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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朗气清,林家前堂的早饭时间某女正狼吞虎咽,林城卓的一句通告却让她大惊。
“什么?”林朝曦拍案惊叫,“我不去!”然后发狠的举起一只烧鸡说,“我要是去了,多半就如此鸡!”说着,她怒目,咔嚓一下掰下烧鸡的脖子,做了个断头的恐怖嘴脸。
林城卓似乎不为所动,早就料想她会拒绝。林棠华的清粥已经搅拌了许多次,水汽蒸发,越来越浓稠,他仍旧没有胃口食用,不知在想些什么。林凤音则是斜靠在木椅上,一大清早就取出自酿的葡萄美酒斟酌起来,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十分悠闲。
林朝曦看三个儿子,眼角下垂,嘴巴嘟起,开始装可怜,泫然欲泣的说,“人家正当韶华青春,乃是美少女一枚,难道你们真的要我断送小命?”
三个儿子仍旧自顾自的不言不语,根本不理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为什么这招会对他们失灵?呜呼哀哉!
林朝曦欲哭无泪,他们,他们竟然要她去找秋无骨!
秋无骨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地狱修罗!上次只是看他一眼就失魂落魄,要是与他当面对质不是瞬间死翘翘?
三个儿子的理论是:他是圣女族的人,对林家敌意非同一般,也许何林主母失踪有密切关联,此时此刻毫无线索,只有他乃是唯一突破途径,何况,秋无骨一早就派人上门送信,说是要宴请林家主事一人,明摆着说要林朝曦单独前去赴宴!
鸿门宴,谁是项羽谁是刘邦?她宁愿此刻化身小蚊子臭苍蝇,起码能够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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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身份拆穿搞谋杀
如果说林朝曦是个人人喊打的假货,林家三位公子绝对是城管加315消费者协会的,他们总是几招制敌,让林朝曦变成小虾米一样的人物。
早饭过后,林朝曦简单打扮了下就坐上了林棠华设计林凤音操办好的新马车。
这辆马车从外部观看文雅大气不失风范,颇有林棠华的气质,但最关键的还要属内部结构,那就是木板之间夹杂的一层钢片,具有防刀枪剑戟之功效,座位下方还有一些机关暗器,以做不时之需,此新型战车绝对是出门旅行的必备交通工具。
马车夫是易容装扮的林城卓同志,穿上粗制滥造的麻布衣裳,手里挥动着小皮鞭,说低调起来却偏偏偷着那股挥散不去的冷傲,若不是带着帽子,谁看一眼那副冰冷的俊脸都会又爱又怕。
秋无骨定的“约会”地点是华州城西面郊区的一处临湖宅院,刚一到门口就看见圆形拱门上浅褐色的牌匾,上面锋利凌厉的笔画书写:无骨园。
毛骨悚然,竟然有人用这个当名字,不就是在说“来者无还但见白骨”吗?林朝曦打了个哆嗦,回头乞求的看了一眼林城卓,林城卓抿唇,望了望偌大深邃的园子,下了马车从怀里取出一挂细长的项链挂到她的颈上说,“有任何危险,你吹响这个哨子我就会立刻到你身边。”
林朝曦看了看胸前的项链,正是一只贝壳做的哨子,说不上精致美观,但是隐没在前襟里很不明显,想起林城卓卓绝的武功,她点了点头说,“祝我平安,讨个吉利话!”
林城卓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花,此刻秋风吹过园中竹叶,一切宁静祥和,林城卓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放心,你会好好的。”
林城卓觉得自己像是中邪了,竟然会这么做,简直相当于“调戏”。林朝曦当然没有注意林城卓脸上的这点尴尬的变化,挥拳在他胸前捶了一下说,“不许打瞌睡,随时听我召唤哦!”说着人影一闪,已经跳进了园子。
院内是苍苍翠翠的四季不败的植物,若不是秋风带凉,她还以为现在仍旧是春日。四角凉亭,袖墙长廊,假山上水流匆匆落下,寂静无一人打扰。忽然一阵箫声顿起,惊起安睡的一群飞鸟,鸟儿清脆一叫便飞至天空,又扑闪了两下落到另一棵树上,隐匿在繁茂的枝叶里。
箫声清幽,惆怅悲凉。林城卓坐在马车上不曾闭目,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这箫声的主人在用曲调告诉他:对她并无恶意。
顺着箫声的始源追溯,她终于看到坐在假山之上的秋无骨。依旧一身白衣,一管碧绿玉箫,斜着贴在唇边,毫无血色的唇轻轻蠕动,手指灵动的在玉箫上面移动,自她走入,他的眼睛便定在她身上一颗不移。
林朝曦眨眨眼抿抿唇,站的很不自在,就盼着他赶快吹完曲子,把话说清楚就拍屁股走人一了百了。
曲子吹到刚刚一半就戛然而止,但空中似乎还有回音流荡,余音袅袅。
依旧是那双眼睛,冷得彻骨,看上一眼就要堕入无间地狱。林城卓嘱咐过她,不要盯着他看,否则反倒会引起他的杀意。
林朝曦闪躲着支支吾吾的说,“你,你找我来干什么,我很忙的,有什么事赶快说……”
秋无骨将玉箫随手丢进池子里,水花四溅,玉箫逐渐沉底,隐约的一声沉吟了很久,可见水池之深,不比普通人家的观赏养鱼池塘。
“林主母何必如此战战兢兢,您叱咤武林几十年,晚辈对您造成不了任何威胁。”秋无骨盯着她,眼中没有笑意,但话中嘲讽之意甚浓。
“我……我是懒得跟你们小辈动刀动枪的,明人不说暗话,我不吃你的饭不喝你的茶,你就直接说你是什么目的吧!我们林家从未与圣女族结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充满敌意!”
秋无骨挑起嘴角,阴冷的笑了笑说,“没有仇恨?不曾结怨?林主母说起谎来丝毫也不含糊呵。”
林朝曦讶然,脱口而出,“还真有仇!靠!我被骗了!”
秋无骨略微蹙眉,一把年纪了脾气如此暴躁,跺脚咬唇之态倒像是少女一般矫情。就算是找替身,也要找个与传闻相符的,老谋深算仪态端庄,于她真是不合。
他轻哼一声说,“真正的林朝曦在我手里。”
假货林朝曦愣住,顿时石化一般,“你……你说什么?”
秋无骨扫她一眼,说,“你虽只是替身,但干扰了我的进程,我不能留你于世上。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靠我,要么,死。”
那个死字发音很重,让林朝曦全身发颤,她的腿好像绑了千斤重的铁块动弹不得,想溜都不成。
“我,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呢……”林朝曦委屈的说,“我死了一次又一次,还得死多少次,不公平不公平!”
秋无骨看着底下无厘头矫情的女子,忽然很想知道她的真实面目。
他直视她问,“易容术?”
她望进那双寒潭一般的黑眸,无意识的回答,“嗯。”
他的声音仿佛就回荡在耳边如此亲近迷幻,“怕水还是怕刀?”
“水。”
“很好。”秋无骨忽然从天而降飞至她身边,然后提起她的后领,扑通一声,重物落水。
林朝曦忽然清醒过来,水流汨汨冷的彻骨,她拼命挣扎两下。妈的!老子不会游泳!
她想喊救命,可是嘴巴刚刚张开就灌进去一股的水,呛得她难受的要命,眯着眼睛看见成群结队的小鱼惬意的游过,她暗叹自己的命衰,还不如畜生!
不断地下沉,下沉,这个池子到底有多深?
站在岸边看着水面恢复平静,起初的气泡了没了,秋无骨蹙眉,这女人竟然不会武功也不会水?该死!
这个园子清冷得很,是他一个人居住的别院,一个下人也找不到,但他决不允许有人死在这里!
又是噗通一声,一条白龙入水。他的衣袂在水中膨胀漂浮,遨游的姿势如此美妙,那些鱼儿也向他靠近,将他围绕。
终于瞥见那个女人的影子,竟然仰面躺着下沉,宽大的衣袍鼓起来,她像一只死翘的乌龟。
靠近了,愈加靠近了。
阳光透过水面影射在她的肌肤上,白璧无暇点染曲眉,安心沉睡的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微微蹙起的柳眉显示出她的恐惧,唇角紧抿双眼紧闭引人怜悯。是的,怜悯,这个似乎永远不会出现在秋无骨字典里的词语,今日却让他自己也闹不明白。为什么要救她?他不知道。但是他从未后悔救了她,从未。
怀中的女子贴着他的胸膛睡着,他为她择去缠绕的水草,这该死的水草也缠住了他,以至于无法上岸,只能被迫的潜入水下山洞——
41 引火烧身的险境
这是他修炼圣雪寒功的最佳圣地,因为这里摆放着他搜集来的千年寒冰,至阴至冷,犹如一个巨大的冰窖。
他早就习惯了那样的温度,但是怀里的女子却不停的打颤,嘴唇发白,发丝上的水珠已经开始冻结成霜,她一直畏缩在他怀里,本能的向温暖靠近,没挪动一寸就更抓紧他的衣襟,完完全全的栽进他的怀里,她不安分的动着,甚至……
该死的女人,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秋无骨有些愠怒,因为那女人坐在他的腿上,不断的蠕动同时也在不断的磨蹭着,他的禾幺。处……
“醒醒!”秋无骨暴喝,可惜对一个昏迷的人来说多么震天动地的声响都如蚊子飞一样悄声。自己竟然被一个敌人占了便宜!还是莫名其妙的占了便宜!他试图推开她,但是她就像是八爪鱼一样死缠烂打,甚至,甚至还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某部位摇晃着说,“别动了啦。”
秋无骨瞬间石化了,火气猛的上窜,脸色由白变袖,由袖变紫,紧接着脖颈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死死的攥着,小宇宙爆发,恨不得拎住她狠狠地摔!
林朝曦当然不知道有人已经对她恨之入骨,感觉手里那东西长长的硬硬的,但又不比普通木棒,难道是香蕉?急需热量的她微微一笑,张口就咬。
秋无骨猛呼一声,圣雪寒功的自我保护能力又发作了,体内的真气外散,瞬间就把林朝曦崩走了。
“啊!”一声痛呼,她摔在冰壁上,但是还没来得及清醒,又被人点了睡穴。
秋无骨看见她颤抖的眼睑有溅醒的迹象,可不能让她醒来看见自己这副狼狈样子,于是咔一点,就让她颓然倒下继续昏睡。
他俯视着这个睡的死沉死沉的女子,对陌生人竟然毫无防备也真是愚蠢的要命了,林家三公子也非等闲之辈,竟然会挑一个这样的人……他平整了下自己的衣衫,手到腹部时气的发抖,那女人竟然给他做了变相……而他的竟然那么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该死的女人!他抬头望了望,两个人一起游上去肯定没戏,看来只能带着她走密道了。
他无奈的拎起林朝曦的一只胳膊使劲一拽,那女人又像八爪鱼一样贴上来,比之之前颤抖的更厉害,是这里太冷了吗?虽然他不觉得,但是这里的温度对于常人确实是个挑战,再加上她穿着单薄还沾了水,看着她紧紧皱起的眉头,脸上血色全无,像一只可怜的小狗蜷缩在自己怀中,他忽然想起十几年前的往事。
他生来无父无母,是被师父领养的,师父收留了很多孩子,每日教他们习武十分严苛,他很想看到师父对他笑,因为他总能看到师父偶然看着远处的山淡淡的笑,那副笑容真的好美好美,然而弱小的他却很难得到师父的嘉奖,甚至一眼正视也没有。
师父常说,想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就要不计一切代价。先学会对自己狠,才能对别人更狠。
于是他刻苦练功,不分酷暑严冬彻夜不眠的苦练,幼小的他心中便有一个愿望:我要成为让师父刮目相看的人。
十岁开始,他和师兄弟姐妹们开始为师父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纵火杀人,抢劫掠夺,而且要杀人灭口一个后患也不能留,他至今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恐惧,看着那妇人慌张逃跑,他抽出剑,一步步的逼向她,闭着眼睛刺穿了她的肚子。那之后的半年里他每晚都会做梦,以后杀的人多了,受伤沾染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反而再也没有那样心悸的感觉了。
现在怀中的她,就像是曾经慌张无助的自己,在冰天雪地里昏迷了三天三夜,最后因为玉环的一晚热汤而活过来的他。
她的样子,也不是那么招人讨厌,只要卸下林朝曦这一副皮囊就好呵,如此冰冷的他脸上难得一见的微笑,他侧目睨着水光,抱着她一步步走进山洞深处,如今只能绕道而行。
林朝曦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干净衣裳,不过是宽大的男装,素白如雪应该是秋无骨的,她伸个懒腰,看见天色竟然已经垂暮,她慌张的伸手去摸,还好哨子还在,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林城卓发个消息让他来营救?或者自己偷偷溜走?
她四处望了一下,没有人,于是她蹑手蹑脚的爬下床像门边走去。
床上斜倚着的秋无骨戏谑的看着她,这个女人真是愚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