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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宝听了笑道:“就是,也要让灵儿妹妹好好看看他呢,我的妹妹,可不能随便就嫁了。”
事实上官场上也有不少来为齐灵提亲的,只是齐敏和齐宝都觉得如今朝廷里似乎总有一股莫名紧张的气氛,所以不愿让齐灵嫁给当官的,免得她也卷入什么政争里去当了牺牲品。
齐连春道:“日子已经选好了啦,就在这几日城——毕竟从河北过来要些日子,人家也不能空着手来,是吧。”
这话不错,董家也是大富之家,哪怕相亲不成,与齐家搞好关系也是应该的,自然要带着礼物前来——虽然齐家也许并不在乎这些礼物。
更重要的是,这次皇宫里的建设,齐家或许能争取到不止地下道和厕所的建设部分,这么大的油水,董家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原本定于建文二十二年的泰山封禅,因为唐赛儿没有班师,再加上越南战事未消,以及当年的灾荒,封禅之事也就拖了下来——今年一切都好,越南的战事也在年初大体上平定了,新设了安南司,派人镇守在那里搜捕隐姓埋名逃走的黎利和他的余党,徐辉祖也已经于这一年的三月班师了。
今后的大明,可能不会再对外有战事,而要重新致力于民生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了。
现在设在南京的科学院里,各行各业的人才都有,看来建文帝已经开始着手内在的政理了,齐宝带回来的立陶宛才女婉婷,更是在科学院里享受着从三品的待遇,可谓是大明第一才女。
所以齐宝听了齐连春的话,也就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身居高位,有很多事情也是无可奈何身不由己的吧。
过了两天,果然董祺上门来了,文氏作为齐家的主母,虽然并不当家,但也仍然出来接待了董祺。
齐敏拉着齐灵,躲在屏风后面看着,只见董祺面白无须,身材高大,行为举止都很稳重,只是神色间略带些愁苦之色。
文氏问了几句他的年龄和家中父母兄弟的情况,便略觉精神困顿,便告辞回去休息,由齐宝接待董祺。
这一点齐敏也早就料到了,所以一边让丫环扶文氏回屋,一边听齐宝按着之前自己所交待的那样去问。
这些问题问下来,董祺的回答也是中规中矩——他的确是还对前妻念念不忘,也能看出他是个重感情的人。而且虽然是迫于家庭有压力,其实也能看出,他自己也想走出前妻的阴影。
而且由于没能走出前妻的阴影,他连妾和通房丫头都没有,在男女关系方面也是清白得可以。
齐宝后来又问了他一些关于功名方面的问题,知道他是一个秀才。只是因为丧妻后一直心丧若死,连科考也懒得参加——其实听他的谈吐学问,还是很有些水平的,若是继续科考,再进一步应该也不难吧。
不过以董家的财势,也不在乎他有没有个官身就是了。
如果董祺真的娶了齐灵,以他的性子,就算没有真爱,也会对齐灵很好的吧。
事实上每段婚姻里,都有着各种不足,其中爱情就是一个很大的难题。不是每段婚姻都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特别是在古代,先结婚后恋爱那是常事,哪怕在现代,这种事也不罕见。
再退一步来说,就算是相爱而结婚的,婚后的保鲜和维护也很重要。爱情是脆弱的东西,在齐敏看来,与其强求一定要相爱而结婚,那她宁愿在婚后好好生活,甚至直接变成亲情,也比苦候爱情而不可得要好。
齐敏不是个完美主义者,她更注重实效——这也是她当年为什么会一开始选择苏睿而不是齐宝的原因之一。
而在古代人看来,爱情就更是虚无飘渺的东西了,齐灵跟在齐敏身边日久,虽然受到齐敏爱情观的一些影响,但从骨子里来说,她仍然是一个古人,能够所托得人,夫妻相敬如宾,那也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对于齐敏来说,她和齐宝可不是相敬如宾就行的,如果夫妻间搞得像“主宾”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齐敏就在屏风后面拉了拉齐灵的袖子,用嘴朝着屏风那边的董祺努了一下,也就是发出询问之意。
齐灵见了,便只是低下头去,红了脸不说话。
齐敏见她面上神色,知道她是已经满意的了——这也难怪,以她幼年时的生活来说,这样的丈夫,已经是奢望了。更何况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若说是真的不想嫁,那也是不可能的。
齐敏见齐灵已经基本同意了,再加上自己也对董祺比较满意,所以也就笑着拉着齐灵走回了后堂去见文氏。
文氏这时已经躺在床上了,见到二人进来,便坐起了身子,便问齐灵道:“灵儿,你觉得董祺怎么样?”
齐灵仍然是低着头不说话,齐敏笑道:“妹妹面皮薄,嘴里不说,心里可是愿意着呢!”
文氏听了也笑,便问齐灵道:“可是么?”
第二章 苏睿家变
齐灵还是没有吭声,但是现在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再加上文氏刚才对董祺也挺满意——董祺今年其实只有二十八岁,过了年才到二十九,只比齐灵大四岁。而且他母亲也已经亡故了,又没有亲兄弟,只有一个出嫁了的姐姐——也是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八品小官。
所以齐灵过了门也没有什么婆媳问题要处理,更不会有难缠的小姑子小叔子什么的,更没有什么晚辈——只有一个公爹,还是经常在外面经商,不常回来的。董祺平日里也是在家里照顾本地的生意的——用工作来冲淡已死的爱情,这在古代人的身上也是适用的。
董祺虽然还不是个工作狂,但也不是个死读书的人,人又重感情,所以文氏对他还是满意的。
现在文氏一见齐灵默许了,也是心中高兴,一边搂过齐灵,一边对齐敏笑道:“好啦,这下你们都有了人家了,我也没什么可挂念的了。”
齐敏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娘亲啊,就是要为我们这些晚辈操心的呢!”
齐灵这时也笑道:“娘以后可不能不管我,不然我受了委屈,却找谁去!”
齐敏笑着去捏齐灵的脸颊:“先前不说话,要娘给你撑腰了,却来说话了。”
其实齐敏和齐灵是希望文氏长命百岁,所以才岔开有可能转向低沉气氛的话题。
文氏见二人打闹嬉戏,便也笑着对齐敏道:“也是,宝儿和你还没给我再添个孙子呢!”
齐敏故意叹了口气,随即又笑道:“我肚子不争气,让娘也跟着着急了,却是我的罪过。”
文氏道:“好孩子,你们还年轻呢,急个什么。”
三人说了一会子话,前面的丫环若云过来,对三人道:“将军留了董公子晚宴,请夫人小姐和少夫人都不用再等他一起吃饭了。”
齐敏道:“知道了,去对他说,不要怠慢了人家。”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齐灵已经相中了董祺了,不然这样的事是不用再赘舌嘱咐一下的。
果然等到晚上饮宴完毕,齐宝笑着回到房里,对已经躺在床上的齐敏道:“怎么,灵儿已经相中人家了?”
齐敏笑道:“那是自然,这样的好人家,若是倒退个十年,只怕我也要相中人家了。”
齐宝闻言佯怒道:“难道十年前我不如他?”
齐敏半倚在床头,浅笑着看向他:“十年前你连个秀才都不是,怎么比得上人家一表人材?”
齐宝哈哈一笑,上前搂着齐敏道:“反正我现在比他们这些人都要强就行了!”
齐敏把他的嘴一挡:“你不过是陪客的,喝这么多酒做什么,臭也臭死了。”
齐宝听了便站起身来,唤婉容上醒酒汤漱口。
齐敏对齐宝道:“三叔今天一天都不在家,是去了哪里了?你怎么也不找他来,今日有贵客来的。”
齐宝笑道:“三叔又不知道今日董祺要来,今儿一大早就跟着几个画图形的,去画地形了——附近的地方都画过了,可能要跑得远些,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齐敏道:“这工程到底能不能拿到手?别弄了半天,为他人作嫁人裳了。”
齐宝道:“这事咱们也就别操心了,反正有没有这个工程,咱们都活得好好的——三叔也是天生的生意人,见到大生意不去做啊,那心里都痒着。”
齐敏笑道:“是啊,三叔做生意有瘾呢!”
齐宝道:“有升弟在京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咱们也能得到消息。”
齐敏点了点头,又道:“今儿娘又提了咱们还没有孩子的事了,这事又不能光怨我一个人。”
齐宝笑道:“那我纳几个妾,不就知道是谁不生了么。”
齐敏瞪了他一眼:“你敢么!”
齐宝笑着坐到齐敏身边:“哪里敢!你一个我就应付不过来了,再讨一个进来,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齐敏把他一推:“少来这一套,那你以后少来沾我,别说是我淘虚了你的身子。”
齐宝双臂用力,把齐敏按倒在床上:“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说着便吻上齐敏的双唇,齐敏“唔唔”了两声,便又与他颠鸾倒凤了一番。等事毕后伏在他的胸口对他道:“宝儿,等迁都以后,这卫戍营也稳定了,你就辞官吧。以后这里成了新都,你又要常伴在君王侧,我心里多有不安。”
齐宝道:“嗯,自古伴君如伴虎。陛下算是明君,但朝中各方势力的变化,也是很难说的,有时陛下也不好凭着自己的性子处事。”
齐敏道:“谁说不是呢。这世上的事无奈的可就多了去了。”
齐宝忽道:“你一说无奈,这次三叔回来,还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让我别告诉你,我想着其实这也没什么的,便告诉了你也无妨。”
齐敏道:“什么事?三叔还要瞒着我?”
齐宝笑道:“是有关于苏睿的事,他怕你听了心里不高兴。”
齐敏道:“我现在对他就像是一个很久没见的故人一样,虽然谈不上恨,但也不至于一听到他的事就心里窝囊。对了,是什么事?”
齐宝道:“陆佳星在白河村偷人,被人抓住了,私刑处死,要浸猪笼。”
齐敏一惊:“怎么可能!”
齐宝道:“怎么不可能!张标从小就喜欢佳星,为了佳星到现在还没有娶妻。苏睿对佳星却一直很冷落。佳星在白河村与张标时有接触,难免会受他诱惑。”
齐敏听了,一时作声不得,然后道:“依《大明律》,通奸是什么罪?”
齐宝道:“若是本夫当场捉住,本夫可以当场杀死他们而无罪。若不是本夫,则是无夫杖八十,有夫杖九十。而且女子要去衣受刑——如果判下来是佳星勾引张标,则她犯了刁奸罪,要仗一百。然后着令夫家把她卖掉,只是不许卖给奸夫。”
刁奸罪就是□罪,主诱的一方要重判,另一方则可轻判。
齐敏听了咋舌道:“杖一百?那还能活下来么,还说什么卖不卖的。”
齐宝道:“如果女子娘家花钱,也未必不能活下来。”
齐敏想了一下,又撇嘴道:“说星儿刁奸张标,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齐宝道:“这可难说——听说他们两个被抓到的地方离苏家较近,张家在白河村也不是一点势力都没有,张标现在是武举人,他家里花些钱去疏通,让自家儿子少受些罪,也是有可能的。”
齐敏又想了一回,心道这陆佳星出了这事,苏家是不会来为她主持什么刁奸还是通奸的,而她的亲生父亲——唉,只怕也悬了。
“可是,既然不是本夫捉奸,也没有当场杀死,那浸猪笼不是私刑么?”齐敏还是觉得为陆佳星有点不平,甚至有点可怜她——这些年她一直被苏睿扔在乡下照顾自己的公婆,心里有怨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没想到,陆佳星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罢了——因为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温婉淳良,应该是典型的古代贤妻良母型的,怎么会因为受到冷落而出轨呢?
——果然是不叫的狗才会咬人,越是不声不响的人,才越能做出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来吧。
齐宝对齐敏道:“苏家现在也算是在盱眙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不重办她,只怕苏家脸上也挂不住吧。”
齐敏道:“救不了她么?”
齐宝奇道:“救她?为什么?你和她关系很好么?不是都很多年没有来往了么?”
齐敏叹了口气,把当年与陆佳星见过一面的事告诉了齐宝,然后道:“也是不关系很好,毕竟小时候在一起玩过,有点可怜她。”
齐宝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那自然要接受惩罚——她本来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的吧。”
齐敏还抱着希望:“真的不能救她么?”
齐宝道:“有什么理由救她呢?苏家不报官,她自己的父亲也不来管这事,那就是用宗族的名义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