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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再是昔日楚大娘那间。因为嫌弃失踪掉的楚大娘房间里不干净,薛大娘已重新为自己更换了一间。)里坐在摇椅上翻看起万花楼这一个月以来的账簿,越看越得意。
她指着厨房那边的开支,笑得下巴的肥肉重叠到了一起,“老娘最近可真是福星高照……刚骂走两个嫌月银少的不长眼的厨子,老天爷就送了两个能干的厨子给我……其中一个的厨艺简直堪比御厨……嗯……另一个虽然技艺稍逊,但厨房里的苦活脏活都给他包啦……哈哈……由此……老娘又开掉几个手脚缓慢的伙计……嗯……我瞅着……厨房里的活计完全可以叫他们兄弟俩包圆了……啧啧啧……这样,老娘一个月就又可以省下十两银子……这对厨子兄弟手脚勤快得真是没得说……对了……他们叫什么来着的……阿福?阿贵?哎哟……问姓什么,却说从小没有姓,只有一个又聋又哑得了肺痨病快要死的老娘,还有一个叫阿宝的拖油瓶的笨妹妹……瞧这兄弟俩过的……真是……所以,每个月给他们五钱银子的工钱就足以让他们欢喜啦……由此,我又可以有二十两银子进口袋……嘻嘻……这笔帐……就算年大老板……哦不……就算神鬼也不会发觉……那个吓死人的年羹尧据说已经死啦!消息可是我刚从一个大内侍卫嘴里确定的……听说这几天就要在京城贴下告示呢……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万花楼……这座金山……这座吃不完的人肉买卖……从此就属于我一个人啦!哈哈……哈……”
摇椅不停的摇晃,笑着笑着,抽搐着嘴角,老鸨终于睡去。
此时,一楼的厨房内正上演着另一段插曲。叫阿宝的少女端着空托盘低着头飞快地往汗流浃背的人群里窜,一不小心,撞到了蹲在地上拿着刀正在杀鱼的一个中年妇女的身上,害得妇女的手指被刀背割破,妇女大怒,一把揪住少女的衣襟,嘴里如连珠炮似的立马不干不净地开骂起来。
阿宝低着头,被骂得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说什么”的稚嫩的声音。
围观的两个烧火热得赤膊着上身的中年汉子,另外三个清理洗刷盘子的妇女,一个个笑得摇晃起身体。其中一个妇女更是讥笑那个杀鱼的女人,道,“崔大娘,收起你那嘴上的功夫吧,人家还是个闺女,听不懂……哈哈哈”
杀鱼的崔大娘更怒,一只手准确地掐在了阿宝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挥舞着刀子就要朝阿宝的手指靠近。“你活该……笨丫头……你把我手指弄伤了……老娘也要划破你的……”很快,细嫩的手背上出现一道鲜红的血口,幸亏,两双有力的大手阻挡过来!新来的厨子,阿宝的两个哥哥,不计较工钱的阿福、阿贵站到众人面前,前者手里抓着锅铲,后者掌心里握着呛鼻的大葱,两人正努力地朝阿宝使着眼色。很快,在兄弟俩百般的告饶声中,一场风波才算平息。
等到万花楼预备打烊,厨房里其他的人都离开的时候,夜色中的更鼓早不知打过多少遍。揉揉发困的眼睛,阿宝一个踉跄险些又被地上的木柴绊倒,阿福扶住了她。这时,望望沉静下来的四周,望望空无一人的厨房,阿贵突然轻拍了一下阿宝先前被割伤的手背,眼眶潮湿,声音哽咽,“小姐,委屈你了!”
阿福听了抿住嘴唇,身体剧烈地抖动,猛地把头低沉下去。“是我们俩无能,保护不好小姐……”
见了两人难过的模样,少女阿宝急忙摇头,否认掉自己的窘境。“怎么能责怪你们,是我自己笨手笨脚,做不好事情,不是惹老鸨教训,就是惹其他伙计的麻烦……其实……无能的是我……在目前这种困难的状况下……我还要给你们拖后腿……”说着,脸微微一红,朝阿福阿贵两人福了□体,
“对不起……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是我对不起你们……”
阿福阿贵连忙把她扶起,说是不敢。三人沉默一阵,盯住彼此的脸孔,忽然,古怪的神情闪过每个人的眼睛。终究是年轻人,大家都绷不住面皮。轻松的一阵笑过去,三人一齐朝厨房下边的地下室走去。阿贵点了盏油灯,走在最前边照明。当三人在潮湿昏暗的一座发霉的木板门前停下的时候,门里传来沉重的如破旧风箱般沙哑的咳嗽声顿时撕裂了阿宝的心。她不禁呢喃道:“啊,年……哥哥……听声音……他伤口的状况更严重了……”未说完,热泪夺眶而出。
此时,想必各位已经明白几人的真实身份:
阿福——清风,
阿贵——皓月,
阿宝——年小蝶,
病重不能动弹的老娘——年羹尧。
因为年羹尧后来逐渐加重的伤情,清风贴身随带的伤药很快用完,法华寺一带郊区地处偏僻,自打他们过了那个小镇,走了许久也没见到药房,没找到大夫。所以,在没达到京郊关卡守卫之前,他们就中途折返。去了年羹尧在昏迷当中提到的唯一的落脚点。自打在返回京城的一路上,年羹尧就不停地发热又昏迷。虽然他的身体似乎已经恢复,但那也是在清风施与他伤药的前提下。遭受过那样深的箭伤,恁凭再结实的身体也无法离开伤药的治疗吧。于是,万花楼,舍弃马车的他们在当天深夜,顶着人皮面具来到了这里。适逢老鸨对厨房里的两个大厨发牢骚,清风皓月便毛遂自荐,用叫薛大娘浑然惊喜的工钱立即博取了她的同情。
这时,没等清风掏出钥匙打开门,小蝶便一把抓住他胳膊,用期待又害怕的声音问道,“金疮药你今天买到了吗?”
清风刚想开口,一旁心直口快的皓月却给出叫小蝶头皮发麻的答案——“全城禁售金疮药,你叫哥哥去哪里弄来?”
正在给皓月使眼色的清风只得把掩饰的企图放弃,在小蝶那无法被面具掩盖的盈盈欲滴的双眸中,低垂下脑袋,捏着油灯,发出无奈的叹息。“小姐,原谅我,我已跑遍了京城……可是……从京城商税司特使田文镜那边突然下达的这道命令……任何一家药铺都不该违背……我打听过了……要想买到金疮药……必须有大内侍卫统领巴尔烈的批文才行……”
“田文镜?巴尔烈?”小蝶默念,顿足摇头中,沾满霉点的门板被打开,小蝶推开清风、皓月,第一个冲了进去。
“年羹尧……啊……哥哥……你醒啦……”对着半坐在一张旧木床上,捂着胸口喘气的、脸上罩着一张老妪人皮的男人,小蝶激动地挥舞起拳头,
“你怎么坐起来了,来……快躺下……让我检查一下你胸膛的伤口……好好休息才会让你尽快痊愈……啊……哎哟……哥哥……你干什么……”
在清风皓月的惊呼声中,气喘吁吁的年羹尧把小蝶推倒在地。做了这样一个对男人此刻而言相当吃力的动作后,挖心挖肺的咳嗽传出他的胸腔。男人捂住伤口,对跌在地上的女人倒竖起浓眉。
“别骗我了,我都听见了……没有药,还没有药,是不是?”恼怒中的他随后看向两个侍卫。清风皓月垂立不语。
悲恸的小蝶却说个不停,不知是想用这样不间断的话语安慰受伤的男人还是她自己。
“我会想办法,我会想办法的……”她嘴里始终重复着这句。
呆愣住的年羹尧有一刻钟奇迹似地止住咳嗽,整个人化作一尊雕像。接着,一声赛过一声剧烈的咳嗽袭击了他。为此,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语句。
“到此为止吧……就这样……结束……也很好……我不再需要你们……你、你、还有你……”最后一个你他是对着脸色苍白的她说的,“都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这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地方!回到属于你们各自的地方去!你们俩不是雍正的目标……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清风、皓月,即使不入行伍,你们两兄弟也非池中之物,我,年羹尧不该再耽误你们……”
说着,他从腰间摸索了半天,从荷包里抽出几张皱巴巴的带着水印的纸,塞到清风手里。他勉强自嘲一笑,道,“别嫌弃,就这么多了,拿去做个小本的生意……
“主人!”
“大将军!”
清风、皓月双双拜倒,低声哭出了声音。他俩一个个摇着头,诉说出叫年羹尧无可奈何的决心。兄弟俩说他们不走,决不能在大将军最需要他们的时刻离去。
“那你呢?”男人把视线越到小蝶身上,注视着她凌乱的发髻,注视着她割伤的手背,他简直想立即昏死过去!早就知道!这叫他心痛不已的一切,他早就知道,不是么?早在法华寺逃离的那个清晨,他就该死的知道他会让她跟着受罪!老天!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这一刻,他宁可死去!为此,他发了狂,对自己恼火,也对她生气。
“该死的,你这副样子还要我说什么呢?年小蝶……哦……不……年妃娘娘……滚回你荣华富贵的琼楼玉宇中去吧!那个能号令天下的男人才能满足你!带给你我给不了的东西!去吧!滚回他的怀抱!那里才是你的归属地!别再碍眼地继续在我面前装可怜,装同情,不需要,我不再需要你!”
恼怒到极点,悔恨到极点的男人不再选择词汇语句,以致他话里隐含的含义终于让清风、皓月察觉到不对劲。哥哥怎么能与妹妹的夫婿相提并论呢?什么样的东西才是给得了,什么样的东西又是给不了的?清风皓月听完年羹尧的话不由面面相觑,暗地狐疑。
望着两人迷惑的眼色,年羹尧道破玄机。“我和她的事不需要再对你们隐瞒啦,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患难知己……对你们俩兄弟……我又怎么还会不放心……是的……你们狐疑的有理……猜测的更是没错……暧昧,纠缠才是我与小蝶真实的感情!我们……不是血亲的兄妹,我们曾有过一段过去——”
兄弟俩谁也没对眼前的这对恋人说出什么,共同的经历早让他俩把小蝶与年羹尧看做自己的亲人。亲人之间是没有嫌隙的。
突然,小蝶从地上爬起,站到了三个男人中间,大声地纠正了年羹尧方才末尾的话,“我们有的不仅仅是过去,还有现在,和将来!”她大声把他打断,声音之大吓得清风连连向她嘘声做手势,说是别把上边的人惊醒。
做为廉价月银的附带条件,清风皓月只向薛大娘提出了年羹尧特意向他们吩咐的这一个要求——带着他们重病的老娘,妹妹在万花楼地下室找一个栖身之地。
这时,清风不由问出了蕴藏胸中许久的疑虑。他问年羹尧,为什么必须选择万花楼地下室这样恶劣的地方养伤。
喟叹一声,年羹尧打开了话匣子。
“本来,如果有金疮药的话,我将不会受到这里阴暗潮湿空气的威胁,体力将迅速恢复的我,能接着谱写我人生的续曲……”
说着,他突然掀开枕头处的一块床板,让床板下黑幽幽却能辨认得清的一层层台阶印入众人的视线!
“密道……是的……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地下藏着一条密道……连接京城地下暗河的密道……一条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尽头,有没有出口的密道……或许它只是个死胡同,但又有谁知道,说不定,它也是个能轻松脱离京城的出口,是不?早在我掌握万花楼之前,就发现了地下室的这处秘密……或许是建造者为了疏通地下暗河的水流而建造……原本建造者的目的我不得而知……但这个密道却是像你们看到的那样……真实的存在着……”
他越说声音越小,说道最后几乎听不见,“可是现在……这个希望破灭了……这条密道对我不再有任何意义了……”
“如果我能找到金疮药呢?”小蝶的疑问令男人眼里的火光突然增大,然而,只是一瞬,便如烛光般熄灭,摇了摇头,年羹尧脸色难看至极,“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怎么会?”小蝶、清风皓月连忙出声安慰。年羹尧不再开口,对抗小蝶检查伤口的野蛮动作也缓和了好多,半张着嘴巴,让小蝶一口一口地取来稀粥喂他。忙碌了一天的清风皓月已斜靠在墙角的被褥上沉睡。浓浓的疲倦逐渐朝小蝶靠近,替年羹尧擦完嘴角,她眼皮发沉,终于伏在床边睡去。等到次日醒来,见年羹尧还在沉睡,为他在床前的小桌上准备好饭食,小蝶替他盖好被褥,才与清风皓月相继掩门离去。
“必须找到伤药!”她这样告诉自己。找了个清风皓月忙碌无暇注意她的机会,趁薛大娘还没起床,小蝶以阿宝的面貌走出了清晨的万花楼。
才走出厨房的后门,便遇到一对大声吆喝张贴榜文告示的官兵。挤进人群,盖着雍正朱红色大印的告示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