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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苏听白浑身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握住黄色文件袋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童墨、墨墨……墨墨的消息!墨墨终于有了消息?
“结果……是什么?”苏听白握着文件袋,并不敢打开。
李哲欲言又止,神色为难。
“这……七爷,您还是自己看吧!”
很显然,结果并不好。
苏听白心里凉了一截,脸上也蒙上一层银霜,朝李哲低吼道,“说,我让你说!”
“是……”李哲低着头,轻声说到,“童墨小姐当年在离开您之后,辗转去了好几个国家,也参加过医疗队……她最后的行踪,就是在医疗队。”
“是感染了当地的疫病,已经……已经过世了!”
“什么?”
苏听白轻喃,猛的往后倒退了一大步,面色骤然灰败!
查了十几年,找了十几年,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墨墨已经不在人世了!虽然,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无数次设想到这个结果,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依旧是无法接受!
睫毛轻颤,苏听白狠狠的闭上眼,艰涩的问到,“什么时候的事?”
“是在离开您的第二年……”
“呃……”苏听白胸口仿佛被重锤大力的击打过,只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他蓦地抬手捂住胸口,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
“七爷!”李哲大惊,慌忙扶住苏听白。“七爷,您没事吧?您要想开些,这件事并不能怪您啊!”
苏听白扶住李哲,闭眼静默了片刻,慢慢的缓过劲来。
“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出去!”
“七爷……”李哲不放心,七爷这样子他怎么能走开?
“出去!”苏听白敛眉低吼道,“还要我说几遍?”
“是,属下这就出去。”李哲极为忐忑的出了偏厅,不放心一直守在门外。
苏听白蓦地扬起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打翻摔到了地上。俊朗的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嗓子眼里发出压抑的低吼,“啊……童墨、墨墨!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的……你回来,我原谅你了!我收回对你说的话,是我对不起你,欠了你!呃……”
偏厅里能够砸的东西,都被苏听白砸了。
苏听白面色铁青,精疲力尽,冷汗顺着修剪齐整的两鬓往下流淌。但即使这样,也无法减轻内心一丝半点的愧疚与自责!童墨已经死了,他等不到她,没法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或是‘谢谢’了!
“墨墨……”苏听白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颊。
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想着他和童墨在一起的往昔……回忆越清晰,愧疚便越深。
李哲守在门口,听着里面渐渐平息下来,敲了敲门,“七爷,您还好吗?仪式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嗯。”
苏听白应了一声,站了起来,理了理西服和领带,走了出去。再出来,他已是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来刚才曾发生过什么。
李哲跟着他身后,请示到,“七爷,七少奶奶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属下先去找找她吧?”七爷曾交代过,今晚的仪式要和七少奶奶一起完成。
苏听白蓦地顿住了,丹凤眼微微下垂,“不用了,有我和爷爷就行了。”
今天这种时候,他实在没有这个心情。他没法在刚得知童墨过世的消息之后,转身就拉着钟念北的手向众人昭告她的身份。
“是,属下知道了。”李哲低头应了,暗自叹息,七爷这显然是受了童墨的影响了,看来七少奶奶的未来还是不太好说啊!
对于这一切,钟念北当然是毫不知情的。
仪式开始时,钟念北抱着阳阳站在下面,看着台上的苏听白,小声问着阳阳,“阳阳,爸爸好帅啊!是不是?”
“嗯嗯!”阳阳点点头,突然又反应过来,噘着嘴抱着钟念北,“阳阳不帅吗?”
“哈哈……”钟念北抱住阳阳的脸颊猛亲一大口,“阳阳最帅了。”
热热闹闹的宴会自然要举行到很晚开外,可是阳阳却很早就撑不住了,趴在钟念北身上直打哈欠,“念念,阳阳要睡觉觉。”
“噢,好。”钟念北不舍的看了一眼苏听白,答应了。
“念念,今天你陪阳阳睡好不好?”阳阳抱着钟念北,迷迷糊糊的说着。
“好,姐姐陪着你睡。”钟念北顺着阳阳的话,抱着阳阳往客房部走。
钟念北把阳阳哄睡着之后,没再去前面而是直接回了房,收拾之后再沙发上躺下了。
苏听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钟念北不清楚,她睡觉一向比较沉,她是被浴室里一阵清脆的响声给惊醒的!
‘嘭’的一声巨响,钟念北迅速睁开了眼。因为有过同样的经历,她这次很快就爬了起来,神色慌张,第一反应便是,“大叔?坏了!一定是大叔又犯病了!怎么回事?已经很久没犯病了啊!”
急急穿上拖鞋,冲到浴室里。
苏听白站在镜子面前,徒手砸着镜子,手早已经被割破流出血来。而他浑然未觉,还在不停砸着,双眸凝聚死盯着一个位置。
“大叔!”
钟念北惊愕,却又不敢大声,走上前试探着想抓住苏听白。
“大叔、大叔……”钟念北担心苏听白手上的伤,一把握住了不让他动。
苏听白手上受阻,猛的瞪向钟念北,钟念北吓了一跳却依旧不肯松手,他不能再砸下去了。
“对了,默默!”
钟念北又记起了这个名字,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只要说起这个名字,大叔就会没事的。钟念北握住苏听白的手,尝试着开口,“我是默默、默默啊!你看看我,嗯?”
苏听白果然有了反应,浑身紧绷的肌肉顿时松懈下来,拽住钟念北的手不放。
“很晚了,休息了,好不好?”钟念北提着心,拉着苏听白往浴室外走,哄着苏听白上了床上躺下。
苏听白虚弱的很,一躺到床上就无力的闭上了眼。钟念北大松了口气,“啊……好了,没事了。”她伸手抚开苏听白额前凌乱的发丝,突然觉得他好可怜。
这个默默究竟是谁啊?只要一提到她,大叔就没事了。大叔是因为这个人,才会有这种病的吗?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大叔这样,似乎是受过很大的创伤。
“大叔……”
钟念北轻柔的将苏听白揽入怀中,小声说着,“不管你发生过什么,忘记不行吗?这世上哪有过不去的事情、忘不了的伤痛啊?那个默默,也一定不想看见你这样的。”
沉睡了苏听白显然无法给她回应,钟念北叹息着将手从苏听白掌心中抽出。
她找出医药箱来,把苏听白的手包扎了,又将浴室里的一片狼藉给收拾了。刚做完这些,客厅里电话响了。钟念北慌忙跑过去接,是隔壁陈老师打来的。
“太太,阳阳好像做恶梦了,刚才醒过来一直哭,我怎么哄也没有用,您能过来看看吗?真是不好意思……”
钟念北一听忙答应了,“没事,我现在就过来。”
挂上电话,看了看床上的苏听白,钟念北心想只是走开一会儿应该没有事情吧?哄好阳阳她就回来。
“大叔,你乖乖的。”
钟念北抚了抚苏听白的脸颊,出了房门去隔壁看阳阳。
正在客房部巡视的童画,碰巧看到钟念北从房间里走出去。童画疑惑的蹙眉嘀咕,“这么晚了,钟念北出门干什么?好像是去隔壁阳阳的房间?为什么?”
带着疑惑,童画慢慢走向苏听白的房间。
走道上铺着厚实的地毯,她踩着高跟鞋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到了苏听白的房门口,童画一推门,门竟然是开着的!
第145章 还是一个人
推开房门,童画放轻了脚步往里走,里面灯光暗淡、悄无声息。
童画疑惑更甚,怎么会这么安静?
“听白哥?”
童画低声轻唤着,可是却得不到回应。她已经走到了床边,只见苏听白闭目在床上躺着,但是睡的并不安稳,眉心紧蹙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童画心想,应该是今晚的酒宴喝的太多了吧?
怕吵醒了苏听白,童画捂住胸口缓步往里走,靠近苏听白。
“听白哥,你醒醒!”
童画伸手拍了拍苏听白,可苏听白在这种状态下是根本醒不过来的。
“听白哥、听白哥?”
童画又小心翼翼的试探了几次,苏听白依旧是毫无反应。
他熟睡时的俊颜让她挪不开眼,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呵护和照顾,童画越发觉得舍不得……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属于她呢?
童画俯下身子,将苏听白抱进怀里,捧着他的脸颊,痴痴的低喃,“听白哥,你为什么不要我……我这么喜欢你,可是你却说只是帮我当成妹妹!输给姐姐就算了,为什么我比不过那个钟念北?她有哪里比我好?听白哥,你给我个机会不行吗?”
隔壁房间里,钟念北终于将哭闹的阳阳哄睡着了。
“太太,麻烦您了,您去休息吧!”陈老师不好意思的对钟念北道谢。
钟念北笑着摇摇头,的确放心不下苏听白转身出了房门。
“大叔……”钟念北推开房门进去,生怕吵着苏听白,脚步和声音都放的很轻。
童画一听钟念北的声音,蓦地一惊。钟念北竟然又回来了?眸中精光一闪,想起葛素兰说过的话……不能就这样放弃苏听白!她的脑子里涌现出一个惊人的想法!
……钟念北真是来的太好、太巧了!她得好好演一场戏给钟念北看看,让她好彻底死了心!
童画掀开了被子,脱下鞋子上了床,将睡的不省人事的苏听白牢牢抱住,轻声哼着,“听白哥,你慢点……轻点,弄疼我了!”
“嗯……嗯……轻点……”
走到内室门口的钟念北突然顿住了,她惊愕的睁大了双眼,被子下面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但是听着童画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她难道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
“啊……”
钟念北蓦地捂住唇瓣,迅速转过身,脑子里顷刻间一片空白!她不能留在这里、她必须马上离开!
从内室的门一路跌跌撞撞冲出房门口,站在空荡荡的走道上,钟念北失了魂一样四处张望着,她要去哪儿?该去哪儿?又有哪儿可以去?但这里肯定不能留!
迈开步子,钟念北大踏步的跑出了客房楼。
“哈啊……”
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儿,钟念北气喘吁吁的停下,满头满身都是汗水,汗水顺着眉弓往下流淌、滴进眼睛里,一阵刺痛。
“呜呜……”
精疲力尽的钟念北无力的蹲在地上,抱住膝盖把脸颊埋进去闷声痛哭。怎么会这么难过?怎么会这么心痛?明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明知道他们一开始就是这种关系,可是亲眼看到,居然会这么痛!
“不哭、不许哭!”
钟念北伸手擦着眼泪,粉唇止不住的轻颤,“没什么好哭的,不是说了什么都不奢求吗?大叔对你那么好,你还想要什么?钟念北,守好对你的本分,不许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中,钟念北竟然跑到了湖边。钟念北站起来,抬起手笼在唇边,哽咽着大声嚷道,“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啊!”
喊道声嘶力竭,颓然的跌坐在地上,钟念北慢慢平复着呼吸,眸光暗淡,出口却变成了,“我撒谎,我喜欢你……”
已是深夜凌晨,钟念北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没有地方可去。索性脱下外套往草地上一躺,仰望着漫天的星星,钟念北眼底一阵发涨,这种难过的感觉,好像当初母亲失踪的时候。
在这个世上,她永远是一个人,没有人能永远陪伴她。
抬起手盖在眼睛上,手背上一阵潮湿,钟念北喃喃,“妈妈、妈妈……你在哪儿?念念好想你啊,念念不想一直一个人……”
房间里,演了一出好戏的童画趴在苏听白身上,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反应,却又生怕他突然醒过来。不过,苏听表却一直沉睡着,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倏尔,童画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匆忙下了床,边整理衣服便拿着对讲机往房外走。
“我是童画,什么事?”
对讲机里,职员正报告着什么,童画听了,不由皱了眉。今晚是她值班,山庄出了问题,她是必须要赶去处理的。
可是……童画不甘心的往房门里看了一眼,可惜了今晚这么好的机会!不过,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至少让钟念北‘亲眼看到’了,那个丫头,难道还不死心?
眯起眼,童画得意的一笑,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清晨,天空泛着青色,阳光尚未洒下。
“呃……”苏听白皱着眉,扶住太阳穴,缓缓睁开了眼。
头有点疼,手上居然还缠着纱布。苏听白眸光一敛,心想莫非昨晚他又发病了?
掀开被子下了床,苏听白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钟念北的身影。奇怪,小丫头呢?这么早去了哪儿?这么早就去照顾阳阳了?阳阳这小东西,跟小丫头还真合得来。
实在头疼的厉害,苏听白转身去了浴室,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正准备洗漱时,赫然发现,浴室里的落地全身镜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苏听白拧眉,蹲在地上,发现墙角里有细碎的玻璃渣子……看来昨晚他的确是发病了,他手上的伤应该就是玻璃渣割破的。
那么,又是小丫头照顾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