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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枭,瞧那两位京城弟兄一来,就把咱们的姑娘都唬倒啦!」一个醉醺醺的青年,爬到角枭的席位上,不满地抱怨。
「得了!阿萨,是你不及人家有魅力,而且你也不及角枭有一身的好本领,姑娘为何要看上你呀。」另一个青年笑著插话道。
「咱是不如角枭,在马背上咱可是输得心服口服的。」阿萨把酒杯递到角枭面前,敬道:「明日是驯服野马的比赛,不用说,一定又是你赢,今晚喝酒权当是提前庆祝!」
「你喝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角枭轻推开酒杯,在奕族村寨,谁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一杯倒」,所以鲜少有人对他灌酒,一是觉得无趣,二是免得他醉了,身体不适让族长怪罪。
「他的酒量可不行,不如我替他干一杯。」陌生却十分动听的嗓音,在他们头顶响起,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原来是「黄公子」。
「你怎么知道角枭的酒量差劲?」阿萨见是他,顿时没好气地说道。
「因为……」郢仁漂亮的蓝眸,瞄向角枭:「我与他共饮过一次。」
「共饮酒?」角枭感到困惑,他何时跟皇上喝过酒?但郢仁邪气的眼神,让他的脑海里迅速浮现那晚,皇上口对口地,强迫他喝下白玉酒的情景。
脑袋轰地一响,角枭的脸红到了不能再红的地步,他既羞又恼地哆嗦著嘴唇,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哈哈,看来角枭不胜酒力,已是众所皆知了啊。」另一个青年爽朗地笑道:「阿萨,咱们就和这位黄公子比试比试,怎样?」说著,他指了指面前尚未开封的一大桶麦酒。
「比就比!」阿萨挪了挪身子,蠢蠢欲试,在青年打开酒桶,舀出一瓢酒来时,角枭却突然夺过酒瓢,二话不说,仰脖喝下。
「角枭?」阿萨他们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咳、咳。」喝得太急,酒气呛到了他,角枭拼命忍下想吐出来冲动,并大力地抹干嘴巴上的酒液,倒转酒瓢递给皇上。
「呵,好酒量嘛。」郢仁笑了,照样在酒桶里舀了一瓢,咕咚地灌下。
「今日不醉非好汉!」看了这情形,阿萨也来劲了,接过酒瓢,猛地灌了许多酒。
一时间,四个男人,就坐在酒桶前喝起酒来,哗啦啦地舀酒声不曾间断。
随时间地推移,长老们都已经酒足饭饱地离席了,剩下的族长和年轻人,依然在谈天说地。
为缓和酒气熏天的气氛,帐篷六面的幕布,被掀起了三块,视野一下开阔许多,天空中一颗颗亮闪闪地星斗,镶嵌在黛色的夜幕上,像熠熠生辉的宝石。
郢仁望向星空,深吸了一口气,以缓解周身燥热的酒气。
在他的身旁,躺倒了两个酩酊大醉的青年,他们口齿不清地嚷嚷著:「干杯!」、「我没醉,我还能再喝!」还间杂有打鼾的声音。
在郢仁的对面,是靠著木杆子而坐的角枭,他脸色通红,眉头深拧,一副显然很难受的模样,但并没有完全醉倒。
见四下无人注意这边,郢仁起身,靠近角枭:「足足喝了一个时辰,竟然没倒下,你总是让朕感到意外啊!」
「哼。」角枭抬起头,黑眸氤氲地瞪著皇人上,并未掩饰心中的不快。
「你这眼神。」郢仁抬手扣住角枭的下颔,拉近他:「会让朕想做你非常讨厌的事。」
角枭闻言一惊,但因醉酒而头晕浑身无力的他,无法抵抗皇上愈来愈接近自己的脸孔,只得恨恨地咬著嘴唇。
「你的帐篷在哪?带朕去。」就在两人的嘴唇快亲密地碰到时,郢仁放开了角枭,站起身,不管男人的怒视,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拖起身。
这几乎是被皇上揽入怀中的亲密姿势,使角枭倍感局促,但圣旨难违,他迈开不稳地步伐,往前走去。
角枭居住的浅灰色帐篷在较为偏僻的草坡下,虽然面积不大,但与其它的帐篷隔开了一段距离,平日里较为安静。
「到了。」角枭如此说道。
「进去。」郢仁简短而有力地说道。
「……」听不出是命令还是请求,但皇上灼热的鼻息,就像揽著角枭肩头的手一样,紧紧地,带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快点。」郢仁再度开口时,已不耐烦地迈开步子,而角枭几乎是被强拉著走进去。
「嗯?」待郢仁撩开两层厚的布帘,呈圆形的帐篷内,可谓一目了然。
「这里很简陋。」角枭看著皇上略带严肃地表情,说道:「族长那里有新的帐篷,您应该住在那里才是。」
帐篷的四个角落由木柱支撑,中间用高木杆交叉顶起厚布,一盏油灯吊在高木杆上。昏黄灯光的左下方没有床架的床榻——它以草席为垫,羊皮为被,简易却又整洁。床对面是一口狭长低矮的木箱,像是用来放置衣物,因为未闭合的箱口,露出皮袄的衣角。木箱旁边是自制的器具架,上面挂著马鞭和弓箭。
郢仁没有回答角枭的问题,因为他并不觉得这里有多简陋,尽管狭小帐篷远无法和奢华皇宫相提并论。从一进到帐蓬内,就有一股宫庭的御花园难以比拟的纯朴之气,这让郢仁不自觉想起第一次见到角枭时,他身上那扑面而来的自然气息。而一想到这里就是角枭生活起居的地方,郢仁越发地心猿意马起来。
角枭丝毫未察觉到皇上眼神的变化,相反的,他对天之骄子要屈居在此而没有大发雷霆,感到意外。
郢仁走向羊皮床榻,坐下,并松开扣住角枭肩膀的手。
不管这一路上,他曾几度想要逃开,现在已终于完成任务了,角枭松口气似地站起来,而就在他勉强站直身子时,手臂被抓住,并猛地往下一拉!
失去平衡的角枭,相当狼狈地扑倒在郢仁身上,因两人脸孔近在咫尺,使他冲到嘴边的惊叫,随著倒吸一口的冷气咽回了肚子里。
「你怎么可以这般若无其事?」郢仁开口道,带著和角枭同样浓郁的麦酒气息。
「什么?」角枭完全无法理解皇上的意思,因为钳制著他手臂的御手,正肆意的游移,从手臂到绷紧的腰身。
「你明明违抗了朕要你留在宫中的旨意,却还无所畏惧!」郢仁突然大力抓住角枭后脑的头发,不容他回避视线,语气变得强硬:「朕应该降罪于你,以解朕这几个月来的心头之气!」
无论何人,只要听到皇上要降罪下来,恐怕都会吓个魂不附体,连连求饶,但是角枭担心会因此牵连奕族,而不得不股起勇气辩解著:「您知道,是皇太后准许我离开的。」
「你还敢回嘴!」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从未有人敢反驳他,郢仁抬起头,狠狠咬上男人丰厚的嘴唇。
「呜!」那仿佛要吞噬自己的撕咬,让角枭痛得悲鸣不已,双手拼命地推拒著郢仁的肩和胸口,甚至还抓上了他乌黑的长发。
「不准你再违抗朕,枭!」浓烈的警告,像要渗透进角枭的血液般,厮磨著吐进红缨的唇瓣。
「不,住手!」无法控制的惊恐弥漫著角枭身心,但他的抗拒非但起不了作用,反而更激起郢仁想征服他的欲望。
郢仁一抓住角枭抵抗的双手,迅疾且灵活的翻转身子,角枭压制在床榻上。
「不……唔!」才吐出口的抗议,就被炽热的深吻封缄。
粗暴的唇舌,不只执著于角枭几次闪避的软舌,还恣意地袭击口内的一切。唇内唇外,贝齿红舌,郢仁以惩罚的心态啃噬著身下男人的气息,尽管知道他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且发出近乎求饶的低吟。
被钳制在脸旁的手腕痛得发麻,但发自内心的恐惧和燥热才是耗竭角枭反抗力道的祸首,他没有忘却,也无法忘却在靖德殿的那一晚,皇上带给他的强烈震撼和羞耻——就算怎样压抑,或咒骂自己,身体还是因激烈的爱抚而产生忠实的男性反应。
就像此刻随皇上亲吻的加深加浓,难以抑制的心悸从脊椎一路窜上脑门!暴戾的唇舌,在感受到那带著淡淡血腥味的嘴唇不停地颤抖著,才放开。
「呵……呼!」就连喘息也是断断续续地,角枭黑色的眼睛,弥漫了一层不自然的水雾。
激吻的余波,让他呆怔地看著上方皇上通红的脸色,和那双带有血丝的蓝眸。蓝眸正定定地凝视他,好像带著某种强烈情绪。
「你真是气死朕了。」忽然,皇上开口道,他放开钳制的御手,转而伸向角枭的脸孔。
那双白皙的手,尤让角枭心惊肉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未来得及做任何闪避,伸上前的手指,却直接滑过他的脸孔,盖在羊皮褥上。
「嗯……」耳边吹拂过一阵匀称的呼吸,角枭因惊惧而大瞪的眼睛,眨了好几下后,才想起用手去推整个压在他身上的郢仁,但是郢仁却毫无反应。
「睡著了?」再怎么能喝酒,灌下这么大量的麦酒,也不可能没事,而角枭的醉意倒是被吓醒了大半。
「这下该怎么办?」显然那以他为床垫的皇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角枭被压得无法动弹。
转头看著俊美的皇上那浓郁的睫羽,紧抿红唇的神情,角枭心想:「此刻吵醒他,说不定他真会龙颜大怒,降罪这里所有的人。」
「只有等他睡醒了再说。」角枭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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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夜宁静而安详,可以听到远处潺潺流水声,树叶瑟瑟的抖动声,麦地里的虫鸣声,还有耳边温和的呼吸声。
听著由这些声音自然融合在一起的夜曲,角枭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
飞起的风沙,带著浓郁的血气,弥漫在连绵起伏的沙丘上,一个黑发少年独自站在一陡坡上,他的脚下是惨不忍睹,倒卧得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渐渐染红陡坡……
黑发黑眸的少年高仰起头,似在遥望著浩瀚沙漠中的圆月。
「是你!你没死!」郢仁看著他,喜出望外地拔足奔向他,可是吸了血的沙地泥泞不堪,双脚沾染腥臭的液体,让他恶心得想吐。
「喂!」无法前进,郢仁只得大叫,换得那少年的注意。
黑发少年依然仰著头,郢仁不由得也抬头看去,愕然发现原本苍白的满月,不知何时变成血一般的深红!
「……」少年似乎在说什么话,随后一道璀璨银泪从面颊滚滚而下,但很快就被大风吹散了。
「好难受!」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胃里不断泛酸,灼烧著胸口、喉咙,太阳|穴突突跳著,郢仁从来没这么不适过。
「皇上,醒醒。」不似妃子过于娇媚的语调,更不像太监尖细的嗓门,低沉的男音不断在耳边响著。
「唔。」尽管喉咙干渴万分,但身体却被温暖包围,非常舒服,郢仁连眼皮都懒得抬。
「皇上,天已经大亮了。」男音不放弃地催促著。
「朕知道了!」郢仁嗖地睁开眼,忍无可忍地咆哮道,他很想重罚这不解风情的搅梦者,却没想到对上了一双困窘的黑眸。
一时间,梦里黑发少年的眼睛,和眼前的眼睛重迭在一起,同样的黑眸,却带著不同的神色,后者的清澈更让人为之动容。
「你……唔。」本就干涩的喉咙,经这么一喊,不禁嘶哑作痛。
「皇上,您看上去醉得不轻,还好我有解酒的药。」另一道柔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正是欧阳子鑫。
昨晚他一直担心皇上是否会饮酒过度,但又不能冒然打扰他们。后来,他看到皇上和角枭一起离开,像去休息了,今日一早,他便带著药丸来恭请圣安。
哪知一掀开布帘,就看见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张窄小的床榻上,确切地说,是皇上霸道地压在角枭胸前。
看著—向行事谨慎的皇上,竟无防备地睡得那么沈,欧阳真是喜忧参半,毕竟简陋的帐篷周围,可是一个士兵都没有。
「拿过来。」郢仁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道。
「请您先起来吧。」欧阳略带笑意地说:「他很不舒服呢。」
「嗯?」郢仁看著角枭,问道:「你陪了朕一夜?」
「嗯。」角枭一直想叫皇上先站起来,他的手臂和大腿的肌肉,已经麻木到剌痛,但无奈插不上嘴。
「为何不叫醒朕?」郢仁起身,收拢散开的衣领,欧阳上前,把药和水递给他。
「您很好睡。」事实上,角枭已经叫了好几十遍,只是皇上都不为所动,他也无可奈何。
「是吗……」郢仁若有所思地看著角枭,他没忘昨晚的事,他以为他会逃走,所以才紧揽住那宽厚的臂膀。
「你先坐一会儿再起来,宿醉加上血流不畅,你该好好休息会。」欧阳见角枭挣扎著想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