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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少年看了看公孙凤,犹豫道:“不会真下毒了吧。”
“喂,你小子,先吃再说!”
“不要,万一蹬腿儿了谁负责。”
邴正眼睛一眯道:“这是梅儿亲手做的哦。”
话音还没落地,公子模样全然丢地上了,嘴里呢,已经塞满了糕点“臭老头儿,早说啊,有毒也,咳咳……”话说到一半,忙捂着脖子往肚子里灌水。“得救了……嗯,真好吃。”
公孙凤看了看他也不由得笑了,灰麻长衫,皮肤偶黑得像块黑炭,却显得异常结实。,浓眉撮在一起,一副饿老鬼的模样和身后的屏风相映,哪有什么风雅可言。
“老头儿,再来壶水啊,别小气,咳咳……”
“呵呵,我看你还是喝酒来得快一点吧。”
正说时,杨勇已经拆开了泥封往下灌,喝进去的还没洒出来的多。一百年的女儿红给了他,着实是暴殄天物。
“隔墙三家醉,开坛十里香。”更何况是百年老酒,香气更是醉人,看着洒在衣襟,地上的仙酿,着实可惜。
少顷,少年放下坛子,长舒了一口气。“差点真要蹬腿儿了。”
“公子好酒量。”公孙凤道。
“哪里哪里,对了,还未介绍,在下杨勇,大伙见我枪法好,就叫我‘小花枪’了。”
“杨勇……”
“怎么了?”
“没事,只是杨兄的名字与在下一个朋友相似。在下公孙凤,太原人氏。”
“哦~原来真是公孙公子,太原地处险要,据说那的人都会武功,不知公孙公子……”
“粗通拳脚而已。”
“好啊,好啊,走走走,我们去比划比划。”
“这……”公孙凤看了看主位。
“公孙公子,方才之事不如稍后再议。”邴正淡笑道。
“事,什么事?”杨勇道。
邴正捋了捋胡子笑道:“呵呵,我让公孙公子选几个舞姬同归故里。”说罢,指了指静若处子的粉黛。“怎么,也想带回家几个?”
杨勇脸色一黑,如同受惊一般,猛然摇头道:“别,我哥知道一定会杀了我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那是为你好。”
“算了吧,为我好还不把家传枪法全教给我。”转头道:“公孙公子用什么兵器?”
他笑了笑“男儿自当保家卫国,不如就兵戈之刃吧。”
“公孙公子,枪法可是我的强项啊。”说罢,抬手比划了两下。
“那就请阁下手下留情了。”拱手道:“不过邴大人是文官,恐怕没有兵刃吧。”
“嘿嘿,公子还不知道啊,邴大人的千金喜好武艺,家中兵刃不会少的~”
“是么……”
“老头儿,后院用下啊。”
邴正笑了笑,显然是已经默许了。
“公孙公子,请!”长袖一挥,带起风摆。
“请。”
杨勇领着过了一条竹径,不时揪下一两片青叶弹向天空,竟似在自个儿家中。
后院空旷,四下翠竹悠悠,一角树梅,挺于一座雅阁,绿纱窗摆硬着滴水叶梦幻十分,空地边上的武器果然是应有尽有。
杨勇挑了杆点银青云枪刷了两招道:“不错。”
“公孙公子,你也挑一样吧。”
走过桐木架掂了掂落日偃月刀,“那我选这个。”
两人站了边,杨勇大喝一声,花枪一转,足尖点地,迎面刺去,刀杆一横,强压下去,腾身便是一记连环腿。枪尖用力,翻身还了一脚。公孙凤倒翻,刀却脱手而去,杨勇落地之时已经躲闪不及,枪杆一格,长刀盘旋天上,正被公孙凤抄在手中,旋刀劈去。
刀光耀目,杨勇却也游刃有余,手中□□灵动,更似长蛇。时而灵巧,时而尖钻。守若彩绸,攻如吐信,兵戈交击之声,沉闷厚重,冷光闪烁,疑是电闪。
“小姐,院子里好像有人打斗。”
一声水中风铃道:“准是臭黑子又来了吧。”
婢子捅破窗纸回道:“还有一位没见过的公子,武艺也很好哦。”
“武艺很好?”吊梢墨眉,碧水清目的丽人走出内室,傲雪红梅衫映得肤如凝脂。“他们打多久了?”
“不知道,应该才过不就吧。”
“下次准备开始的时候就要告诉我知道么?”
“是……”口中应着,心里却想道:“小姐你太强人所难了吧……”
“好!好好修理那个臭家伙,打他!”
“小姐,难得见你这么高兴啊。”
“那当然了,谁让那块臭煤球总欺负我,对了,那个公子是谁啊?”
“不知道,奴婢只知道老爷说今天会有位很重要的客人。”
“什么重要不重要,还不是他权术大局的工具!”
“小姐你别这么说,老爷也是为了天下太平着想啊。”
“不就是个皇位嘛,谁想做谁出来比试不就好了,干嘛用那么多兵,劳民伤财的。”
“小姐……”
“哦,对,我什么都没说。”
“小姐说什么了么?”
看着窗外枪出如龙,刀若流云,云龙纠缠,重云锁爪,这位大小姐看了,更是兴奋“臭黑子,活该。”
耍枪人见刀势强劲,力拼不下,卖了个破绽,顺着刀风纵出几丈开外,见寒光欺上,大喜道:“中计了!”
公孙凤眉目一扬,刀锋直下,恰抵住了杨勇的咽喉。
收兵,做礼“承让。”
原来杨勇本欲待他攻来时走下路挑枪,哪知他已经看穿了路子,不是收的快,这下脑袋应该分家了吧。杨勇也不由得暗道:“真危险……”
“太棒了!臭黑子,吃苦头了吧~”
“小姐看那位公子怎么样?”
“功夫很好啊,脸也说得过去。”
“那和杨二哥比……”
“没人比得上他的,虽然这次他输了,可下次,他一定会赢过来。”
“原来小姐……”
“嗯?”
“没、没事,我什么都没说。”
他无奈地笑了笑道:“算你运气好,不过下次我一定会赢你!”
“能与杨公子切磋,不胜荣幸。”
“啪,啪”杨勇拍了拍手道:“走啦,酒还没喝完呢。一百年的女儿红可不能浪费了。”信手掷出,枪便立在了架子上。
“怎么样?”邴正品了口茶,手执白子,枯敲棋盘。
“输了输了~”说着,杨勇拎起坛子又是豪饮一番。
“在下只是运气好罢了。”接过飞来的酒坛,扬手一甩,玉酿洒出,斟满了自己的茶碗,奉送回去。
公孙凤一碗饮尽,点滴不洒,回味良久,只道:“好酒!不过相比之下,在下更喜欢家乡的汾酒。”
“原来公子家居杏花村,他日若去叨扰,可要请我一杯地地道道的轻柔液啊!”
“好说,好说。”
“哎……”邴正叹了口气,表情都拧在了一起,怎一个“愁”字了得。
“不就一盘棋,至于么老头儿。”杨勇一脸不屑道。
“又不像你小子,天天有大把时间找人拼酒斗拳。”
“知道你忙国家大事,可是我这棋艺你还真不服不行。”
邴正佯怒,拍案而起:“我还不信了。公孙公子,可要帮老夫教训下这狂生!”
“这……”
“公孙公子,方才你在武艺上胜了我,这回我可要赢你一次!”
“在下米粒之珠,不敢擅放光华。”
“公孙公子,你看不起我。”
“不敢不敢,只是……”
“没什么只是,看得起我便和我对上一局!”大袖一甩,黑白各归其位,带出凛冽之声。
公孙凤见状,只道:“若不下上几手,只怕又要打起来,邴正打算用这盘棋试探我,这局,不好下啊。”想了想也只能说:“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席地而坐,舞姬排列左右。
猜先过后,杨勇执黑先行,先抢一角。围棋之中言“金角,银边,草天元”顾名思义,角是重中之重,其次就是边,三者中,最下之策便是天元。”
公孙凤以白子占下一角后便展开了攻势,近战对戈,牵制黑子,棋盘上空余一角。但杨勇分一手占角,必定被困。这最后一角,必定为胜负之地。
酒盏空了,旁边的美姬就立即斟满,清流之声,荡漾于室。
你来我往,黑白之色已占了大半树色。落子声声,邴正不语暗道:“杨勇棋风狂傲霸道,攻势凌厉,公孙凤固若金汤却略失气魄,层出奇招,却已见败势……”
“公孙公子,这盘棋似乎是我赢了。”
“杨公子大开大合,自是应该,我们下完可好?”
“公孙公子,何必为边隅之地至大势已去呢?”
“我们手里的棋子,就像是士兵,在下绝不会放弃任何一子。”
黄沙弥天,血流成河,脚下是马革裹尸,眼前的刀剑无情。
“走吧,哥!”
“不行,我要去救他们!”冷月天狼甲中传出低沉之音,沙哑有余,中气不足。
“他们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将军剑将他打下了马,虎啸道:“他们是我们的兄弟!”
“我们凭什么发号施令?那是因为他们信任我们!他们相信我们会打赢,会回家团聚,他们把命给了我们!”
虎符举过头顶,“咱们一起回家,兄弟们,跟我杀!”
铁蹄扬尘,杀声震天,“哥!”怒吼嘶鸣中,将这无助之声埋没……
“你只会葬送更多人。”
“做了才知道。”话音未落,他已占了最后一角。
杨勇脸色一沉,忙加防护卫。
又过百手,收局,黑子多三。
“酒喝完了,棋下完了,走了!”杨勇大步流星,至门外喝道:“下次我一定赢你!”
“在下随时奉陪!”
笑声渐远,沉声又起:“决定了么,公孙公子。”
“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棋子。”
“哦?”邴正并无惊奇。
“哼。”是冷笑,还是自嘲?“谁当皇帝,与我无关。”平言如水,却如狂风,卷起飞浪!
“你说什么。”伴随着茶具碎地,邴正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位保不住,是自己没本事,高位者,能人皆可取之。”公孙凤不卑不亢,书生意气。
邴司马怒指公孙凤道:“你!”
“我只想复仇。”
朝服未落的脸上,仍是一团烈火。
“不要以为可以驾驭我,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罢了,不要以为复仇,只有一种方式。”
“哈哈,凤公子,果然不凡啊!”邴正笑道。
“在下本以为这种手段,只有那个小人会用。”
“邴大人,救人,不代表你可以杀掉那个人。”
正是:
龙虎左右傲天地
混沌不去侠骨香
第十三回
鲜衣怒马,扬鞭归故里
清烛苦茶,断肠伊人泣
雅风疏影,水红漾漾,照花丛中,鸟雀清扬,为这零星之夜做一曲婉唱。
凉柔的月光渗过窗纸,映在俊美的脸上,点亮了难眠的深渊。
“白天的话会不会过了。”少年自语道。脑中浮出邴正红光满面,慈眉善目“凤公子,不送。”
邴正……本以为他有多正直,不过如此。
“奴家想,邴正,或许并不打算刺杀成功。”佳人的话语重新响起,少年,也由得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打算成功,那他为什么要安排,莫霜大哥知道吗,还有谁会知道,吕叔?不对,吕叔不会让我去做无谓的冒险。失败,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准备失败么?那失败之后邴正会得到什么,公孙华会损失什么,两个高手?不对,有杨忠的禁卫军已经够用了,而且第一个教我武功的人……是他,他身边不可能缺高手,现在邴正手里没人,就算这次刺杀一换二也不划算……”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不依助他也能报仇,可毕竟麻烦不少……不知道这一计能不能成功。”
月至夜中,清风虽然有些凉,可怀中的玉佩却依旧是那个心房的温度。“好儿,你在干什么呢,是否睡了……我很快就回去了。”
徐风,佛着如水的澄澈,流进一个人的心底……
更声打过了半夜,如豆的灯火照出经史子集的扉页,屋外的虫唱渐渐被紫檀案上的鼾声打乱。
房门悄悄推开,来人轻轻拍着沉睡的肩膀“弟弟,醒醒……”
“啊……哥,你回来了……啊~呵~”杨勇揉了揉眼睛道:“我去过邴老头那了,也见着那个人了。反正,打了一架,我输了,又下了局棋,我执黑,多四个子……”
“我知道了,把衣服换了快去睡吧。”
“嗯,哥,你也早点睡……”杨勇起身晃悠到门口,又道:“对了哥,棋风跟以前的你,有六七分相像……啊~呵~”说罢,黝黑的人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是么……”他从书架上取下一份尘封的公文,逐字研读……
“大人……”轻柔之声,略有沙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