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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与三弟好好谈谈,结果被齐连春阻止了,说是也没见过两个侄儿侄女,便让他们一起吃了,而其实这是不合规矩的。
当然了,齐福和齐宝儿也一样在桌上相陪,待到文氏把菜都做得了端上来,齐氏兄弟已经酒过三巡了。
吃饭间齐永春问了儿子读书的细节,在得知儿子自觉有些长进后,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不由得更是多喝了几杯,脸上红得很,便借着酒意问道:“三弟前次来家,我也没有与他细谈,只看他憔悴了不少,你可与他说了会子么?”
第廿三章 兄弟相谈
原来齐永春一直心中记挂着三弟,只是碍于妻子的面子,并不提起,如今喝得多了,借着酒劲,便不顾脸面地问了起来。
齐长春听大哥问起三弟,知道大哥毕竟还顾着兄弟情义,心中也是感动,便把那日的情形又向他说了一遍。齐永春听了,也是瞪着眼睛默然不语,半晌才道:“经商,也未必就是件坏事。我看如今朝廷举措,事事都新,也许那些做生意的,也有翻身的日子。”
齐长春听了,也道:“希望如此吧,这几年年景好了,城里乡下做生意的人也多了,虽然都是偷着瞒着的,但听说也着实得了些银子。”
文氏这时插嘴道:“就怕官府到时盘剥得厉害。”
齐永春道:“可也是!唉,还是读书好,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呀!咱兄弟三个,就你爱读书。我是没你这样好的性子,只想守着份家业,也就罢了!三弟嘛,唉!”
文氏又道:“这次恩科,若是中了秀才,也是告慰了咱爹在天之灵了。”
齐永春道:“正是,这次二弟你带着福儿前去,也不要只顾着照顾福儿,若你能中了秀才,我和你也能更亲近亲近。”
齐永春真是喝多了,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他这话里的意思,不是说若是齐长春中了秀才,那高氏也会赞同齐永春和这个有“功名”在身的弟弟来往了。
齐长春与文氏对视一眼,脸上均露出苦笑来,齐福更是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
齐长春便道:“大哥,你喝得多了,且住吧。”然后又对文氏道,“你带孩子们去午睡吧,顺便做些醒酒汤来。”
文氏应了一声,便自去了。
齐永春却道:“线娘,你且歇着吧,你是有了身子的人了,让你做饭我就很过意不去了。我酒吃得也不多,这就回家去了。”然后对齐长春道,“二弟,哥哥平日里照拂你得少,这次若是你得以高中,哥哥便多包一份红包给你!”
齐长春见他说的话越来越不像样,忙不迭地让文氏把三个孩子带走,齐福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捂着脸走。
文氏却道:“光吃了酒,还没吃饭呢,大哥如何便去了。待我盛了饭来,且吃了饭去。”
齐永春道:“哪里劳动你了,我回去自吃些罢了。”
齐长春笑道:“她就算是有了,也不是甚么事都不能做的,大哥且安坐,待我去盛饭来便是。”
齐永春坐在凳子上,打了个酒嗝儿,颤巍巍站起身来,挥手甩开兄弟来相扶的手,向门外走去,口中兀自道:“自家兄弟,客气甚么。我自回家去……回家去……”说着又打了个酒嗝,回过头来对齐福道,“你在二叔家里,好生念书,得空替你婶娘干些活,不要懒。”
齐福忙应了,齐永春那边见儿子答应,便点了点头,踉跄着回家去了。齐长春恐他摔跤,跟在后面出了门,直到见他敲开了自家的大门,里面的下人扶他进去了,这才转身回家,却见文氏已经在厨房里了。
齐长春上前问道:“孩子呢?”
文氏道:“福哥儿和宝儿已经回房啦,左右不是看书便是午睡,敏儿也去睡啦,你自己盛碗饭吧。”
齐长春应了一声,揭开锅盛了碗饭,却又道:“你如今有了身子,晚上不要抱着敏儿睡了吧。万一踢到什么,岂不坏了事。”
文氏一边把那淘米水倒入桶中洗碗,一边道:“敏儿睡相极好的,不怎么动,不碍事。”
齐长春道:“左右是小心些好。我记得家里还有个汤婆子,且拿了出来,给敏儿用。”
文氏道:“那铜的东西,她嫩手嫩脚的,别烫了她。”
齐长春道:“哪就这么娇嫩了,若怕烫,兑些凉水进去,也就罢了。”
文氏想了一下,终于点头道:“也好,便如此吧。”
齐长春心中高兴,端了饭进屋,三口两口吃了,觉得酒劲有些发作,便了没有回屋,只是进去卧室自己睡了。
齐敏儿日间倒是睡在小床上的,只是此时还没有睡着,齐长春喝了酒,气味刺鼻,又酣声震天,齐敏儿辗转了许久才睡着,一觉醒来时,已经快要申时了,齐长春也早已起身,与两个孩子一起念书去了。
齐敏儿起来,看文氏把中午的剩菜热了热,齐长春心里高兴,便又带着两个孩子出来到大屋里,一家人就着剩菜吃了晚饭。
齐宝儿却趁此机会,得空向妹妹要糖吃。
齐敏儿把那包糖递给了他,道:“以后你再随便拿人东西,我非告诉咱爹不可。”
齐宝儿挠了挠头,笑道:“是大伯的,我才拿的。旁人家的,我才不会呢!”
齐敏儿道:“那也不行,爹说过的,不告而取谓之偷,这不是正经人该做的。”
齐宝儿也是个傻孩子,也没想想三岁的孩子怎么记性这么好,反而被齐敏儿说得直点头:“嗯,你说得对,以后再也不敢了!”
齐敏儿见自己说的话齐宝儿听从了,心中也甚是欣喜,便道:“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我告诉了爹爹,可仔细你的皮。”
齐宝儿拿过糖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当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么。原本看到那几颗糖,是想拿了来给你的,你却不领情,我都吃了就是了。”
说着往怀里一塞,扭头便走了。
齐敏儿听得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他是为了自己么?
于是便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算是小孩子天真的报答心理么?没有给自己弄到无花果吃,便处处要给自己补偿啊。
又想了一回,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妹妹,所以齐宝儿自然便想着要照顾自己吧,反而是自己,因为灵魂是个成年人,没有身为妹妹的自觉呢!
于是一边想一边笑,回到了房里。
那边文氏已经在齐敏儿的被子里塞了汤婆子,便对齐敏儿道:“敏儿可洗了脚么,娘替你洗了脚再睡。”
齐敏儿应了一声,便让文氏替自己洗了脚,文氏又用手探了探,觉得被子热了,便把汤婆子拿了出来,让齐敏儿上去睡,道:“敏儿乖,今日且睡这边吧,娘亲肚子里有了小弟弟啦,不好再抱着你睡了。”
齐敏儿点了点头,也不去问她有关于小弟弟的话题,只是脱了衣钻进被窝,倒让准备了一大套说辞的文氏感到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处”了。
文氏想了一回,觉得齐敏儿是个乖孩子,不会来跟自己多做纠缠,便也没有多想,只是出去把滚烫的汤婆子里兑了些凉水,再塞到齐敏儿被窝里,让齐敏儿抱着睡。
齐敏儿见这汤婆子足有脸盆大小,比寻常的要大上许多,只是扁得很,上面的花纹雕刻复杂,亭台楼阁花鸟鱼虫样样俱全,心想这八成又是齐老爷子留下的东西了,便抱着这汤婆子睡了。
古代既没有空调,也没有电热毯,有汤婆子就算是很不错了,至于冬天生炭取暖什么的,那是有钱人才做的事。
文氏还怕齐敏儿不舒服,等到齐敏儿睡熟了,又去她被子里摸了,见她抱着汤婆子手脚都热着,便才放了心,上床睡去。
第二天齐长春一早就出了门,过了半个多时辰,请来了一个郎中,替文氏把了脉,果然是喜脉。齐长春高兴,多给了郎中一串钱,然后抱着文氏笑得合不拢嘴。
文氏笑道:“甚么事,值得你如此了,又不是高中了。”
齐长春笑道:“这次再有了孩子,方才去了我心头一块病啊。”
原来齐氏夫妇终究惦记着失踪了的“齐敏儿”,如今再有了一胎,心中都好像觉得这是上天的补偿,心中其实都很高兴。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长春虽然仍埋头苦读,但是烧菜的锅里的油腻就更少了,以免文氏嗅到油腥味反胃。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齐敏儿再也没有出过门,倒是苏睿来过一次,说是要找齐宝儿玩耍。
不过齐宝儿要读书,是不可能跟着出去了,倒是齐敏儿,又被他塞到手心里一袋糖,被他弄得有点不太好意思——就揉了揉胸口,让人家这样一次次地过来,既无必要也不够存道。
于是就说:“不必啦,我其实不太爱吃这些的,上次你送的那些,也都被宝儿吃了。”
苏睿倒是浑不在意:“不要紧,送了你的就是你的,你爱给谁吃都行。嗯,那你喜欢什么?我替你弄来。”
齐敏儿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结果苏睿反而倒有点失望的样子:“这样啊……”
文氏在一旁看了,这才知道苏睿曾经送糖给自家孩子吃过,便上前夸他乖巧,知道和朋友分享好东西,然后又谢了他。
苏睿笑着摆了摆手:“这没什么的,上次我跌了一跤,还是敏儿替我顺了气呢。”
第廿四章 参加县试
文氏一愣,便问道:“什么顺气?”
苏睿道:“我跌了一跤,摔岔了气,是敏儿替我揉了胸口,把胸口郁结的那团气给散去的。”
文氏看了一眼齐敏儿,不由得疑惑道:“你小小年纪,倒也恁地聪明。”
齐敏儿心中一跳,忙道:“我平时摔了跤,娘亲也是这样揉我的呀。”
文氏一想也是,又知道齐福平日里也时常与苏睿在一起玩耍的,这才去了疑惑,过来亲了亲齐敏儿,笑道:“敏儿真是聪明。”
齐敏儿见文氏没有起疑,这才放下心来。那边苏睿也不知自己显些给齐敏儿惹了祸,还舌嘻嘻地与文氏说了两句话,这才离去。
文氏因着他是里长的孙子,对他也甚是客气,待他走了,还对齐敏儿道:“官哥儿是个好孩子,你和宝儿都多与他亲近些,也是不错的。”
齐敏儿只是点头,却不说话。
不过苏睿大概也知道没什么借口再过来找齐宝儿和齐福玩了——人家要念书备考的——所以一直到恩科开了,也不见他再上门来了。
眼看着到了十月,忽地又来了圣旨,把全国原先的行政区域改变,把全国重新划分成了二十六个布政使司,把之前基本继承元朝旧制十一个行省的行政划分完全改变。
这一次的划分,也是基本按照齐敏儿所熟知的二十一世纪中国的行政单位来划分的,只是把北京和天津并给了河北,重庆仍然归四川管,台湾由福建派人管理,海南岛与安南并作一处,改称交趾,然后黑龙江省改称奴儿干都司,管理东北到库页岛间的广大地区,而南京自然是自成一省的,再加上朱元璋的家乡凤阳府,一共二十六个省份,原有的少数民族地区的都司和卫都不变——看来这又是那个穿越同行觉得古代地名不爽,才作了这样的改变。
而这样一来,各地参加考试的生员在参加乡试时要跑的省城也不同了,还好齐长春所在的盱眙仍然归凤阳府管,若是通过了县试,还是去凤阳县考试,不必跑来跑去。
盱眙这个地方本是是泗州的首县,洪武元年属临濠府,之后又曾直属中书省,直到洪武四年,才划归了凤阳府,也算是看得起这个地方吧,让它沾一点龙兴之气,享受一些优待。
其实这一项划分行政区的举措对于老百姓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而对于官场的影响不少。新设的布政使职位,让很多等着做官的人得了实缺,更让在平叛中立了功的人得到了升赏。所以当官的一致叫好,想升官的和想考举人做官员候补的人都无比拥护,所以这位穿越同行的统治也得到了巩固。
然后到了十月下旬,快要开始县试的时候,许久不来的齐长春的两个朋友,也是他曾经的两个同学,马福奎和张永宁来了——两个人也是要参加这期恩科的,先前也不来,只是在自己家里温书,现在快要开始考试了,便赶来齐长春家里,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齐长春把自己要和侄子一起去的事告诉了他们,张永宁道:“我家里地方大,齐兄到我家去住吧,到时也方便互相照应。”
看来张永宁倒还是个热情的人,因为进了考场,就没有什么互相照应的事。
不过按张永宁的说法,齐长春要去县里考试,吃饭是个难题。与其带那么多干粮,不如住在他家里,让他家里给他往考场里送热饭菜时,顺便给他也捎一份。
齐长春道:“你们又花了多少银子,才能让人送饭进去。”
马福奎笑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