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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览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对太医呵斥一声:“那还愣着干什么,把笼子拿走!”宇文邕狠狠瞪着长孙览,锋利尽数射过去。“朕看你们谁敢!”
长孙览扑通跪下,意志坚决。“皇上,若这狐狸能救你的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请皇上……放手!”
宇文邕紧紧的撰着拳头脸色更加苍白,厉声道:“长孙览,朕处置自己的命还用你们管吗!杨坚……!把银狐带走!”
杨坚犹豫片刻,长孙览大喝一声:“尉迟炯还不把六普茹坚拿下!”为了皇上,几个将军都同时拔了剑把杨坚困在剑花当中。
“长孙览……!”宇文邕出了一身冷汗,眸子似要把他碎尸万段!
长孙览毫无惧色的答言:“皇上乃是一国之君,生死攸关天下百姓!只要皇上能活下来,微臣愿意为郑姑娘陪葬,请皇上放手!”
剩下的几位将军心中已经大致明了,皇宫的流言蜚语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儿。整个大帐除了杨坚都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开口:“我等都愿为郑姑娘陪葬,请皇上放手,请皇上放手!”
金尾狐就这样被强行拿走了。
宇文邕看着那碗珍贵的药血,就像是从他心爱之人身上拨下的。他放佛在里看见他的小落在紫苏谷痴望姻霞,回眸一笑的纯美容颜。
苦涩的笑蜿蜒到了嘴角,停留泪珠划下的余温。
自打六岁离开母亲这是他第一次毫无掩饰的落泪。那碗药就这样一饮而尽。
啪!药碗远远碎了一地。“都给朕滚……!”
将士们至杀狐煎药到他喝尽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但这个时候,长孙览带头离开了大帐。
杨坚眼神空洞亦准备离去。宇文邕用最后的力气,黯然开口:“对不起,我不配拆散你们。她是那么好的女孩……”
杨坚自嘲一笑,“我亦不配你的道歉。若我不放手让她去爱你……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宇文邕你知道吗,兰陵王府有个叫月庭的地方,那个女孩儿在那里,就是在那里!苦守着你。她曾说,她爱你可以不要名分,不要尊严,不要自由,甚至成为千古罪人!你可曾想过,她最初去找你时,就已知没有退路了。”
宇文邕认真的听着,心一遍遍的在滴血。身为男人,这是他头一回懦弱的让自己厌弃!问道:“你去哪?”
“到她的身边。生死契阔,一世相随……”杨坚此时跟他的神色十分一致。“你问我怎么会被她吸引,或许……只是她眼中那片赤诚的世界,让我这冰冷之人永远看不懂。”
他幻想着跟啊郑的第一次的相处,淡淡走出大帐。
宇文邕没有阻拦,他嘴角擒的血丝另自己作呕,更让自己嘲弄。掏出胸前那枚刻着落字的银锁,无力的倒在床上。
他恨苍天,不知它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要把两个人的距离一次次的拉远!
不打仗的这几天无人能进到他的帐篷。他突然之间于世隔绝,一切都奏报都只能在外面。此刻多少一句都是找死。
百无聊赖之际,众将士就想在长孙览口中套点东西。不过好奇害死人,一向温和有趣的长孙宗伯这几日转了性子,拿了不少人开刀。至使那再好奇的也只能把此事烂到肚子里。
而齐王宇文宪这几日可没闲着,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行军扎营边走边打又顺利拿下两城。小将不知这里已是人尽皆兵,高兴的向大帐报战捷。
宇文邕终于开了大帐。几日光阴他又岂是憔悴,一个男人的沧桑此时才像是真正的完善。外面的将士看见他出来,都欣喜若泪,赶紧跪下来向他道安。
他抬眼看看天空上远远驻足的几片云彩。好一会儿没有一丝表情。
“你告诉齐王,朕要跟他在邺城会合。但收复之地良人全部释放,得返家园。”那报信官又匆匆而去。
长孙览听说他出来了赶紧过来道安,这几日只有军医敢进去照顾他,各路将军也都陆陆续续赶到了大帐。没有主帅的日子,周军也有些失意。
“明日再攻大齐,朕要在这个冬天拿下邺城!”长孙览膛目结舌。这么意气用事的向前推兵,不说旁人,他首先就会被累垮。
“皇上身体还未痊愈,打仗岂是儿戏,若太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宇文邕淡淡启唇,“这几日朕会在大帐里指挥你们。朕已经把各步御敌之术都制定了出来,你们去取吧!”
他缓缓迈步离去。长孙览带着各路将军进去看他的行军战略图,复又深深叹了口气。
底下的大臣反而高兴的很,“原以为皇上是为情伤,原来是潜心安排战事。他真是位用心良苦的好皇帝!”
长孙览如数白了他们一眼,神色古怪的离开大帐。
这几日齐国的气焰终于嚣张不起来,高纬节节败退,他已经被迫移驾洛阳。整日里愁苦不堪,撰着冯小怜的手可怜巴巴感谢天地。“小怜,幸好朕还有你,幸好……”
冯小怜秀眉微蹙,“皇上,只不过失了几座城池你就怕了?臣妾可听说周皇受了重伤,是咱们反击的时候了,是不是丞相!”
“啊?”祖珽其实已经看出大齐气数已尽,是时候换颗大树攀附。奈何周皇法正严明,手下能文能武的辅臣又不少,又怎么容得下他?只好投往南朝。
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出城呢,被冯小怜抓个正着有些心虚。“……是,皇后娘娘说的极是!”高纬烦躁的大吼:“那你还杵这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朕打仗去!”
“是是是……”他正好不想看这两人的嘴脸,赶紧溜了出来。对高纬来说,这些日子才真是度日如年。
宇文邕命令人马分左右夹击进行合力击破。齐军也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不顾寒冷,此仗越打越起劲。
而将士们对高纬早已都失望透顶。北齐大荒,兵士不少在家书中听到妻子诉苦食难裹腹,而军饷还迟迟不肯发放。
齐军虽然对逃兵的处罚是凌迟处死,但有不少还是逃了,而叛国投靠周军的更是不计其数。
大齐倾灭,已是覆水难收。宇文邕安排特使约见冯小怜。
冯小怜虽有些纳闷,不过此战马上就要告终,她也不想在高纬这个窝囊废身边耗着。宇文邕的步伐已经快到邺城,此时应是想接她进周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章时我也觉得太虐了,明明都是有情人~~~~
☆、城楼凯歌尽
冯小怜深夜来访,宇文邕正冷冷的坐在大帐里喝酒。
虽连正眼都没瞧冯小怜,但她已经感到他的气场扑朔另人不寒而栗,开始后悔自己来此。
“皇上召小怜来此,是要带小怜入周了吗?”宇文邕泯了口酒,冷冷道:“哼,祸水泱泱,令人恶心!朕带你来只是想帮你证明高纬究竟有多爱你,也让你看看你曾经利用的男人!”
冯小怜诧异的很,“难……难道,就因为我已经不再贞洁,你就抛弃我了吗?我千辛万苦才败了他的国家……”
宇文邕打断她,“朕不在,是你逼的郑紫落与人为妾罢!朕不杀你,你该庆幸!”
冯小怜目光呆滞,冷笑道:“原来是为了她。不错,是我杀了她!她有什么好?同样是跟了高长恭的下流胚子,我不过是帮你处决了她。”
宇文邕终于抬起头,眼锋凌厉。“你说什么?……在说一遍!”
冯小怜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但她看见了宇文邕的杀气,什么都不敢再说。
宇文邕的酒杯嗖一下在她脚下碎了。“原来是你把她逼上了死路,你好大的胆子!”
冯小怜颤颤巍巍死不认错,“她到底有什么好,你宁舍我也要她?”
宇文邕啼笑皆非,脸色惨白。“因为她心怀若谷,爱朕之所爱。可怜她曾经真心为你着想,你却不知好歹。朕杀你都污了剑,你等着罢……”
宇文宪终于从洛阳打了过来,长孙览也在东侧跟宇文邕会合成功。
日日丢城弃甲,加之爱后被抓,高纬已是热锅上的蚂蚁,自乱阵脚。
长孙览跟宇文神举在高台观看高纬的举动。
“长孙大哥,神举数月未见皇上,他怎么更加严厉了?还把柱国派了出去。莫非真如大冢宰所言,君帐出了变故?”
长孙览叹气道:“世事无常啊!谁能想到皇上冬日举兵,竟是为了这个。以后他要杀长孙览,你们千万不要阻拦。”
“诶?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奥,五哥也这么说过。”
长孙览诧异,“齐王?……不会吧?”
他们正在叙话,高纬居然亲自带兵出了城。当了这么多天缩头乌龟,居然肯出来了。
两军对峙,宇文邕冷冽的在马背上坐着。
冯小怜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看得高纬心疼的很,好想替她把此罪受了。“宇文邕,朕把江山都给你,只要你把小怜还给我。”
宇文邕甚觉好笑,略过他看着大齐将士。“你们听到了,这就是你们忠心护佑的君主。他宁可出卖你们买一个妖女,你们还要替他卖命吗?!”
高纬身后的将士都在看着,心如死灰,都弃了手中的刀剑。
高纬咬牙切齿,已是不管不顾只能破罐破摔了。
宇文邕命人放开冯小怜,高纬不假思索的跳下马向她奔来。“小怜……”
宇文邕摧马上去,一剑划过苍穹,血刃被细雪苍冷了颜色。高纬的脖颈泛滥一条凄美的红痕。
“不,不要……皇上,小怜错了,不要死,你不能死……”冯小怜搂着高纬泣不成声。
“小怜……朕,爱你,哪怕把命……给你……”高纬抱着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倒在她的肩头。“不,皇上……皇上……”
宇文邕听着身后的遗言,莫名的嫉妒,更是莫名的难受。
他提着血剑对着齐军大喊:“挡朕者,死!”
国君已亡,自然无力再战,乖乖给周军让出了条进邺城的大道。冯小怜被周军拉走,万马奔过,高纬的尸身被践踏的血肉模糊。
大军终于抵达了邺城城门口。一片梨花不知从何处而来落在宇文邕的指尖。
北方的初春积雪未化,这叶白梨像是在诉说春天终于到了。他似明白了紫落当日说暖雪的心境,可她如今还能感念几时?
百姓们已经恨透了高纬更听说了宇文邕各类善举,亲自打开城门迎周军进城。
他们终于胜了,他与郑紫落的梦都可圆了。可他没有一丝高兴,踏过这堵墙他便是北方霸主。征战天下不易,让她生,却更加不易。
宇文宪在后面提醒他,“皇兄,快看城楼!”
宇文邕跟众将士仰起头。城楼之上郑紫落穿着白斗篷,手中抱着琵琶宛如仙子,亲手把齐国的旗帜换成了周国。
宇文邕颇心酸的笑了,她的穿着纯洁如哀思,就像始终不能与她厮守。只能如此瞻仰。
她轻拨琴弦:
“落叶浣秋冬,今朝多少梦?亭畔月廊青。
马蹄扫风尽,将军夙夜未央行。谁知皇梁春景?明月长安照,大雪哭邺城。
举哀不尽,可笑难衰。一人一朝又一宫……
十里清河畔,血泪共咸池。祭亡故枭魂,终弃齐之乱尘……”
她琴声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成功嘲讽了这个乱世。
宇文邕苦笑,这便是她的凯歌。这首哀曲应该是她精心编制来祭奠高长恭,斛律恒伽等齐国将士,更为新君入朝敲下警钟。
原以为她对齐国彻底绝望,看来她从没忘记大齐。若是如此,那她当初执意留在大齐该不会是为了还高长恭的债吧?
宇文邕抬眼,自此才发觉那弹琴的女子竟背着他背了两国的债。
昔日,紫落曾说他不懂她眼中山水,不过是嫁了所爱之人,竟愧疚至此吗?!她不愿欠债,宁折不弯,至现在不变,又怎么会背叛呢?
身后的将士都动容了,一时间安静的有些出奇。或许是想到了自己手上沾的血无有敌对之分,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宇文邕对三军开言:“若兰陵王,斛律氏这些齐国忠将还活着,朕又岂能进邺。朕今日传旨,追封高长恭和斛律光为护国公。府邸不废,入功德祠!”
他身后的将士都在看着城楼上的美人,齐齐呼了声:“皇上英明!”紫落含笑冲他点点头。宇文邕一挥手,所有将士跟在宇文邕身后,踏进邺城!
有人故意引尉迟炯到了后宫庭院,一帮将士正在一个角落黑压压的看什么。里边还传出了女子的挣扎声。
尉迟炯让他们散去,原来是冯小怜披头散发衣不遮体,颤颤的在角落里蜷缩着。嘴里不住呢喃:“皇上,臣妾错了,皇上救我……”
尉迟炯蹲下来嘲讽的看着她,“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如今自食恶果,也是报应不爽?”
冯小怜未曾理他,自顾自对着角落,长发裹膝,异常楚楚可怜。
尉迟炯把战披取下将她裹住,左右也被她烦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