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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前烁缦日剂耍堑贸⒊⑺豢伞@洳环辣缓蟊呖吭谔梢紊系呢范K踢了踢脚,“快擦擦口水,都要连成线了。”
惹得身边几个妖艳的女人同时掩嘴偷笑,胤誐不以为意,掐住她们的柔软身体就调笑起来,“笑?敢笑爷?胆子不小……”
胤禩皱着眉,急忙止住了他的胡天胡地,这样闹下去,正事可是没法谈了。他们深夜来万花楼的目的显然不是寻欢。
挥退了几个青楼女子,八阿哥脸色一正,捏起水晶果盘里的一颗透亮的葡萄,丢进嘴里,咂嘴发现竟是无核,也没有江南一带的酸涩,舔着嘴角漫不经心道:“呵,这万花楼的老鸨倒是舍得花钱,连这种西域马奶葡萄也愿意千里运来。”
“唉,葡萄虽少见,可早抵扣在我们一晚五千两的银子里了。他娘的,这老鸨倒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胤禟又咒骂一声,也拣了两粒嚼了,点头称是。
胤誐原本欲火中烧,心里早惦记方才那些女人,不禁着急打断他们:“八哥老九,你们今儿可不是为了说葡萄才来的吧?”
胤禩听得好笑,唬着脸丢给胤禟一个眼色,后者忽然抓起一大串翠绿的果子直扑扑塞进了老十犹自张开的嘴里,跟着两人一起大笑。被捉弄的胤誐倒是不生气,满嘴甜汁,大快朵颐之后率先开了口:“八哥,我看我们再这么下去可不是事儿?”
“什么意思?”胤禟闻言,脸色渐重。胤禩也是睁着眼看他。
舔舔嘴,老十咕咚又喝干了一大杯香茶,才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啊!你看,我们前些天捣鼓半天算计年羹尧,让亲信岳钟麒补了缺,安插了四川巡抚;又一阵子灌醉了太子,让他大闹老四府邸,差点毁了那小妞儿;接着我们又涉足方苞寿宴,鼓腾着方不染为我们所用。这些花花肠子,我看都是小娘们儿的招式,光看,不能用!”
“用?!”胤禩咀嚼着这个字,目光深不可测地注视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站直的身体背对油灯,洒向他们两人浓厚的黑影。
胤禟双眼发亮,目光一闪,抓住了胤禩微微颤动的衣袖,“对!老十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八哥……你说……是也不是?”因为激动,声音也战栗了,“这些官员可都是没一丁点儿京城兵力的实权啊……”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屋里一阵沉默。三个人同时安静下来,没有彼此的眼神交汇,只是各自低着头想自己的心事。
胤禩仍是不开口,表情严肃异常。打量了老十一眼,心想这个呆愣子怎么今天突然开窍了?同时也觉得后背发寒,或许被他说对了,忙忙碌碌至今,竟是连最关键的东西都忽视了。
“八哥,隆科多可靠吗?”胤禟一语中的,胤禩有些心惊肉跳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摇头,“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可北京城九门的防卫却全在他手里哇。”胤誐嚷着嗓门直叫,被胤禟急忙捂住,另一只手摆弄得乱摇,“叫什么?你要让这里所有人都听见不成?”
老十被唬得住了嘴,小声下来,“可他毕竟是个至为关键的人物啊!”
才说完,就得到八阿哥的肯定,“不错。他好像只有一个守寡的女儿,不是么?”胤禩主意已定,倒不似方才那么慌乱了,气定神闲地重新坐在椅上,捻起一块杏仁酥,眼睛瞟了瞟表情不解的二人。
胤禟盯着他的脸,恍然拍着前额,大笑起来:“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胤誐疑惑地看着他俩不知打什么哑谜,缠住老九,非要他公布答案,却见他伸手蘸进茶里,写了个岳字。岳钟麒?关他什么事儿?依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他着恼起来,负气地嘟囔着嘴,“你们都知道,就瞒我一个。天下必定就我一个傻子了。”
老九老八听着大笑,见他果真气了,才来拉他的袖子,又是哄又是拍,半晌才算把他逗乐了。胤禩这时笑着对他说,“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愚笨,这事儿既是你自己提起,怎么反而想不到解决的诀窍?其实,你方才已经说了。岳钟麒嘛!”
“他和隆科多女儿有什么关系?难道要叫他纳第六个小妾?”
此言一出,老八老九又笑,老九几乎笑出了眼泪,“唉,我看你这人不但是个实心眼,也是个死心眼。岳钟麒愿意,隆科多能愿意吗?他女儿会同意吗?”
胤禩倒是不再窘迫老十,拍着他肩头,递来一杯热茶,“是岳暮山,岳钟麒的儿子。”
胤誐脑中不由浮现出那个年轻高大的影子……心想若是将亲信岳钟麒与隆科多结为亲家,于他们恐怕只有更多的益处。思毕,不由佩服地朝两人投去钦佩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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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男孩儿看着板着脸问他的年羹尧,有些害怕,哆嗦着身子一连后退几步。
田文镜裂嘴大笑,转脸讥讽道:“亮工,你虽可以一人横越西北大军,往来如入无人之地,有着大丈夫伟岸的气派,可是,却不擅长应对小孩子啊……嘿嘿,瞧我的……”说着,越过年羹尧的椅子,抓起茶盘上几块甜点,走到男孩儿身边,蹲下来,摇晃着糕点问:“来,小弟弟,乖乖回答方才的问题,就会有甜甜的点心吃哟……”
没想到小男孩反而更加害怕了,又是往后退了几步。
方不染抿住笑,站起身,走到田文镜身后,拍了拍他肩膀,“田兄,看来咱们今天可要三英战吕布了……”俏皮的话不由将秀才的黑脸逗乐了,连年羹尧也禁不住摇头,“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谁料方不染还没接话,小男孩儿反而突然开口,食指调皮地指着亮工,得意地乱晃,“好啊,等四爷回来,我告诉他,你骂他是老虎……”
“对喽,对喽,就是这样。”方不染开心地拍手,丝毫不以为意已经被当成“猴子”看待。
田文镜也跟着起哄,“小家伙,就是这样。谁叫我们都吃过这男人的亏,四爷一回来,我就提醒你告状!”
原本等待欢呼雀跃的小孩儿反应却没有按照逻辑出现,小孩儿在听到“告状”一词时,脸色登时惨白,眼圈也跟着红了,啪嗒啪嗒的泪水止不住了的流满了秀才的领口胸口,几个大男人又是安慰又是拍抚都无济于事,正在乱的时候,小男孩却在一片模糊中见到了出尘脱俗的仙女,一身雪白朝他这边走来。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下一刻,小男孩只感觉浑身被一阵说不出好闻的味道包围,依偎着就要往女子怀里靠去。却是冷不丁被年羹尧大手抓起,拦腰举得老高。
“哥哥,你做什么?”
“他……他……我可不能眼见着一个陌生男人往你怀里钻。”
“老天,你这当哥哥的保护欲也太强了吧。亮工,你要不是小蝶哥哥,我方才还以为你是她的情郎哪。那眼神,几乎被我错看成嫉妒。”田文镜呱呱乱叫着掰开男人手指,解救下小孩儿。自诩英雄式地挺挺胸,拍着胸脯道:“小家伙,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小孩儿一下钻到了正相互寒暄的方不染和小蝶中间,紧拉住少女的手,躲在了她身后,嘟囔叫道:“我是四爷捡回来的,自然需禀报的主人也是四爷……”脸颊上犹自挂着未干的两行泪水。
此语一出,听得三个男人大乐。田文镜笑他的机灵,年羹尧称赞他的勇气,方不染却大言不惭地断定,这个小男孩儿他日必成大器。
“他们说的是你吗?这么厉害?”弯下腰,轻拍小男孩粉嫩的脸蛋儿,动作温柔又充满爱怜,立即招来小家伙更多委屈的泪水,“漂亮姐姐,我叫李灿英,我……我是来求四爷告御状的……”
原本嘻嘻哈哈的众人在听到“御状”两个字后,登时安静了下来。
一尘不染雍王府的偏厅内,除了小男孩儿断续的抽泣声,什么都没有。远处树梢几只黄雀吱呀了一声,也是划过蓝天极快地远去了。未关紧的窗户被一阵午后的暖风吹开,带来弥散在花园中枝叶花草的迷人芬芳。小蝶顺着窗缝儿往外瞧了瞧,恰见一只罕见的粉蝶停留在被冻僵了的山茶花上,合拢张开着俏丽的翅膀,无声无息地啜着干涸的花粉……回过头,洁净的青石砖面倒映出各人严肃的面孔,再看那蝴蝶,早就不见了。
☆、CHAP 42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半夜的香轩阁依然未眠。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谢小风,听着身边姐姐细微的鼾声,她反转着身体几个来回,依旧没有丝毫睡意。又觉得口渴异常,干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摸摸水壶,晃了两下,低咒一声,走下楼梯伙房,准备去找些水喝。
“喂,听说了吗?咱这儿的头牌的事儿?”扫帚声掩映着一个人的声音从外边的戏台处传来。小风晓得这些事打扫午夜场临时请来的帮工。本来无心听墙角的她因为听是关于小云的,遂小声放下手中的茶壶,隔着一道墙,细细喘气。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外边有了个男人吗,这年头,戏子偷人,哪里还算什么新闻?她们那些戏里不都唱的是这些?”
小风听了气得直跺脚,恨不得立即冲出来撕烂这人的嘴,可却是憋住了。
先前那人又说:“自然不是这个,听说……嗯……嗯……”因为看不见,小风正猜测着说话人可能会做的动作,却听后边那人尖叫:
“哎哟,连肚子都搞大啦?怪不得,怪不得这两天我总见那小贱妇遮掩着她肚皮呢。”
“谁说不是呢?哎,这可是个秘密呢。除了你,我旁人说都没说呢。嘿嘿,估计连她亲妹妹都被蒙在鼓里呢!”
“对,还有那个薛大娘!”
两人一阵大笑,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孩子可能的父亲,一会儿说是戏班里年轻的吹鼓手,一会说是时常往后台送糕点的男人,一会儿又牵扯到伙房六十多岁大师傅的头上。总之,没来由地静是瞎说,直把谢小云诋毁地如同最卑劣的妓、女一般。
谢小风听得怒火中烧,忽然目光穿过伙房的窗棱,投到戏台顶层的小阁楼上,眉眼动了动,扒出伙房一大堆煤灰,扯了块破布垫在竹篮底下,死命地往篮子里塞。跨在胳膊上,微觉吃力,两手合力举着,咚咚咚地绕到楼梯,就往阁楼奔。打开阁楼陈旧泛着霉味儿的窗户,发现恰有两个中年粗布妇女对着底下,知道就是方才那两人。也不说话,翻空竹篮,哗哗地煤灰就往她们头上倒,临了,还把那块垫底的破布也一股脑儿地扔了下去。脑袋接着退到窗户后,耳边传来哇哇的怪叫和泼骂声。
索性,打开窗户,连同篮子往她们身上砸去,脸正对着下方,冷冷回应:“糟践别人的人自然活该被人糟践!”
两个底层妇女原本穷困,很是指望这夜间清洁的工作,本是闲着无聊嚼舌根,不想却惊动了戏院的二号花旦,害怕事情闹大,倒是不敢再声张了。
这下倒是合了小风的意,也怕把事情闹到薛大娘那里,恐怕到时倒霉的又要是姐姐了。姐姐……她……莫非真的怀了孩子?不不不,她既然心有所属,必定为了八爷洁身自爱。我怎该乱想她?真是也傻拙如那些陋妇了。
于是喝了水,退回卧室,轻轻推开房门,却听黑暗中连续不断的干呕,小风的手不禁僵硬在门把手上,像是被黏住了。
擦亮手边油灯,小云正捻着手帕擦嘴。
床脚下已然一滩污秽。
谢小风看得脸色变了,两眼发直地走到床边,低哑着走调的声音,吼叫道:“你还要瞒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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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对花开花落,闲看云卷云舒。” 年小蝶斜靠在窗棱旁,以一本厚书做垫背,提笔在粉色的便笺上写下这两句,写完往小几上扔了笔和书,抱着软软的枕头盯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
已经下了一整天了,接连不断地悄然无声落下,遇暖则融,遇冷则冻,顺应自然的形态演绎生命,变幻无常。结成了冰冻的雪凝结住窗棱的角落,透着灰蒙蒙若有若无的光线闪现出晶莹的光,落入指间的触觉可会与二十一世纪不同呢?怀着这样的好奇,少女坐跪起来,胳膊肘先顶了顶被冻僵的窗棱四周,松动了冰角,接着双手合力连试了两次总算支起了窗户,一片片冬天的精灵调皮地溜进了屋内,落在方才的诗句着笔的便笺上,印染了墨迹。
纤细的手指在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时刻落泪了。不是心血来潮的感伤,而是归于残酷现实的清醒。的的确确这不是一场梦!我来到大清朝已经将近半年的光景了,而此刻也正完成由青涩到成熟的必经历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