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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连春道:“哪里哪里,你可是漂亮极了的,你现在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哪像一个二十岁的人。”
实际上齐敏是七月生人,如今不过虚岁二十,周岁还不满十九,再加上她的确天生丽质,这几年生活环境也不错,又有现代的一些养肤护肤的知识,自然看上去要年轻一些。不过听到齐连春这样说,齐敏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二人说笑了一阵,却也都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齐连春便告辞了。
不过此时已是夏末,等交了夏税后,齐连春就又开始筹粮,并且找志同道合的人出面,由他们牵头赈灾。
从七月到九月末,待得秋税交完,又筹了一个多月,到了十一月,终于把粮食筹完,却又不敢再运走,生怕又被充作了军粮,而是先行派人去和山东的官员接洽,说要开粥厂赈灾,请官府不要随意充公。
在这段时期里,齐升与家里书信不断,文氏身体虽然仍然虚弱,但好歹精神上略有安慰,便要强撑着让齐敏去托人往京师里去看房子,准备搬家去京师,好就近照顾齐升。
齐敏便劝文氏道:“娘,我听说朝廷有迁都的意向,已经与三叔在长安买了宅子了,只等着朝廷的诏令罢了。”
文氏道:“你尽胡说,好了的迁什么都啊!”
齐敏心想我怎么能对你说历史上朱元璋本来就想迁都的,再加上现在的皇帝是个穿越者,没有把都城迁到北京就很不错了。
不过天子守边不是个好办法,因为不可能每一代的君主都是那么英明神武的,所以还是在内陆比较安全一点。长安自古就是大城和坚城,如果要迁都的话,加固城墙和迁百姓之类的事再所难免,其中迁富户以充实京畿也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政策,所以作为盱眙首富的齐家,,那是迟早要去的,不如早作打算。
只是齐敏不好明说,只好推说齐连春在朝中认识一些大臣,得到了可靠的情报之类的,把文氏哄了过去,并且让她好好将养身子,可以一起去长安,不耽误工夫。
而正好也就在十二月初,日本传来了大捷的消息,说是郑和的大军分几路同时进兵,把将军足利义持击败,并且斩首。之后扶植他的弟弟,也就是原先作为人质在明朝生活的足利义嗣作了将军,进而降封他为东瀛侯。而日本天皇,他整族都被明朝南迁至琉球,让他们在琉球国居住,并且留下一部分士兵,在日本驻扎,以防已经明显有倾明倾向的足利义嗣撑不住场面。
与此同时,南边的交趾也一再传来大捷的消息——这下总算不会再有军粮告急的事了,齐连春便和两个志同道和的人,一起押粮北上,去了山东。
这一趟到山东赈灾的事,做得很圆满,只是齐连春在那边赈灾,没法回来过年。反倒是齐升,从京师跑了回来,陪着母亲和两个姐姐一起过年。
大半年不见,齐升却也没什么变化,仍然是寡言少语的,只有对着母亲和两个姐姐时,话才多一点,那些上门来拜访的人,他依然仅是寒喧两句罢了。
齐敏倒是对齐升没有什么见外的,并不以先前因为齐升似乎对自己有些不该有的想法而疏远他——这也是从自己和齐宝发生的一些误会中所汲取的教训。
对于重要的人,不能动不动就冷淡对待,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一定要好好地与对方沟通才是。
通过这次齐宝的出走,齐敏也反思了自己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从前一世到现在,虽然加在一起已经活了快四十岁了,但是所经历的都是少年时代,眼界并未得到开阔,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历练,从而达到人情练达。
而且齐敏通过这次的反思,更想到——如果当初对苏睿不要那么冷淡,而是剖开心扉与他好好沟通的话,他应该也会理解的吧。而自己的态度,让苏睿一下子接受不了,转不过弯来,所以让苏睿的精神和脾气都有了很大的转变,从而造成了他精神上的压抑,以致于发生了气死齐长春的事。
所以反过头来想想,自己在这件事里也有责任——只是事已至此,自己现在就是想原谅苏睿,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不能回头了啊,两家人都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或许,只有陆佳星还能稍微做个点头之交吧!
说到陆佳星,从凤阳到白河村暂居已经半年了,却还不见苏睿来接她,想来他们夫妻间的确是有些什么事吧,只是这些事,外面的人是无法知道的,齐敏也只有祝她好运了——陆佳星是个好女孩儿,这一点齐敏并不因为当年她甘愿作小也要嫁给苏睿而有所改变。
古代人的爱情观是不能以现代人的看法来改变的,她想与齐敏共事一夫,也不是什么下贱无耻的想法,齐敏也没必要就把人家视作不共戴天的敌人,只不过是个情敌罢了。
如果自己的老公或男友受不了诱惑,那也不过是自己谈了一场失败的恋爱,男友或老公被抢走了,根本没必要想尽手段去报复想要当小三的人。
齐敏觉得,用现代的爱情观去看待一个古人,来建立自己在爱情上的道德制高点,然后用古代正妻对妾室或二房的某些权力去报复人家,这实在是有点无耻了。因为这等于是在古代和现代的两种条件下,任由自己转换角色,来寻求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去对付一个只在古代的条条框框下生活的古人——这太欺负人了啊!
也就在同一个月里,先是李兰行了冠礼,然后是齐敏和齐芸两个人同时行了笄礼。
这一年齐敏已经二十岁了,即便是没有婚约,也要行笄礼了;而齐芸十七岁,又与李兰订了婚,所以也就行了笄礼。
李兰行冠礼时,齐芸作为婚约者在内室,与齐敏分坐两边。看着齐芸为李兰换冠带衣服时的样子,齐敏又恍惚间忆起当年自己为苏睿更衣的情形。
转眼间物是人非啊!
而等到齐敏和齐芸冠礼的时候,齐升已经回来了,作为主家的主持者,接待了各方来贺的人。一切的事务,他都做得很完满——果然在京师里待了这段时间,人也变得更成熟了。只是仍然话不多罢了。
等过完年,琉璃和小苍、小茪等人也都遣了出去——琉璃已经二十岁了,小苍和小茪也都十九岁了,自然也都遣了出去。
本来琉璃在去年就想遣出去的,但是因为小茱等人都被先遣了出去,就把这几个熟悉府里大小事务的人先留了下来,一边带着几个小丫环,一边服侍夫人小姐。
本来齐芸既然在下一年就要出嫁,一般小苍就不会出府,而是会作为陪嫁的丫环一起嫁到李府去。但是齐芸在齐敏这几年的影响下,对爱情也有了一种独占欲,并不想遵守“七出”中的“妒而乱家”。
而李兰年纪也小着,对于陪嫁丫环也没什么兴趣,也就听了。
第八章 浩大工程
本来小苍若是陪嫁过去的话十有八九是要作个通房的,现在在小苍出府后,新过去伺候齐芸的是个只有十岁的小丫环,名唤珏玨,怎么也不可能在陪嫁后去作什么通房丫环的。
齐芸嫁过去后,若她年龄大了,到时再给她指一门婚,也就是了。
待到两全府上的成人礼都完结后,就有不少人再度上门给齐升提亲——之前文氏以齐升人在京师为由,把这些人都推了出去,如今齐升回来了,在情面上却推却不了了。
从年前到年后,上门给齐升提亲的人可以说是每天都有,最后齐升实在受不了,索性正式放出话去——大哥不回来,我就不成亲!
现在齐升是举人老爷,也没人敢对他说你大哥可能已经死了回不来了的话,见齐升发了火,也都觉得没面子。有那几个自认为伶牙俐齿的媒婆还想厚着脸皮上门,都被齐升跟人家说话时找了几个差错,命人掌了嘴,赶了出去。
别看齐升平日里与人相处说话不多,但是心眼却不少,几个媒婆也不可谓不老道,居然都上了他的套,嘴里说出了岔子来,被齐升羞辱了一番后赶出了府去。
这日齐敏正在房内看书,玳瑁过来说:“小姐,前面二少爷又和人吵起来了。”
齐敏道:“休管人家闲事,前儿新买的缎子,叫你拿去给我娘看,你去了么?”
玳瑁道:“小姐不必担心,润儿姐姐已经拿了那些缎子去了。”
齐敏道:“你总是懒,我差你去,你却去求润儿。”
齐敏身边原先的大丫环琉璃过了年就出府去了,玳瑁虽然跟着琉璃学习伺候齐敏也有一年了,但是润儿原本已经升作了二等丫环,她的年纪也大了,再加上齐敏觉得玳瑁总有些懒散,便先让润儿作了大丫环,玳瑁暂时作了二等丫环。
玳瑁道:“不是我懒,是润儿姐姐怕我不会说话,惹得夫人生气,就替我去了。”
齐敏笑了笑——润儿的确是个很懂事的人,也不枉了自己把她从一个粗使丫环逐步提到大丫环的位子上。
于是便让玳瑁下去沏茶:“去沏一壶绿茶来,等会儿二少爷必定会过来的,正好让他来喝。”
玳瑁应了一声,沏茶上来。果然刚刚凉了些,齐升就气鼓鼓地回来了,进来见到桌上放着一壶茶,便自己倒了一杯喝了。
齐敏笑道:“这么渴么?让玳瑁替你倒一杯也来不及?”
齐升道:“这种小事,自己做也就是了,何必事事都让她们做。”
齐敏道:“听说又有人来提亲了?你怎么就看不中呢?不然我替你留意一下吧,总有真个好的。”
齐升道:“若真有像敏姐这样好的,我才会答应呢!”
齐敏道:“你尽是胡说,人和人怎么能一样。我有我的优点,也有我的缺点。你现在把我当成姐姐一样来看待,我的缺点你也不会在意,但是如果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成为了你的妻子,你就会发现她的缺点是你所难以忍受的了!”
齐敏一直想找个机会对齐升劝诫一番,如今却正好是谈起这个话题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要知道姐姐和妻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和你大哥宝儿,从小就在一起,我并没有当他是哥哥,他也没有把我当成是妹妹,所以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是男女之情。而你只是把我当成姐姐一样来敬爱,如果真的有那样一个和我脾气秉性一样的人嫁给了你,你一定会受不了的。”
齐升睁大眼睛,看着齐敏,一时说不出话来。
齐敏见了,又对他道:“宝儿和我心心相映,这才是最重要的。夫妻之间,男女之爱,都离不开一个心心相映。我不管对宝儿怎么任性,怎么随意,他都能包容我,爱护我——同样,他想要做什么,我也都能宽容他,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都全心全意地为着对方,而是因为我们能够理解对方的这一切。你要找一个能与你心心相映的人才行啊!”
齐升本来还想说“我也能什么事都依着你的”,但是齐敏的后半阙话,等于是把自己和齐升明确地划成了两个阵营的人。
于是没有办法,只得低着头,半天才道:“可是让我上哪去找一个心心相映的人?”
齐敏笑道:“人与人之间,总有个缘法的。你如果总是不知足,那你就永远也找不到心心相映的人。所以你不用急,我且替你也留意着,一定会有合适的人的。”
齐升听了,便低下了头去。
于是之后的几天,齐升都有点回避着齐敏,齐敏也都只作不知。到了二月,齐升便回了京师,而齐连春却去了徐州探望女儿,还没有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传出了建文帝要在平定交趾之乱,以及日本的明军撤离之后要去泰山封禅的消息,而且路上还会经过盱眙,然后去凤阳祭祖。
于是一路上要接驾的地方都忙碌了起来,各自出招,准备在这一年内搞好政绩,并且在接驾上都下了功夫,准备邀宠。
苏睿是凤阳知府,更是建文帝赏识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召了凤阳府下的各县县令都去开会,然后再让他们回来修缮城墙,翻新街道——至于凤阳,居然是要修一座行宫的。
建文帝这个时候去祭祖,应该是踌躇满志的吧。
所谓的封禅,其中的“封”为“祭天”——就是登上泰山筑坛祭天,禅为“祭地”——就是在泰山下的小丘陵地祭地。这是古代帝王在太平盛世或天降祥瑞之时的祭祀天地的大型典礼。 战国时齐鲁地区有些儒士认为五岳中泰山为最高,帝王应到泰山祭祀,所以之后的秦始皇、汉武帝、唐玄宗都曾举行过封禅大典,以强调君权神授,使得天下归心,威服四夷。
不过自从北宋的宋真宗自澶渊之盟后上演的如病似狂般的寻找祥瑞以及封禅之举,最后形成的“天书闹剧”,使得后世不敢再轻易作封禅之举。
但是如今蒙古被逐,日本降伏,安南稳定,交趾也是平定在即,国内虽然有旱涝之灾,但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