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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面有人来催,灵琴几个拥着白骨神巫出去,苗朵儿落在后面,偏头对于异道:“乖牙儿,再不许乱跑了,呆会儿听我的命令,叫你咬谁,你就往死里咬。”说着还伸手揪着于异的耳朵摇了两下。
不是嫁新娘子,去吃酒吗?不说给他一坛好酒吃,居然说叫咬谁就咬谁,什么意思?于异一愣之下,没防到苗朵儿伸手来揪,而苗朵儿明显平日揪惯的,特别手熟,一伸就上来了,躲避不及,给揪着耳朵一通摇,于异气得呲牙:“晦气,晦气,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晦气到顶了。”
出洞,白骨神巫上了花轿,大队起行,苗朵儿几个就跟大花轿边上,白骨神巫所住的九门洞本来就比较荒僻了,往雷公洞一路去,却更加荒僻,就是山间的小道,沿途一个村寨没有,也没碰到一个人,于异是喜热闹的,人山人海他才高兴呢,这么冷清,可就觉得没趣了,不免在苗朵儿肩头打起瞌睡来,还好九门洞到雷公洞并不远,三十里不到,来迎亲的又都是雷鼓佬的徒子徒孙之类,不说练出了什么玄功吧,脚下走路的功夫还是有一点的,抬着花轿,竟是一路小跑,估计也是因为路上没人看不热闹,不想慢慢走,没用一个时辰,便到了雷公洞。
雷公洞也在一个山谷里,深入山谷四五里,两面崖壁如削,奇形怪状,虽然冬阳灿灿,却仍觉谷中阴惨惨的,一般胆小的人,绝对不敢进谷。
谷口就有人迎,一直迎到谷中一处陡崖下,但见天生一个大洞,比白骨神巫九门洞最大的一个洞口还要大得多,花轿一直抬进洞中,这洞子大,至少不比九门洞的主洞小,花轿还没进洞,鞭炮锁钠的就全响了起来,不过人还是不多,洞内洞外加起来,估计也不过百八十人,这热闹小了点,于异还是觉得不过瘾。
洞中已经布下喜堂,于异终于看见了新郎官雷鼓佬,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子,骨架高大,却没什么肉,一张脸,干枯得仿佛窗台上吹了一个冬天的桔子皮,都打皱了,眼窝深凹进去,说他象个人,不如说更象一只大猩猩。
于异一见,又失望又好笑:“居然嫁给这么一头大猩猩,白骨神巫啊,人家是一枝鲜花插在牛屎上,你插的还是一泡稀牛屎啊,真是可惜了。”
白骨神巫自然是戴上了红盖头的,于异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心情,反正就于异来说,他心中虽也有几分可惜,更多的却还是兴灾乐祸。
灵琴灵棋扶了白骨神巫到香案前站点,雷鼓佬站在另一边,一张老脸笑得见眉不见眼,于异蹲在苗朵儿肩头,落在后面,看不得他那张稀烂的脸,便扭过头乱看,鼻中忽地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女儿家身上有香,本不稀奇,但这香怪异,先前没有,而且这香味还熟,不过于异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了,他是个懒的,这种事情,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这时司仪高喊:一拜天地。
要拜天地了,于异扭过头来看,忽见雷鼓佬把手从大红长袖里伸出来,枯瘦如鸡爪的手里握着一串手琏,好象是骨头磨成的,应该是骨琏,随后奇事发生,雷鼓佬不躬着腰拜下去,却把手中的骨琏随手往白骨神巫头上套去,那骨琏本来不大,戴在手腕上刚刚好的样子,但随着他一套,骨琏霍地变大,到白骨神巫头顶时,已变成了脚盆大小一个圈子,倏一下就从白骨神巫头顶落下,落到白骨神巫腰间时,猛然收紧。
“这是玩的什么?”于异眼光发直,一时真没想明白,还以为是苗界独特的成亲风俗呢,却听得白骨神巫身后的灵琴猛地一声尖叫:“师父当心。”
听得灵琴这声叫,于异便叫不对,眼光可就一亮,咦,有戏啊。
便在灵琴有叫声里,骨琏已落到白骨神巫腰间,随即收紧,而雷鼓佬的手顺手一勾,就把白骨神巫头上的红盖头勾掉了,露出白骨神巫白晰如玉却又惊怒不定的脸。
白骨神巫当日的算计,是要在拜天地时,趁着雷鼓佬兴高采烈神迷意乱时,暴起突袭,白骨神巫笼在袖中的双手,暗中早把化龙骨抓在了手里,只要雷鼓佬随着司仪的声音躬腰下拜,白骨神巫就要出手,反手一棒,雷鼓佬功力本不如她,再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绝对一棒就能要了他老命。
但白骨神巫绝对想不到,她算计雷鼓佬,雷鼓佬居然也在算计她,竟然先她一步出手,雷鼓佬套在白骨神巫身上的骨琏,便是阴雷索,以雷公洞中千年阴骨磨成骨珠,阴火煅炼而成,可大可小,灵异非凡,善套万物,套住后索上发出阴雷,碎骨噬魂,威力极大。
一招失机,反而受制,白骨神巫惊怒交集,她本是个极骄傲的人,哪受得了这种挫折,运起全身灵力,猛力一挣。
雷鼓佬贪的是白骨神巫的美色,当然不会发阴雷要白骨神巫的命,但阴雷索套住人后,阴雷之力随筋入脉,能截断人的灵脉,让中套者筋脉不通,十成灵力,发挥不出一成,只有乖乖受缚,白骨神巫功力虽略高于雷鼓佬,但受制在先,恰如猛虎进了笼中,空有哮天之力,也是白搭,这一挣,不但没能挣开阴雷索,灵力不通,反逆回来,反让自己心血激涌,手软脚酸。
白骨神巫咬碎银牙,情知事不可为,她虽骄傲,鸡蛋碰上石头也要低头,知道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装做讶异的瞪着雷鼓佬,道:“雷鼓佬,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暗算我。”
雷鼓佬手中捏诀不松,也一直暗提着一口气,生怕阴雷索捆不住白骨神巫,那就只有痛下杀手,美色虽然可爱,与自己的小命相比,终究要差着一些,眼见白骨神巫挣了一下挣不脱,顿时放心,仰天狂笑,笑得黄牙齿都暴了出来,真象一只偷着了鸡的老猩猩。
“我什么意思,哈哈哈。”雷鼓佬狂笑着看着白骨神巫:“神巫,我问你,你是真心嫁我呢,还是想借嫁我之名,取我之命,贪我之宝。”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会儿,白骨神巫当然不可能承认了,冷言反问:“我若不是诚心,如何会来,你即信不过我,那我回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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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雷鼓佬冷笑,上上下下看着白骨神巫:“你诚心?嘿嘿,最初我还真信了,不过后来我照了照镜子,我自己却信不过我自己了,凭什么,你白骨神巫会嫁给我呢,凭什么?你说?”
“不必废话。”白骨神巫装做发怒:“我来了就是诚心,你即不信,那我们就回去。”说着就要往外走,只要脱出雷鼓佬十丈之外,雷鼓佬对阴雷索的控制就会弱上许多,她就有把握挣脱出来。
“想走?”雷鼓佬抢前一步,拦在了她前面,先前拜堂时,灵琴几个都退开了的,站在了白骨神巫身后,这时虽抢到了白骨神巫身边,却也都给雷鼓佬拦住了,且白骨神巫受制,好好的算盘突然给打烂,她们年纪小经验不足,一时也都有些发慌,包刮苗朵儿在内,都只会站在白骨神巫,紧张愤怒的瞪着雷鼓佬,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到底什么意思。”白骨神巫即惊又怒,双目如剑,狠狠的瞪着雷鼓佬:“即不信我,又不让我走,你要我死在你面前吗?”
这是女人的杀手锏,骄傲如白骨神巫,平日当然是不会对雷鼓佬这种她完全看不上眼的人用这种手段的,但这会儿逼不得已,却不得不用,必须承受,女人这种天生的绝技,有着它独特的威力,尤其是白骨神巫这种绝世美女施展出来,对象更又是雷鼓佬这种老色鬼,基本上应该是绝杀。
雷鼓佬虽然心中早有定见,但给白骨神巫美目这么一瞪,竟也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不过随即就站定了,嘿嘿一笑:“我信你?那我问你,这天狐香是什么意思?”
“什么天狐香?”白骨神巫没想到雷鼓佬居然也知道天狐香,心下一惊,暗知不好,但这会儿也不能承认,只好强撑,这时灵琴总算在边上帮了一句嘴:“新娘子的嫁衣,当然要熏香的啊。”
“是啊是啊。”苗朵儿几个也忙在一边帮腔。
“熏衣香?”雷鼓佬又嘿嘿笑了,转头对身后的弟子道:“你们运功试试。”
雷鼓佬心机极深,算计白骨神巫,却连自己最亲信的弟子都没说一声,所以他暴起发难,不但苗朵儿这些人傻了,就是他的弟子也全傻了,一个个披红挂彩锁钠喇叭的呆立在那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得师父吩咐,这才纷纷运功,也是傻,运功也不要都运啊,这些傻子却人人鼓劲运功,当然,也不能说他们是傻,突然生出这种变故,一般人脑袋自然都是有些不转的,又是师父吩咐的,自然有一个算一个,不假思索就会照做,莫说雷鼓佬这些弟子,就是于异也试着运了一下气,先前并没有什么感觉的,不想这一运气,真气突然就乱了,那情形,仿佛丢石入水,水破天惊。
“那什么天狐香有毒。”于异顿时就明白了,而耳中也同时响起螺尾生的声音:“尊主当心,有毒。”
而就在螺尾生的叫声里,雷鼓佬一众弟子纷纷惊呼出声,东倒西歪的,歪倒在地,洞中刹时躺满了人,惟一站着的,只有雷鼓佬和白骨神巫师徒几个。
原来苗朵儿取香貂配的这天狐香,有桩最大的奇处,要运功才会发作,不运功,则完全与常人无异,所以即便是于异,体内有解毒真水的,先前也没能发觉,要到运功,猛然毒发,螺尾生才惊觉提醒,不过神螺子真水能解百毒,一发觉中毒,于异体水真水一洗,毒立马就解了,只白玉池中的水浑了一角,若没有体内真水,于异只怕也要和雷鼓佬那些弟子一样,全身瘫软,从苗朵儿肩头跌下来了,这会儿虽然站得稳,心下却也暗自嘀咕:“清肃司资料说,苗界巫术毒术两大害,毒术甚至还可怕比巫术,几乎是无所不在,果然如此。”不过随即又兴灾乐祸了:“可惜疯婆的算计先给雷鼓佬看破了,雷鼓佬没中毒,便把他手下所有弟子全毒死也没用啊,哈哈,疯婆子今天有好戏看。”
雷鼓佬众弟子一倒,白骨神巫脸上顿时变色,雷鼓佬又嘿嘿笑起来,于异几乎想扇他了,长得本来就象只大猩猩,偏偏还笑得象只猫头鹰,不笑你会死啊,只不过等着看戏,且强忍着,话说他今天可是忍了一早上了,先忍苗朵儿,再忍雷鼓佬,果然是出门没看黄历。
“神巫,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雷鼓佬笑看着白骨神巫,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猛地里又仰天狂笑起来:“白雪鸢啊白雪鸢,我雷鼓佬,可想了你整整十年了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在梦中娶了你,又有多少次,我跨下压着其她的女子,心中想的其实是你,我以为这一辈子绝不可能有机会了,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天可怜见,我雷鼓佬这只癞蛤蟆,竟也有吃着天鹅肉的一天。”说到这里,他紧盯着白骨神巫的老眼中射出极度贪滥之色,大张开的嘴里,居然流出涎水来,还真如一只满身流脓的癞蛤蟆盯着了天鹅肉了。
“雪鸢你放心,嫁给我,你不会亏的,我虽然六十多了,可床上功夫却越发老辣,我试过,曾经整整一天一夜没下床,玩了十一个女人,不骗你,我特地去学了合欢术的,床头三十六招,床尾七十二招,招招精彩,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说到这里,他猛地双手一分,把大红喜袍撕开,立马居然什么也没穿,是的,连短裤都没穿一条,胯间黑毛从中,挺着一头老鸟,颤颤巍巍,又黑又直,本钱居然是真的不错。
“苍天啊。”他仿佛疯狂了,喜袍脱掉,赤着身子,昂着老鸟,仰天高叫:“我雷鼓佬竟然有这么一天,竟然能把高高在上清冷高贵如仙子般的雪鸢压在身下姿意亨用,即便少活十年,我也情愿啊。”说到这里,他猛然看着白骨神巫,眼中射出疯狼一般的光芒:“雪鸢,来吧,到我的胯下来,婉转呻吟,做我的小乖乖吧。”
他赤着身子,一步步向白骨神巫走过去,胯间老鸟狂颤,灵琴四个都是十六七岁十七八岁的黄花闺女,哪里见得这个,都躲到了白骨神巫身后,苗朵儿虽给于异强奸过,同样不敢看,手抓着于异,眼睛却望着白骨神巫,不知道要怎么办?
白骨神巫双手给阴雷索束在腰间,但头颈无碍,她猛一甩头,长发甩开,发髻上插着的金凤给长发裹着疾射出去,恰如一枝金箭,疾射雷鼓佬小腹。
雷鼓佬虽然如癫似狂,其实保持着一份清醒,他知道白骨神巫功力要高于他,虽然双手给阴雷索捆住,灵力发不出来,但身上必有法器,可不敢真个沉迷,一见凤钗射来,他轻轻一闪,便闪到一边,嘴上依旧嘿嘿淫笑:“雪鸢,小乖乖,来吧,不要反抗了,到我胯下来,呻吟娇叫吧。”
白骨神巫也知道金钗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