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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飞成蝶,有若在狂风中摇曳,却在叶非云的扶持下始终穿梭于舞台上,曼妙柔弱,却是如蒲草,韧而不断。
一曲军歌已毕,全场惊住,目瞪口呆,连薛天纵也没有想到,叶非云的笑话没看到,却看到了一出誓死革命的决心,坚决果敢的探戈在两人的演绎之下,成了一出誓师舞。
“非云!”一脚踢门之后的惊天一呼,跟随着一道身影蹿上台去,揪下吃了一惊的叶非云。
“你……”
“等等我……”跟着飞奔的是淡黄|色长裙的身影。
“难道,非云也有夺人所爱的时候?夺的还是兴农党军官的家眷……”终于从舞蹈中缓过劲来的薛天纵又被刺激了一下。
“恩,看来人总是没有完人的,当年,我觉得你是完人,没想到……后来觉得非云差不多了,今天,嘿嘿,嘿嘿……不过,这小子平时清心寡欲的,不像是那种人呀……莫不是,那女子追求的他?”裘致远的想象力不可谓不丰富。
“你要干什么!”被拉着跑了一阵的叶非云终于从重见林亚的震惊中清醒,不是没想过会再见,而是,没想过会这样相见,“你怎么来了?”后面一句已经温和许多,平淡了语气。
“我就不能来么?为什么?”在看到紧随而来的苏然,怒意、委屈和连年的忧虑担心,都涌上来,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累的,林亚竟有些哆嗦,两眼血红。
“小然,你先去我宿舍休息一下,回头我来找你!”看了一眼挨凑到自己身边来的苏然,叶非云轻声说道,实在不想让她知道和林亚的纠葛,太不光彩。
“为什么?!”两个声音,一个委屈,一个愤怒。
苏然磨蹭了会儿,还是忍不住低声问:“哥,这就是你要给我介绍的兴农党的英雄呀?这么粗鲁,长的也不如你……好吧,那就算长的也还算个英雄吧,可我要的是那种……”
“行了!不是他!是另外一个!听话,回去,我有话要和他谈!”
苏然的背影刚刚消失,两个见面不打架就浑身难受的家伙立马心有灵犀地交上了手。
“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这两年连封书信也没有?说!”打架的间隙用不着嘴,不说点什么就浪费了。
“你小子这两年也没闲着么!官升的倒是快!都团长了?恭喜呀!”咬着牙尖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子冷劲。
“枉我和顾同这两年寻遍各个民主党的部队,以为你小子真的战死在哪里,你倒好,在这里消受美人恩!”
“你又送了多少兄弟上黄泉?你的乌纱是血染的罢!”
……
两人各说各的,互不回答,两年没有遭逢敌手的寂寞,一次终结。
终于力疲罢手,林亚仍旧恨恨:“你和那娘们什么关系?苏也的妹妹,是吧?你现在是苏非云还是……”
“住口!”实在忍不住扇了过去,“你满嘴胡噙什么呢!”
“好!我胡说,那你倒是不胡说给老子听听,当初为什么走!为什么!”啐了一口,嘴角已经被打裂了个小口子,混了些血丝,更是狰狞。
“为什么,呵,你说为什么?”叶非云一脸茫然,也一脸苦笑。
“你……是嫌我么……”难得林亚红了脸,还不理解他的意思,那是白认识这么多年了。
“不是……”深深看了一眼,叶非云有些无奈,“我们……那个,还是兄弟,只是当时我想再来学习而已。”
“真的?”林亚对于这个“兄弟”的理解显然有点误差,“那你为什么一直没有书信?你知道我会担心……”说着说着,竟有难为情上了。
“林亚,以后别再对我有那些逾矩的行为了,咱们已经都是掌握多少人性命和尚国未来的军官,还是应该以国事为重,那些一时之间的意气,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你说我们之间只是意气?”怒极,林亚有些伤心,“非云,我对你,你不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其实是我们这几个人里最玲珑的,我知道你嫌我粗俗,嫌我不读书,我知道,我改,可你居然说,那,只是意气……非云,我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又不会碍着谁,不行吗?你对我……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
“我……”两年的静思,叶非云还是明白了一些东西,顾同那两本书,也还是终于看完了,对于这种情感的理解,也有了些,可真到要去接受,还是——惶恐。
“非云……”林亚已经欺身过来,呼吸紧凑在耳边,“你想不想当年我们一起战斗过的战场?想不想我们再次联手杀鬼子?想不想再抵足而眠说我们的壮志?”
“我……”林亚这两年的变化倒是胜过了叶非云的变化,读书和沉静,确实有修养人性的作用,不仅仅是说话上文绉绉了许多,思维也严密,连诱惑也更富摧毁性。
第十五章:帝国之灯
紧急集合的钟声响起,惊醒了正和林亚纠缠不清的叶非云,唇边的温度适时地提醒了他对男人有感觉的事实。
“是紧急集合,一定有什么大事,我要先去较场,你先去我的宿舍坐会儿吧。”有些不自然地瞟了林亚一眼,脸微微泛着红。
“好,我等你!”正在开心当口的林亚,才不会在这种暧昧的时刻违逆叶非云的意思,尽管对那个什么紧急集合有无限的怀恨,也在脸上扯出了一丝的笑意。
“各位学员,各位将官,原定明日的毕业仪式将取消,刚接到宗政总统的电令,我和裘教官以及部分学员马上要出发去三山,其余的毕业学员将按原定计划去自己的部队报道。国家危亡时刻,繁文缛节都可以从简,今天的这次集合,就是各位的毕业典礼上!”薛天纵在台上,有着一些沉重,也有着一些激昂。
“有学员问我要临别赠言,我就说一句:军人的枪是指这敌人的,不是指同胞的,军人的命是国家的,不是自己的。
凡事以国事为重,以尚国独立、自由为重,苟利国家生死以,不以福祸避趋之!
这一别在座的之中一定会有人将是永别,惟愿各位自己珍重,你们都是国之栋梁,每一滴血都要去换回一寸尚国土地!”
停顿了一会儿,不知道哪个角落唱起了革命军军歌,渐渐扩散开来,最终形成了全场大合唱。
“……无国无家,不死不还!”最后的歌词展现了革命军人破釜沉舟的必死信念。
“好!解散!各自归队!”
“非云,你留下。”难得薛天纵也有忧愁的时候,“这次我要去三山暂时代替陈铭将军指挥,你跟我一起去吧!原来想让你去宋谦的部队,不过那里目前比较平静,不怎么适合你这样的指挥官,如何?”
“是!”啪地行了个军礼,叶非云多少有些明白,是三山出了大事。
“前一阵三山省郑中翔的部下叛国投敌,控制了水城,郑中翔仓皇出逃,陈铭将军也中了流弹,卧床不起,郑拯将军……去协助他指挥,结果在潜回水城策反叛军的时候,被叛徒出卖……”薛天纵已经含上了泪眼,从未有过的痛苦表情让叶非云心惊,眼中也浮现出伤心的神色。
“他被送到东氏军中之后,宁死不屈,不肯写招降陈铭和部将的书信,结果……结果被活活剥了皮……死的很是惨烈,东氏还不肯罢休,竟将郑将军的皮制了四盏孔明灯,夜夜拴了皮绳放入空中,每盏灯上都写着‘不落帝国’……”说到这里,薛天纵揉了揉眼角,声音也哽咽了一下。
叶非云已经怒不可遏,眉毛竖挑,眼神如刀,双拳已经攥成了拳,每一步都走的如同背了一百多斤的重物,沉重而缓慢。
“我军士气大受打击,明知道那是郑将军的遗骸,即使再想射落那灯,也不忍……这次,总统命我亲自前去,就是为了振奋士气,止住节节后退的败势,三山不能失……”在低落过后,薛天纵的目光看向远方,悠远深长。
回到宿舍的叶非云意外地看到林亚和苏然聊的甚是开心,竟然难得地闪过一丝不愉的神色。
“你们在聊什么?”叶非云扯开一个不怎么雅观的笑,“我刚接到命令,要马上走,林亚,你还是早点回部队去吧。小然替我转告义父,他上次说的我一定会考虑。”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恩,我马上回部队去,要不,顾同又该关我禁闭了……都团长了,还老关禁闭,有点说不过去,是吧?嘿嘿,不过,奔波了一天有一夜,我可连块干粮都没吃上,非云,好歹给我点吃的我才好上路……”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就蹭了过去,惹得叶非云一阵哆嗦。
“行,我马上去食堂给你领点……你坐那儿,你坐那……”
“非云哥也有怕别人的时候?呵呵,第一次见到呀!对了,原来他就是那个歼灭埙元纵队、东氏人悬赏人头等重黄金的林团长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苏然对于林亚显然已经没了一开始的嫌憎粗鲁的态度。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好割了他的耳朵去换点发簪钱?”忍不住嗫嚅一句。
林亚一个劲的在边上傻笑,不知道是因了叶非云的不愉快还是因了苏然的钦佩。
“我送苏然到东阴,你放心。咱们来日沙场上见!”林亚一向干脆地令人佩服,再多的愁肠和情长,在林亚那里都简单的一句可以了结于胸。
叶非云没有想到这次去三山居然是乘的飞机,情势之紧急,可想一二。
“郑将军是什么时候的事?”
深深地看了一眼叶非云,薛天纵开口:”被害是三天前的事,被捕已经有二十多天了……”
顿了良久,才又说到:”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忍到三山才问我,非云,以你的定力,这么短的时间,不应该呀,为将者,切记要心静,情绪一定要控制在自己的理智范围内,否则,焦躁就容易为敌所趁!凡事要想清楚脉络,才好切中要害,一击破敌。”
“校长说的是!”叶非云眼光闪了闪,低头沉思。
到了三山,才真的震撼,怎样的一个尸骨如山、血流成河!水城已经失守,被判军献了城,由东氏军队控制着,血腥的屠城,名义上说是绞杀残存抵抗武装,实际上是为当初的井上山秀复仇,遍地哀鸿,没有一点生机!
陈铭的指挥部已经退守在了三山省的南部,在一处山坳驻扎,叶非云和薛天纵、裘致远从南部的双峡省转乘汽车到的前线。
“陈铭!陈铭!”见到了陈铭,更加令各人的神情凝重:这场仗,凶狠异常!
面颊深陷,瘦的脱了人形,双目却炯炯,转眼一见薛天纵,竟扶着作战桌,“哇——”地一声吐了口血,惊得众人慌忙去扶。
“你们终于来了!我……真真……真真……”说着竟晕厥了过去。
“快!抬陈将军去里屋躺下!你们是怎么照顾你们将军的?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让他这样劳神?要你们这些不会动脑子只会执行命令的混蛋有什么用!”薛天纵平日从不发火,难得的一怒,竟让陈铭的副官吓得哆嗦了两腿,差点就跪了下去。
“还不快请医生去!楞在这里做什么!”裘致远的暴喝惊退了所有闲杂人等。
“我看他这一方面是中枪伤了肺,一方面是心病,还是要想办法把郑拯的遗骨弄回来……非云,你有什么好的计策没有?”薛天纵说完沉思。
“郑将军的遗骨现在在哪里?”思量了一会儿,很平静地问。
“尸首悬在水城的南城门上……皮,每晚都会放上天……”说着,薛天纵伸手按压了一下太阳||||穴,指尖轻轻划过了眼角。
一片死寂,三人对灯沉默。
“明晚我带二十个弟兄去趟水城!”叶非云的声音在夜色里透亮地传来,显得十分清冷。
“不行,太危险了!”裘致远的第一反应是反对。
“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薛天纵却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