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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眼神温暖的望着我:“你有什么要说的?”
这个样子的陆辞,特别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也没有那么的锋芒毕露,只是像个邻家大哥哥,不会让人觉得压抑,觉得喘不过来气。
我不自觉地勾了勾唇:“我以为是你有话要说。”
他沉默了一下,轻轻转着手里的酒杯。
小小一个白瓷杯握在他手里,就这么转啊转啊,我甚至怀疑杯子是不是已经被他摩擦发热。
沉默在我们两个中间蔓延,却并不觉得尴尬,我想,这或许是因为,我们现在姑且能算得上朋友。
“我确实有话要说。”他点点头,失笑一声,两只手抓紧了白瓷杯,目光温和地望着我,“你和子希……”
我猜到他会问到周子希,所以没有打断他,而是示意他继续。
他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你和他,准备复婚吗?”
我大概思考了两秒钟的时间,又或许没有,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摇了摇头。
不是那种因为心虚而慌张的摇头,而是我笃定,我跟周子希,已经不可能。
看到我摇头,他的双眼一下就亮了,眼睛里带着一丝温热的神采,唇角微微勾起,手里的杯子终于停了下来。
我没等他问出下一句话,张口打断他:“可我还爱他。”
在他昨晚抱着我哭,无力地喊我名字时,我内心的震动如同最初见到他的时候那般强烈。
我很清楚,哪怕我跟这个男人再也没有可能,我心里最深处的角落依然为他保留。
我们彼此折磨,彼此伤害,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刺猬,扎的鲜血淋漓才决定分开,却也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再出现另一只刺猬,让我这样动心。
陆辞没有说话,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用力收缩了一下,我听到咔嚓一声,慌忙去看酒杯,发现并没有破碎的样子,依然好端端地躺在他手中。
看着他平静的面孔,我忽然心生不忍,一股微弱的刺痛在我胸口扎了一下,又迅速消失。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缓缓站起身,举着那个酒杯给我看,“我能留着做个纪念吗?”
我本来还在担心,现在看他还有心思开玩笑,立刻松了口气,笑着对他点头。
陆辞对我告辞,临走的时候依然保持了他的君子风度。
我将他送到门外,看到陆匪他们已经在车里等他。
临上车的时候,他顿了顿,转身望着我。
“还有事吗?”我挑了挑眉。
他敛眉沉思片刻,忽然对我说:“不管你信不信,很久以前我告诉过你,我会跟灵灵结婚,那个时候,我真的想跟她一辈子。”
我嗓子里忽然堵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以前没有想过要玩弄她,现在也不是想要……算了……”他失笑的摇摇头,转身钻进车里摇上车窗,我连一丝模糊的影子都看不到。
车子很快开走,渐渐汇入车流中,再也分辨不清谁是谁。
我站在门外,一时间心内荒芜。
他曾想跟灵灵一辈子,可是到最后,谁又不是孤家寡人?
最是情深留不住,呵。
转身进了包厢,我准备把陆辞喝过的酒清理出去。
收拾桌台的时候,余光忽然瞥到一抹鲜红。我手上一顿,低头望着地毯,伸出手指摸了一下,确实是一滴血,滴在浅灰色的地毯上,几乎快要渗进去。
血迹旁边,是一块很小的白瓷片,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掉落下来的。
我一下愣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禁不住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望着那滴血迹发呆。
原来到最后,他还是受了伤。
第114章
自从这次想通了之后,感觉人生一下子就顺起来了。
以前在会所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人。现在看来,客人也都是纸老虎,你只要硬气一点,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再说了,我们背靠的是周家这棵大树,人家也不敢在这里砸场子。
工作上的事越来越顺手,我终于有了点成就感,不用每天惶惶不可终日。
思思家闺女满月的时候,请我们去吃饭。
我们给孩子买了几身过冬的小衣服,看着那么小的婴儿装,带着毛茸茸的球球,我忍不住拿起来在怀里揉了又揉,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
豆豆笑哈哈地望着我,说楚楚姐你那么喜欢小孩子,干嘛不自己生一个。
我脸上僵了一下,心里有点酸酸的。
若兰贴心地替我解围,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你以为这是上街买菜啊,哪有那么容易。”
到了思思家,这次是庄衡来开的门,他脸色忧郁,看到我们的时候,连笑容都十分勉强。
“来来来,坐啊。”思思怀里抱着孩子,招呼我们快坐。
说是满月酒,其实孩子已经五十多天,因为早产身体弱,一直没顾得上摆满月酒。
庄衡去厨房里忙活,全程没出来说话,我拍了拍思思胳膊,朝厨房努了努嘴。她无动于衷地撇撇嘴,哼了一声:“心都不知道野到哪去了,不管他。来,宝宝,看几个姐姐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她一句“姐姐”,直接把我们几个逗笑。
小姑娘眼睛很有灵气,古灵精怪的,眼珠子不停转来转去。
我手痒想要抱一抱,思思就是不肯撒手,说我笨手笨脚的,别把她女儿抱坏了。
我们几个正热热闹闹的说着话,庄衡突然从厨房跑出来,着急忙慌地就要换鞋。
“你到哪儿去?”思思一下站起来,阴着脸望着他。
“我朋友有点事,我先出去一趟。”庄衡把脖子上的围裙一解,“午饭我打电话订了餐馆,你们去外边吃吧,我忙完就回来。”
“是不是孟然那个贱货?”见他真的要走,思思一下就炸了,气急败坏地走过去,大声道:“庄衡我告诉你,今天女儿满月酒,你要是走了,你就再也别回来!”
庄衡为难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摔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思思气的肩膀不停发抖,站在玄关的位置,好几秒的时间,一个字都不说。
我生怕她被气坏了,连忙跑过去扶住她,让她到椅子上坐着,豆豆立刻倒了水,若兰伸手从她怀里把孩子接过去。
她胸膛一直不停起伏,整张脸青白交加,竟然不像活人的颜色。
“思思!”我心头狂跳,被她这意外的反应吓得不轻,连忙趴在她耳朵边大声喊了一句,她一下子回过魂,“哇”一声哭出来。
我示意若兰把孩子抱到阳台去,跟豆豆两个人陪着思思。
她一边哭一边说庄衡最近这段日子,几乎成天成天不着家。这次好不容易孩子办满月酒,她哭着求他,才把人求回来,结果人家一个电话,他又跑没影了。
我拧着眉,心头只剩一片叹息,这种时候,什么安慰人的话都不起作用。
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差到这一步。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临走的时候,看着孩子睁大眼睛朝我们笑,我心里酸酸的。
思思情绪不佳,但还算稳定,让我们不用担心她。
我说过两天等我休息了再来看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先好好照顾孩子,她点头答应了,只是神情木木的,双眼也没什么神采,甚至比不上她当初在红鼎上班的时候。
然而我没想到,这会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从此这个在我生命中留下鲜活一笔的泼辣姑娘,永远的停留在记忆中。
她走的毫不拖泥带水,如同她来时那般横冲直撞。
出了小区大门,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就连若兰这样看透世事的人,也不禁叹息一声。
豆豆也有点奇怪,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瞥了她一眼,忽然看到她手腕上套着一个镯子。镯子有些年头了,不像是新买的。
“这谁送的?”我假装不在意地抬起她胳膊,眯着眼打量了一下。
豆豆老老实实地跟我说:“陆匪送的。”
我有些惊讶,想劝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客人给看上的姑娘送东西是常有的事,我要是特地说出来,反而显得生硬。
豆豆拧着眉,脸上带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
忽然,她抬手把镯子取下来,走到一旁的垃圾桶,随手扔了进去。
我不禁惊呼一声:“豆豆!”
豆豆无所谓地笑笑:“我才不要这种东西。”
她嘴上说不要,可是反应却这么大,我一猜就知道她跟陆匪肯定有点什么,不然不会看到思思的情况,产生这么强烈的抵触情绪。
从那天我委婉地拒绝了陆辞之后,他一直没有出现过。
倒是陆匪,几乎隔一天就过来一趟,每次过来只找豆豆一个人买酒,而且出手大方。遇上他过来的时候,豆豆几乎不用去其他包厢,光是陆匪买一次酒的提成,就抵得上以前她干半个月的。
这天晚上豆豆进了包厢没多久,我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紧接着包厢门打开,陆匪气急败坏的往外冲,豆豆紧跟在他身后,眼眶有些发红,脸上全是愧疚。
我心下疑惑,豆豆说她跟我请个假,出去有点事,急匆匆地跑了。
一直到半夜,她都没回来,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天还没有亮,她偷偷摸摸地跑了回来。
“豆豆。”我站在走廊边,看她蹑手蹑脚的样子,喊了她一声,招手让她去我房间。
进了房间开了灯,才看到她换了一身衣服,而且脖子上面露出一个明显的吻痕。
见我盯着她脖子,她反射性地瑟缩一下,慌忙抬手去遮掩。手腕上赫然套着之前扔掉的那个镯子。
“楚楚姐。”她尴尬的望着我,解释说,“镯子是昨晚找到的,听说是他妈妈留给他的。”
这我倒是没想到,不禁挑了挑眉,又问:“还有呢?”
她支支吾吾了片刻,咬牙道:“我跟他上床了。”
闻言我不禁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到了这一步,真是防不胜防。
这个时候我心里憋闷的难受,特别想来一支烟,我终于明白以前红姐为什么是个老烟枪,当你看到这些小姐们跟客人走得越来越近的时候,真的能把人逼疯,不抽根烟压一压,迟早要神经衰弱。
豆豆昨天能把那个镯子扔了,说明她还拎得清。结果跟陆匪跑出去一趟,回来就全变样了。
“你知道跟客人走的太近有什么后果吗?”
“知道。”她小心翼翼地望着我,“就像你跟周少,像思思姐跟庄衡。”
像我跟周子希反目成仇,像思思跟庄衡相看两厌,这还都是轻的。
也有像灵灵那样,直接关进牢里不知道哪天是个头的。
“楚楚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喜欢上他的。”豆豆舔了舔唇,十分认真地看着我。
我差点笑出来,这个傻丫头,她以为不喜欢就能不喜欢?要是这么容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行了,睡觉去吧,晚上还有的忙。”
今天是光棍节,晚上大批的单身狗会涌入会所寻找刺激,能忙的人喘不过来气。
我正让人给各个包厢送酒,陆辞的电话打了进来,他说:“天南酒吧,子希在这里,你来接一下。”
第115章
我愣了两秒钟,正要跟他说我这边丢不开手,陆辞已经挂了电话。
若兰姐正好站在旁边,见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我把事情一说,她让我赶紧过去,说陆辞既然叫我,肯定就有去的必要。
我点了点头,急急忙忙就去天南。
天南酒吧离红鼎也就两条街,才刚进酒吧大门,里面吵闹的音乐差点就把我震出去。
一看来的是个女人,立刻就有年轻的帅哥凑过来跟你搭讪,手不老实的想往你肩膀上搭。
我直接从兜里掏出红鼎的名片,往他手里一塞,人家一看我是竞争对手,脸色顿时拉的老长,臭着脸走了。
我伸直了脖子东张西望,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周子希他们。
周子希脸色泛红,但也不是很红,歪靠在沙发里,陆辞坐在他旁边,脑袋凑在他跟前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穿过拥挤的人群,挤到他们跟前,正要打声招呼,却见周子希脑袋一歪,直接靠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陆辞站起身,将外套搭在胳膊上,指着周子希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人交给我了,随即转身就走,一丁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平时没觉得周子希有多沉,可今天他喝了酒,晕晕乎乎的,我根本抬不动。
“周子希!醒醒!”我趴在他耳朵旁边大喊了两句,声音才发出来,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遮盖住。
没办法,我只能将他胳膊架在脖子上,另一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费劲的把人往外拖。
才弄到门口,就累的我一身汗。
现在也没时间送他回公寓,只能先把他带到红鼎,直接塞进休息室。
我送人回来的时候正好被若兰看到,她见我又出来,就问我:“你怎么不在里面照顾他?”
我摇了摇头,指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今晚这么多人,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若兰笑笑,没说话。
我感激她没再追问。其实不留在房间里,主要还是不想面对他。每次跟他正面碰上,我都觉得特别累,身心俱疲的那种,比我在会所里熬一个通宵还要累。
期间我让一个姑娘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小姑娘没到两分钟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边大喘气一边说:“楚楚姐不好了,周少在耍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