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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齐妃放在桌下的手不由得紧紧握拳。
“齐妃娘娘,云鹤有事,就先告退了。”
他一直拉着秦落衣的手腕不放,秦落衣暗中挣了挣,却没有挣开,当着齐妃的面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也只得任由他拉着往外走。
“三王爷留步!”眼刀紧盯着容云鹤拉着秦落衣手腕的地方,齐妃努力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才勉强将注意力转移开来,“这次前来,我有事相求。”
尽量放低自己的身份,好赢得容云鹤的好感。
“何事?请齐妃娘娘直说。”容云鹤头也不回。
“齐妃娘娘”四个字,无形中拉开了俩人的距离,也在向齐妃暗中提醒,俩人身份地位悬殊。
嫉妒成疯的齐妃哪里还能听出来他话里的提醒,努力眨了眨眼睛,好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动人,就连声音也不由得带着丝哽咽,“你可以坐下来,我们慢慢说吗?”
见容云鹤不为所动,齐妃大胆的拉了拉容云鹤的衣角,“云鹤,这么久了,我们都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你难道还在恨我吗?”
容云鹤不动声色的抽回衣角,面色平静的道,“齐妃娘娘请自重。如果你是为了十日后的圣驾出巡前来找我说情,那还请你不要开口为好。毕竟你现在怀有龙种,宫外安全隐患较大,不利于龙种的健康发展。”他紧了紧抓着秦落衣手腕的手,冷淡的继续道,“云鹤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说完,拉着秦落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无论齐妃在身后怎样呼喊都毫不动容。
“好了,你有何事求证,这里可以讲了。”容云鹤将秦落衣带至一座不大的假山上,望着逐渐西沉的夕阳坐下来。
“三王爷,您……您可不可以先放开奴婢的手?”
被他用力的抓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不
肿,也肯定都发红了。
秦落衣心疼的这样想着。
容云鹤低头看了看她的手腕,勾唇一笑,松了开来。
秦落衣揉着红肿的手腕,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三王爷,你是不是提前知道,这次盛宴献舞原本就是个圈套,所以才会努力阻止我上台?”
圈套?
容云鹤不悦的挑眉,难道有人趁着这次盛宴暗中动手了?竟然还把注意打到了秦落衣的头上,不过,看情况是暗中又被人轻松化解了。
幸好她没出事。容云鹤单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如是想着。
随后,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她的安危?长得明明不好看,除了与容落衣有无数的相似之外,他便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这么关心她。
不过,仅仅是相似,就让他心甘情愿的暗中保护,不是吗?
落衣,难道真的是你?
容云鹤回头,看着夕阳余晖下,秦落衣那张完美无瑕的半张侧脸,一时间有些入神。
长长的睫毛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在她的眼睑上留下一片淡淡的暗影,唇不点而赤,眉不染而黛,小巧挺拔的鼻头上有着细密的汗珠,在光线的照耀下,折射出水晶般剔透的光泽。
这样美好的画面,让容云鹤心头一动,冷峻的双颊上不由得染上一抹颜色,赶紧别开头,继续盯着渐渐西沉的暖阳。
容云鹤炙热的目光像是火焰一样,在他别开眼睛的一霎那,“唰”的一下就将秦落衣的脸颊灼红。
俩人久久没有开口,只是望着远处火红的太阳。
半晌,秦落衣才微垂眼眸,开口道谢,“这次献舞的事情,谢谢三王爷。如果不是三王爷帮忙,恐怕落衣此时早就被揭穿了身份,以欺君之罪被押入大牢,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到您。如果真是那样,奴婢就算是以死谢罪,也难逃其咎。”
揭穿身份?
容云鹤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身,上身一点一点逼近秦落衣。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秦落衣眼神慌乱的闪了闪,身子一点点往后压,直到整个脊背都贴在了咯人的假山上,她疼得惊呼一声。
容云鹤迅速伸出胳膊,环住她的腰身,将她缓缓往上面提了一点,不被假山上的石头咯着。
他的头压得很低,唇部几乎就要触上秦落衣的唇,“既然想要感谢,那就拿出点诚意来。”
秦落衣早被她吓得花容失色,即便是这么暧昧的姿势,也隐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什、什么诚意?”
容云鹤勾唇,魅惑一笑,将她从上往下打量了个遍,装作不怀好意的道,“比如,我想要的东西。”
“你……”
容云鹤忽然耳廓微动,不由分说,忽然带着她坐直身子。
天地一阵反转,秦落衣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容云鹤的动作吓得咽了咽吐沫,拍着心口,好半天回不过来神。
“记得,我想要的东西。”
留下一句耐人寻思的话和羞红了脸的秦落衣,容云鹤轻旋着落下假山,很快就消失在秦落衣的视线里。
回廊的拐弯处。
“三王爷,终于找到您了。”锦贵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福神行了个礼,“贵妃娘娘有事请三王爷过去一趟。”
“母妃有何事,嬷嬷不妨直说。”言下之意,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嬷嬷没想到三王爷对娘娘的抵触情绪这么大,愣了一下,凑近容云鹤低声道,“有关账薄和花名册的事情。”
容云鹤眸光一沉,沉吟片刻,抬步朝百福殿走去。
而此刻,锦贵妃早已被折磨的快要发疯了。
前段时间不知道到底触了什么霉头,先是夜夜噩梦,然后就是储放着她半辈子积蓄的东阁被一场无情的大火烧的渣都不剩。现在她手中的势力颇大,计划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忽然没了经济支柱的她,所有的一切就像是瘫痪了一样,空有一个庞大的躯壳,却根本无法运作。
不过还好,还有一小
部分的财力在,可以暂且用来稍微缓缓。但为了保险起见,财力被下放在了朝中一个不起眼却十分可靠的官员中。
现在只要看着账薄上面的明细,她就能找到那个官员。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宋锦雅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慌忙上前道,“鹤儿,你终于来了。檀香,上茶。”
“不必了。”容云鹤抬手打断檀香倒茶的动作,直奔主题,“不知母妃唤孩儿前来有何贵干?”
宋锦雅脸色尴尬的摒退丫鬟,大殿中只留她和容云鹤,“鹤儿,前些日子被你拿走的那个账薄和花名册呢?现在百福殿出了点事情,我需要账薄。”
容云鹤眉头微蹙,“账薄?”
“对,就是盛宴之前,你夜里前来拿走的那个账薄和花名册。”
看着容云鹤不明所以的神色,宋锦雅心头“咯噔”一跳,满眼的希翼神色渐渐转为不安。
第40章 微服私访
她努力提醒道:“就是东阁发生大火那夜,你从我这里拿走的账薄和花名册。”
东阁火灾那晚?
容云鹤仔细回想了下,“近段时间,除了那日早上,我从这里带走了一个叫秦落衣的丫鬟之外,就再也没有踏进百福殿,更不可能拿走你的账薄和花名册。并且东阁大火,我根本就没有听人说起过。”
“什么!”宋锦雅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了似的,一下子瘫软在软櫈上,“那夜我发了通脾气,睡的很早,加上又做了噩梦,所以迷迷糊糊的,但是我隐隐约约看到的是你的侧脸,还没有喊出来,好像被人一击,就昏了过去。鲎”
“后来还是丫鬟把我叫醒的,说是东阁着火了,我也就没有细想,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百福殿里。直到昨天我想调用曾经下放的那点财力,找账薄时,却发现已经不见了,随即就想到了那天晚上。”
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容云鹤不由得敛起神色,“你确定你那天晚上见到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你是我生出来的孩子,我看了二十多年,就算我老眼昏花,怎么可能会看错你?”
容云鹤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皇宫里面戒备森严,并且宫殿排列复杂,尤其是百福殿这边,父皇担心母妃的安全,特意加重了这边的戒备,所以宫外之人不可能那么精准的找到百福殿盗得账薄和花名册,排除这些条件,那就只有宫内的人了。
他没有来过百福殿,但是母妃却十分肯定的说看到了他,这说明一定是有人易了容,皇宫里面懂得易容之人,他还从未听说过。
这到底是谁?
“鹤儿,现在该怎么办?”宋锦雅泪眼婆娑的抓着容云鹤的衣袖,“不仅账薄和花名册不见了,就连东阁也被一场大火烧的一无所有。这两天正是计划进行的关键时候,没了财力支持,这可怎么办呀!”
“东阁大火,可有查出可疑之人?”账薄丢失和大火焚财都是在同一天,并且听母妃所述,应该也是在一前一后的顺序,如果说这两者之间任意找出一条线索,说不定真相就可以大白了。
但是锦贵妃的话,却让容云鹤一筹莫展。
“东阁曾是玉莹那小贱人住的地方,虽然她现在早已下了黄泉,皇上也并未下令拆除。经过这几年的改造,就成了存放我积蓄的地方。知道皇上对玉莹仍旧念念不忘,我便投其所好,派出重兵把守看管,不让任何人进入,其实是为了保护里面的财产。现在虽然是找了火,皇上也只是略微有些惋惜,并没有打算深究,我也不敢妄动。”
容云鹤细思良久,“既然这样,你的计划先暂停一段时间,我派人暗中查探一下。”
“不行!”没想到宋锦雅闻言,立马拍桌而起,“这次计划不能延缓。十日后你父皇要圣驾出巡,此次正是个好时机,能不能被封为太子,就看此次出巡计划的周详程度。这可是关系着你的终生大事,绝不能延缓!”
“既然这样,那你想办法解决把。儿臣能帮你的,就是查出幕后操纵者。至于财力问题,儿臣帮不上你的忙。”说着,容云鹤起身离开。
行至门口,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母妃的事情,儿臣会尽力帮忙,当然,也希望儿臣的事情,母妃不要多做干预,毕竟,儿臣也是有自己打算的。尤其是花微澜和秦落衣,还望母妃手下留情。”
还未等宋锦雅再说些什么,他已经离开了百福殿,只留下颓然坐立在椅子上的女子。
三日后,皇上下了圣旨,带了锦贵妃以及乔轻轻外,就只有两个皇子容云鹤、容玉韬一起。
距离上一次体察民情,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这三年来,边境一直进犯,容国虽是大国,兵力强盛,可几面夹攻,难免有些疲惫,好不容易才休整旗鼓,这才有机会下江南去。
齐妃因为身孕,这次果然不在名单之中。她心中略有不快,在皇上来宫中时嘟囔了几句,然而皇上却担心子嗣,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只答应说到时弄些新鲜玩意,无奈之下,齐妃只好忍气吞声了下来。
微服私访是秘密之举,这一次,皇上和往常一样,没有带随从的御林军,只有御前侍卫总管纪欧、丞相之子阮灏君,以及李太医随身保护着,还有几个小太监负责端茶送水,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准备了几辆简单的马车,扮成商旅的样子,不容易惹人怀疑,便择日从皇宫出发了。
因为洛阳灾害,所以皇上毫不犹豫的先去洛阳,一路
上紧赶慢赶的,也算是有说有笑。
容云鹤和阮灏君驾马走在前头,两人时而交流几句,时而又默然不语。
这样走走停停,直到天色黑了,皇上才下令寻个客栈休息。
一行人自然是疲惫不堪,两个娘娘也下了马车走了几步,太监们紧跟其后,一个看起来极为瘦弱的小太监似乎不太习惯这样弯着腰走去,差点一头撞在了乔轻轻身上,惹来一阵大骂:
“你个死奴才,没长眼睛啊!”
“娘娘恕罪。”
小太监压低声音道,一直低着脑袋不吭声。
在听见他的声音时,容云鹤眼神一闪,走到小太监身边,正好挡住乔轻轻和他的视线:“乔妃娘娘,父皇在此,还是别和一个小太监计较了。”
乔轻轻冷哼了一声,剜了小太监一眼,一扭头追着皇上而去。
“谢五王爷。”
小太监头低的越深了,几乎快要垂到脚上去了,容云鹤眼睛就像是黏在他身上一样,却脚步微移让开了一条道:“走吧。”
小太监小步追着娘娘们而去,容云鹤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阮灏君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没什么。”
容云鹤摇摇头,大跨步的朝着前方而去。
阮灏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