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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梨还没回过神来,苏洛心便跑了。
秦六爷叹道,“难得有家这么好玩又好吃的酒楼,结果三个掌柜跑了两个,留下墨大姑娘一人还债。我说姑娘,要不你以身相许给二哥吧,省得折腾。”
白梨面上赤红,转身道,“二妹还有工钱在何老爷那,我去取钱了。”
“欸,别跑啊。”
把人吓唬跑了,再看萧离,又是一脸冰渣子盯着自己。秦六爷干咳两声,“那个……二哥,我看墨姑娘也喜欢你,要不捅破窗户纸试试?”
本以为他会甩手离去,结果萧离难得认真的问他,“怎么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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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嫩芽新枝,将冬日的阴冷一扫而去。
胭脂全身的骨头却依旧在隐隐作痛,那种痛,是从骨头里面刺来的,酸软无力。大夫说落下的病根,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她点燃火堆,靠近了烤火,身子越暖,里头的阴寒便会越少一些。正烤得舒服,就听见一阵急促而乱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熄火,就见一人跳了过来,蒜鼻肥脸的盯着她,“哟,是个俊俏的小娘子。”
话落,后头便有了嬉笑声,“当真是捡到个大便宜了,瞧瞧是有多俊。”
那暗处陆续走出七八个汉子,见了胭脂,都纷纷点头,“难得这破山会有个看得过眼的姑娘出现,赶紧抓了回去。”
胭脂没想到在这山头竟然也会有土匪,分明是个一毛不拔的地方,山下的酒家也说这一带没有土匪出没,莫非酒家骗她?
她退了一步,将那包袱扔了过去,“里头是我全部的银两,是孝敬几位大哥喝酒的。若觉得不够,我再去让人送来就是。”
一人立刻去翻看,银子倒不少,“小姑娘还挺会说话,但这钱我们要了,人嘛,也跟我们走吧。”
胭脂半分也没犹豫,俯身抽起一根燃火木棒,胡乱朝他们身上扔去,转身便跑。
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跑得不快,但逃过几次命,又有不得不逃走的决心。在这漆黑山林中脚步轻巧的她倒占了优势,后头追得十分不易。
胭脂往山下跑去,只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她便安全了。只是后面的人追得极快,她跌倒一次,后头就逼近几分。惊得她满额是汗,大有逃不过此劫的心惊感。
姑娘家的脚力到底还是比不过那些汉子,逃至半山,到底还是被追上来了。捆了个结实,任她如何求饶,汉子都没理会她。
如果是进了贼窝,到时候更是难逃走,只是势单力薄,连个求救的人也没。蒙了眼,走了一段路,便被扔到一处,脚步声渐远。
胭脂往右边翻滚,只滚了两圈,身子便结结实实的落在硬地板上,疼得她直皱眉。方才那地方那么软,又高得很,应当是床榻。那帮汉子又说压她来做压寨夫人,那不用想也知道待会有谁要进来。
身子被捆着,眼睛也看不见,她胡乱翻滚,撞得身上都起了淤青。忍着疼痛,耳边终于听见有瓷器破碎的声响,探手摸了过去,手上被割出口子,这刺痛却让她惊喜,拾起锋利的碎片割脚上的绳子。
刚割断,便听见外头有声响。她忙循着刚才滚过来的路线跑回去,躲进床榻下,继续割手上的绳子。
这种身处危机,却又看不见的感觉实在糟糕,手也因缓慢持续的来回动弹而酸麻。
那人似乎是坐在了床上,却没意料中的喊人来寻她,屋里实在是过于安静。她的动作愈加缓慢,手指酸痛,再一拉扯,碎片便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那声音好似刺在她的心头,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还没往里躲,便有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直直被拖了出去。
肩上的力道很大,握得她皱眉,却仍忍着气轻声道,“大哥,放我走吧,我可以给你钱,多少都行。”
那手却在她脖间轻抚,气息也贴得极近。胭脂极力往后躲,声音陡然变了,“你再碰我,我就咬舌自尽,钱财两空!”
那人终于是轻笑道,“还是这么个犟脾气。”
胭脂身子一僵,已有吻印来,落在她微干的唇上。那软舌掠夺而进,她便立刻咬了他的舌,嘴里顿时弥漫了血腥味。对方却揽得她更紧,唇上压得更深。
直到感觉到她不反抗也不迎合,男子才松开,摘去她的眼布,问道,“见到我不高兴么?”
胭脂睁着浸满泪的眼瞪他,“我怕的连死的心都有了,你还有心思捉弄我,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狠心的人了!”
看到这男子眸子里是一如既往的冷峻,胭脂确实恨他,能让她这么恨的,除了连枭,又有谁。
连枭见她落泪,倒是笑了笑,伸手解绑在她手上的绳子,“我进来前,也不知道是你。他们说给我找了个漂亮的压寨夫人……”
胭脂瞪他,“所以你就立刻跑过来看你的未来夫人了。”
连枭叹道,“这么凶的压寨夫人,我可不敢要。”
绳子松开,连枭的手上却染了血。抬了她的手看,掌上都是被刮伤的痕迹。他立刻去寻了药箱来,替她清理鲜血。
胭脂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却没想过竟会在匪窝里再见到他,即便十分意外十分离奇,但此时欢喜极了,手上也不觉疼痛,倒有了心思打趣他,“堂堂的连大将军怎么会做了土匪头子?”
连枭说道,“我一路逃到这里,问山下的酒家这附近有没土匪出没,他们说没有。于是我就放心的走山路了,结果就见到几个不怕死的家伙拦路。把他们教训了一顿,就奉我为王。后来才知道,那酒家其实就是个黑店,跟土匪是一伙的。”
胭脂忍不住问道,“你难道不回去了么?要在这占地为王?”
连枭微弯了眉眼看她,“不好么?有吃有喝,还有人喊你大王。”见她神情复杂,又要抬手捶他,才道,“我伪造的月国户牌在逃走时弄丢了,又受了伤,所以暂时留下来休养。”
胭脂点头,又问道,“他们抓我来时,拿了我包袱,你快让他们还回来。”
“在桌上。不过银子我让他们分了。”
胭脂抿嘴,“果然是个大方的大王。”
连枭笑了笑,绑好了布条。见她身上的衣裳刮破了许多处,探手道,“看看其他地方伤了没。”
胭脂顿了顿,背对着他,才褪了衣裳,露出那交错着旧伤痕的身子。
连枭看着她背上的伤,轻缓抹着药膏,良久才问,“你离开月国到了此处,做什么?”
胭脂咬了咬唇,“玩。”
连枭轻挑了眉,“玩得可好?”
“好极了。”
两人抬着杠,谁也不轻易说出个想字,也不说个念字,只是两人心里都了然。
连枭问道,“我坠崖的消息,你不知?”
“知道。”胭脂轻轻吐纳一气,转身看他,“少爷知道为什么胭脂总是能找到你吗,因为他们都认为你死了,可是胭脂不信。一次不愿信,两次也不愿相信。你那么狠心,怎么可能轻易死了。”
连枭皱着长眉看她,似笑非笑,“这话我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我。”
胭脂抿了抿唇,“确实不是在夸你。”
连枭轻笑,又将她身子扳了回去,淡声,“在你伤好之前,不许正面对着我,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
胭脂顿了顿,“这身子……不难看么?”
明明那么多狰狞的伤痕……
连枭缓声道,“好看。”
67
在他怀中睡着时;胭脂还在想;这应当是梦。可即便是梦;她也不想松手,抱得紧紧的,那就期盼让梦长久一点吧。
等她醒来时,身上贴着的暖意还在,十分真切。她抬头看那男子,确实是他。她轻轻叹息一声,埋首在他胸前,又环得紧了些。
“怎么叹气?”
“觉得犹似梦中罢了。”
连枭握了她的一束发,在指上交缠着,说道,“等你好了些,我们再走。”
胭脂微顿,又看他,“少爷,我们留在此处,不回去了可好?”
她的神色过于反常,连枭皱眉,“为何?”
“回到连家……老爷也不会让我这红颜祸水进门。少爷难道要做不孝子不成。”
“父亲那不用担心,回去后,我自有法子。”连枭起了身,“你躺着,我去寻个可用的月国百姓身份来。”
胭脂拉住他,“已经有了。”
“嗯?”
胭脂笑道,“我想着,你若是要出月国,必然要一个户籍。因此在出皇城前,我便托人重金弄了个。若真碰巧见了你,你也可用。”
连枭看着她,这女子,比他想象中更要聪慧机警。可她说的坦然,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并不是费神想过的事。连她自己也未发现,即便没有读万卷书,却比一般人更聪明么?他俯身吻她眉眼,“我活至今日,再没有比如今更狼狈的模样。见过我如此落魄的人,有两个下场,一是死,二是娶。”
胭脂看他,“少爷是觉得胭脂胆子大,所以可以随意吓唬我么?”
“我怎么吓唬你了?”
“妾侍的话,又怎会说娶,那分明是要胭脂去死么。”
连枭眸子未挪半分,眼底的暖意也没变,“是娶惹火弃妃全文阅读。”
胭脂一愣。
她有想过,她与连枭经历了那么多,他会给她个正正当当的名分,或许是三妻四妾中地位最好的姨娘,但没想过,他会说这句话。她微微摇头,连枭紧盯她,“为何不愿意?”
胭脂握了他的手,淡声道,“以前的我,只希望能做个姨娘便好,如今,已不想了。”
连枭微僵了脸,“为什么,这次的任务完成后,我会留在皇城做护卫统帅,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
“只是因为,以前并不喜欢少爷……所以觉得与其他女子一起伺候也无妨。而今……已不同了,不想跟她们一起……胭脂痴心妄想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因此正室和姨娘,似乎也无差别。反正是要与别的女子共嫁一个丈夫,倒不如让少爷娶个地位才识都高的女子,也好对少爷前程有所扶持。”
胭脂素来说话流利,如今说这一段,却是停了三四次。用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完,将以前从不敢说出口的话,一鼓作气全说了,又痛快,却又……不安。心底莫名的难过,她果真是太贪心了么。
连枭听言,倒是松了一气,唇角又弯起弧度,“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来寻我?做姨娘我定然会被人分了,做正室又怕我前程受阻,回了家又担心父亲不肯你过门嫁不了我。那你到底是要如何?”
胭脂被问的愣神,是啊,她为何要寻他?她出门前,只知道自己是要找到他,而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他一问,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对。对,她在见到他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些。
她只是想确认他还活在这世上。
只要他还活着,就安心了。
什么妻妾问题,她想也未想。
她自知自己其实是个自私的人,可如今的她,却对他自私不起。她环住他的脖子,抬头吻了那凉薄的唇,认真道,“当时只想知道,少爷是否还活着,活着就好,其他什么都不愿去想了。”
简单的话悄然落在心中,连枭也回吻一记,才道,“连家从来不靠女人上位,只懂如何保护自己所喜欢的女子。更何况……我何时说过要娶三妻四妾?”
胭脂又愣住了。
连枭笑道,“我素喜安静,养那么多女人,是给自己找事么?放几个姨娘跟你吵架戳背脊?你不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有这个打算。”
胭脂忍不住说道,“老爷和夫人不会同意的。”
“以前或许不会,但如今……又有哪个女子,今后想必也找不到这样对我的人了,他们不会再阻拦。”
胭脂摇头,“不是,少爷,你是嫡子,长辈不会让你只娶一人的。”
连枭声音不急不缓,倒衬得她急躁了。那俊朗面庞上,带着少见的清举笑意,“三妻四妾,不过是满足男子淫…欲还有开枝散叶罢了,如今我对其他女子也无情无欲,开枝散叶么……你一年生一个,去堵他们口罢。”
说完,他便又重新躺身下来。拥着她道,“再睡一会,做山大王的好处便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胭脂没被逗笑,虽然他这么说,她很高兴,但……分明也很惊悚来着。思量了许久,才掂量出话来,“少爷方才说的,即便是一时冲动,胭脂也很开心。”
“不是胡话。”
胭脂垂眸,“回到皇城再说罢。”
抱着她的手力道又作大,连枭不知她心思。如今,她嫁不嫁他都成了,可是他却只想要她一人。先前他不怕她走,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