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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杀人时不眨眼,笑起来却像个女人。连恪宁都忍不住想仔细再看看他。他却一副自得意满的神态,好像明白没什么人能屏蔽他的美貌。恪宁还是愤愤地扭过头去。不看也不听他说话。
“其实,你也很不错,贵在,年纪这么小,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可以镇定自若,居然还想要偷袭我?”这男子忽然凑过来,像是在嗅恪宁身上的气息。“身有淡淡体香,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他猛然伸手掰住恪宁的脸道:“四皇子挺有艳福!”
“你!”恪宁一惊,心知,这人看来对自己的身份很是清楚。又不明白他是什么来头,恐怕,其中有什么更深的阴谋。“要么给我一个痛快!要么,你就放了我,也许我可以饶你不死!”恪宁倔强的甩开他的手。
他忽然仰天大笑。“我就是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着,身子压过来,捏住恪宁的面颊,恶狠狠的印上她苍白的嘴唇。恪宁慌得要推开他,无奈身为女子,身有重伤。此人又是习武之人,根本难以反抗。那人又将她箍的甚紧,似乎是怕她乱动,牵动伤口。一边又企图深入到她唇齿之间。恪宁紧紧闭着,不肯松口。他又腾出一只手在她身上肆意挑弄。
恪宁又羞又急,猛然照着他肩膀狠咬下去,白衣人一哆嗦,挺起身,似乎恼羞成怒。冲着恪宁的就是一巴掌。
“哥……”
不等他扇下去,门口忽然怯怯传来一个声音,清甜甜的。白衣人立时住手。慌张的掩好衣服。把恪宁推向一边。收敛了一下神色,向外间道:“锦衾吗?等一下,哥这就出去。”没等他说完,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蹦跳着毫无顾忌的进来。
“哥?你怎么?”
“锦衾,谁让你进来?”
“哥,她是谁?”小男孩无视男子的脸色,却一眼看到床上的恪宁。
“锦衾,不要看,出去。”男子试图抱起这个叫锦衾的男孩。可男孩却极力挣扎,嘴里大叫道:“哥哥,你在做坏事吗?哥哥,你不要再做坏事了,哥!”
“ 锦衾,锦衾!”男子极力想要安抚他,似乎被触动了什么心事一样,激动着,眼眸中显出点点泪光。小男孩挣脱他,跑到一边道:“哥哥,你怎么骗锦衾呢?你看她,都流血了。哥,你说你不再杀人的!”
“锦衾。”男子无奈道。回头看看恪宁,果然,刚才的挣扎还是撕开了伤口。恪宁的肩头又开始渗出血来。
恪宁虽然痛不堪言,心里却很清醒。耐着痛对小男孩喊道:“锦衾,你哥哥要杀我,求求你,让他放了我!”
白衣男子一见恪宁想利用自己的弟弟。怒不可遏,冲到床边,抬手几乎要一掌结果恪宁性命。不想那小男孩倒很是敏捷,窜身过来,挡在他俩人中间。护住恪宁。
“锦衾,救我!”恪宁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仍然不忘用娇弱的声音刺激那个孩子。
“锦衾。你知道,哥为什么要杀她吗?”白衣男子停了手,用干涩无力的声音和男孩子说道。
男孩摇摇头,但依然固执的挡住恪宁。
“因为,夏姨,和立春姐姐她们。就是因为她而死的。”男子眼光灰了一下,忽又恶狠狠盯着恪宁。“就是因为你,乌拉那拉?恪宁。是你把《雏鸾纪要》的秘密告诉皇帝的!你敢说不是吗?”
恪宁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会和这件事情有关。她撑着的身体渐渐有点僵硬。
“我没想到,被我偷袭的竟然会是你。既然得来全不费功夫。可见是老天待我白千一不薄。让我可以给立春和夏姨报仇。所以,无论哥哥怎么做,锦衾你会明白的,是不是?”这个叫白千一的男人,蹲下身,想要拉住男孩。男孩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恪宁,还是投到哥哥的怀抱里去。
白千一舒展的一笑,“我白家,是不会出不明事理的孩子的。对不对。”微笑着看着孩子。转身冲外面喊道:“丽姬,进来,给她换药!”说罢,冷冷的回视恪宁,“等你彻底好了,我再陪你好好玩玩。”
交易
恪宁被严密的控制起来。一段时间内,白千一没有再企图折辱她。倒是那个叫做锦衾的小男孩。对恪宁很有好奇心。总是找借口来看看她。可能是因为被叮嘱过,他从不和恪宁说话。但是每次那个叫丽姬的丫头给恪宁上药的时候,他在一旁就不由自主流露出可怜的神情。大眼睛眨巴眨巴,嘴里忍不住道:“丽姬姐姐,她不疼吗?”
“疼啊,但也算不了什么,要不是因为大少爷手下留情,她连命都没有了。如今疼也只有受着了。”叫丽姬的女孩儿,眼带不屑的看看恪宁的伤口,“锦衾少爷还不会去念书吗?小心大少爷回来考问你。”
锦衾一听这话忙忙的就跑出去,但是过不了半天,他就又会回来的。
恪宁本来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那个白千一回来。心里想万一被他污辱,真还不如一刀抹脖子了。这时却见他好几天没有人影,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下来。又见锦衾年纪小小,生的粉雕玉琢一般,煞是可爱。不由得心生爱怜。忍不住和替她换药的丽姬搭讪道:“姑娘,你们的小少爷也已经进书房念书了吗?”
“那是自然,难道你以为只有皇宫里的人才读书吗?离弦山庄的师傅们也很好呢!”小姑娘似乎一溜嘴说出了破绽。
离弦山庄?恪宁心底一动。但随即那女孩又说:“你别想着要逃走,这里你肯定是出不去了。”与其没有刚才的轻视,倒似乎有一点点的可惜。恪宁听出她语气的异常,微微抬头鞋看了她一眼。这个叫做丽姬的女孩很年轻,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透澈,的确称得上漂亮。一双大眼睛黑溜溜的,在眼眶子中乱转。透着几丝机灵和不安分。
“那丽姬在这里要做些什么,就是伺候人吗?”恪宁略有深意地问道。
“你以为我很愿意伺候你这种下贱种吗?”她果然被激起火气来,将手里的东西一甩,坐到一边,满脸不耐烦。
“我大小也是皇子福晋,你伺候伺候我,很辱没你吗?”恪宁觉出她的不快,但还是继续激她。
果然,丽姬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眼睛微眯着冲恪宁笑道:“装什么,谁人不知你额娘勾引皇帝不成,臭名昭著,满洲八旗没人敢娶她。又莫名其妙有了你,还不是因为皇帝给她脸面,把你硬塞给费扬古的。谁知道你到底是谁的种。说不定,你和你那个尊贵的皇子,还一脉相承呢!”这句话说得很恶毒,但是恪宁微微一笑,好像把话语里的的劲道化解了一般,使说话的人觉得好像一刀没有击中要害。恪宁现在身处险地,当然明白要谨慎小心,不会被一句话扰乱头脑。
“那看来,丽姬姑娘很委屈。其实像姑娘这样冰雪聪明又有上乘的容貌,若是能够在皇宫大内,或是王公贵族面前稍作展露,绝对名播天下,一步登天。只可惜,你入了邪道,荣华富贵算是和你无缘了。”
丽姬果然算得上聪明,回头仔细看看恪宁。“我原本也有机会和夏姨一起进宫,只可惜,让别人捡了便宜,不过也好,不然被秘密处死的就是我,而不是那个立春了。正是因为夏姨和立春都被朝廷处决了。白千一才会这么恨你,不光是你,还有皇帝。所以我说,你绝对逃不出去!”
“姑娘知不知道她们为何被杀?”恪宁心知这才是重点。
丽姬警觉起来,反问道:“你是在刺探我吗?”
“我只想死也要死得明白些。姑娘不肯说也可以不说。大不了我死了也是个糊涂鬼!”恪宁反驳道。
丽姬撇撇嘴,忽然眼中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芒。凑过来身子:“其实你应该明白,皇帝和太皇太后都是一样的。他们有各自的眼线。皇帝不需要那么多太皇太后遗存的势力在皇宫里。太皇太后真正要保住的人,皇帝也绝对不会去动。只有那些,事实上已经没有用的人才会被一下子清理干净。所以,无论这一次下手的是不是你们的万岁爷,这些该死的人早晚还是要死的。只不过不一定是死在谁的手里了。这种事情,其实很简单。可惜白千一是个死心眼。非要我们这些人也跟着他反对朝廷……”丽姬眼中的神采忽然灰暗,停住了下面的话。
恪宁却听出言外之意。她明白即使自己这一次真的死了。他们也迟早是要做自己的陪葬的。看来白千一至少没有拢获这个小女孩的心。她这么年轻,野心勃勃的样子,不会真的想和一群亡命之徒混在一起,往死路上走。
“即便这里再隐秘。朝廷也很快就会发现的。到那时候,若我已死,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这个离弦山庄绝对会顷刻被化为废墟。而你们……”恪宁欲言又止,她相信沉默的力量绝对比危言耸听要强。
丽姬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变换着光彩。停了很久,重又对恪宁道:“若我救你,你能带我进宫去吗?”
其实恪宁不确定自己能有这种能力。但是犹豫变换到面容上却成了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恪宁忽而觉得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从内心中升起。
交易,任何交易,都不要让人看出你的底线。
这是母亲的话。连自己面上的神情,说话的语气。都是母亲的。在危难关头,她表现出的迥乎于平常的镇定,总是因为,心底里对母亲的记忆。她也不得不承认,紧要时刻,她会不由自主地狡猾起来。
“你觉得没可能吗?”她笑笑。无所谓的看着丽姬。
“不要想骗我。宫里的那一套,我也很清楚。”丽姬干脆的回答。
这个恪宁也很明白。本来是要进宫做眼线的女孩子,当然精明无比。何况胆子这么大,敢背着主人谋私。
“你要相信我,我的身分,足可以为你带来你想要的东西。但我也要充足的理由相信你。这么严密的离弦山庄,你一个人有本事让我离开?” 想到白千一的那些手下,个个武艺高强,心狠手辣。恪宁觉得和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丫头商量着从白千一手里逃跑有点愚蠢。但是她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
“我不行,锦衾可以。”丽姬简短的说,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你要怎样?”恪宁一惊。
“实话告诉你。似乎有人已经知道了你的行踪,但没有轻举妄动。我前日在山庄外看到过一个女子,她在向人打听山庄的事情。听她的口音看她的样貌,应该是个蒙古鞑子。白千一这几日不在山庄。下面人多少就会放松警惕。如果我猜对了,那个女人是在找你。我有把握骗锦衾出去,让她借机拐走锦衾,再带来大队人马,以锦衾为要挟,白千一哪敢不放人。到那时,离弦山庄想不覆灭都不可能!”
原来这丫头早有预谋。果然不能小看。居然想到挟制锦衾,手段不可谓不阴险。蒙古女子?
难道是阿奇。难道只有阿奇一个。
“给我一样你贴身的东西,我好去试探她!”丽姬道。
“我的刀!”恪宁猛然想起。那把妆凤金刀。
“金刀在白千一那里,估计是带着它去找噶尔丹了。”丽姬颇有深意的说。
“噶尔丹!”恪宁立时恨不得要跳起来。“他们有什么关系?”
“和你我一样。”丽姬无视恪宁的冲动。淡淡回答:“交易。以你做交易。要带金刀去做凭证。”
恪宁闻听如惊雷乍现。本来要拿可爱的锦衾去做交易,让她觉得不齿。但是绝对不能让白千一这种疯子和噶尔丹搞到一起去。在噶尔丹和自己之间,无疑,皇帝再宠她,也会放弃她的生命。那时候自己就绝对的完了。要活下去的信念变的更深重了。她毫不迟疑,从颈上解下一只玉环。正是曾经由庆寿额娘转赠的羊脂玉龙凤双环中的一只。
“拿去,问她,叫什么名字。”
丽姬接过来,看看恪宁笑了笑:“这么信任我?”
“姑娘若想久居于这荒郊野岭。浪费大好青春。那就算是恪宁看错人了!”
“好。不过你不要想耍别的花招。如果救你出去你又背信弃义,我岂不成了瓮中之鳖?”丽姬又思索了一下,显然也不很相信恪宁。
“若你不愿信我,那便算了。现在你的主子想要勾结噶尔丹,真是异想天开。他以为有我就能威胁天子吗?若此事被圣上知晓。他绝对不会顾及我的性命。到那个时候,你也就跟着山庄一起覆亡。好好想想,要赌就得要冒风险。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恪宁的话音里露出一□惑,坦然地看着丽姬。
丽姬沉了一下,点点头,转身出去。
恪宁见她走远,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长出一口气,缓缓躺倒在炕上。后肩上的伤口又是