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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桑 �
楚煊坐在大帐里擦着枪头,营帐外日头很好,他嫌晒得慌,李玉春几个人都在外面撒欢,金亦辰也是好静的性子,一个人躲在他的军师兼军医的帐子里,研究些草药配方,也没有敢吵他。幻血倒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嫌军营里没意思,带着狗就跑了出去。楚煊也没让人跟着他,反正他也从没惹过祸,跑得比兔子都快,也没人能追上。
幻血带着狗,可着劲儿地跑着,可算放风了。
军营是好,可他早些年跟惯了楚煊东游西逛,整天像狗一样被关在一样地方,他受不了。
跑着跑着,渐渐地看不到军营了,幻血有些想回去了,怕一会儿楚煊找不着他着急,可一回头两只狗还可劲儿往前跑,一咬牙跟着跑过去了。
离堰城也远了,好像是翻过了个山头,前面有个小镇子,好像还挺热闹。两只狗大概是闻着什么香气了,闷着头往那头儿跑。
幻血也不知那是什么地方,只想着把狗追回来。
刚一跑过去,那边就有人喊,“嗨,谁家的狗这是,没主儿啊?
034 被人救了
小镇挺繁华,因了堰城在打仗,附近的老百姓就都往这边来,打仗是国家的事,老百姓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总要有些吃穿用度,所以,小镇算是小小发了一笔战争财。
辰辰和克克好像是吃了人家什么东西,被人家好几个人拿了棍子围在中间,像是要打死的样子。
幻血一下子冲了过去,他明白那人说的意思,可他向来嘴紧的很,除了在楚煊面前,跟别人很少说话的。
狗看见了他,跟见了亲人似的,就往他身上扑。他相信自己的狗是不会偷嘴吃的,就摸了摸辰辰和克克的头,先让它们安静下来。
“我赔钱。”半天,少年才嘣出三个字。
周围已经有人用带着些许同情和怜悯的眼神看着幻血,这几个人是镇上的混混,没少干这些无赖的事情,可镇上又没想敢惹他们,一来二去地就养成了他们无法无天的脾性,今天,两只狗一跑过来,这几个人的眼都直了,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品种啊!托人转手卖到连城,肯定是个大价钱。再一看,狗的主人是个半大小孩儿,更是笑得阴气无比。
“小孩啊,有钱吗?知道你家的狗吃了大爷什么吗?三十两一个包子,赔,你赔啊!”小混混无耻之极,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摇头替幻血可惜,有人对幻血说,“孩子,狗别要了,他那是讹你呢,快走吧,不然,一会儿他会打断你的腿的。”
幻血眼神冷冷地看着那几个混混,刚才那一声“大爷”激起了他心底的无名火,在他的意识里,只有楚煊才能自称爷,其余的一概都不配。
几个小混混见幻血年纪小,却面色阴冷,只当是气极所致,更是大声淫笑不止。
幻血一声不吭,默默地走到几人跟前,那几人身量还算高大,幻血走过去只及到几个腋下,举起手才刚好能够到头部。
那几人就看着幻血走过来,其中一个笑得大黄板牙露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也没人看清幻血是怎么出的手,就见大黄板牙一下捂住了嘴,连声都没出一下,瞬间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围观的人一看打起来了,还是个小孩儿,没人散开,反而围得更紧,这几个也是真该揍,使劲儿揍!
几人瞬间目光如狼看着幻血,不待多话,哗的一下就扑了上来。
幻血以不动应万动,就站在那儿,还是那样,看不到他出手,只看到冲上去的一个个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搂着腿。
几个人一使眼色,也不管幻血还是个孩子,一窝峰地全冲了上来。
就是再几十个他们这样的,也不是幻血的对手。为了训练幻血和楚煊的狠厉,师父当年可是把他们俩扔进过狼群。
幻血对付这种没挑战性的打斗,是很没有耐心的。身子一旋,更是让几人和旁边的人看得眼花,人呢?待看清幻血的身形时,几人已经又伤了几处。
楚煊交待过幻血不能随便伤人,除非感觉到对自己有强烈的危机感,否则不准下狠招。幻血与楚煊不同,是非感不是太强,毕竟心智受过创伤,分辨力弱,也是楚煊走哪儿带哪儿的原因。
此时,幻血没下狠手,只是小惩大戒而已。
看几个没啥还手之手,招呼了两只狗转身就走。
最初那个大黄板牙缓过了劲,急红了眼,顺手抄起隔壁肉铺的剔骨刀,冲着幻血后背就过去了。
幻血混然不觉,只顾领着两只狗往回走。
大黄板牙眼睛里都要瞪出了血,眼见着追上了少年,手中利刀一晃,恶狠狠地向着少年的后背这砍了下去,幻血竟还毫无反应。刀锋将将要落到肉身上时,斜刺里冲出一个身影,一掌将刀打落在地,“当啷”一声,溅起尺许尘埃,大黄板牙握着手腕就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方才那一掌竟是震得他手骨直碎到肘部。
幻血哪会不知后背有风声,只是楚煊平时管教得严,怕下手重了回去挨吵,楚煊吵他时那是真凶。脑子还在想要不要还手,听着风声确实近了,刚决定了准备还手时,就被人给救了。
035被迷惑的元昊
那几个混混赶紧得跑了,可没跑多远,就被那个行侠仗义的人派人给拦下了,送进了牢里,镇上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除了恶霸啊。
幻血依旧眼神如冰看着眼前的人。
长得挺好看,可绝对比不上楚煊,楚煊是整天老带着个面具,幻血是和他打小长大的,自然对他的容貌了如只掌,在他眼里,楚煊的长相是好看的,除此之外,其他全是丑八怪。
元昊看着眼前的小孩,约摸十五、六岁,长得跟个玉娃娃似的。其实幻血的长相也是相当的俊美,只不过常年一张冰山脸,只除了对着楚煊会笑,就是对金亦辰都是冷冷的。
起初的交手,元昊没有看到,待看到时,幻血形同鬼魅的身法,让他惊叹,轻功如此之高,居然才是这么大点儿个孩子。日后,长大了,那还了得?心里便隐隐生出一份爱惜之心,想探探幻血的底,看能不能收拢到自己身边。
所以最后一刻才忍不住出了手,原本还想看看他用什么招回护,谁知恁是沉得住气,反是自己先出了招,
“你叫什么名字?”元昊有点儿喜欢幻血的样子,虽然冷若冰霜,但狗儿与他亲近异常,本性应该很好才是。这样的孩子必是心性简单,摸准了脾气,甚好相处。
幻血木无表情地看他一眼,领了狗继续走。
元昊不急不恼,笑了笑,“我叫元昊,你叫什么啊?”
元昊很大方地介绍了自己,他以为这么大小孩儿不会知道谁是元昊,把幻血当成了纯粹的头脑简单,以为先介绍了自己,就能博取幻血的信任。
幻血听了,愣了一下,有些耳熟。细一想,对了,整天李玉天挂嘴边上的那个黎国皇子叫元昊,刚被楚煊在背上敲了一枪。
幻血仰起头,细细打量了一番元昊。
元潇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孩子的眼神明显很怪异,感觉,像是屠夫在看一头待宰的羔羊,瞅哪儿下刀子最合适的样子。刚觉得后脊梁上冒出一丝丝寒气的时候,孩子已经动手了。
元昊觉得这孩子武功不是一般的好,简直有些神鬼莫测。身法太快,招式诡异,飘忽不定。元昊明白,这孩子一定从小就练习轻功身法,只凭一个快字,就能晃得对手眼花缭乱,再加上出招急迅,真不是个好对付的。
元昊也想试试幻血的功力,遂也尽了全力。
幻血掌上的功夫极其厉辣阴狠,指尖到处,寒意碜人发根,元昊学的是正宗武功心法,掌法大开大合,游刃有余,内力之雄劲如酷阳烈日,两人一阴一阳,竟也战了个不相上下。
元昊先住了手,幻血除了和楚煊打,还没和谁打得这么过瘾,一见人家不陪自己打了,心里有些不高兴,脱口而出,“怎么不打了?”
元昊看着幻血,觉得实在是可爱,又一想,这么个武功高绝的孩子就这么被家人给放出来了,不担心孩子在外面惹祸吗?
“孩子,你家在哪儿啊?用不用送你回去啊?”元昊真是想找到孩子的家,问问人家父母或者大人,愿不愿意把孩子送到他那儿去,想想,黎国六皇子,名头很大呢!
他哪知幻血根本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那心思也不是一般人的方式。
幻血突然回头对着元昊笑了笑,他讨厌笑,嫌累,可整天面对着楚煊那张笑得开了花儿的脸,还常被楚煊扯着脸故意让他笑,不过幻血真笑起来的时候,也还是个阳光明朗的少年。
元昊被他突然的一笑,搞得一愣。
回过神来,那孩子直顾低头带着狗往前走。
元昊觉得自己好像明白点儿这孩子的意思,这孩子不爱说话的样子,那主空虚笑意,是不是让自己跟着他,去他家呢?
元昊真是被幻血的武功和简单直白的性格给迷惑了,当他孤身一人跟着幻血走得离楚军大营不远时,才醒悟这个诡异少年怎么会出现在这边塞小镇,其中一定有诈,再一想楚煊那个妖人,元昊登时顿住了身形,逃也似的奔回了堰城。
至于幻血,极其失望地看着空旷地身后,垂下头,本想着能把元昊带回去,省得挨楚煊的骂,这下,等着挨骂吧!
036 猪肉
幻血怀着失望兼忐忑的心情,回到楚营。李玉春正在营门前张望,见他回来,忙迎过去,“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爷正找你呢!”
少年心一沉,一顿骂铁定逃脱不过,说不定还会禁足,这以前都是有过例子的,少年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阴暗,禁足相当于肖克的大牢,还是个单间。
中军帅帐前,原本点军用的场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还有一阵阵扑鼻的肉香。幻血没等明白过味儿来,就被惊天动地的一声喊吓得一个激灵。
“幻血——,野哪儿去了,快来,好容易给你抢了个后腿子,再不来,都快被这帮野狼抢光了。”紧接一团热乎乎泛着香气的烤肉已经塞进了手里。那边,楚煊已经又挤进了战团,中间的火架子上还有一头整猪已经在火焰的炙烤下,变成了金黄色。
幻血跑出去的时候,楚煊也没闲着,跑了去附近的山上,打了两头说是野猪回来。金亦辰的眼毒的狠,早看出那根本就是家养的,楚煊嘿嘿笑笑,说是给了钱的。
金亦辰看楚煊也和大家伙儿其乐融融的差不多了,就把人拉到了一边。悄声道,“粮草已经催了两次了,说是在路上,我们自己还得想办法啊!”
营中的粮草确已是不多,只是严令不许声张,怕军中人心涣散。
楚煊也鲜少的以认真的表情看着金亦辰,“旱涝灾情还待缓解,这边数万大军人吃马嚼的,也够陛下愁的。这样,这两日,就说本王捐了点军粮救济灾民,本王愿自减膳食,每日只食两餐,出战的兵士仍一日三餐,其余备战的改成定量。陛下的心还是向着我的,可那些督办军粮的还不定怎么骂我呢?”
为军粮的事,楚煊还真不止一次在楚烨面前发牢骚,为此楚烨也曾免过几个,情况稍稍好了一点,可楚煊也落了个恃宠生骄的名声。
金亦辰也知道楚煊的脾气,就算天塌了也别指望在他脸上看出一点色变,遂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去通知各军,就以赈救灾民的名义,减餐减量,有私下议论、对外宣扬者,斩!”楚煊点点头,金亦辰办事一向是滴水不露,没再说什么,脸上的笑意轻浅却忽然多了一丝极难察觉的隐忍。
楚煊转身回了大帐,金亦辰在原地略站了站,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然后才去了各军悄悄的传了军令。
楚煊正坐在后帐的榻上翻着本地貌杂记,金亦辰掀帘进了来,手里还端着碗。看前头没人,就转到了后头,刚好和楚煊眼对眼。
楚煊皮笑肉不笑,“没有本王的命令,私闯后帐,该当斩刑。”
金亦辰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只将那碗递了过去。
楚煊顿时苦了脸,前段时间金亦辰因为他两次查探苇城泄洪口,怕寒气积郁体内,逼着他喝了不少的汤药,也不知是些什么,反正苦得很,楚煊都怀疑是不是在故意整他。
“姜糖水!”金亦辰无奈的解释了一句。
楚煊面上又现出几分不自然,而后又恨恨得说了一句,“多学点武功不好吗,偏要去学什么医术,”。一边接过去,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倒是不凉不烫正好入口。
楚煊以为金亦辰拿了碗就走,谁知身子竟又向自己靠来。自那日楚烨寝宫起,楚煊就多了个毛病,和谁单独相处时,永远保持三尺的距离,这会儿,即便是金亦辰,他也有种窒闷逼厄的感觉。
金亦辰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放到楚煊的腿上,楚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