辞。”
“嗯?”
钟念北一愣,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救命之恩?她何曾什么时候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来不及细想,警察已经来将钟念北带走了。
宣判开始,全体起立。
“本席宣判,被告钟念北,被告谋杀未遂罪名不成立,误伤罪名成立,但鉴于被告怀有身孕,且是自首、认罪态度良好,故判其有期徒刑三年!即可执行!”
听到宣判的那一刻,钟念北觉得世界黑压压的朝着她塌下来了!结果,还是这样的结果。
听众席上,沈美珍和钟绍康也疯了,女儿几乎成了废人,结果,却只是这样的结果!
“不!”沈美珍发了疯一样冲向钟念北,隔着栏杆想撕扯她,“你们怎么能这么判?她是杀人犯啊!我的女儿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居然只是‘误伤’?天哪!这世上的法律都是摆设吗?”
“肃静!”
“法庭之内不得喧哗!谁在这里吵闹,本席要告他藐视法庭!庭警,快把人都带出去!”
司徒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冲向被告栏,“念北、念北!念北你怎么样?”
萧寒拎着公事包走过去,不忍的看着钟念北,“对不起,我没能帮到你。”
“呵呵。”钟念北勾了勾唇,凄迷的一笑,“不,萧律师,我知道你尽力了,毕竟之前,我已经认罪了。司徒,我没事的,你别难过。”
顿了顿,钟念北突然抬起头来,笑的很大声,“哈哈,其实啊,我有罪!”
“念北?”司徒不解,萧寒同样疑惑。
只听钟念北笑道,“我年少无知,把一腔深情错付!我怎么会没有罪呢?我有眼无珠、错把禽兽当情圣!哈哈……我有罪、我有罪啊!”
“念北!我们翻案啊!把你隐瞒的都说出来!”司徒还不肯放弃,要他怎么忍心看着她就这样入狱受刑?
“不。”钟念北摇了摇头,笑比哭还难看,“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经过这一次,我才能看清人心的险恶,在这个世上,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信?”
“念北!”
狱警将钟念北押着带出了法庭,司徒一路在后面追赶着。看着钟念北被押上了囚车也没有放弃,一味的在车后狂奔!
“念北、念北!”
囚车上,钟念北双手已被铐上。冰冷的金属手铐扼住她纤细的手腕,同时扼住的还有她的心脏!眼泪自眼眶中滚落,钟念北重重的闭上双眼。
心口疼的不行,她抬手捂住,那么一瞬,她有一种错觉,她似乎是活不长了!
司徒还在后面追,萧寒开车跟上来,摇下车窗朝司徒吼道,“行冽!上车!”
司徒行冽根本不理会他,只一味的往前狂奔。但他的两条腿如何能追的上车子?很快他就体力不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却固执的望着囚车开远的方向,哭泣着,“念北、念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