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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厅里别无他人,今日添了喜色倒并不觉冷清,晏桓之与辛珏珩拜了堂,背着她进卧房。
辛珏珩趴在他结实的背上,眼前因盖着喜帕而一片红,看不见路。
她的小脚随着他走路的颠簸一晃一晃的,短短的距离,心思竟千回百转,许多事在眼前走马灯似的一闪而过。
嫁人了呀,拜堂了呀,夫君背着她进屋了呀。以前幻想过的成亲礼节,现在真真切切地做到了呀。
爹爹,娘亲,你们看到了吗?
晏桓之不知何时已到了床前,稳稳当当地放下她,扶着坐下。
“紧张?”晏桓之问。
辛珏珩快频率、小幅度地摇头。
晏桓之不戳穿她,举起秤杆,缓缓挑开喜帕。
辛珏珩眼前的帕子渐渐升高,露出对面男人穿得整齐的喜服,提着秤杆的大手,然后是他略红的,今夜格外俊朗的脸颊。
四目相对。
晏桓之凝视着她喜帕下小巧可人的容颜,一刻也不愿眨眼。
辛珏珩的心砰砰直跳,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还是热。
晏桓之未曾如此仔细地端详过她的眉眼。
她的皮肤很白,带着小丫头特有的,吹弹可破的年轻貌美。弯弯的眉毛纹路柔顺,一双明亮动人的杏核眼,水波潋滟。
晏桓之没什么表情,垂眸与她喝交杯酒。
“咳!咳咳咳!”辛珏珩被呛得狠了,整张脸辣花花。
晏桓之轻拍她的背,“这么淡的酒都不行?”
辛珏珩用手捂嘴:“不,我,我就是,紧,紧张——”
“刚还摇头呢?”晏桓之取笑她,“嘴犟。”
辛珏珩怪不好意思的,不说话了。
点绛红唇嫩而水润,沾着些酒珠,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少女与酒混合的香味。
鬼使神差的,晏桓之缓缓俯身。
啄了一口。
辛珏珩僵住了身子。
在摇曳的烛火中,晏桓之的耳朵根渐渐热了起来。
还没怎么离开那万分吸引人的唇,又忍不住低头吻住了。
他以舌头温柔地舔舐去她唇角的酒味,伸出牙齿轻啃。
辛珏珩傻愣愣,任由他的舌长驱直入而不动弹。
僵硬死了。
晏桓之动了情,却见另一方全然无感,不由好气又好笑:“傻姑娘。”
“既已拜堂成亲,喝了交杯酒,我们便是夫妻了。”他道,“洞房花烛,丫头可准备好了?”
说是这么说,他当然知道女孩家家矜持,更何况辛珏珩什么都不懂,自然不求回答。
为人夫,便主动点呗。
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小天使们都是几点看文的?我要不要换个更新时间啥的…
☆、桂圆莲子汤(1)
晏桓之冰凉的唇贴上辛珏珩的额头,接着是眉眼、鼻梁、鼻尖、嘴……
他的唇耐心地勾勒着她的五官,手上也不停歇,将她的喜服从领子开始,解扣,敞开,向下。
他的动作着实有些耐人寻味的慢,辛珏珩感觉热得慌,呼吸急促,身体空落落的。
不由自主揪住了身下的床单,无措地低吟出声:“唔……”
晏桓之将她轻轻推倒,喜服已解至胸口,露出可爱的绣花小肚兜。
辛珏珩闭了会儿眼,复又睁开,双眼迷茫地盯着头顶的喜帐。
额上布满细细密密的薄汗,此刻的新娘子,脑子一片混沌。
脖子上系着的肚兜带子被扯开,胸前一凉,辛珏珩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情到深处,晏桓之吻上她洁白光滑的皮肤,从脖颈游移到小腹。
酥酥麻麻时,辛珏珩突然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道:“不要!”
晏桓之吓了一跳,停下动作。
“我,我想先,沐,沐浴。”辛珏珩喘着气,结结巴巴道。
没有娘家人详细告诉她成亲当晚要做什么,但她多少有些懂,于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种感觉实在陌生,她太无助了。
晏桓之注视着身下的女子,她脸色潮红,衣衫半褪,隐隐约约露出起伏的小山丘与身下的亵衣,在大红色的、凌乱的床上格外柔软动人,像一只无辜的待宰小羊。
但她眼里的惊慌失措不是假的。
果然不应该这么快吗。
叹口气,强忍住身体的冲动,晏桓之起身道:“我去热水,然后你早些休息吧。”
他大步跨出去,头也不回,留给她一道宽阔僵直的背影。
辛珏珩松了一口气,又莫名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应一声,乖乖跟出去。
晏桓之不见了踪影,木桶里的水冒着氤氲的热气,辛珏珩皱着一张小脸泡在里头,兀自苦恼。
晏大哥之前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是因为她……拒绝了么?
呜。
夫妻之间,一定要那样子么?
她忽然想起有一次闯进大哥的书屋,他慌慌张张收起了正在看的书,话也没说上几句,急忙把她打发走了。
辛珏珩自小伶俐,觉得不对劲,被好奇塞满了整颗心,潜伏了好几日,终于逮到机会溜进去偷看。
她当时看不懂那上面的文字和图画,很快便抛之脑后。
然而现在,那些内容竟清晰地浮现出来。
她猛地一拍水面。
有一句话是这样子的。
不、交、合、便、会、死!
啊啊啊啊啊——
辛珏珩鼻头一酸,眼泪大颗大颗掉进浴桶里。
她不会把晏大哥害死了吧?刚成亲她就要守寡了吗?
如果晏桓之听到了,一定会哭笑不得:其实那是你大哥看的春宫小说,笨丫头。
而且似乎还是相当重口味的。
这次,没有晏桓之忽悠,辛珏珩却依然把自己绕进去了。
那厢,晏桓之方才到井口打了一桶冰水,猛地从头浇到脚,熄火。
等到差不多冷静了,他才红着眼进屋,换了一身干净的寝衣。
在床上平躺着调整呼吸,晏桓之决定不再勉强辛珏珩,毕竟她还小,日后也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
结果,辛珏珩弱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晏,晏大哥,呜呜呜呜——”
这么安详地躺着,是,是死了吗!
辛珏珩几乎吓掉了半个魂,腿一软,“砰”地跌坐在门口。
晏桓之一惊。
这颤抖的哭音,重重的摔倒音,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从床上跳起来,往门口跑,“珩儿——”
他止住脚步,张着嘴,声音戛然而止。
辛珏珩:“……”
晏桓之:“……”
她喃喃道:“诈尸?”
晏桓之:“你——”单个字硬生生卡在喉咙,晏桓之差点没喷出一口熊熊大火来。
辛珏珩出了浴桶,本就只简单套了一件薄衫便匆匆跑来,跑得太急,衫口大敞,露出□□的肌肤与白花花的腿。
再由于发现晏桓之没死,她更是忘了自己的处境,摊坐在地上,衣衫褪至肩膀以下,锁骨处布着未擦干的水渍,发丝湿湿地贴在脸颊两边,一副诱人采撷的模样。
这下倒好,省去脱衣服的过程了。
晏桓之刚降下去的火气又蹭蹭蹭回上来了,甚至更旺。他的目光不敢往下移,生怕一个不小心生吞活剥了这□□。
这丫头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明明打算放过她了,还来玩火!
“晏大哥!”辛珏珩丝毫察觉不到此刻的处境与氛围,还一脸决绝地握拳道:“我们圆房吧!”
简直语出惊人。
晏桓之短短两日便被她的“以身相许”和“我们圆房”给惊了两次。
再忍就不是男人了。
“但是……”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黯哑的声音,口是心非地问道:“你愿意?”
当然。晏桓之喉结动了动。这回她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辛珏珩觉得他这话问得莫名可怜,心想晏大哥在生死关头为了我的意愿连命都不顾了,嘤嘤嘤感天动地。
她带着哭腔点头,急切道:“愿意,愿意,愿意!”
晏桓之直觉辛珏珩误会了什么,这样子跟奔赴刑场似的,居然还争分夺秒起来了。
不过,他不打算问,也不打算解释。
大步跨至新娘子身边,他将她打横抱起,尽力控制住力道丢在柔软的床上,欺身压下。
接下来的动作,可就比方才粗暴了。
毕竟火势太大,难灭。
帷帐落幕,继续刚才未完成的洞房花烛。
******
余韵未消之际,晏桓之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样东西。
辛珏珩窝在他怀里,累得说不出话。
他将首饰盒里的玉镯戴上她纤细的手腕。
她以眼神询问。
晏桓之道:“珩儿。”
怀中的人儿睫毛颤了颤。
珩儿。
好陌生又好熟悉的称呼,久远到想哭。
“我积蓄不多,也没什么传家宝,想送你件礼物,便看上了它。”晏桓之道,“可喜欢?”
辛珏珩有些不好意思:“太,贵重了,我……”
“不贵。”晏桓之柔声道,“是我作为夫君,送给娘子的第一件礼物。日后赚了钱,再给珩儿补聘礼,可好?”
胡说。辛珏珩迷迷糊糊地想,玉镯子可贵可贵了,我知道的。
他的第一件聘礼啊。
她在他怀里蹭蹭,没有再推脱。
晏桓之似是在自言自语:“咱们以后可就相依为命了。”
听见这句话,辛珏珩鼻子又兀地酸了酸,却连哭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嗯,相依为命了呢,我的夫君。
辛珏珩突然懂了,懂了那个最近困扰着她的问题。
岁月的确会消磨一切,但彻底忘记伤心事,并不是真正的遗忘,而是看淡。
如何看淡呢?不在于十年、二十年、半辈子。
而在于,身边有着谁,有着怎样新的回忆,才会让人在蓦然回首间,笑对过去。
昏睡前,她听得他在她耳畔柔声道:
“我晏桓之对天起誓,这辈子人生在世,绝不会让珩儿受半点儿委屈。”
他轻抚她戴着玉镯的纤细手腕,话语间仍存些缠绵后的慵懒。
“晏大哥不会死了,真好……”辛珏珩嘀咕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死?
晏桓之愣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辛珏珩误会的源头。
以为不圆房他就会死?这丫头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呀。
唉,这傻姑娘。
是他今后共度一生的妻子啊……
心底柔情四起,晏桓之凝视一会儿她安静的睡颜,嘴角始终勾着。
闭眼入梦。
第二日清早,晏桓之难得睡了个懒觉,醒了之后便撑着脑袋看新娘子。
看了很久很久,新娘子醒了。
她动了动,微微蹙眉。
“难受?”晏桓之关切道,“要不要沐浴?我去给你热水?”
辛珏珩转头,直勾勾盯着他,道:“晏大哥,膏药还有吗?”
晏桓之起身的动作做到一半,狐疑地问:“你要作甚?”昨天伤着她哪里了吗?
辛珏珩躲到被子里,只露出凌乱的头发,呜咽:“疼。”
晏桓之赶紧又躺回床上,“哪里疼?”
辛珏珩支吾着,脑袋越塞越里,晏桓之怕她闷坏了,掀开被子。
“哪里疼?我看看!”晏桓之道,“不舒服就说出来,不要憋着,乖。”
辛珏珩的声音如蚊吟:“就,就,那里……晏大哥,膏药……”
羞死了嘤。
晏桓之反应片刻。
顿时大惊失色:“那种地方不能用!”
辛珏珩一瘪嘴。
“听到没?!”
“哦。”可怜兮兮。
晏桓之抚额,虽说心疼,但又忍不住莞尔。
自己作的孽自己偿,晏桓之把辛珏珩弄疼了,只能抱着她去清洗。
事事亲力亲为,无比疼惜妻子的丈夫,还在成亲第二日抱妻子沐浴。辛珏珩不知道世上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至少晏桓之是的。
于是,她泡在浴桶里一边洗一边想,以后要好好主内,每天给晏大哥做好吃的。
说到好吃的……
“晏大哥,家里有桂圆和莲子吗?”辛珏珩问。
因为是习俗,晏桓之自然在成亲前就买了,“有。”
她笑眯眯道:“等会我去做甜汤,讨个好兆头。”
晏桓之动作一顿,“嗯。”
然而,晏桓之这种自理能力极其差劲,在遇到她之前生活粗糙且讨厌甜食的汉子——
家里自然是没有糖的。
☆、桂圆莲子汤(2)
辛珏珩很爱吃甜,自小被爹娘管着却总偷偷摸摸找大哥买糖吃,对于无糖不欢的她来说,真不能理解晏桓之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于是,在辛珏珩的强烈要求下,晏桓之便要陪她去集市买糖。
“你……不疼了?”晏桓之再三询问,“要不要再歇息片刻?昨晚累到你了,抱歉。”
辛珏珩脸一红,气鼓鼓地道:“不疼!”随后嘟着嘴跑去了厨房。
说得好像就她一个人累似的……还不是他害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