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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丫鬟不可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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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微愣,知道自己被人“转”到别的府里了,不禁道,“那表小姐那……”
    宋夫人也是头疼,“心儿是个识大体的姑娘,我会与她说的。”
    胭脂想到连枭,她要是跑到亲王府去了,不知他回来后脸得黑成什么模样。只是身不由己,若此时赎身走,让宋夫人对亲王府难交代,恐怕日后更不会答应让她过门,只好说道,“奴婢遵命。”
    顺王妃着实喜她,有意牵了手,手上并无茧子,肤色也细腻,这样的丫鬟,若许给自己的儿子做偏房,倒也上得了台面。
    顺王妃的儿子,便是顺亲王的嫡长子,齐慕,慕世子。
        36遇豆子姑娘巧遇郎
    胭脂仍未收到连枭的信,又听闻近月边城局势突变;接连败仗;想着因是没空,更为担忧。提笔写信,先是简略说了自己去亲王府的事;想了又觉不好;揉了纸,重写了一张。拿去给顺路的马夫,又多给了几钱。
    因明日便要去亲王府了;宋夫人嘱咐胭脂好好劝劝苏洛心;免得她闹腾,胭脂便去酒楼买糕点,等她吃的开心了,再说或许会好些。
    正是申时,酒楼的人极少。等了一会,小二便装好了食盒提出来,刚收了钱,见外头来了人,神色顿时恭敬起来,“赵五爷。”
    赵起在皇城中,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但不过是因为做的混蛋事多了而扬名。喜食喜色,吃遍天下美食,搜刮五国美人,便是他的嗜好。因其母曾侍奉过太后,又因缘救主,赐婚给了尚书。赵家得了皇恩,族中也有大官,是以做那夺店抢女的事,也无人敢管。
    这日从赌坊出来,准备寻个地吃个痛快,刚进了酒楼,便见个长得十分俊俏,眼眉澄清眼角却微带媚色的绝丽女子提盒转身,这一看便盯住了。身后的小厮知道自家少爷的想法,已抬腿拦住了去路。
    胭脂一见这几人的仗势,愣了片刻,默了展颜欠身道,“小女代家父向令尊问好,赵老爷最近身子可硬朗?家父早前便想上门拜访了。”
    赵起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她,可语气听来,分明很是熟络。他虽是个无赖,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他也是懂的。心中痒得不行,却也只好应声道,“好好。”
    胭脂笑道,“父亲还在等着这酒楼的糕点,赵五爷,先告辞了。”
    赵起得不到美人,略有烦躁,“去吧去吧。”
    胭脂从酒楼出来,起先还是慢走,等拐了街道,便疾步而行。暗自思忖,这皇城这么大,约摸不会再见着他了,若是再见,恐怕要气的跳起来。
    拎了食盒去翠竹苑,见苏洛心在凉亭中,走了过去,便见她正趴在桌上挥笔,地上散乱着纸张,拾起来看,画着奇怪的图案,看不出什么具体模样,不禁问道,“表小姐,这是什么?”
    苏洛心扑哧笑了笑,眼眸晶亮,“麻将。”
    胭脂笑道,“准时又在捣鼓什么有趣的玩意。”
    “等我把图画出来后,我就去找木匠。约摸半个月后,就能开打了。到时拉上姨娘们一起玩,省得她们成日说闷。”苏洛心甩着笔,又禁不住的笑,“我看呀,我还是开个麻将馆吧,这皇城无聊的人,可多着。”
    胭脂蹲身说道,“表小姐,恐怕胭脂不能陪你一块玩了。”
    苏洛心没听出端倪,问道,“为什么?”
    “因为夫人将我的卖身契,给了亲王府。明日胭脂便不能伺奉你,要去伺候那郡王了。”
    苏洛心轻眨眼眸,笔也僵了,“你是说,你要离开这?去那什么亲王府?”
    “嗯。”
    苏洛心蓦地展颜,将笔一扔,起身拍了拍手,“很好,非常好,如此甚好。我原先还担心连表哥回来后又伤你,现在看来,他总不敢去亲王府把你抓回来吧。”
    她是真心为了胭脂好,不喜过于冷酷的连枭,因此听见这话,倒是开心得不行,连赞了几声,全然没宋夫人所担心的大闹。
    胭脂听她这么说,也知晓了她的心意,只是无人知道,她倒是更愿意留在连枭身边的。谁知道,去了另一个陌生之地,又会生出什么枝节来。
    苏洛心又与她说了许久,见天色晚了,又拉她去外头吃了许多菜。不过她平日也会去亲王府,倒也不担心见不到面之类的。
    翌日,胭脂收拾了东西,到了门外,竟见门前停了亲王府的马车,虽一看便知只是府里普通老婆子坐的车,但是这般迎接,不但让胭脂,也让宋夫人意外。
    顺王妃的心思便是想把胭脂许给慕世子,礼遇上并不待薄她。
    府里的丫鬟有三等,近婢属上等,能分得自己的卧房。但近婢都是进府多年的婢女,胭脂刚入府,便有了房间,惹得其他下人纷纷揣测。听得是郡王的婢女,又笑了起来,因他的婢女,要比常人要受多些苦。顺王妃待她好,也不奇怪了。
    胭脂收拾好衣物,便被婆子领着去了贺平王的院子里,刚进去,便见齐晨拿着沙袋往那三四个婢女身上扔,躲的厉害的,便被大声训斥,不得不小心闪躲。看得她眉头直皱,说他是个混世魔王,倒是真的。
    齐晨玩得甚是开心,未留意来人,那沙袋脱了手,径直砸在胭脂额头上。那沙子沉重,又是站在假山上投掷,力道增大。沙袋一落,胭脂额头已红了一片。
    “喂,你怎么不躲?”齐晨见了她,跳下假山,仰头看她,“你那天不是很会说么,怎么现在不吭声了?”
    胭脂淡淡看了他一眼,“郡王平日很喜欢玩这个么?”
    齐晨答道,“那是当然,我喜欢,他们也喜欢,你不喜欢?”
    胭脂淡声应道,“嗯。”
    齐晨恼的拾起沙袋,又往她身上砸,闷声道,“你道我要你来是做什么,是陪我玩的。”
    这一记砸在小腹上,比额头那伤更疼,胭脂微微蹙眉,“郡王大概是忘了,玩闹,是几个人在玩。郡王开心,但是奴婢不开心,便不是玩。上回郡王说不喜油腔滑调之人,如今说了实话,却也挨了打。郡王是要奴婢如何做?”
    齐晨被堵了话,闷得说不出话来。众人都是屏气看来,这面生的丫鬟,胆子倒很大。
    胭脂也不怕他恼,这种性子的孩童,如今不驯服,日后自己的日子便苦了。他既然厌恶那阿谀之人,她便适时逆他的意,让他去衡量到底是欢喜别人奉承,还是欢喜别人真心。
    齐晨想了片刻,心底还有些气,倒隐约明白她那日所说“处世之道”是什么了。她方才说了真话,自己反而生了气,或许顺着他的意做,她也不会受这沙袋的罪。只是小小的脑袋想不通透,只好问道,“你唤什么名?”
    “胭脂。”
    “哦。”齐晨顿了顿,向管家道,“领她去上药吧。”
    管家愣了片刻,这郡王何时这么关心人了。
    这半月在亲王府,齐晨也未再刁难胭脂,比起那处了多年的婆子婢女,倒是更愿意听她的话。连得了好吃的,也要让她尝一口,真是亲姐姐也没那么亲昵。
    苏洛心来看了她三四回,倒见她面色更红润了些,也放心下来。
    胭脂如往常那般,傍晚趁着府里在忙活晚饭,郡王那也不用她伺候,便去看看来了信没。
    走了一半的路,穿过稀疏的行人,背后猛听见疾声,偏头看去,手腕已被人握住,一见那人,连素来镇定的她也吃了一惊,这人竟是那赵起。
    赵起冷盯着她,“姑娘上回可真是把我坑惨了,我回头细想了番,家父相识的人家中,可没姑娘这么个标致人儿。你既然那日唤得出我的名号,那自然也知道我的脾气。”
    胭脂经他一吓,敛了惊色,淡声道,“奴婢确实认得赵公子,因此那日才骗了您。因为奴婢是官宦人家的婢女,若是直接喝退或者继续与公子纠缠,怕两家闹出什么误会来,可不好了。”
    赵起问道,“官宦人家?你是哪个府上的?”
    胭脂想着自己已非连家婢女,便道,“顺亲王王府。”
    赵起见她一闪而过的犹豫,当她又在诓自己,蓦地嗤笑一声,面上显出得意之色,“你倒真是一脑袋撞在了墙上,我今日正巧替我义弟接风洗尘,他还碰巧是顺亲王王府上的。”
    话落,便拽着她转身疾走,走了四五步,停在一个木兰青锦衣、面如玉冠的年轻人面前,朗声问道,“文卿,这丫头自称是你府上的,你可认得?”
    听了这称谓,胭脂心头咯噔一下。又细看他,身段高挑秀雅,略带文生之气,眼眸狭长而有神采,鼻梁俊挺而有威严,与那齐晨有三分神似,又与顺亲王有五分相似,已想起来。文卿,便是那齐慕,慕世子的字。若是他的话,当真是不认得自己。在她入府的当天,听闻他去了别处拜访老儒,她的事,他应当不知。若他摇个头,自己百口莫辩,当真要被这赵起捉去了。想到这,心下微急,正欲向他解释,却见齐慕笑得淡如清风,微微点头,“确是我们府上的婢女。”
    胭脂见他笑的淡然,知他有心要帮自己,也抿嘴不言。
    赵起听言,松了手,忍不住道,“怎的我府上就没这么好看的丫鬟。”
    齐慕笑道,“母亲还在等我,赶巧将这丫鬟也领回去,兄长可要随我一起?”
    赵起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曾伺奉太后,也是顺亲王的乳母,因此他和齐慕才称为兄弟,但顺王妃素来不喜他,自然不会去贴这晦气,便道,“文卿先回去吧,为兄再四处走走。”
    临走前又看多了几眼胭脂,当真是个美人,却是个窝边草,沾不得。
    见他走了,胭脂微松一气。齐慕笑道,“下回再碰见这种事,可不能随意称是我们府上的人。若是让有心人听见,你倒很容易吃亏。”
    胭脂抬眸看他,答道,“谢慕世子赠言,只是……奴婢确实是王府中人,只是半月前才入了府。”
    齐慕稍有意外,“如今是伺奉谁?”
    “郡王。”
    齐慕多打量了她几眼,生的倾城之貌,眼眸又甚是聪慧,估摸了下时日,似想起了什么,已是失声笑道,“莫非你便是那豆子姑娘?”
        37知己难求7心难开
    祁桑国与青国开战以来,起先势如破竹;却渐入险境;攻下的六座城池,又失了两座,退兵二十里。
    连肃和白盛都疑军中有细作;每每大战部署;敌国便好像知晓得清楚,几次落空被袭,士气大减;可却不知到底谁投了敌;亦或是敌国真是屡次侥幸。
    连枭无暇给胭脂回信,这日收了她的信,也是等至半夜睡前才看。见那字体愈发娟秀,倒是觉得她用心得很,依旧是未提连清之事,他也想通了些,若有些人在她心中并无份量,不提也是正常的。看罢,再看宋夫人的家书,也未再说要把胭脂许配给连清的事,只说他受了赏识,连家又出了个官云云。家书放下,又看苏洛心寄来的信,前头言辞简略,扯些细碎的事,问了他平安,看得他摇头,定是母亲提醒她写的,如此不上心。看至后头,便见她说,贺平王把胭脂招揽去做婢女了,已经不在连家时,拿信的手蓦地微紧。
    约摸丑时才睡下,寅时便又起来了。起身穿衣,连发也自己束,亲力亲为,不似在家中那般有人照顾。他想起胭脂那玉葱般的手,每次都会将他衣裳的褶子理好,细心温顺。心中片刻温存,在撩开帷帐出去,便又是那冷峻将军,儿女私情暂且放下。
    士兵陆陆续续来到校场,不一会白梨也是一身戎装,见了他,将笑挂在面上,说道,“连将军又是半夜才睡下么?面色怎的如此差。”
    连枭淡笑道,“只是微晚了些。”
    为将者,在谋不在勇,谋者更为费神。白梨也明了,每打一场败仗,朝廷来的压力便全在元帅将军身上。若再败几场,恐怕要被皇城其他将领换下,他们便打道回府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小兵跑了过来,到了跟前便道,“元帅请两位将军入账商议要事。”
    &&&&&
    初冬,祁桑国已飘起雪来。
    边城在打仗,皇城百姓的日子却没有什么变化,但诸多庆典还是取消了。因此这半月一次的庙会,游玩的人倒多了。
    齐晨素来喜欢热闹,前些时候顺亲王考他学问,忙着温书,今日考完,便拉上人去玩闹。回来时困累不已,胭脂早早伺候他睡下后,出了房门。刚进廊道,便见齐慕走来,清冷月色下的人并没有因银白月光而同样显得冷峻,倒是驱散了这寒光。胭脂恍惚片刻,这种感觉,倒跟初次见连清时很像。
    齐慕见了她,如月下灵物,聪慧而不争宠邀媚,心中微漾,面上带着淡然笑意,“文琦是在房内么?”
    胭脂欠身道,“郡王已经睡下了。”
    齐慕仍是浅笑,“那我明日再来。”见她面上没有半分挽留,蓦地失意。他对胭脂,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只觉与他素日见到的人不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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