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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是停在胡同口的,小六子垂手站在车前:“佟主子,李主子我已请到了,两位主子说话吧,我回去侍候了。”说完转身就要上马,突然又停下,向着我“邦、邦”几个响头,惊得我手足无措!只听他说:“李主子也知道爷是个痴心的人,如今爷这境况,只怕也就李主子还能劝慰几句。若主子念着往日的情份,好歹去看望爷一眼。小六子先行谢过了!”又叩了几个响头,方站起身来,抹了一把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惊诧得喘不过气来,佟玉儿在车上探出头来:“思诺妹妹,上车说话吧。”看着她也是一脸憔悴,满面泪痕。锦儿从后面打着伞追了上来,随我一同上了车。待我们坐定,佟玉儿从袖筒里取出一个布包递给我:“这是春来拼了性命从火中抢出来的,那丫头烧得不轻,现在我那儿养伤。”
锦儿“呀”了一声,又忙用手捂了嘴,泪水已滑落下来。我接过那个布包,打开来看,竟是那一款“LOVE”手机!
“春来说,这是妹妹费尽心思为爷准备的生日礼,虽不值什么钱,却饱含妹妹的深情厚义。她虽是奴才,也不愿看着主子的这段天赐姻缘就此夭折。”佟玉儿慢慢说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我的防线全面崩溃了!佟玉儿、小六子已是这般模样,春来也生死未卜,不知九阿哥府现在是怎样的一团混乱,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深爱的那位王子?!而他的混乱又是因着另一个我,前世的我?来生的我?还是我的备份或是原件?!
就在我心志迷乱之时,马车已慢慢行进起来,我知道它要载着我去那个地方,去见那个我想见、却又不能见、不敢见的那个人。这段路好漫长啊,象走了几个世纪。佟玉儿也不再说话,皱着眉望着一个地方发呆。我紧握着手机,心里七上八下、翻江倒海不是个滋味。一股淡淡地焦糊味弥漫进车内,我慌忙伸手撩起窗帘——这、这是曾经的忆思苑、观星阁么?!
什么也没有了!只留下黑乎乎的、烧焦的土地……和土地上一个跟它一样焦黑的炭人!看到小六子在旁劝解,我知道那定是胤禟无疑了。远远地有些侍从站立着,可都不敢靠前,连八贤王和臭屁十也是站在那边急得直转圈。锦儿扶着我下了车,我们都呆呆地看着这一片废墟,这曾经盛满了我和胤禟的恩爱、欢乐、争吵、分岐的地方,只剩一片焦土了!
“李思诺!”有人大声地叫我,听起来很是来者不善。木木地转身,果真如此!九福晋带了一群人来,都是胤禟那些花容失色、满面憔悴的老婆和她们的侍女。哼!心里冷笑了一声,早知道会有面对她们的一天,却不料会是在这种情况,我已经失宠的情况下来面对她们所有人。我吸了口气,却高傲地仰起头,将两个嘴角微微翘起——最激烈的冲击我已经历过,再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思诺!你……前些时爷是怎样的疼你爱你,由着你的性子胡闹,又夜夜在忆思苑留宿,都羡煞我们这些姐妹了!你倒好,又折腾出事儿来还负气出走!观星阁的事我也听说了一点,爷这样子只怕跟你也脱不了干系,唉!也别管以前怎样,如今这份上,你总不能撒手不管!”九福晋的一番话听着似乎是严厉,却有点语无伦次,乱了阵脚。我撇撇嘴,脱不了干系?那又怎样?和那一位才脱不了干系呢!只是那一位也太灵巧,年轻貌美时就离开了,胤禟就只记得她年轻貌美时的可人模样。现在却又连尸身都化了灰儿,你到底想怎样?而我又怎能不撒手?
“思诺,思诺!”九福晋有些气急败坏,我用白眼儿瞟了她一下,她却突然一头拜倒,跟着后面忽拉拉跪倒了一片!我不由向后退了两步,这是做什么?不,不要!我来这里已经算是上了套儿,难道还真指望我去劝胤禟么?而我所受的伤害谁又来关心?在胤禟心里的并不是我,我能劝些什么?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思诺妹妹,”佟玉儿就在我脚边跪着,两眼含泪,“就算爷做了什么让妹妹寒心的事,可他现在这痴狂的样儿,你还要和他计较么?我知道你也为难,我不说别的,你看府里上上下下这几百号人,若没了……你就发发善心,当可怜我们也好,去试试,劝得回来最好,若劝不回来,也是咱们都尽了心,再没别的话了!”一叩到底,婴婴咽咽地哭了起来。那一大群女人也霎时把持不住,哭成了一片。
我没力量再坚持了,佟玉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怎样?伸手搀起了九福晋和佟玉儿,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我……我可不能保证,胤禟他,只怕更嫌恶我呢!你们也别太……我,我去试试好了。”
接过锦儿手中的伞,又从佟玉儿手里拿过一件大毛披风,一步一步踏上这片焦黑的废墟,真是举步维艰啊……
劝别
一步步地靠近他,一丝丝地加重了心痛。痴傻的人儿啊,正用他的双手在地上不停地翻刨,难道你连那一个的躯壳也不肯放弃么?雨越下越大了,到处一片泥泞,胤禟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小六子滚了一身的泥,也在旁边和胤禟一起用手刨地,一边嘴里不住地劝着:
“爷,这事儿交给奴才来办吧。奴才打小就跟着爷,爷什么脾气秉性又最看重什么,奴才最清楚不过了。爷把这事儿交给奴才,万无一失的。奴才就是把这一块儿地面翻个底朝天,也要给爷个交待的。您还信不过奴才么?您的身子金贵,又有多少大事要您承办,有多少人都指望着您哪,您停了手,歇歇吧——我的爷啊!您醒醒吧!您这样子,让奴才可怎么活啊?!”说着说着,小六子声泪俱下,扯着胤禟的胳膊大哭起来,脸上雨水、泥水、泪水混成一团。可那个痴儿啊,还是一下一下地在泥水地里挖着,一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的心被拧绞着,咸涩的泪水里又是心疼又是心酸。他是够痴的了,因着和我同颜同名的那一个;我也是个痴的了,因着我和那一个同颜同名甚至有可能同根!真真是造化弄人!他们只管叫我来劝这个痴儿?可谁又来解劝我?我也恨不得将那一个挖出来质问:既有彼思诺何需此思诺?!你又离开,怎就忍心将胤禟的心也生生的剥离了拿去?你看他如今生不如死的势头,你倒站出来给个结局?!
象吃了哑药一般,我满腹愁肠地哽咽,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他身后,抖着手将披风披在胤禟肩上。他却象被电击中了一般猛地跳了起来,转身冲着我大吼:
“滚!!你们都滚得远远的!诺儿不想见你们!”
披风滑落在地上,手中的雨伞也被打飞了,天空中响过一阵隆隆的雷声。我愣在原地,这,是我的胤禟吗?满头满脸的黑灰被雨水冲了个七零八落,下巴上的胡荐儿参差不齐,嘴唇干裂得暴出了血丝,陷在眼窝儿里的熬得通红的眼睛象是要喷出火似的。衣服皱巴巴的裹着一层污泥,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他的左手紧紧地攥着,好象是半根链子。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应该是那一位的项链吧。
“诺儿!”胤禟突然红着眼睛冲上来抓住了我的肩膀,我不禁全身一抖。“诺儿!你在这里你在这里!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他们都说你走了,可我知道你还在,一直都在。诺儿……诺儿……”他将我深深地拥入怀中,口中喃喃。我的心和着雷声碎成星星片片,僵硬着任他拥抱——这怀抱,对我来说,真是一片冰冷!“诺儿,我们回家!回家!”胤禟兴奋地抓着我就往那边府里去。“你怎么了?这风天雨地的,会淋病的。快跟我……”胤禟突然噤了声,直直地看着我的下巴,正诧异,他伸手将我放在衣领里的那条项链拽了出来,嘴唇微微颤抖着,我心里有些紧张,不知他又要做些什么。
“你……你不是诺儿!是你,是你!是你把诺儿气走的!你又来做什么?难道还不放心,来看诺儿是不是真的消失了?也忒狠毒了吧?我对你的宠爱还不够么?你居然还想抢占诺儿的位置?!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代替诺儿,谁也不能!!你们都趁早死了这条心,都不过是尽孝道、传香火的工具罢了!!”胤禟歇斯底里地挥动着双手大声吼叫,我再一次被击溃了,他竟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胸中一股闷气要将我憋暴似的,我也颠狂了,仰天大喊:
“李思诺!你说你说!若我真是你的转世,你为何不将前世的记忆一并给了我,让我接了这冤家的心?若我只是你的替身,为何不让天将我收了去,留你再重回世间,与这冤家————”一口气堵在了咽喉,眼前本是一片灰濛濛的景象,突然变成了黑白分明的版画在摇晃,我向着那最白最亮的地方飞升而去……
陷在一片幽黑飘渺的虚无之中,身体不自主地起落翻转。慢慢有光线洇了进来,我徐徐睁开眼睛,口中一片苦味,不禁呻吟了一下。
“思诺姐!你可醒了!”锦儿在我床边坐着,眼里噙着泪,可是脸上又漾着笑意,那笑容也不象是装出来安慰我的。
“这是哪儿?”我有气无力地问,觉得全身都散了架一般。
“是佟主儿的卧房。刚才真是吓死人了。我们只远远看着,隐隐约约听着你和九爷都在大声地叫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敢上前去。后来你晕倒了,大家都一愣,接着九爷也晕了。小六子急得什么似的,嚷嚷着让我们过去帮忙,可大家都傻了,都站着没动。还亏得八爷沉得住气,指挥众人把你和九爷抬回了府,又叫了太医诊治。这才知道,”锦儿拭了拭泪,冲我一笑,“原来思诺姐有了身孕了!”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又一阵眩晕!再醒来时,看到锦儿的脸都发绿了,被我吓得不轻。我挤出一点笑容,问她:“胤禟呢?他怎么样?”——原来我心里始终是放他不下啊!何况,现在已经确定我有了他的骨肉,真是一辈子也纠缠不开了。
“应该不妨事吧。我跟着姐姐入府,一步没敢离开。太医开了方子后,佟主儿的丫头翠缕就出去拿药了。回来后说,九爷已经醒了,只是神情呆滞,躺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的。太医也是给了方子的,六公公亲自煎的药,可就是灌不到嘴里去。后来八爷把人都撵了出去,不知在里面怎么开导九爷的。九福晋和一大群女眷都巴巴儿的在院子里等信儿呢。唉,真想不到,皇家竟也会出这样的痴情种……”
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将枕头打湿了一大片。
“呀!思诺姐,你别……九爷生就带着皇家的贵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太医可是特别嘱咐了,你现在有身孕,万不可劳心伤神,要静养才好。”锦儿见我又哭了,一时有点儿慌乱。
我点点头,不可劳心伤神啊——劳心伤神又有何用呢?我已经后悔打听他的消息了,徒增我的忧伤与无奈而已。轻叹一声,强撑着坐了起来。让锦儿帮我倒了一杯水,将口中的苦味冲淡,又洗了脸,心神才略微稳了些。想起春来好象也在佟玉儿这儿,就问道:“春来也应该在这院儿里吧?也不知那丫头怎么样了?”
“我才刚去看了一眼。春来睡了,瞧着倒没怎么烧着。右边的胳膊起几个燎泡,已经敷了药。倒是……”锦儿欲言又止。
“怎么了?怎么和我还吞吞吐吐的?”
“这事儿我也拿不准。只是看着,倒象是被打的伤更重些。因为惦念着姐姐,又不想吵醒春来,就先行回来了。”
被打?因为我和锦儿出走,春来就被打了?没理由啊,胤禟本就不打算留我了,怎么会为难春来?在我离开忆思苑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难道春来又回到九福晋那里?可我已经离开了,她为什么还要为难春来?满腹的疑惑和担心,让锦儿带着我到丫头们住的配房,看到了正在上药的春来。
“主子!你可回来了!”春来悲喜交集,倒头便拜。我忙扶住了她,却看到春来疼得一咧嘴,又赶忙撒了手。将她的袖子挽起查看,只见一道道紫痕鼓起,不是鞭抽的痕迹,很象是那种用竹片做成的所谓“家法”的东西留下的。我心里一阵绞痛,哽咽难言:“春来,是我连累了你!”
“这话怎么说的呢!春来有幸结识主子和锦儿姐,待我如亲生姐妹一般,春来早就打算着要为主子尽绵帛之力,哪里就说上连累了呢?何况这事,本也和主子没有关系啊。”
“那你这是……”锦儿也抽泣起来。
“也没什么的。府里人多心杂,我又一向没个心眼儿,谁知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哪个小人。如今又看我的主子失了势,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