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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习武已久的郢仁,见青年鲁莽撞来,自然闭息运气,令肌如墙,所以除了惊讶外,倒不觉得胸疼。
「这下完了!」这念头充斥在角枭脑中,他顾不得发红的鼻梁,一味的想要找出一些合理的歉意话来。
「看你既木讷又粗鲁的,倒也挺主动。」郢仁回过神,邪气地一笑,御臂扣在青年的腰际。
「罪……该……」罪该什么来著?角枭原是记得的,但当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时,赫然发现「王爷」那张美丽的脸孔近在咫尺。
他定定地看著「王爷」那双绝色蓝眸,感觉整个人突然被吸进一个湛蓝色的漩涡中,久久无法自拔!
同时亦惊讶这看似单薄的美男子,却比自己的七尺身材更要高大,角枭高仰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你面色苍白,过来喝口酒,暖暖身子。」郢仁说著,一手仍按在青年的后腰上。
「唔……」没忘记对方是锦衣华服,喜怒无常的贵族,角枭下意识地别开头,避开他的温热鼻息。
「怎么,不喜欢中原的白玉酒?」郢仁没有放过他小小的抗拒动作。
「不是,我是说时间不早了……」角枭著急得憋红了脸,他好想认真地谈一谈奕族的事,可这「王爷」似无半点倾听之意。
「呵,你一会儿心急,一会儿扭捏,真叫朕摸不透。」郢仁抬手捏住青年的下颌,看到他一脸的诧异。
「王……」角枭丰厚的嘴唇大张著,像是要叫却叫不出。
「罢了,朕也不想再等了。」言毕,郢仁忽地收紧手臂,低头覆上怀中人的诱人的唇……
「……」宛如凝脂的皓白肌肤,如一道光芒,射入角枭瞪大的眼内,过度震惊使他整个人呆若木鸡。
「嗯……」虽然没有女人娇嫩,也不及少年水灵,但郢仁惊喜地品尝到一个完全新鲜,超乎他想象的味道。
好像在正午烈日之下驰骋猎奇,一股强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郢仁柔软的唇恣意地享受青年的麝香体味。
这双唇轻触的浅吻,却给人血脉贲张的快感,挑起他从未有过的渴求!
「不……」此时,在本能反应的驱使下,这草原汉子惊颤地抬起胳膊,抵住「王爷」硬实的胸膛,试图脱开他的拥抱。
可郢仁不但无视角枭的反抗,更进一步扣紧他的后脑,迫使他仰起头来,迎合自己。
「可恶!你……呜!」嘴唇给压磨到发痛,那趁自己开口钻入的陌生红舌,以足让角枭羞耻到七窍生烟的方式,舔噬可碰触到的一切!
他想转身逃开,却被佞傲无比长腿勾住脚踝而无法动弹,像是五脏六腑被抽空般的窒息感,让角枭猝然地合上嘴巴。
「嗯?」正忘我享受「美味」的郢仁,忽感舌尖一阵尖锐的刺痛,眉头一拧,抓住角枭头发,一把将他拉离。
「呼、呼……」头皮被揪得生疼,但角枭的心情却爽快的很。
这下,看你这混蛋「王爷」还敢不敢随意侮辱人!
「你竟敢咬朕?」郢仁语气很冷,射出的目光更是冷得可以瞬间冻结周围的空气。
他似乎难以置信地探出舌尖,轻舔了舔,上头的血腥把他美唇染成一片红艳。
「哼。」角枭非但不惧于他的震慑魄力,还想强行拉开禁锢他头发的手。
「既然你喜欢来硬的,朕就彻底满足你。」
猛烈燃烧的征服欲望,郢仁烧掉了他最后一丝耐心,紧抓住角枭高高抬起的手腕,反剪在他身后,随后提起膝盖,毫不留情地踢向他的小腹。
「呜!」突然而来的冲击,让角枭痛得差点昏厥过去,在仰面倒地时,肩膀还狠狠地撞上红木桌角。桌上装盛著柳丁、葡萄等水果的拼盘,皆翻倒在桌面上,再一一滚落地面,发出咚咚地一连串闷响。
「放开我!」角枭羞恼地扭动身子,他这个在草原上斗得过一头公牛的壮汉,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眼前这看似文雅柔弱的贵族的压制。
虽然郢仁用一招「借力使力」,把角枭的蛮力打压下去,可也忙得大汗涔涔,发结散乱,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才得以跪压在男人上方。
「哦!」在看到角枭左右分开的粗壮腿间,那羊皮裙遮掩不了的,由白麻布紧裹住的私|处时,郢仁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暧昧不明的感叹。
「你给我滚开!」在意识到对方贪婪的眼神,全盯著那话儿时,角枭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很有精神嘛。」郢仁自言自语地说著,还将他白皙的手伸了进去……
「皇上,臣带来了维族献上的……哎唷!」为等待侍男打扮而姗姗来迟的宰相大人,一走进临仙水榭,就不幸踩到滚落至门边的柳丁,差点一屁股摔倒。
「宰相大人!呀啊!」他身后衣著鲜艳的美少年,接连惊叫两声,一是看到水榭内犹如狂风过境,混乱不堪而震惊,二是看到……
两道纠缠在一起的人影,躺在青石板地上,牡丹屏风倒在前边,他们的脚下是踩烂了的水果和糕点,浆汁横流,惨不忍睹!
「皇、皇上!」角枭的惊讶丝毫不亚于美少年,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恶人竟是他和杰娅心急如焚想要晋见的人!
「你是谁?」意识到门边的少年才是侍男,郢仁遂低头询问角枭。
「刺客!有刺客!快来人护驾!」宰相大人见状大呼小叫地狂唤守卫。
「闭嘴!」郢仁相当不快地朝宰相吼道。
就算老眼昏花,也该看得清到底是谁取得优势吧!
「让开!」角枭又惊又乱,顾不得太监教过的什么君臣礼仪,干脆一脚揣上郢仁的大腿!
「呜!」没料到会被踢,郢仁吃痛地移开身子。
角枭借机一跃而起,在宰相和少年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前,他就越过他们,夺路而逃!
「皇上!快传御医!」闻讯而来的太监总管瑞德,见乘龙之尊竟然蹲地不起,吓得煞白了脸,失声尖气地叫道。
一批训练有素,手持长矛的御林军,很快便把临仙水榭围个水泄不通。
郢仁缓缓起身,大腿肌肉传来一阵麻痛,用手掸了掸那印在金黄裤筒上的草鞋印,摊开手掌,那青年滚烫的体温仍遗留在掌心。
「御医来了。」瑞德上前几步通报,却看到皇上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盯著手猛瞧。
「统统给朕退下!」华丽的长袖一甩,郢仁突然愠怒地喝道。
令一班官人震愕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因为皇上的旨意竟不是追凶,反倒摒退他们。
「老奴遵旨。」瑞德首先应道。他暗想,得快点告知太后——今晚临仙水榭里出了乱子啦。
「臣等告退。」老宰相鞠躬行礼,才转过身,皇上又命他留下。
「传朕旨意,明日早朝,朕要面见奕与维两大游牧部落。」郢仁稍舒缓了口气说道。
「这……外族人朝圣议事,按规矩需进宫六个月,让太监摸清其秉性,并熟知宫廷礼教方可。」
「按朕的意思办,等六个月后,龙岭的草都枯光了。」郢仁又问道:「子鑫回京了吗?」
「回皇上,犬子已结束与邻国的丝绸买卖,回宰相府了。」
欧阳子鑫,年长皇上三岁,是宰相欧阳鹤的独生子,出生时,算命术士说他五行缺金,故名中带鑫字,是靖国数一数二的经商奇才。去年他以令人咋舌的低价,买下数百艘巨帆战船,作为皇上二十一岁的生日贺礼。
「明日午后,让子鑫来见朕。」
「臣遵旨。」欧阳鹤见皇上这般看得起小儿,时时召见会谈,心里自是高兴万分地跪安离去了,留下皇帝一人默立于凌乱的水榭内。
从荷花池送来的徐徐夜风,吹拂在郢仁血色红润的脸颊上,他突然啧地低叹一声,贴掌于额前,彷佛要平复那尚未退去的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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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透,淡淡的光线射过窗棂,将高深广大的金銮殿,切割成明亮与阴暗的两块区域。
十数个身著藏红色官袍的议政大臣,与对面站立的十位武将的身形,全被拢入了霞光之中。他们或毕恭毕敬地向高坐于皇位上的男人呈递奏折,或情绪稍激地与其它朝臣辩论,但只要皇上金口一开,任何异议都会即刻得到解决,于是大殿重又回到庄重和肃穆的氛围中。
「杰娅,你快下来。」急急地压低嗓门,角枭朝踏在石柱墩上,对窥视殿内情况的奕族少女劝阻道。
「好可惜,帷幔挡住了皇上的脸。」杰娅张望许久,只听到令人陶醉的醇柔声音。
「别这么迫不及待,皇上……」说到这个尊贵称谓时,角枭的脸控制不住地扭曲了一下。
他没忘记昨晚的事——美丽的男人,足以让自己血液冻结的深吻,和……皇上的身份,最后甚至险遭御林军追杀!
昨晚当他跌跌撞撞地逃回居住的西宫厢房古春斋时,杰娅己等候在那儿,带著不可置信的告知他,她看到维族的供品竟是侍男。
虽然角枭听过一些有钱的官家,除妻妾成群外,还会养一些美男子为宠儿,但他不能理解的是,靖国皇帝居然也有这种癖好,更甚至把他误作侍男,而轻薄了一番。
意识到自己又咬又踢的对像是一国之君时,角枭心里不免惊慌。
倘若皇上生起气来,说上一句「你对朕出言不逊、举止不敬。」奕族可就要遭受灭门之灾了!
在他正不由寻思到自己是否该以死谢罪,以保全奕族时,太监传下一道皇帝口御,命奕族的两名使者今日早朝面圣,商讨龙岭草原一事。
「皇上怎么了?」杰娅从昨晚起就兴奋不已,她几乎梳洗打扮整个晚上,直到宫女大赞她貌若天仙,方肯罢休。
「皇上不正要召见我们吗?所以你不用著急。」收回心思,角枭看著杰娅。
族长赛普对他有救命之恩,抚养之义,角枭一向视十六岁的杰娅为亲妹妹,他握拳暗下决心:「无论皇上怎么发落,我绝不让他动杰娅一根头发!」
「皇上有旨,宣奕族使者进殿!」一声清脆响亮的召唤后,太监小喜子从殿里出来引领他们面圣。
「是您呀。」小喜子一瞧见这壮实的男人,连忙讨好道:「昨日是奴才有眼无珠,今日在皇上面前请您多担待。」
「角枭哥,你认识他?」杰娅第一次遇到会对他们如此恭维的太监。
「不认识。」角枭失口否认,心中却充满疑惑。
「这……」小喜子还想说什么,但又不敢耽误皇上的接见,便点头哈腰的带他们进入大殿。
雕花的青石方砖,金龙盘旋的巨柱,琉璃镶嵌的天顶,这只有在古书描绘的天庭里才有的富丽堂皇,如今真实地展现在角枭和杰娅面前。
大殿里还弥漫著一种介于桂花和兰花之间的淡然清香,杰娅本想抬头瞧瞧那金色豪华的王座,但两边的大臣、前后的侍卫,全都一动不动地紧盯著他们,简直让人无法透气。
角枭察觉到身旁杰娅的紧张,于是安慰地对她笑了笑,但他却没发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包括这瞬间的笑脸,全都被收入在皇上的美眸之中。
「平身。」在他们双双跪地,恭请吾皇万岁后,皇上那抑扬顿挫,缥缈如烟的嗓音,让杰娅著实感动了好一会儿。
她忍受不住诱惑地抬起头来,却惊异得再地无法移开视线:「好美的男人!简直像冰山上的雪莲!」
「皇上,这是我们奕族呈上的奏折,请您过目。」角枭把奏折递给太监总管瑞德。
「关于把龙岭大草原借给奕族,或维族作为长久居住之地,众爱卿有何见地?」翻看完奏折后,郢仁发话道。
「皇上,龙岭自古以来是靖国南疆要塞,怎么可以随意借人放牧?臣以为,哪族都不可!」一位白发苍苍的官员高声发言道。
「上官大人,所谓富国之道在于节用裕民,既然有重兵严守,那给百姓一块安身之处,有何不可?皇上,臣以为应该借给维族,他们年年进贡毛皮礼品,却居无定所,饱受毒日风沙之苦,实在可怜!」一文官立即上前反驳道。
「哼,孙大人从未离开过皇城,怎么知道实情?皇上,老臣倒是去过一回维族,维族的生活,绝非像孙大人口中那般不堪!」遭到晚辈驳斥,上官大人直感颜面过不去,扔下话道:「若是要借,也该给奕族!」
「不,该给维族!诗圣上明鉴!」孙大人上前一步奏道。
「给奕族才是造福牧民后代,恳请陛下三思!」上官大人毫不示弱。
争辩一旦开始,便似永无完结,双方分成两大阵营,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就连以往毫不相干的政绩得失都被一一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