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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又补充道:“只是,你心中既然喜欢她,就不要在外面招惹这么多女子了——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话需不是白说的。”。
弘历只是摇头:“你不明白……”听到我后一句,哀道,“我又何尝愿意拈花惹草?不过是心里不痛快,你看我府中的女子,总归和她有些相似之处。我看着她们,心里想的不过是别人罢了。”
我无语地说:“你这么做,又有哪个感念你的好处。”但人家怎么处理内宅之事也和我没关系,我只能勉励他:“那为兄在此敬你一杯,祝你有情人早成眷属。”。
送回弘历,我心中早有了一个想法。
我没法和阿莼见面,但我可以和她通信。此举十分危险,我需得万分谨慎。
追求女孩子,不能太突兀,要从朋友做起。
今天的信,就写弘历爆给我的这个大八卦吧,阿莼看了一定会追问我后续,我再去打听打听,就可以继续写第二封信。弘历啊,不是我乱传你隐私,我只是一时找不到话题而已。
我估摸着弘历心心念念的女孩子,应该就是他福晋的弟媳,也就是傅恒的福晋。
阿莼从来没回过这封信。
后来我知道弘历暗恋对象的真实情况时,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好在阿莼毕生也未提起过这封信的内容,更加庆幸的是,第一次传信,我为了保障安全,没有在信后署名。
阿莼嫁给我后,有次仔细研究过我的字。我想她一定是猜到那封信到底是谁寄的了,当时她似笑非笑,我大气也不敢出。
好在她什么也没提,轻轻放过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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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雍正皇帝写情书是一把好手。我很想把他给年羹尧写的情信找出来的,但一时没有时间……以后修文的时候一定补上。为啥人家日更八千都游刃有余,我就死活没空?反省……
死生
弘晖篇 第三十二章。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李益
“自清以来,中华大陆上人口激增,在明朝万历年间,人口也不过是九千万不到一亿,之后明朝走向衰亡,战争、天灾、饥荒层出不穷,人口数一直处于一个倒退的状态里。而到了如今,人口只怕也有两亿多将近三亿了,如此下去,百年之内人口可能会到四亿。”我在正大光明殿里,当着张廷玉、鄂尔泰等一干军机大臣的面,对雍正皇帝侃侃而谈。
张廷玉平静地说:“人口增长,自然是盛世的征兆。但若是如阿哥所说,以如今的土地供给力,四亿人只怕没饭吃,到头来要滋生流民,动摇国本。”。
鄂尔泰出来打岔:“话虽如此,我大清如今疆域也有所开阔,如今改土归流之事初有所成,西南四省已然平定,民心也逐渐向着大清,若是能够寻得法子逐步开发起来,那便又是一片繁华之地。”
张廷玉反问:“只是西南那片地方植被与中原不同,而且民风又剽悍,地势又复杂,数年之间,哪里能寻得开发经济的方法?”。
鄂尔泰哈哈一笑:“这就不是我这个武夫应当操心的了,衡臣,你这曾经的户部尚书便想想法子罢。”。
汉臣和满臣,毕竟还有矛盾。
我略微咳嗽一声,微笑着对陛下说:“我大清自开国以来,在开疆拓土上功绩卓著,与前朝别有不同——”。
皇帝打断了我:“如何不同?你细细说来。”。
我只是吹捧你一下而已。说实在的,我对大清还真无感,人都说故土难离,故乡难忘,但在我看来,这三千世界并无不同。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回秉道:“我大清疆域极为广阔,北到外兴安岭,东起大海,西到葱岭,东北到库叶岛,西北到巴什喀湖,比起汉、唐、宋、明,国土更为宽广。此外,我朝所有的土地,据是完全掌控在中央朝廷手中。”。
“从秦朝开始,历朝历代无不为北方外族所扰,而我朝不存在此类忧患。我们满族人原本出身关外,与正北方的蒙古族世为姻亲,整个蒙古无论是漠南蒙古、喀尔喀蒙古还是漠西蒙古,据都与我朝交好,彼此之间,也几乎没有发生龃龉。圣祖就曾说,‘昔秦兴土石之工,修筑长城,我朝施恩于喀尔喀,就是外蒙古,使之防备朔方,较长城更为坚固’。”。
“往南说,虽然自汉朝时起,西南诸省便规制于中央政府管辖之下,也就是那时所说的岭南地区。但一直到明朝,几乎都是自成体系,不过是表面上臣服天子,事实上不通朝廷的政令。父皇您下大决心推行改土归流政策,这才把西南四省真正抓到了手中。”。
说到这里,皇帝也不禁微微一笑,向鄂尔泰投以赞许的目光。
此时帘旌一动,阿莼带着宫女上来,给在座诸人一一奉茶。鄂尔泰没见过此等场景,神情颇有些讶然,张廷玉倒是安之若素。
我知道其中的缘故。
自雍正七年、雍正八年以来,陛下常常精力不济,且又失去了一大臂膀和硕怡亲王胤祥。雍正皇帝与别的皇帝不同,在登基之初,为了打破诸位兄弟和满汉大臣的掣肘,他广开言路,重建了奏折制度,每日向他进上的奏折多达上千份。
他是勤政的典型,奏折多是亲自批复,又常下政令。作为他的高级秘书的张廷玉,有的时候一天奉诏五六次,常常加班到一两更才回去,公文诏书,大多出自张廷玉之手。
而到宣妃得宠之后,陛下有时也会让她代拟奏章,代批奏折——当然是陛下口述,她笔录。
所以阿莼不仅是宠妃,也是陛下的另一个秘书,和张廷玉算得同僚。且她有另一项别人比不了的优势,阿莼的书法文章,是陛下一手教出来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她这么出入陛下书房,也不过是寻常事。
阿莼手中的茶自然是奉给了陛下,随即就磨蹭着不走了,站在一旁为陛下磨墨,陛下也没说什么。我一边喝茶,一边就有些出神地瞧着她白皙的手腕。
把茶盏放下,我继续说:“自圣祖爷平定台湾之后,台湾的高山族人士也心向朝廷。如今从实际控制上说,需要解决的问题在西方——无论是西北的新疆,还是西南的西藏,都是需要朝廷列出制度,征之以武力的。父皇您在西藏设立驻藏大臣,圣祖爷几番册封西藏□,都是为了此事。”
“而从开发上说,我朝也已经作出前人未有之功绩。别的不说,在满人进关之前,东北三省原始落后,蒙古诸部牧民食无盐、衣无布,可谓穷困已极。如今再看他们的生活,自然与以前不同。”
陛下怡然自得地微笑着,许久才说:“你只说了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功绩,那末错失呢?”
我笑道:“这儿子却是一时没有想好。”。
他瞪我一眼,笑骂:“那今天这番话,岂不是白说了!”。
我只是笑,不说话。阿莼瞥我一眼,流露出赞赏之意。
当然有很多很多问题,譬如说重大问题之一,旗人的生存状态问题。这帮人如今已经繁衍得有个五六十万了,绝大部分人没有正经营生,全都盘踞在京城里,京城也才几百万人,也就是说,有十分之一以上的人都是无业游民。
哪个国家的首都是这样的?。
而且这等无业游民还和寻常的无业游民不一样,这帮人是贵族,他们要穿得漂亮玩得有趣有学上有饭吃,平时还最爱讲面子,国家怎么可能供养得起这么一帮贵族老爷?。
陛下当然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暂时没办法。他曾经下政策,给银子让这帮人回东北去种地,但是你想想也知道,在北京享受过贵族生活的人,哪儿肯回到深山老林啊,在那里有钱都没处消费。而且这一回去,没准就子子孙孙翻不了身了,留在北京,设若儿孙有出息、或者女儿嫁得好,细细经营,过几辈子就又起来了。
哪怕是北漂,也得留在北京。何况如今政府还给发福利呢。
不过这种提出来让人不开心,提了又没法解决的问题,我何必说出来大家都不高兴。要是事成,这自然是我的责任,我想法子实施就成。若是事不成——那我带了阿莼回坤元境罢了,哪里还会管这烂摊子。
见气氛热烈,我继续回禀:“别的也就不说了,儿子如今却有一个想法。江南产布织锦之地,质量虽高,产量却常常上不去。新近有个幕僚,给儿子进上了一种新的纺纱机,我试验了一下,这种机器可以大范围推广。此外,又有一种新的管理办法,令工人分工协作,各行其是,管理产品不同的部分,可以大大提升生产速度。回头儿子上奏折和您说明此事。”。
阿莼眼前一亮,目光转向我,下一刻立马收了回去。
皇帝“唔”了一声,沉思道:“朕仿佛在何处听闻过此事……一时却也想不起来。你上折子给朕看看,若是可行,便派人寻个县乡,先行做出来试试吧。到时候你和江南巡抚多接触接触,让他晓得你的想法。”。
说是先看看,已经把后续都列出来,其实多半是同意了。
我有点惊讶。
皇帝的思想,仿佛被谁给影响过了一样……他本不是这么容易接收新鲜事物的人。
阿莼低眉浅笑着,姗姗退了出去。陛下、我、以及军机处寥寥数位大臣,继续讨论政事。
弄这小范围工业改革,倒不是为了银子,只是为了在江浙之地排入我的人马,培植我的势力。因此这次行为的所有功绩、收益、民望,都得归于陛下才是,反正我也不缺银子。
西北方准噶尔已然蠢蠢欲动,我如今却没有时间去插手军务。听说西域武林,也与中原武林有所接触,我得寻思着找个法子,把那边的局势拖一拖。无论是军政还是钱粮、盐铁,我必不能放松了,只是表面上,又不能咄咄逼人,让陛下感到不安与威胁。
争储之事果然束手束脚,好在父皇不是圣祖,对儿子不那么忌讳。如今我有皇额娘在宫中为我转圜,总算也是稳稳地占了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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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繁忙中时间过得飞快,一项一项收拢势力的过程中,时间很快到了六月。期间我无数次悄悄去看阿莼,奈何她却是全然无心,偷偷和她见过一两次面,她对我的态度却越来越不好。
实则我和她共同话题不是很多,和她聊宫廷中事,我和她都不是很舒服。和她聊朝政之事——这也太正经了吧。和她聊市井之事,就变成我说她听了。我们两人的谈话始终只能在书本绘画上打转,也难怪她对我的态度越来越防备——。
如果是我,每天在发呆、走路、看书、喝茶的时候突然有人冒出来,和我聊一些不知所谓的话题,我也会莫名其妙的。
那天是一个雷雨夜,明亲王府从侧门悄悄接进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她是正蓝旗旗下一户包衣的主母,衣着简素却不寒酸。
我在书房里见到她的时候,一眼就认定了——她必定是宫女出身。
她坐在那里,腰背停止,脸上微微带着笑意,神态宁静而小心。我进来的时候,她面露惊色,侧身走到我左前方,给我磕头行礼:“婢子见过王爷。”。
我点点头:“姑姑请坐。”。
她更加不安,语气却很柔和地说:“王爷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怎敢当王爷一个请字。”
我冲她点了点头,脸上却有点笑不出来——只因我想做的,是一件不大光彩的事情。“我对姑姑有所求,自然应当讲求礼数。实不相瞒,我这么冒昧地请来姑姑,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空中一道闪电,照亮了我和她的脸,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焦虑和慌张。
她的焦虑不安,是因为陌生的环境和未知的处境;我的焦虑不安,却是因为,我所在乎的那个对象,对我来说实在太过重要了。
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心跳血流,我实在不能忍受她对我的渐次疏远——是的,她是庶母,我是嫡子;她是后妃,我是阿哥,我们本来身份有别。
这世间种种,我都不放在眼中,不放在心里,我可以为她抛却一切,无论是身份地位、富贵荣华,还是功绩名声、千秋万载。
我本将心向明月。可惜明月却不一定接受我的好意和付出。
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就算我是坤元境宗子,就算我是大清国的嫡皇子,我在心爱的人面前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她有拒绝我的权利,也有弃我不顾的自由。
如果这是一场战役,我输掉的一定是自己的性命。
我深吸一口气:“听说姑姑当年曾经带过还是宫女的宣妃……请您把所有记得的细节,都一一的告诉我。”。
旗人最是讲究自尊,也很是计较面子,平时不爱和人说自己的事情。我这么逼迫她说出过往的经历,锦姑姑不觉流露出一丝不快,但她随即收敛了,低头福身说:“奴婢遵命。”
茶吊子烧开了,室内除了我和锦姑姑空无一人,我端起茶吊子,给锦姑姑斟茶。
她惊骇得很,赶紧推拒,我坚持给她上了茶。她低头啜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水,眼中竟流下泪来。
锦姑姑随即擦去了泪水,微笑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